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溟轩是个悲催的娃,没想到自家老娘跟老爹已经见过面了,当他把话说出口的时候,就被她一直以来温柔娴淑的娘亲大人狠狠的痛骂了一顿,夹着尾巴落荒而逃。[调教女王]
坐在自己媳妇儿屋子里,脑袋贴在媳妇肚子上,跟肚子里的小东西诉委屈。
梓锦轻咳一声,故意让自己的语气不要那么欢快,只是实在是忍不住,“没想到这么快就遇上了,你也真是倒霉,今儿个去坦白就赶上人家夫妻私下会面了,瞧你这点运气,真够点背的。”
“可不是吗?你说我巴巴的等了大半天,结果就挨了一顿炮轰,心里这份委屈哦。”叶溟轩就差没有在地上打滚了,满脸的哀怨。
梓锦轻轻的揉着他的眉头,轻声呢喃,“这才是好事呢,要是母亲一点反应没有才要担心。女人啊总是口是心非的多,心软嘴硬的多。要是今儿个母亲跟父亲能和平相对,该哭的是咱俩了。人只有真正的放下了,才能心平气和的面对。正因为放不下,这才恼羞成怒呢。你去给父亲报个信,让他加把劲啊。趁着薄秀才被关在贡院,这挽妻茶楼也不能当摆设,不管是什么招,必须得在几日之内让整个锦官城的人都知道长公主跟平北侯的事情。”
“可是……父亲说还是跟薄书良说清楚之后,再公平竞争。”叶溟轩迟疑的说道,其实他也觉得还是说开的好,薄书良人还是不错的。
“公平竞争?竞争个毛线啊,这是菜市场的蔬菜吗?还能论斤买卖的,你们男人就是这副德行,什么仁义道德整日的挂在嘴上,最后倒霉的还不是女人?若是前半生父亲不是将这些看太重,何至于跟母亲劳燕分飞。人的一生需要的东西太多,只是主次一旦颠倒,你失去的也许更多。”梓锦翻翻白眼,其实她就是图个嘴快,感情的事儿啊,不是当事人,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长公主跟叶青城之间事儿,还真是说不清楚,就是把一笔糊涂账。这两人不是不相爱,正因为太想爱,才落得如今的下场,可见啊,男人跟女人对待爱情这事儿,要不能统一阵线,统一想法,那种真是一个车头车尾的悲剧,因为你俩不在一条线上,就算是用尽全身的力气,也不过是背道而驰罢了。
爱情是能争能让的吗?
不能!
所以等什么薄书良啊,让人气的想要翻脸!
溟是想自而。叶溟轩听着梓锦的话觉得也有几分道理,看着梓锦问道:“你的意思是趁热打铁?”
“那当然,薄书良人是不错,我想有些事情他应该能理解的。回头你亲自以长公主跟侯爷儿子的身份去跟人家好好的说说,说不定这书生脑子一热,还真来一出成人之美。”梓锦觉得话本里也不是全是胡言乱语,就像是薄书良这昂的书生,应该只在话本里出现的,可不就出现在在眼前了吗?
“我俩这么做好像有点太歼诈!”叶溟轩实在很不想用狼狈为歼这个词,免得教坏了自己还未出生的小娃娃,这样算计薄书良不厚道啊。
“人生何处不歼诈,为了爱情必须往前冲啊。想当初第一世的时候,罗珏处处使绊子,我还不是最后得手了,人啊该心软的时候心软,你不该心软的时候,你就得下手啊。”梓锦回想前尘,也觉得唏嘘,兜兜转转,没想到这一世跟罗珏倒是有了姐妹情谊。
人生,真是无法预料的,叶青城跟薄书良一文一武,本就不是一条线上的人,做事的方法也不是一个类型的,你说这要是文武都能成一条线了,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啊。
叶溟轩摸着下巴,细细想来也真是的,如果不是他跟梓锦一直努力不放弃,也就没有守的云开见月明的时候了。
“那我去找爹谈谈,你先睡吧。”叶溟轩扶着梓锦上了榻,“自己有了身子,可不能跟以前一样任性,不要灯下看书了,仔细对眼睛不好,等你老了就看不清楚我了。”
听着叶溟轩絮絮叨叨的,梓锦躺在床上,仰望着他,嘴角带着浅浅的笑,夫妻之间就是这些琐碎的关心慢慢的拼奏出最美妙的乐曲。繁琐中,让人心安,这才是过日子呢。
叶溟轩走后,梓锦就真的闭上眼睛慢慢地进入梦乡,自从怀了身子,心境越发的平和了,跟以前完全就是两天线上的性子,手下意识的抚上肚子,含笑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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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桃花正对着蒋嬷嬷低声细语的说着什么,荷花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看着蒋嬷嬷行了一个礼,开口说道:“嬷嬷,挽妻茶楼的老板送了一个食盒来,说是给长公主的吃食,您看?”
蒋嬷嬷一愣,挽妻茶楼?
“挽妻茶楼的老板不好好的去找他的妻子,跟公主献什么殷勤?”蒋嬷嬷眉头紧皱,可不能让这些人坏了公主的名声,抬脚就往外走,边走边说道:“荷花跟我出去看看,桃花在这里守着,公主一会也该起了,要是公主问起你就直说。桂花跟梅花怎么还没来?小蹄子越发的会偷懒了,看我不罚她们的月钱,纵的你们越来越没规矩。”
“嬷嬷,您忘记了,昨晚上不是您让桂花跟梅花一大早去收荷露给公主泡茶喝吗?”荷花抿嘴笑道,嬷嬷最近好像总是爱忘事。
“对啊,我都把这这茬给忘了。”蒋嬷嬷拍着脑袋往外走,嘴里还说道:“幸好有你提醒我,不然我可冤枉人家了。要说起来你们四个也是好的,好好的服侍公主,会有你们大好的前程的。”
荷花面色微红,跟着蒋嬷嬷出了二门,直奔大门。
蒋嬷嬷兴冲冲的跑出来,一肚子的话还没说出口,在看到门外的人影的时候,所有的话都憋了回去,“姑……姑爷?”
荷花闻言浑身一颤,抬眼去打量眼前的男子,心神一凛,好一个长身玉立的男子汉,这般威严的相貌,难道就是长公主以前休掉的夫君平北侯?
荷花不敢乱看,忙垂下头,就听到那男子的声音传来,“一别多年,嬷嬷身子可还好?”
“老奴一个奴才,不敢当侯爷的问候。”蒋嬷嬷的生硬冷冰冰的,看着叶青城也没什么好脸色,只是终究是有些意外,没想到挽妻茶楼的老板居然会是他。
“这是我为公主准备的吃食,是她以前爱吃的,还请嬷嬷通融通融。”叶青城放低身段,主动跟一个奴才说软话,这在以前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侯爷还是拿回去吧,公主不缺这些,您这样做是打老奴的脸呢,老奴连公主都伺候不好?”蒋嬷嬷十分不客气的说道,转身就要关门。
叶青城伸手一挡,没想到蒋嬷嬷的态度这般的强硬,十分无奈,只得又说道:“嬷嬷,我并无恶意,只是想要宣华开心一点。”
“公主的名讳其实旁人随便乱叫的?侯爷,如今您跟公主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还请注意言行,我们公主的名声是最要紧的。”蒋嬷嬷愤愤的说道。
叶青城眉眼一暗,都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果然是如此。不好杵在门口,叶青城将手里的食盒放在门口,“劳嬷嬷给送进去了,我就不进去打扰了。”说完这句,瞧着蒋嬷嬷说道:“嬷嬷,我如今不是什么大将军,也不是什么侯爷了,只是一个想要挽回妻子的男子而已。以前是我做错了,我如今不过是心存一念,希望有生之年能做让宣华开心幸福的事情,我没有别的想法,也不会再伤害她,嬷嬷不用防我跟贼一样。”
看着叶青城的背影离开,蒋嬷嬷站在长公主府威严的门檐下,眼神明明暗暗,终究化作一声长叹。
“嬷嬷,这食盒?”看着蒋嬷嬷走进门来,荷花小声地问道还在门外的食盒,没想到蒋嬷嬷对平北侯这般的不客气,也没想到平北侯居然对蒋嬷嬷这样的低声下气,今天早上的事情就好像做梦一样。
“拿进来吧。”蒋嬷嬷揉揉额头,不管接受不接受,都要公主自己下定论,她一个奴才不过是尽本分罢了。
回了主屋,长公主已经起床了,桃花手巧,正刚给公主梳完头。蒋嬷嬷抬脚走了进去,瞧了一眼眉眼含笑的长公主,低声说道:“公主,有人给您送了一个食盒过来,您要不要看看?”
长公主一愣,“食盒?谁人送来的?”
“是……挽妻茶楼的老板。”蒋嬷嬷也不知道公主知不知道叶青城的这一重身份,想起前几日,她还夸赞挽妻茶楼的老板如何如何的英武神俊,为了追妻做出这样的事情。谁知道那人竟是平北侯,要是知道,打死她也不会说的。
长公主昨晚上虽然跟叶青城见面了,但是并不知道叶青城就是挽妻茶楼的老板,一时间就有些不明白,“这挽妻茶楼的老板好端端的怎么跟我送吃食?”
一听这话,蒋嬷嬷就知道长公主还不知道呢,便有些犯难,不过还是说道:“公主,这挽妻茶楼的老板您也是认识的,是一位故人。”
“哦?”长公主就想起那日看到的熟悉的背影,忽然间似乎是明白了什么,浑身一震,抬脚走到紫檀木镂空雕梅花的圆桌前,打开那三层的描金漆黄梨木的食盒。
第一层摆放的是一碟腌的胭脂鹅脯,第二层是一碗火腿鲜笋汤,第三层放着碧粳粥跟一碟糖蒸酥酪。长公主坐在桌前,神情微怔,她自幼长于深宫,与这些吃食上很是精细,后来进了侯府,也正是因为对厨房多有不满,引起了老夫人的问责。
老夫人出身乡野,早年过惯了苦日子,在这些东西上自然是不讲究,但是长公主不同,她自小是金尊玉贵的人,如何能将就,矛盾自然是不可调和。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记得自己爱吃什么。
蒋嬷嬷看着长公主的神情,心里叹息一声,手上却是一碟碟的把东西端了出来,嘴里说道:“瞧着做的挺精细,也别浪费了好东西,公主不如试试看,若是真合您的心意,回头把那厨子请回来就是了。”
蒋嬷嬷不舍得长公主伤心,又不愿意叶青城遂意,这才有了这话,不过……她知道自己不过是枉做小人罢了。
长公主抬眼看了蒋嬷嬷一眼,眉眼柔和,让荷花几个下去,这才说道:“嬷嬷,我知道你不愿意见他,也不用瞧在我的颜面上这般委屈自己,这么多年没有你我也撑不下来,咱们之间不用客套。”
蒋嬷嬷眼眶就红了,良久才道:“不是老奴不待见侯爷,只是老奴怕侯爷再伤了您的心。其实老奴心里啊知道,您心里是有侯爷的,侯爷心里也是有您的,只是……这过日子不是谁心里有谁就能在一起安安生生的。我这不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心里总觉得不太真实一样。人没来的时候,我就咬牙,侯爷怎么还不来,您这都要招婿上门了。可是这人真的来了,我又怕了,怕您再被伤了,真是矛盾得紧。老奴年纪大了,越发的没用了。”
长公主拉着蒋嬷嬷坐下,笑着说道:“我知道您是最疼我的,嬷嬷坐下一起吃点吧,尝尝是不是当年的味道。”
蒋嬷嬷没坐下来,只说道:“规矩不可废,主子面前哪有奴才的座位,我知道您心里对我好,可是这满院子的奴才瞅着呢,老奴可不能带不上这个头去,我给您布菜。”13acv。
蒋嬷嬷端了碗盘出来,给长公主夹菜,嘴里还说道:“要说起来侯爷当年也不是一无是处,那时杜曼秋从中作梗,拿着您挑嘴这事没少在老夫人跟前使绊子,侯爷不能违逆老娘,又不愿意你受委屈,还是半夜自己下厨房给您做东西吃。老奴还记得第一次下厨煮的东西都糊掉了您还吃得很开心呢。”
那时感情正热,你侬我侬,满眼里都是对方的好,那个时候便是一顿饭,在他眼睛里也是天大的事情,真的是心暖了很久。
只可惜,天长日久最是耗人心力,终究是抵不过似水流年的侵扰,当年那个三更半夜为他下厨房的大将军,也消失在日常的生活琐碎中。
喝一口汤,夹一块胭脂鹅脯,再喝一口粥,记忆中的味道从不曾忘怀,果然还是那个味道。
物是人非,唯有这饭菜依旧,不知道是喜是悲。
垂着头,不愿让这微红的眼眶再让蒋嬷嬷伤怀,一口口的将这些饭菜吞咽下去,微颤的双手,却让她的心事散露在外。
蒋嬷嬷心里叹息一声,这个叶青城真够造孽的,人保的软肋在哪里使劲往哪里戳。长公主本就是个感性的人,这一顿饭只怕是又要想起他的好来了。
这挽妻茶楼的老板日日拎着食盒往公主府跑的事情,不过一两日便已经是传的沸沸扬扬,各种猜测喧嚣尘上。再加上长公主府最近招婿决赛就在这几日了,越发的热闹的不消停,大家都纷纷猜测,难不成这挽妻茶楼的老板就是被长公主休掉的大将军平北侯?
一时间挽妻茶楼的生意火了,一日子里从早到晚顾客盈门,喝茶为辅,打探为真,不过官方消息一直未曾出炉,各种猜测继续纷飞,但是已经入选的最后十名名单贴出来后,就见到上面有两个格外熟悉的大名。
一个是,薄书良,众人哗然。
一个是,叶秦,众人惊恐。
没想到这二人果然是跟长公主有些关联的,关于薄书良能扳倒侯杰一事,本就是疑点多多,令人非议,现在这个名单一贴出来,众人顿时恍然大悟。
薄书良还未从考场出来,便已经开始面临人生的第一场风雨。
众人的焦点还聚集在挽妻茶楼老板的名字上,据说平北侯名唤叶青城,怎么地冒出一个叶秦来?众人一时想不通,也不晓得哪个福至心灵,忽然说道:“平北侯姓叶,长公主可不是姓秦,这两下里合起来不正好是叶秦。”
一语惊醒梦中人,众人皆道,原来如此。
这样一来,就有两个劲敌,其余的八个人不淡定了,锦王府的比赛规则出来后,更是让人目瞪口呆,居然还分文武两场。
这文场有薄书良,武场有大将军,难不成他们这些人就是来走过场的?一时间锦王府也被这几个人闹得很不安生,嚷嚷着不公平,锦官城里更是因为这件事情越发的热闹起来。
不过是一个招婿,谁知道竟然引起了这么多的是非,还真是令人哭笑不得。
姚梓锦手里端着酸梅汤,身后靠着弹墨垫,眼睛仰望着天空,看着身边的叶溟轩说道:“你跟我大哥都准备好了?”
“差不多了吧,这次反正爹爹是要吃些苦头了。”叶溟轩皱着眉头,这年头当个好儿子其实也挺困难的,算计老爹这种事情实在是很有压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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