黄府大门口处,黄御驾着马车,在此静静地等候着黄射。
秋风瑟瑟,黄御只有一件单衣御寒。幸亏刚刚吃了几口热饭,体内有了点热量。要不然,此番回去之后,又是一场大病。黄御可不想刚来,还没干什么呢,就被直接带走了。
说实话,凭着黄御的身份,哪怕再落魄,也不至于给黄射驾车。
原来,几日之前,北方的襄阳县传来消息,袁术派先锋将军孙坚,领兵来犯。
黄祖临危受命,领兵救援襄阳县去了。
黄祖走后,这黄府里,自然是陈夫人‘当家做主’了。给黄射驾车之事,便‘巧合’的落在了黄御的身上。
上一次,就因黄御不从,才被打了个半死。
这一次,黄御还会再给他们机会吗?
忍辱负重,才是他当下最正确的方向!
不多时,黄射身穿一身白色锦衣,面色红润,在众护卫的拥簇之下,大步走了出来。
看到马车旁边,身穿单衣的黄御之后,黄射心中大喜。大声地喊道:“我的好二弟,你在这作甚?”
生怕别人听不到一样!
同时,黄射对着周围的护卫们使了一个眼色。
护卫们会意,快走几步,将黄御围在中央。只等大家一言不合,然后便趁势大打出手。
好几天没揍‘御公子’了,手都有点痒了。
却见黄御一反常态,一脸恭敬地回道:“弟弟为哥哥驾车啊。”
黄射听后,佯装大怒,对着身边的‘管家’问道:“你瞎啊?我二弟是什么身份,让他驾车,你是怎么想的?还不赶紧换人?”
黄御听后,依然是那副一脸恭敬的模样。说道:“射哥哥,弟弟以为,换人之事,先不用了吧。哥哥乃黄家之嫡长子,身份尊贵。将来,是要继承黄家大业的。为哥哥驾车之事,则异常重要;为哥哥驾车之人,必须是要信得过的人。弟弟不才,也没有其他的本事,愿为哥哥效劳。”
黄射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
那个年轻气盛的二弟,去哪了?
揍了几顿之后,脑子开窍了?
古人云:‘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不打不成器‘。
看来,经常揍二弟一顿,确实有利于二弟的成长啊。
与此同时,黄御也在心中暗道:“伸手不打笑脸人。黄射兄,我就是这么听话,看你还怎么找理由揍我?我还真不信了,这大庭广众之下、黄府门口,你黄家的嫡长子,因为我太恭敬了而揍我一顿?”
黄御思索间,黄射上了马车。
路过黄御身旁时,仍不甘心的挑衅道:“二弟今天这是怎么了?你的骨气呢?”
黄御听后,那副恭敬的模样,又摆了出来。低头回道:“弟弟知道错了。以前,都是弟弟不对,请哥哥原谅!”
见到黄御的诚恳之态,黄射无言以对。
只能默默的说道:“出发吧!”
“驾~”
随着黄御的一声大喊,马儿扬起蹄子,奔腾而出。
......
这时代的世家弟子,皆精通六艺之技。
虽然他们的‘射’之一技,或高或低。但是,无论如何,他们皆愿意狩猎活物。是而,私家猎场应运而生。
自家手下之人将猎场围住,放进活物去,让主子带人去狩猎。
即安全,还玩得痛快!
一举两得!
一盏茶的时间过后,黄御等人便来到了安陆县外的一处黄家的私人猎场之中。
马车缓缓地停下,黄射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对着驾车的黄御说道:“好弟弟,以前没发现,你这驾车的水平,很不错啊。即稳还快!嗯,和你的名字,倒也般配。”
黄御:“多谢哥哥称赞!以后,为哥哥驾车之事,就让弟弟来做罢。”
未等黄射答应,黄御便立即说道:“请哥哥给弟弟一个效劳的机会!”
黄射不知怎么想的,脱口而出道:“我答应你。有二弟在侧,我一百个放心。”
随后,继续说道:“我的好二弟,今天,就随我一起进场狩猎吧?我将城中的各家公子,介绍给你认识。”
黄御面带一丝不好意思的说道:“哥哥,不是弟弟要弗了你的好意。实在是弟弟的‘射’之一技,不堪入目。怕坏了哥哥的好心情。要不,弟弟我就不进去了。在此,弟弟我先祝贺哥哥广狩猎物,名扬安陆。”
黄射:“好,说的好!尤其是最后一句。”
话罢,黄射对着身边之人吩咐道:“邓虎,你安排几个人,和我二弟一起,看守马匹车辆。吃饭的时候,别忘了给我二弟一份好的。对了,再给他件衣服,你看把他冻的。你这下人,咋这么没‘眼力见’呢?”
一名魁梧的汉子听后,出列。恭敬地回道:“诺。”
话罢,转身便去安排了。
黄射带人走后,看守马匹车辆的护卫果然没有为难黄御。并且,按照黄射的吩咐,给衣送饭。
只是,给完东西之后,就离着黄御远远的了。
这是要...保持距离。
对此,黄御并不恼怒。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自己和陈夫人的矛盾,已经很多年了。
在这些下人们的眼中,和自己亲近,就是和陈夫人作对。在黄府之中,和陈夫人作对,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大家都心知肚明。故而,在陈夫人未表态之前,所有下人都会远离黄御。
今天,大公子下令,他们不得不听。但是,他们都知道,仅仅只限于这件事情而已。
黄御拿着东西,寻了一处避风的地方,披上衣服,大口吃饭。
同时,思索自己的未来之路...
对黄御来说,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处理好和陈夫人的关系,恢复自己的‘御公子’身份。
大丈夫,能屈能伸。
对方势大之时,一味地死扛,并不是明智之选。
人要有骨气,但是,要先活着。
卧薪尝胆之后,才有勾践的争霸天下;死命硬扛之下,只有冤魂的无声呻吟。
再说了,这些年的恨,又不是彻底忘了。
只是暂时遗忘了而已。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一家未平,想啥子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