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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人,能杀得了鬼神吗…」
徐伯清呢喃一句,随即笑了笑的抿了口杯中酒水,意有所指的说道:「当然可以,我就杀过…」
「……」
宋明德闻言显得有些出神。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事儿,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后起身走到桌旁…
随即单膝跪下的行礼,眼睛都有些发红的说道:「还请督主出手,除此妖孽恶鬼!」
「这是作甚!」
徐伯清见状眉头一挑,紧忙将他拉了起来,宽慰道:「莫说我欠宋指挥使一个人情,便是不欠人情,这事找到我这,我也不会拒绝。」
「督主高义!」
宋明德起身后摇摇头,苦笑道:「我宋明德为官多年,虽算不得清官,却也有自己的底线和坚持…
这「剖腹取子」案一事与我而言,如鲠在喉,不吐不快,甚至可以说是一块心病了。」
他声音一顿,随即超过桌上的酒壶仰头灌进口中,长长的舒缓一口气后笑道:「说句没出息的话,如今督主答应出手处理此事,我只觉得压在心头的石头也随之落地了。」
「哈哈哈哈…」
徐伯清抚掌而笑,当即招呼送菜的太监取酒来,打趣似的笑道:「压在心头的石头既已落地,那理当庆贺一番,喝!!」
「督主所言极是,喝!!」
宋明德本就是有求于人,此行目的达成心情自是愉悦,喝起酒来也不含糊…
两人推杯换盏直至傍晚才散去。
徐伯清见宋明德背影远处,思量一番后与西厂中的太监交代一句,便也出了宫。
此时的景王府中…
朱文景脸色阴翳的在一间厢房中踱步,那间厢房中飘荡着煎熬药草的苦涩味儿,而床上,躺着已经没了生息的邓坚…
在大哥朱弘被罢黜太子之位后,他便看到了希望,在野心的驱使下,结识党羽,招募幕僚出谋划策…
随后动用外公的关系,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将邓坚游说来府中当门客。
邓坚是行刺永和帝的五人之一,而且还是受命于朱弘才谋划的行刺。
将邓坚掌握在手中,一则有个武道先天的战力,二则便是将大哥朱弘的把柄牢牢抓在手中。
从根本上杜绝了朱弘死灰复燃的可能。
如今,邓坚生病多日,今日死了!
失了武道先天的助力不谈,还失了对付大哥朱弘的把柄,相当于平白无故损失了一张底牌…
朱文景自是气恼万分。
就在此时,刘姮娥抱着怀中的黑猫走进了厢房,神色中隐隐有些不耐的说道:「唤我来作甚?」
「上仙勿恼…」
朱文景见上仙前来行礼,紧忙指着床上的邓坚尸体说道:「此人与本王有大用,上仙可有办法救治一下此人?」
「我又不通医理,如何会救人?」
刘姮娥秀眉微蹙的瞥了眼邓坚的尸身,说道:「况且这人已经死了,我要有起死回生的本领,还需要到你景王府?」
「上仙所言极是…」
朱文景神色讪讪的应了一句,随即叹了口气的解释道:「此人乃是本王为那大哥准备的底牌…
如今就这么死了,本王也是觉得太过可惜,所以才犯了糊涂,还望上仙勿怪。」
「无妨…」
刘姮娥微微颔首,随即问道:「你不是说你那大哥已经废了吗?这底牌是有是无又有何影响?」
「本王那大哥是废了不错。」
朱文景叹了口气的说道:「但谁知道父皇会不会突然回心转意?况且
他毕竟当了十多年的太子,本王这也是为了防患于未然嘛。」
他声音一顿,随即似是想到了什么,有些迟疑,又有些担心的问道:「上仙,本王那二哥身边的修行之人道行究竟有多深?」
上次朱文景为儿举办一周诞的时候,曾请妙静出手,设法解决掉朱文珏这个夺嫡的对手…
不曾想,宴会上遇到了徐伯清,妙静被吓的溜出了景王府,那朱文珏自然也就没解决掉…
后来徐伯清收妙静为弟子,给她安排任务继续潜伏在景王府…
她回府后便想了借口,说当时朱文珏身边亦有修行之人在暗中相护,她出府便是去找那修行之人斗法的…
对于妙静的这番话,朱文景是既惊且怕又庆幸,没有半点怀疑…
他惊的是自己二哥身边也有高人相助;
他怕的是自己都能想到请上仙出手解决夺嫡的对手,那自己的二哥自然也会请修行之人出手解决自己。
他庆幸的是,上仙不仅回来了,还言明对方要是施法,能护住自己…
「与我不分上下吧…」
刘姮娥随口糊弄一句,随即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说道:「我奈何不了他们,但他也奈何不了我们。
我虽然没办法帮你解决朱文珏,但有我相护,你无需担心自身的安危。」
「无妨,无妨…」
朱文景连道两声无妨,似是自己给自己打气的说道:「只要本王无忧,朱文珏不足为虑。」
「希望吧…」
刘姮娥微微颔首,随即似是感应到了什么,秀眉不经一挑,怀中打盹的黑猫也随之睁开了眼睛。
「我还有事,就不在此久留了。」
说完也不待朱文景回应,便转身出了门。
而朱文景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目光微微一动,有些羡慕,又有些羞恼……
待到无人之处,刘姮娥怀中的黑猫纵身跃出了景王府。
走了一会儿…
果不其然的看到了自家师尊…
「喵~~」
妙静喜笑颜开的蹬着小腿跳到了自家师尊的怀中,亲昵的蹭了蹭,嬉笑道:「师尊怎地有空到徒儿这来了?」
「嗯?」
徐伯清微微一笑,抱着怀中的猫儿把玩一番,问道:「我刚才还在想怎么唤你出来呢,你怎地知道我来了?」
「徒儿鼻子可灵了…」
小黑猫颇为傲娇的耸了耸了鼻子,说道:「师尊身上有种特别的味道,徒儿隔着老远就问到了。」
她声音一顿,问道:「师尊此番前来可是有什么事儿要交代?」
「没什么事儿…」
徐伯清瞥了眼四周,问道:「石霁呢?」
「刚回去不久,此时应该在修行呢。」
妙静瞪着那对异色瞳,说道:「师妹自己在京城中买了一处小宅子,师尊找师妹有什么事吗?要不要徒儿领你去?」
「别别别…」
「那徒儿去唤她过来?」
「不用,不用…」
徐伯清似是想到了什么,神色讪讪的说道:「你师妹的见面礼为师还没准备好呢,暂时不便相见。」
妙静那猫脸一喜,嬉笑道:「那师尊此番前来,就是来找徒儿的咯?」
「是找你的。」
徐伯清走在街上,撸着怀中的猫儿,沉吟了好一会儿才正色说道:「妙静,为师问你几个问题,你须得由心回答才行。」
「啊?」
妙静眨着眼睛,随即也像是反应了过来,乖巧的点点头应道:「师尊尽可询问,
徒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也莫要放心上。」
徐伯清迟疑了一会儿,意有所指的问道:「你觉得你师妹这个人品性如何?」
「挺好的呀。」
妙静那张猫脸拧成一团,不明所以的说道:「师妹对我照顾有加,还指点我修行嘞,就是……」
徐伯清进问道:「就是什么?」
「就是她好像把我当成是小孩子了。」
妙静颇为苦恼的说道:「她喜欢喂我吃东西,还喜欢抱着刘姮娥的身体,一会儿说我皮肤嫩,一会儿又说我身上香,感觉像是哄孩子似的。」
「……」
徐伯清暗自牙疼。
他可是知道,自家那三弟子可不是拿她当孩童看,那分明是想拿她当豆浆机看的…
「还有呢?」
「还有?」
妙静那张猫脸都拧成了一团,摇了摇头的说道:「没有了啊,师尊你不是用天目法眼看过师妹的跟脚了嘛?」
她声音一顿,有些忐忑的问道:「是不是师妹是隐藏很深的坏人?」
「那倒不是…」
徐伯清摇摇头,斟酌着用词的问道:「那你,喜不喜欢她像哄孩子似的哄你?」
「……」
妙静的猫脸上满是困惑,却还是摇了摇头的应道:「徒儿不喜欢。」
她声音一顿,颇为傲娇的嘀咕道:「明明都是师姐照顾师妹,哪有师妹像哄孩子似的哄着师姐的?不喜欢,徒儿不喜欢…」
「……」
「不是,你不喜欢就不喜欢,摆出那副傲娇脸来说不喜欢,很难让人相信啊。」
徐伯清见状暗自头疼,总感觉自己和这傻猫说话不在一个频道上。
他斟酌一番后也不藏着掖着了,直言不讳的问道:「那你觉得你化形后是喜欢男人多点,还是喜欢女人多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