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天,梁晓乐总是在黄昏的时候闪进空间,驾着“气泡”飘飞在幸福苑的上空,观察着解立君和三姑梁艳秋的动静。
只要他们两个人走到一个方位,梁晓乐就有办法,把他们两个人的视线吸引到一起。
要让他们两个人结合,最好的办法是用爱温暖他们,让他们从新找回自我,找回自信,慢慢走向彼此的心里。
梁晓乐所能做的,就是让他们经常见面,在互相对望中增进感情,进而达到互相了解。
解立君倒是经常到幸福苑门外活动。有时散步,有时跑步,有时打打梁晓乐叫不上名字的拳术。
然而,梁艳秋却除了去食堂吃饭以外,就是待在自己的房间里,或是到孤儿们的房间逗逗孩子。虽然是工作人员,却过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生活。
这让梁晓乐为难起来:只要有一个不出来,她的办法就不能实施。视线不碰撞,又如何砰发出火花来呢?
第四天黄昏,“气泡”中的梁晓乐见解立君一个人在幸福苑门外的小路上散步。
小路是学堂里的孩子们上下学踩出来的。平时很少有村里的人们走动。小路的南边有一片小树林,挡住了村里人的视线。这样的事情只要不被村里人发现,就不会传出风言风语。
梁晓乐觉得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怎样才能把三姑梁艳秋引出来呢?
梁晓乐飘飞到梁艳秋屋里,见她正在聚精会神地绣花。那认真投入的样子,就是外面有人打起来,也很难打断她的思路。
再有一会儿就要去食堂吃饭了。解立君也到了快回来的时候了。梁晓乐在“气泡”里急得直跺脚。
也是急中生智,梁晓乐猛然想起了宏远爹被抓后,在县衙刑房用异能把侯汉三与宏远爹调包的情景。
何不也用这个办法,把三姑“调”出房间呢?!
梁晓乐想想也只有这个办法比较现实了。默默地在心里说了句:“三姑,对不起了,为了你的幸福,请你原谅‘小侄女’的无礼。”
想罢意念一动,梁艳秋出现在了大门外那条小路上。迷迷糊糊,顺着小路,迎着往回走的解立君向前走去。
“梁艳秋(为了尊重对方,解立君总是连名带姓地称呼),去村里?”
两个人擦肩而过的时候,解立君首先打了招呼。
“啊!啊!解老师,散步呀?”梁艳秋模棱两可地回答。表情木木的,没有一丝儿感情。
“嗯。快开饭了,快去快回吧!”解立君像嘱咐路人一样,话语里不带一点儿色彩。
虽然只有一问一答,总算对上了话。梁晓乐心里高兴,目送着解立君走远了,赶紧用异能让梁艳秋往回走。
……………………
初春的天气,乍暖还寒。梁艳秋围上一条粉红色的围巾出了门。
出门去干什么,梁艳秋不知道。但她必须出去,就好像被一根无形的长线牵着,去完成一项使命似的。
最近也不知怎么了,总有种恍恍惚惚的感觉。身体就好像不是自己的一般,每天几乎都有一次毫无因由地出门。而只要一出门,必定看到一个人——学堂里的教书先生解立君。要么他早早地等在那里;要么自己先到,不大一会儿,解立君必定赶过来。
关于这个解立君,梁艳秋有所耳闻:几年前,母亲跟着相好的跑了,父亲因此一蹶不振,醉酒掉进水里淹死了。他也因此被连累,背上了母亲不贞辱没家门的罪名。婚姻也因此受到连累。
但这是别人的事,梁艳秋听过也就听过了。与自己的“望门寡”比起来,人家不知轻多少倍?!
而如今让她奇怪的是:这个略有污点的教书先生,却经常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一开始,梁艳秋并没当回事。大路朝天,各走半边。一个幸福苑里住着,一个食堂里吃饭,难免碰头见面。礼节性地打个招呼,然后各走各的路,井水不犯河水。
但是,时间长了,每天都如此,就不能不让人多想了。
今天也正像预料中的那样,解立君果然站在前面。一米七几的个头,身穿一件宝蓝色长袍。手里拿着一本书。为了抵御初春的寒冷,脖子上围着一条浅灰色的围巾。在夕阳的照射下,整个人就好像被镀上一层淡淡的橘黄色,更显得英俊潇洒。
梁艳秋心里一动,本能地想回避,可身子却不由自主向前走去——因为这里没有别的路,她要么回去,要么往前走。
在两个人就要擦肩而过的时候,忽然刮起一阵旋风。梁艳秋脖子里的围巾被旋风刮起,一下子飘落在了解立君身上。
也就在同时,解立君的围巾也被旋风刮起,在风中翻飞了两下,一个旋转,挂在了梁艳秋的胳膊上。
两个年轻人立时惊呆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两张脸都臊得通红。
“这旋风……太大了。”解立君首先反应过来,把粉红色的围巾从身上拿下,递给了梁艳秋。同时接过梁艳秋递过来的浅灰色围巾。
再看那旋风时,已经旋转着进了小树林,一会儿就消失不见了。
“解老师,谢谢你!”梁艳秋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心“咚咚”地跳着,脸上热辣辣的。
“彼此,彼此。”解立君说着,转身大步往回走。
望着解立君离去的身影,梁艳秋的心怎么也平静不下来了。
今天这是怎么了?
出门的时候,自己明明是系好了围巾的,就是风再大,也不至于刮走了呀?!
刮走就刮走吧,怎么偏偏刮到他的身上?更奇怪的是,他的围巾也同时被刮到了自己的身上。虽然是旋风,怎么能这么巧呢?
难道说……
啊呸!
呸!呸!呸!
梁艳秋呀梁艳秋,你这是胡思乱想什么呢?是不是最近猪油吃得多了,脑子被糊住了!人家解立君虽然比你大一岁,可是个没有结过婚的人,更没有死过老婆!
梁艳秋为自己的想法深深自责着。
……………………
解立君也感觉出了最近的异常。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视线里总会映入一个人影:一米六几的窈窕身段,白皙的鹅卵形脸庞上,五官端正的无可挑剔。特别是在夕阳西照的时候,金色的阳光洒在她亭亭玉立的身上,更显得妩媚漂亮。
这个人解立君认识:是被大伯大娘称作恩人的、幸福苑的缔造者(自然也是学堂的创办者)梁德福同父异母的妹妹梁艳秋。
而且解立君还听说梁艳秋一年前死了未婚夫,成了一个“望门寡”。曾经有出家当尼姑的想法。自从到孤儿院上班以后,对婚姻看的更淡了。扬言要一个人过一辈子,老了就住养老院。
人各有志,选择什么样的生活是人家个人的事情,与解立君毫无关系。别人说了,解立君听了,对周围的人有了一定的了解,仅此而已。
因为你解立君是一个背负着家庭耻辱的外乡人,这里的人不鄙视你,不瞧不起你,已经是对你最大的宽容了。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与解立君毫不相干的、命运多舛的要强女子,却经常映入他的视线。
解立君一开始并没当回事。人长眼睛就是看的。一个大院儿里活动,一条道路上来回走,能看不见吗?看看又怎么样?!被看的少不了什么,看人的多不了什么。遇见了,出于对女士的尊重,先给人家点个头,说句话,做到不失礼就行。
谁知,近来除了在食堂吃饭和幸福苑里相遇外,范围逐渐扩大到了幸福苑大门以外的场地和田间小路上。无论自己在那里散步、慢跑,或者是打拳锻炼身体,梁艳秋总是默默地走过自己的身旁。
说她有意识吧,表情又木木的,不带一点儿色彩。说她无意识吧,为什么每天都会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更奇怪的是:有时候自己不出去了,身体却不由自主,不知不觉又去了那里。而每当这种时候,梁艳秋总是已经在那里了。给人的印象就好像在专门等待自己。
可是,见了面又什么也不说。礼节性地点点头,或是说句无关紧要的话,便离开了。
他觉得,在他和梁艳秋之间,就好像有一根看不见的线在牵着他们,让他们两个毫不相干的同命人(解立君认为他们两个人在婚事上的命运相同)愣往一块儿凑。
就拿今天这件事来说吧:风把人身上的头巾、帽子吹掉是常有的事,却很少有把围巾刮走的。因为围巾是围在脖子里的,最起码缠一圈。而且今天自己还是系住了的。就是刮也只能刮松了,挂在自己的脖子里。
然而,却给刮跑了,而且还挂在了梁艳秋的胳膊上。更让人不能理解的是,梁艳秋的围巾也在同时给刮到了自己的身上。
虽然是旋风,也不能这样巧吧!
难道说……
咳,想什么呢?人家梁艳秋虽然命运不济,但人却优秀,又是幸福苑的缔造者梁德福同父异母的妹妹,会看上你这个背负着家庭耻辱的外乡人?!
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
解立君狠狠地鄙视了自己一番。(。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