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原本已经出局了,只是希望你不要拖累到我们……”
一个异常低沉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那人坐在陈兆国右侧第二个位置,低着头自顾自地在地上画着什么。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大半边脸,根本看不到他长什么样。
周径寒立刻就认出了他,那个在车上扯掉司机名牌的人。
他在车上说的那句“欢迎回家”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一切是他参与组织或者说是他一手安排的?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你算什么东西?”杜蔚杰不以为然地说道,“谁和你也配叫我们?对老人家要有最起码的尊重,装神弄鬼阴阳怪气,你吓唬谁呢?”
那人抬起了头,脸上的半边刀疤露了出了。他兀自阴郁地一笑,“杜三公子,久仰大名。我叫郑飞,不知道你还记得小弟我吗?”
“你叫郑飞?你还没死?”杜蔚杰小小诧异了一下,“敢来这里,你小子胆子倒挺大……我和你的事私下解决,大家继续!”
“我叫徐鹏飞,”那对在楼顶花园见过的情侣中的男孩抬起了头,“今年大三。这是我的女朋友张莉莉,我们在同一所学校。我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奖金,挣够去哥伦比亚大学读研的钱!”
那个穿着碎花裙子的叫张莉莉的女孩像受惊的小鹿,探出头来,冲大家点了点头,重新又把头埋回男朋友的怀里。
“我叫,我叫赵峰峰……”情侣右边坐着一个带棒球帽的青年,亮亮的额头上渗出了细细的汗珠。
“我目前,在一家,高分子材料研究所工作……”
“没有了?”旁边一个军人模样的人实在不满意赵峰峰的吞吞吐吐,接过话说道,“你堂堂一个大科学家,有什么事情是你搞不定的?一个小小的车祸至于吓成这样吗?再说不还是有我们这些人来保护你吗?”
或许是受到了军官的鼓励,赵峰峰微微挺了挺腰板。
“大家好!我叫刘郅坚,今年刚退伍,服役期间是一级士官,曾连续五年评为优秀士兵,三次获得团、连嘉奖,获得过集体二等功一次……”黑塔一样的年轻军官汇报工作般朗声说道,“和你们不一样,我并没有接到邀请,我来这里的目的只是为了一个证明!”
“该我介绍了?”净因寺火灾事件的那个中年人略微顿了顿,“我叫吴国庆,大家都叫我老吴,正如我刚才介绍的,住在Z市。旁边是我老伴和小孩。”说着又慈爱地抚摸着自己的老婆和孩子。
“我儿子今年参加高考,成绩还不错,刚好他又收到了旅行社的邀请,非要跟团出来玩,说还可以带家属,我和老伴拗不过他可又不放心,就请了几天假陪他一起来……”
老吴的儿子在一旁紧紧抱着老吴的肩膀。
“没想到,竟然遇到了这么多事情……”
旁边一个男人挠着本已乱成一堆草的头发,想安慰老吴几句,又觉得很唐突。犹豫了一下说道,“老吴,事情可能不像我们想象得那么坏,这一切可能只是一种巧合……,”他接着向大家介绍道,“我叫成思棋,今年52岁,目前主要从事生物考古工作……”
“与传统考古学以器物为研究素材不同,我们是利用出土的动植物遗骸来重建古代的体系样貌。我不知道各位是否注意到,近几百年来,欧亚板块和印度洋板块活动变得十分频繁,2004年的印尼海啸就是因为在这两个板块交界处的海底发生了里氏68的地震……恰巧我接到了一封邀请函,届时将由世界各地的地质专家、古生物学家共同分析新出现的地质断层……”
听了成思棋的话,周径寒越来越觉得这群人聚在一起根本不是偶然,更像是为了某一个未知的神秘目的被挑选在一起的。
他突然想起了那个叫魏成熙的神秘黑客。他不是说会一起来的吗?
他究竟去了哪里?
乌云遮住了新月,周径寒感觉到他们只是一群被上帝遗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