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僚们对东溟子煜又是羡慕、又是同情、又是瞧不起,当个软饭男不容易啊!
不过,要算计他的人是谁呢?是翰林院的同僚吗?翰林院里嫉妒他得皇上器重的人可大有人在。
不过,这龌龊手段倒像是后宅妇人,全然不像是男子汉大丈夫所为。
这事儿也就这样结案了,背后之人难查。事情败露了,收买她的人还敢去找她?
谁知,还真有人不长脑子。
林禾被匆忙嫁给了一个商人之子,虽然是做正妻,但她心比天高,很不情愿,恨上了东溟子煜。若是他当初老老实实地纳她为妾,那他就不会嫁给一个低贱的商人了。
她一直注意着东溟子煜,通过林家知道,他在翰林院知道混的风生水起,还颇得皇上看中,心里是更加愤愤不平。
她只是一个被家族放弃了的小庶女,杀人放火她办不到。于是就想了一个办法,当众败坏东溟子煜的名声。奶嬷嬷就让他儿子去办,谁知找的暗娼不敢惹东溟子煜,换成算计陈青云都没成功。
林禾赔了一百两银子就算了,听到钱老太和上官若离还因为这事被封了诰命,真要气死了。
对着奶嬷嬷发脾气,“你怎么办事的?赔了一百两银子让他们给乞丐送冬衣赚取名声,还让那两个泼妇得了诰命1
奶嬷嬷也很无奈,“那,小姐您的意思是……?”
林禾能怎么样?她又对东家人做不了什么,就拿那暗娼出气,“给那暗娼个颜色瞧瞧!拿了一百两银子,嘴还不严,竟然将事情供出来,简直该死1
奶嬷嬷觉得那暗娼够惨了,先被东家一群泼妇围殴,又吃了官府的板子,一百两银子也交出去了,最后啥都没捞着。
不过,主子的命令不容违抗,只得应了:“是1
奶嬷嬷的儿子还有点儿心眼儿,选择晚上偷偷摸摸地去,结果被守在附近的乞丐看到,听到里面有打骂哭嚎声,就跑去找到街上巡逻的士兵,说那家出人命了。
士兵冲进去,撞到那奶嬷嬷的儿子在打人。
他还狡辩道:“这是个做皮肉生意的!我是来找乐子的!她就喜欢这个道道儿,求我打她。”
那暗娼在道儿上混的,也不吃素,骂道:“放你娘的狗臭屁!你娘才喜欢挨打呢!他就是那个出银子让我害状元郎的人1
他也急了,“放屁!你是污蔑1
“谁污蔑谁是狗娘养的1暗娼也要崩溃了,这个活儿她什么没捞到,他娘的挨了三顿毒打!
奶嬷嬷的儿子不是个骨头硬的,带到衙门里挨了几板子,就都招了,当夜京兆尹的人就将林禾抓大牢去了。
东溟子煜真没想到是林禾,他都忘了有这么个人了,直接找户部侍郎林大人说话。
在下职的时候,将林侍郎挡在了户部衙门口,“林大人,您的庶出孙女做的事,您知道了吗?”
林大人眯着眼睛斜睨着他,纳闷儿道:“什么事?”
他还真不知道,他有六个儿子,各房嫡庶子女都不少,他就对几个出色的孙辈熟,其他都很陌生,在外面恐怕都认不出来。
东溟子煜淡声道:“您的孙女林禾,花银子雇了个暗娼在九月初九城门口败坏下官侄女婿的名声。”
下衙的官员很多,经过他们身边听到这话的,都飞快地看了林侍郎一眼,忙低头走了。
重阳节城门口发生的事还挺轰动的,林侍郎当然知道,当时还感叹东溟子煜立身不正招惹祸事,没想到这事跟自家人有联系,顿时冷了脸。
林禾这个孙女他是知道的,长得漂亮也有些才情,虽然是个庶女,家里也想用她联一门对家里有助力的婚事。后来在东溟子煜的宴会上闹出了事儿,匆忙嫁给了一个商人。
林侍郎眸色冷沉,“她已经嫁出去了,本官不知她做了什么。”
意思就是说,嫁出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已经不归娘家管了。
东溟子煜微笑道:“林大人不知道此事最好,下官打扰了。”
林禾算计的事儿没成,她又是林家的女儿,是顺王妃林嘉慧的侄女。官府肯定要给一个面子,不会重罚,多半罚点银子就得了。
但是,东溟子煜不能就这么算了,必须让林家处置了林禾。
果然,林禾在监狱里关了一晚上,罚了五百两银子,就被放了出来。第二天,林禾和他的新婚相公就离开了京城。
顺王因为此事被端王给讽刺了,回去找林嘉慧,道:“你管束好林家人,林禾做出那等下作之事,对你的声誉也有碍。”
林嘉慧臊的面色通红,委屈地泫然欲泣,“妾身知道了,给王爷丢人了,妾身有罪。”
说着,不胜柔弱地跪下了。
她对自己的哭相把握的很到位,不会大哭,轻声抽泣,梨花带雨惹人怜爱。
她纤纤玉手抚在胸口,“臣妾这心里,难受的很。明日就请父亲过来,与他好好说说。”
顺王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眸色微暗,她长的跟上官若离有几分相似,但上官若离从来不会如此娇柔做作。
他没什么好心情,不耐烦哄她,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林嘉慧看着他决绝无情的背影,心里一片荒凉,她总归是个替身。上官若离,你为什么回来?你不回来她过的好好的,你一回来一切都变了。你为什么不死在外面!
顺王突然顿住脚步,转身,她赶紧掩藏住眼底的恨意,可怜又无助。
“你不要再动什么不该动的心思,本王的忍耐是有限度的。”留下这句话,就毫不留恋的走了。
林嘉慧瘫坐在地上,泪如雨下。
她第一次看见他,仅一眼,就沦陷了进去。这个世上,没有哪个女人像她一般全心全意地待他,他怎么就不知道,怎么就不珍惜呢!
上官若离都嫁人了,都忘了他了,他为什么还念念不忘?
论相貌、论家世、论才情,她哪里不如上官若离了?哪里?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