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最终也没能从狗洞钻出去!
因为那个狗洞不是才封上的,从颜色上看,最起码也有两三年的时间。
纪云委屈巴巴的坐在地上,一脸的沮丧,咬牙切齿:“为什么要把这个狗洞给封上?为什么?谁这么缺德?我要杀了他全家,唔唔,怎么办?”
叶轻:“快走吧,这里不安全,再想想其它的办法。”
纪云:“我家的店铺都被烧了,我们要去哪里落脚?”
叶轻:“你不是说从小在这里长大,很熟悉地形吗?”
纪云抬头看着叶轻:“可是,这里到处都是北狄士兵,我们能去哪里?到处都不安全。”
别以为她年纪小不懂事,她躲在药铺里,每天都听到北狄士兵巡逻的声音!
叶轻已经开始往前走:“你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
纪云看到叶轻往外走,急了,赶紧跑上前,小心翼翼地问道:“大侠,你要去哪里?”
叶轻头也不回:“我去办点事,保护好你自己。”
纪云在后面紧追:“我和你一起去。”
叶轻闻言,停下脚步,转身,回头:“我要办的事太危险了,你帮不了什么忙,赶紧藏起来,被人发现你就跑不了了。”
纪云看着阴森恐怖的大街,怯怯地说:“可是我害怕。”
叶轻一愣,这才想起来,对面的小姑娘,今年才10岁,一个人能活到现在已经是极限!
而这个城镇一点都不安全,到处是随时可能会出现的北狄士兵,万一被发现,逃都没地方逃!
叶轻手上又没有攀爬的工具,没有办法把小姑娘送出城外。
叹了口气,好人做到底,不能让这小姑娘落到敌人的手上。
最终,找了间被搜查过的院子,让纪云留在里面,还好,所有的门窗都是完好的,只是内部一片狼藉而已。
叶轻叮嘱道:“你在这里躲着,如果明天晚上,我没有来接你,你自己想办法逃生。”
今天晚上,叶轻没有能力把小姑娘救出去,明天是白天,又不好下手,只能等到明天晚上在行动。
她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纪云弱弱的说:“你一定要来接我,我等你。”
叶轻:“好!”
…
叶轻本想让纪云带路,但是一想到小姑娘没有自保的能力,万一真的碰到巡逻的北狄士兵,那真是够呛。
不过,这是一个小镇,四周都是高高的城墙围着,镇子能大到哪里去?
根据小姑娘的提示,叶轻独自一个人,向北狄的军营而去!
北狄大军驻扎在城东,那里以前东凌守军的军营,此时的东凌大军可能已经全军覆没!
就算有活着的,已经成了阶下囚!
具体有多少北狄士兵,那就不清楚。
绕过几条街之后,来到了扎营在此处的北狄大军!
此时的军营,除了值守之外,一片安静!
正值夜深时分,大军睡得正熟,正是大家睡得正香的时候。
叶轻趴在一条街外的一座房子的屋顶上。
西北的夜风带着瑟瑟寒意,吹得人手脚冰凉,地上也凉。
观察了一会儿,大致清楚了他们巡逻的路线和人数,逮住一个错峰的点,潜入了北狄大军的军营。
好巧不巧,叶轻来到的是放粮草的地方!
叶轻看着满满当当的粮食,努力的咽了咽口水,肚子好饿!
月黑风高,真是个烧粮草的好时机,可惜不能烧,因为叶轻不想打草惊蛇。
叶轻此次只是为了探路,想知道军医住在哪里,军医所在之处,就是药材所在的地方!
北狄军营守卫森严,除了不断的巡逻队伍还有重弩架在楼上,楼上亦有人瞭望站岗。
叶轻刚从围墙翻下来的时候,正碰见一队巡逻哨走过,只见叶轻身影一闪,便藏在一处屋檐的暗影下!
她身形削瘦矮小,夜里易于隐藏潜伏,根本就没有人发现她!
待巡逻的队伍离开之后,叶轻又开始前行。
一路上留意着楼上的岗哨和巡逻队,走到一间房子后头一躲,躲进了岗哨的视线死角。
她一边走一边数着房间的数量,待来军营的中心地带,她停了下来。
她面前二十米远处就有一座哨楼,趁着那哨楼上的岗哨转身之际,悄声潜入了哨楼底下,偷偷探出头来观察里面营区的情形,琢磨着如何往里头潜入。
叶轻一路摸潜,越是深入,心中越冷!
她走到一处营房后,抬头时见哨楼上的哨兵要转身,快速闪身躲避,一回头却看见一队巡逻哨正往她的方向走来。
前有巡逻队,后有哨楼,这个时候要上屋顶,已经来不及,而且上了屋顶就会被哨楼的人看到,眼看她就要无处可躲。
她一扫对面营房,心头忽动,就地一坐,低头抱膝——打盹儿!
哨楼上的人几乎同时转过身来,看了一眼大营,没发现什么。
巡逻队走来,经过叶轻身边时,小队长却突然停了下来:“这人哪里来的,为什么睡在这里?”
说话间,他拿靴尖儿踢了踢叶轻:“哎哎,别睡了!你小子哪个营的?”
叶轻把脸埋在双膝里,被踢了两下才醒,醒来后捂着嘴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
她坐在营火照不到的暗处,眉眼不清,甚是平常。
“哪个营的?咋睡这儿了?”那小队长又问了一句。
“嗯?”叶轻迷迷糊糊的应了声,瞧着像还没睡醒。她转头四顾,瞧了瞧四面的房间,又往对面瞧了一眼,一愣,“哦。”
她只哦了一声,随即便打着哈欠起身懒洋洋的走到对面房间的门口,也不进去,直接往门口一坐,抱膝,低头,把脸一埋,继续睡了。
那小队长愣了半晌,释然一笑:“迷糊小子,值夜的也能睡错了地儿!”
后头有个兵笑了笑,“能出来值夜就不错了。”
“走走走!”那小队长不再理会叶轻,带着人就往前头去了。
人走远后,叶轻慢慢抬起头来,星眸寒凛,睡意全无。
就地坐了会儿,待远处望楼上的岗哨转过身去后,她才起身往后方摸去。
一路上,她能躲就躲,躲不过就装值夜的,如此摸到了军营的中心!
在路过一个燃着昏黄油灯的营房时,叶轻停了下来。
里面有男人的声音传来:“小子,本将看是个惜才之人,不如就投靠本将吧,免得受皮肉之苦!”
另一个男人吐了口水,说出的话很有骨气:“呸,要杀要刮,随便。”
“本将就想不通,东凌那个昏君给了你什么好处,竟然这样替他卖命。”
北狄将领不可一世地说道:“你们东凌士兵是什么货色,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