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贤王看着气势汹汹的左贤王,怒极反笑。
“哈哈,笑话,你这是明知故问!”右贤王对左贤王的质问嗤之以鼻,“哼,我的人被不明武装伤了,我能坐视不管?”
“好,你可以管!”左贤王不依不饶,“但是你明知是我悍马营所为之后,为何不收兵,你的人又做了什么?”
“你的人伤了我的人,我自然有权追捕,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右贤王据理力争。
“好啦,好啦,你们俩都别吵了!”伊罕王摆着手示意安静。
“让我来梳理一下,你们再吵如何?”伊罕王左看看,右看看,“好,既然你们现在都不说话了,那我就说了。”
“说!”
“咋那么多废话!”
伊罕王成功的吸引了火力。
“先从三天前说起,三天前,右贤王豹千军惨败而归,说是遭到不明武装的袭击。”伊罕王盯着左贤王问道,“是不是?”
“是!”左贤王不否认。
“那时候右贤王的千人队和虎千军已经派出去了,但是左贤王很快就认领了是悍马营所为,对不对?”
“对!”
“再然后晚上来了两波传令兵,都说没有发现,当日天色已晚,在山脚就地驻扎。”
“嗯!”
“但是这之后又发生了什么,谁知道?”左贤王没等伊罕王说话,又开始暴躁了。
“依我个人推测,我想悍马营失踪绝非右贤王部下所为,两个千人队,上下两千多双眼睛,我觉得是瞒不住的。”
左贤王打断伊罕王的话,让伊罕王有些不满。
“哼,难道是那炮灰团,豹千军所为?”左贤王眼睛一瞪,冲着伊罕王嚷嚷,“我那悍马营精锐一个能打十个豹千军士卒,如果真是他们,老子就认了!”
言语中,充满了左贤王对豹千军的不屑。
“敢问右贤王,如今你这两支千人队驻扎何处?”伊罕王沉吟一会,问道。
“据早上来报,他们发现了两处伏击点,其中在山腰处伏击点埋着近二十具头身分离的尸体,那是我们豹千军的遗体!”右贤王虎目一睁,气冲冲的说,“要不左贤王随我去看看你的手下干的好事?”
“哼,不就是几个贱奴么……”左贤王哼哼唧唧的不敢对视,理亏的心虚。
“奴也是人,那也是人命!”右贤王咆哮道。
“伊罕王,你看看,右贤王如此重视他的奴隶,那我悍马营遇到他……”左贤王的了便宜还卖乖。
“右贤王,我就问你的千人队和虎千军在搜寻途中,遇到悍马营了没有?”伊罕王看着又快吵起来的两人,皱皱眉头,打断了左贤王的话。
“没有!”右贤王矢口否认。
“我相信右贤王,右贤王再糊涂也不会对咱们同样的撒克逊族人下手。”
伊罕王沉吟一会,突然抬头,看着左贤王和右贤王,一字一顿的说,“那你们怀疑过豹千军么?”
“哈哈,搞笑,据我所知,第一波姓明的带了只有三十来人,第二波姓蔺的也就带了百十号人,就这点兵力,还不够我悍马营塞牙缝呢!”
左贤王一听伊罕王怀疑豹千军消灭了他的悍马营,感觉自己受到侮辱了,登时恼了,“我悍马营怎么会那么不堪呢,就算右贤王恐怕也不敢相信吧,简直是笑话!”
“以我之见,我们喊上明千户一起去现场看看,如果他撒谎,那迟早会露出马脚,但是还请左贤王记住你刚才说的话,,真的是他所为,还请左贤王不再计较,哈哈……”
右贤王心中一动,觉得伊罕王说的有几分道理。
因为就在这两天豹千军的表现太过诡异了。
右贤王收到豹千军里的内线消息,豹千军最近吃错药了一样,居然训练站着,谁站的直,站的时间久算赢,不好好站的,就罚蹲,一蹲就是一个时辰。
最奇葩的是,豹千军突然要求每天早晚按时起床睡觉,起床时,必须整理被褥,早上紧急集合的话,必须在一定时间内要集结完毕。
总之一句话,就是咋折腾咋来。
这不是受了刺激,那就是想掩盖什么。
“好,喊他来!”右贤王沉吟片刻,点点头,沉声道,“如果真是他所为,我定会给左贤王一个交代。”
随即右贤王又招来一万夫长暗自叮嘱一番。
……
“明小千户别来无恙,胳膊恢复的怎么样了?”
伊罕王大老远就和明思远打招呼。
俗话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明思远看到恶狠狠的左贤王,毫无惧色,直视左贤王,眯着眼睛充满了杀气。
“哼,老子问你,你们遭到伏击之后,伏击你们的人呢?”左贤王上来就问道。
“哈哈,笑话,你们伏击了我,完了找我要人,脑子有坑吧!”明思远毫不客气的顶了回去。
“放肆!”
右贤王和伊罕王同时喝道,明思远这以下犯上,可是碰触到他们共同的底线了。
登时三人都瞪向了明思远。
左贤王则被明思远气的说不出话来,手指指着明思远,“你……你……”
“看你的好部下!”左贤王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了一句话。
“你,给左贤王道歉!”右贤王不好破了撒克逊族的潜规则,只好扭头对明思远呵斥道。
撒克逊族,等级森严,不可逾越,一旦逾越,轻则挨板子,重则杀头,就是大酋长都保不住。
“哼,道歉?这辈子是不可能道歉的,你杀了我的人,还要我尊你为王,做梦!”明思远脖子一横,无视了右贤王的命令,对这左贤王怒目而视。
“哈哈,看看,这还没长大就如此一般不听命令,右贤王啊,小心哪天咬到你的手了!”左贤王突然哈哈大笑,不怀好意的讽刺道。
“你个小娃娃,不知天高地厚,快快道歉!”伊罕王一看右贤王的指令都不管用,于是放缓语气,和哄小孩一样。
“哼,士可杀不可辱,我与左贤王无冤无仇,但是左贤王不知何故,却处处与我作对,是可忍,孰不可忍!”
明思远面无惧色,面对眼前这三位在西撒克逊族跺跺脚整个撒克逊族都震三下的诸侯王,毫不退让。
“你放肆了!”右贤王心中暗暗赞许明思远不畏强权,嘴上却不得不呵斥着。
“你这娃娃!”伊罕王一脸苦笑,心中却是羡慕不已。
“你……好,我与你不一般见识,我去找大酋长来评评理,看看右贤王如何御下的。”左贤王看着毫不退缩的明思远,跺跺脚,恶狠狠的冲右贤王放了狠话。
“都老大的人了,还好意思找家长哭诉?我呸!”明思远此时为了计划,必须破罐子破摔。“你既然一直把我当敌人,那我就做一个合格的敌人!”
“来人,给我把不知好歹的明千户叉出去!”右贤王恼羞成怒,下令道,同时不着痕迹的挤了一下眼睛。
明思远没有反抗,被架出了大帐。
随后大帐内又传来一阵互骂,互相推责任的声音,随即右贤王甩开帘子,怒气冲冲的出来了。
在一阵沉默中,三王各自率领近卫跟着传令兵出发了。
明思远混在在右贤王近卫里面,朝明思远他们遭伏击的地点赶去。
令明思远奇怪的是,他身后不远处居然跟着一位炎月面庞的人,一直死死地盯着明思远,明思远冲他笑,他也以微笑回应。
但是明思远用炎月语言和他聊天,对方却只是笑而不语。
一路上明思远无时无刻都感受到这个不知有何居心的炎月人的目光盯着他,让明思远如芒刺背,但是又不好发作。
因为那名炎月人看起白净瘦弱,五官清秀,但是眉头上却已有褶皱,他一袭青衣,一脸的书生气,全身上下却没有一刀一剑,混在右贤王这支被晒的黝黑,身体健硕,全副武装的近卫里面,显得格格不入,特别扎眼。
周围的右贤王近卫待他比待明思远还要恭敬。
“吁……”
明思远终于受不了这种目光,勒马在旁等待那名炎月面庞的书生到了跟前,并排而行。
“小人姓陆,名霸,霸道的霸!”
这位书生看到明思远与他并排骑行之后,并不紧张,反而主动自我介绍起来。
“陆霸?!”
明思远噗嗤一声,差点没笑出声来,这书生的名字和他形象完全相反。
“明小千户没听错,小人就叫陆霸,霸道的霸。”那书生气的陆霸也不介意明思远的的表情,笑眯眯的说道。
“哦,我失态了,还望陆……陆先生见谅。”明思远平复一下心情后,对着陆霸拱拱手,“不知陆先生和陆飞将军有什么关系?”
“哦,陆飞正是在下大哥。”陆霸紧盯着明思远的眼神,一字一顿说道。
“什么,你是陆千户的弟弟?”明思远一脸不相信,因为从来没有人提过这事。
“哈哈,明公子莫不是不相信?”陆霸捂着嘴,妩媚的一笑,平静的说,“大哥逃亡后,我们陆家惨遭横祸,全家族上下九十余口人无一生还,只有我侥幸逃脱,寻到大哥后,不才留在右贤王身边当了参谋。”
陆霸说到全族突遭横祸的时候,面部表情平静如常,没有一丝波澜,就好像在讲述一件与他无关的话题。
明思远看的心惊胆战,当即觉得这位陆霸看似柔弱,实则比陆飞还难缠,还恐怖,心机更重。
明思远不由的提高了警惕,表面上努力装作无事一般。
陆霸瞥了一眼明思远,眼珠子里流转着一道说是暧昧,又像是讥笑,又有几分玩味的眼光。
明思远心里咯噔一下,暗道这位陆霸能做到右贤王参谋,恐怕还真不是普通人,自己务必小心,不能让他看出破绽。
“咳咳,明公子怎么看起来有些紧张啊?”陆霸轻声说道。
“啊,这道路崎岖,我怕佩剑没系牢……”明思远连忙松开扶在金釭剑剑柄上的手,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对答。
“哦,听闻明公子年仅十四岁,哦,不……”陆霸突然莞尔一笑,“昨天明公子刚过了十五岁的生日吧?”
“我还没祝明公子生日快乐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