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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势力范围(1 / 1)

观音山行宫只经颇具规模,虽未通煤气灯,但红纱灯笼密密麻麻。好似万千星光点点,映的红霞一片,蔚为壮观。高高的红墙,在起伏的丘陵间蜿蜒,曲曲折折地环绕在宫廷的周围。宫墙和宫殿的顶部,覆盖着黄绿相间的琉璃瓦,在明亮的阳光下宛如一幅绚烂的图画,各种浮图似的建筑点缀其间,弥漫着庄严神秘的皇家气派。

一座雕梁画柱、精美绝伦的牌楼前,停着一架轿子,几名宦官领着十几名太监正将一匹黄丝帘挂在轿子上,进进出出的太监宫女宫中官员忙碌成一团。

赏黄丝帘?围轿作幕,好大的荣耀。叶昭微觉惊讶,不想看来两宫太后不单没入眠,反而在接见臣下,不知道是哪家臣工呢?

叶昭早已去了须,还没下马车,那边眼尖的太监立时就都颠颠跑过来,帮着掀帘子的掀帘子,趴在地上当垫脚确当垫脚,实则摄政王根本就没这些规矩,若不是恪于王爷严令,十七早就把这帮阴气怪异的阉人踢到一旁了。

众宦官太监忙着大献殷勤,可就把那边一溜轿子下来的男男女女给冷落了,蓉儿每人赏了这些太监几个银元,自然谀辞如潮,“谢福晋赏”“福晋娘娘吉祥”的谢赏声此起彼伏。不消叶昭问,已经有太监颠颠的在旁边回禀,原来这溜轿子乃是刚刚南归的豫亲王家郡主和额驸来叩见太后。

豫亲王义道人在京城,不知道怎么女儿端宁郡主和额驸却跑来了南朝,其时叶昭人在江西,正准备哪天见见她们呢。

要这两位来做间谍什么的叶昭却是不信,这不是拍片子电视,哪来的那么邪乎?琢磨着多半豫亲王是在给自己找后路,现今京城的王公贵族强硬的极多,听闻甚至在同沙俄谈判,借款给沙俄修建西伯利亚铁路,以取得沙俄最大力度的支持,这可真是引狼入室呢,听得叶昭只是冷笑。

而豫亲王这般比较温和的宗室倒也有一些,这南北之争在他们眼里远不如想象中那么严重,人又稀里糊涂的,能保住一世荣华就好。

叶昭和蓉儿下了马车后,端宁郡主同额驸过来见礼,端宁人长得秀气,斯斯文文的,目如点漆,灵动有神;额驸永寿,二十多岁,精壮魁梧,有着京城八旗宗室那种与生俱来的狂气,那眼珠子都能看天上去,就算在叶昭面前,也傲气的很。

这永寿弓马娴熟,同叶昭同一批考封的宗室子弟,那时那弓马上的本领能将叶昭甩到八里地外,并且很有志向,极想在战场上一刀一枪拼出个功名来。在他眼里,叶昭和德斌差不多,就是那混吃等死的败家子,谁知道数年过去,昔日弓马皆劣的败家子成了威名赫赫的摄政王,更举旗抵挡朝廷,他又哪里服气?只想一刀一枪把这大言不惭走了狗屎运的家伙打回原形,可突然郡主南归,他不克不及不跟随来广州,心下老大的不乐意,奈何额驸地位远不及亲王郡主,只能乖乖听话,胸里可就憋着一股劲儿拧不过来。

现今见到叶昭,还是那白脸模样,涂脂擦粉去做兔儿公却是极品,永寿更是不服气。

也不知道叶昭看没看出永寿的七不服八不忿,只是微笑,也不多言。

看着这两口子,叶昭想起了自己的姐姐和妹妹,却是都没受自己什么牵连,妹夫崇绮在户部任员外郎,虽官卑职,却也干的有声有色,并且起来,妹夫在历史上可是一位大有来头的人物。

整个清代唯一一位旗人状元,概因科举取士有“旗不点元”的潜规则,可崇绮实在文笔超卓见识独到,加之阅卷时又不知其旗人身份,由两宫亲自点了状元,木已成舟,最后众大臣以“但凭父字,何论满汉”的结论,成绩了这清代历史唯一一位旗人状元的美名。

其官运亨通,后来女儿还做了皇后。

八国联军进北京时崇绮随荣禄逃亡保定,自觉对不起祖宗,其妻子儿子全家男女老幼燃烧自焚,崇绮闻得凶讯,遂自缢而死。

起来人很多时候都很复杂,好比被鲁迅先生口诛笔伐的女师大校长,帮忙北洋政府镇压学生运动,但日本侵华,她拒绝出任伪职,更屡次与日军为难维护本地民众,后来被日军枪杀于河中,铮铮铁骨,也算为其其实不完美的人生划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妹妹能嫁给崇绮,叶昭自然喜欢,这桩姻缘倒没有因为自己的蝴蝶效应而被破坏,历史上,崇绮也是与亲王家结亲的,只是是不是自己这个妹妹,就殊所难言了。

妹妹写过一封信来,只一切都好,要自己万事心,虽只寥寥数语,关切之情溢于其中。

大姐远嫁蒙古,平安却是无虑,僧格林沁回北京之时姐夫庆格尔泰也率部族精锐回了值北,南北战事起,更写来信询问要不要他率部驰援,叶昭急忙谢绝,那可真是给他全族招祸呢。

对自己姻亲车臣汗鄣,六王又岂能不加以提防?茫茫漠北,蒙古众部落更不知道几多恶狼盯着他领地呢,现今力所不及,一旦他起事抵挡北朝,必定招致各部落围攻,怕就是灭族之祸。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与姐姐妹妹相会。

坐在宴席长桌上,想起自己亲人,叶昭仍有些怔忪。

华灯如火,殿内宫灯高悬,黄幔轻纱,黄澄澄一片。

钽钴禄氏和兰贵人并肩坐于正首宝座,设宴款待摄政王、摄政王福晋、端宇郡主以及额驸。

美味佳肴、琼浆玉液,仅仅猪肉就有十多种作法,什么樱桃肉、笋头肉丝、凉拌肉片等等,起来简单,实则用各种鲜汁猥烧,极为繁复考究,味道各有鲜美,绝无一丝相似。

端宁郡主和额驸原本是要站着陪吃的,两宫特恩,准其落座,但两人半立半坐的姿势,怕也颇为难受。

“景祥,刚刚去给大学堂授课来着?”钽钴禄氏好似清瘦了些。越发肃静严厉秀丽,好奇的问叶昭。

兰贵人反而话不多了,更少跟叶昭话。

叶昭笑道:“是。”

钽钴禄氏抿嘴笑道:“可不胡闹呢,好好的去做教书先生,被人知道了成何体统?”

叶昭就笑,端起酒杯道:“臣弟自罚一杯。”

钽钴禄氏就看向了端宁郡主和额驸,轻笑道?咱广州有座大学堂,教人造枪造炮的学问,们这位王叔,在这大学堂里做教书先生呢,们,好笑欠好笑?”

端宁郡主与扭钴禄氏乃是远亲,以前就见过扭钴禄氏几次,是以不是特别拘束,听了钽钴禄氏的话,好奇的看了叶昭几眼。

永寿则心里更是鄙夷,白脸,倒也就是教书先生的那点本领。

钽钴禄氏又道:“不过话回来,景祥,在那大学领的俸禄一年就几千两银子吧?可快赶上的官家钱粮了。”

叶昭就笑:“两位皇嫂别以为我是去敛财捞银子就好。”

永寿一呆,他年俸才几百两银子,这什么学堂?教书先生就赶上贝勒郡王的俸禄了?

钽钴禄氏一笑,道:“不长眼的人才会这么呢。”又道:“蓉儿,跟我,这天狗吞月是怎么来着?月亮反射的日头光,被咱这个大地球盖住,是不是?上次也没明白就走了。”

蓉儿在观音山住,怕更喜欢跟钽钴禄氏待在一起,扭钴禄氏不单喜欢她,还喜欢听她这些科学故事,而她姐姐往往就板起脸来教训她,固然,兰贵人不是欠好奇,但自然要有个姐姐的样子,不克不及显得妹妹比自己懂很多不是?

蓉儿点点脑袋,:“是呀,等相公的大学堂建成了观星台,就有几架能看得好远的千里镜,能看到月亮上的山呢,到时蓉儿陪太后去看好了。”

钽钴禄氏一脸疑惑道:“月亮上也有山么?”

蓉儿道:“是呀,一个大圆圈一个大圆圈的,跟咱们中国的山不一样。”等了下补了句:“和外国的山也不一样。”

叶昭只是微笑,也不插言,偶尔向兰贵人看去,和其目光相碰,兰贵人随即看向别处。

永寿却是听得目瞪口呆的,听不懂在什么呢,这南国人,是不是都中邪了?太后她老人家什么呢?

端宁郡主目中异彩连连,看着蓉儿,目光颇多羡慕。

第二天叶昭却没想到收到了莎娃老妈的一封信,是介绍一位朋友给叶昭认识,叶昭那时还琢磨,现在可不是插手沙俄肉政的时机,更没有那个实力,但听听却也无妨,谁知道到了莎娃旅馆才知道满不是那么回事。

莎娃老妈介绍的是一个华人,在婆罗洲北部讨生活,唤作吴广义,三十多岁,终年跑海帮晒下的黑黝黝皮肤,看起来人倒也精明强干。

叶昭知道莎娃老妈不会平白无故介绍个不相干的人给自己认识,是以倒也不怠慢,在莎娃旅馆三楼的套间,约了吴广义喝茶。

莎娃老妈可比莎娃更懂入乡随俗,中父的比莎娃可差不到哪去,几个月功夫罢了,看来很是下了苦功。

客厅宽敞明亮,刺绣软垫的罗汉床沙发,古朴雅致,坐起来更是舒服的紧,墨色大理石茶几就更是东方风格,几腿上雕龙飞凤,那种厚重的东方古韵令人不自禁升起敬仰之意。

莎娃穿戴白纱裙,高高盘起的金黄头发,高贵雅致,性感火辣无可言表,坐在叶昭身边,品着咖啡,矜持高值的公主作派,单看现在的她,可谁也想不到在叶昭的床上,是何等听话乖巧把人骨头都给吸得酥失落的尤物。

吴广义见这俄国母女都异常尊重叶昭,自不敢怠慢,心看来玛琳娜这个朋友没有交错,或许这能买通关系。

叶昭知道,婆罗洲,实则就是后世印尼和马来西亚占据的加里曼丹岛,岛上颇多华人,更徂成了一个个社团徂织。

好比后世传得沸沸扬扬的兰芳共和国,就是其中之一,实则兰芳共和国只是华体组成的贸易公司,首领称为大统、太哥,随着荷兰人势力强盛,太哥的任命还需获得荷兰人的批准,称为“甲太”。

在婆罗洲,类似兰芳公司的这类华人社团尚有许多,互相间也时常争斗,而兰芳公司是婆罗洲上最后一个被荷兰人取缔的华人自治社团。

起来,已经渐渐沦为欧洲二流国家的荷兰在东印度群岛的势力还是极为庞大的,概因其势力被英国人赶出美洲大陆,非洲更是列强环绕插不上手去,其自然将重心放在了亚洲,放在了东印度群岛,现今其能拿的出手能创作发现价值的殖民地也仅剩东印度群岛了,南美的一处飞地和加勒比海上的一处岛,可以忽略不计。

虽在欧洲影响力直线下降,但在东方,这个昔日欧洲霸主,海上马车夫,却仍然是强大无比的存在,就算英国人,在东印度群岛一带,也不克不及不认可荷兰人的利益。

叶昭最近正同荷兰公使谈判,希望能同英国一样,取得在东印度群岛一带的平等贸易权,但荷兰公使极为强硬,一口回绝,叶昭可也体会到了,这西方列强再怎么忽悠,现时条件下,就算欧洲二流国家,还是从骨子里看不起中国的,也没太把蓬勃成长的中国南部真正当盘菜。

有时候,或许赢得他人尊重的最佳途径就是策动一场战争并且打赢他。

固然,虽中国历代一直没有呵护华侨的传统,反而歧视移民,但究竟?结果在远东一带影响深远,荷兰人几多还是有些顾忌,否则也不会等二十多年后中法战争爆发才趁机吞并婆罗洲上各华人社团,更要在清朝灭亡的旧口年,才正式宣布对兰芳地区的占领。

叶昭现在自然不成能会去挑战荷兰在东印度群岛的霸主地位,但如果有机会,打打擦边球还是可以的,怎么都要令荷兰人重视中国在东印度群岛一带的贸易利益,更要延缓其吞并、占领东印度群岛上林立的王国的法度。

是以当吴广义起他是戴燕王国子民时叶昭禁不住就关注起来,笑着问道:“戴燕王国?”好似有点印象,但记不大清了。

吴广义道:“是,我们本是大清属民,我国开国君主吴元盛是兰芳公司第一代大哥罗方伯的结义兄弟,因戴燕国王残暴,先君杀之,戴燕国民遂拥戴先君为国王,传到现今,已经是第四代了,不瞒叶先生,现今戴燕国主乃是在下宗亲。”

他却是开宗明义,不过却也尽量的委婉了,实则在南洋,自认是前朝子民而拒绝认可满清对中国合法统治的华价可不在少数,就拿戴燕王国来,其开国君主也好,兰芳公司开创人也好,均是昔时反清起事不成而流亡之人。

固然,数百年过去,加之现在南国强盛,势力渐渐扩张到东南亚,在东印度群岛一地,时常可见南国商人足迹,也偶能看到南国之报纸,口口相传更没必要了。

南国对华人移民,报纸和口口宣传中,其态度明显和明、清都不合,明确认可移民为华人,受中国南方政府呵护,而其渐渐淡化满清统治感的努力也令这些华人几多有了些认同,至于大部分华人,乃是清代开海禁而去南洋求生者,就更没必要了,一派欢欣鼓舞。

固然,南朝话虽的漂亮,最后效果如何,也只能观望,并且感觉,荷兰人对华人的态度并没有什么转变,反而有些步步紧逼之势。

就好似戴燕王国,荷兰人已经制造了几次冲突,看情形,怕是很快就会派兵吞没这个的国家,这也是吴广义来广州的原因。

不管怎么,南国经济贸易欣欣向荣,商人船队在东南亚呈现的越发频繁,如果真如其所,戴燕王国能获得南朝的呵护,或许就能逃过这场弥天大祸。

吴广义盘算着,字斟字酌的道:“西夷荷兰人在婆罗洲声势日张,今屡次起衅,意图侵略我戴燕姜国,听玛琳娜女士讲,叶先生在广州是有大能量之人,不知道先生肯不肯帮我国国主脱困?”着话,将一张千两银票送到几上,又道:“事成之后,必有厚报。”

他靠着结识的一名广州商人来南朝活动,却茫无头绪,又不敢贸贸然进那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可巧他住在莎娃旅馆,有一天同老板娘玛琳娜女士饮酒之时将苦闷之事和盘托出,却不想玛琳娜女士她有体例。

吴广义原本只是抱着试试看,也算病急乱投医,当下送了玛琳娜女士千两银子作为酬报,戴燕王国国财弱,他现今已经是吐血硬撑呢。

不过见到叶昭仪表不凡,气度隐隐有龙虎在位之相,那火辣无比的西洋公主般的女郎陪侍左右,吴广义就隐隐觉得有了希望。

看着银票,叶昭就笑,道:“吴先生请收起来吧,实则此事吴先生没必要到处奔跑,只需去总理衙门申诉,定也能获得回复,成不成的,却不是银子能解决的。”

吴广义一呆,以为叶昭嫌银子少,咬了咬牙,道:“叶先生,只要您肯辅佐,需要几多银子疏通打点,只要开下数来,在下定竭尽全力筹募。”

叶昭摆摆手道:“这不是银子几多的问题,固然,直接找我也可以,衙门间父函往来少了许多繁复环节,但以后再有这种事,只需去相关衙门即可,如此大事,以为他们还敢坐地起价,收的银子么?”

吴广义笑着是是,心下自不以为然,见叶昭迟迟不拿那张银票,不由有些着急,道:“叶先生,您也了,直接找了您,省下了许多驰驱往来,这点茶钱虽不多,可是在下一点心意,权当一场辛苦,车马之资。”

叶昭笑了起来,这人的观念委实欠好转变,只能慢慢来,中国官场上,好像没有银子就办不成事,古今亦然。

摇着折扇,叶昭道:“吴先生,这事儿,我倒可以和荷兰人,固然,也要看他们怎么,总之以和为贵,总有解决的体例。

吴广义一呆,道:“您,您和荷兰人?”

叶昭笑道:“怎么?信不过我?”

“不是,固然不是。”吴广义犹豫着,又道:“还有一事不知道叶先生能不克不及辅佐,不过此事实在为难之际,在下,在下实在有些欠好游,六“吧,能不克不及办的,来听听。”叶昭接过了莎娃送上的紫葡萄。

吴广义语气越来越恭敬,道:“是,是这样,鄙国虽在海外,但无时不刻不心存妄想,承沐天朝之恩,若我国国主能得天朝封爵,实乃举国之幸,只是萤火之光,自不量力,出来徒惹先生笑,先生听过便罢,只当我妄语吧。”越到后面越是没有底气,起来也是,就戴燕王国那么芝麻绿豆大的地界儿,有那么几万蛮子属民,就自称王国,本就惹人笑,更莫狮子大张嘴,妄图获得国朝的认可和封爵了。

叶昭摇着折扇,琢磨着道:“此事再议吧。”这属国,也得有资格才行,虽然不知道戴燕王国为何物,但想来能有国内一乡一县之境?何况虽然看似自己简简单单就能决定,但如果在后世史书上,那将是影响极为深远的一个事件,自己总要考虑清楚。

不知不觉的,叶昭才知道原来自己一言一行,很简单的一个决定,就可能会改写一个地区的历史,是以很多事,真的要慎重慎重再慎重了。

叶昭琢磨着,又道:“不过吴先生请安心,对东南亚各境华人,国朝皇上、两宫太后、摄政王,必定会多方呵护,保得周全,争得权益,绝不会听任大夥被西夷欺凌。”

吴广头躬身道:“是,一切仰赖先生了。”

等吴广义告辞后,莎娃老妈笑着问:“亲王殿下,您准备教训荷兰佬了么?”她碧蓝眼眸闪着灼热之火,显然如果能因为她挑动起两个国家之间的战争,那可就太刺激了。尤其是面前这男人,一句话,就是万千勇敢无畏的士兵在烈火中拼杀、死亡,这感觉,简直太奇妙了。

叶昭摇着折扇一笑,:“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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