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盘牦牛肉，每人几块糌zan粑，半碗酥油茶，一壶青稞酒…如同自然环境一样朴素清淡的几份藏族常见食品饮料就是剧组的杀青晚宴了。
虽说比不上以往大饭店的山珍海味，但这样独特的食物品尝起来却别有一番风味。
吃的虽简单，但人员的热情丝毫不减。放下工作的担子，《青春》剧组所有人都没了文艺工作者的架势，四下碰杯划拳侃大山，如同参加一场喜宴。
身边最热闹的无疑就是龙凡，平日工作的时候谁也不敢随便开导演玩笑，不过这时候就不一样了，不论哪个部门的成员都纷纷凑过来和龙凡碰个杯合张影，说些期待以后继续合作的话语。
比起其他导演，没有架子，性格容易相处也使得龙凡给这些老手们留下不错的印象和口碑。
尤其是后来加入的那些工作人员，原以为会被这位年轻导演无视或者穿小鞋，不料龙凡除了工作再没提起和王航之间的争执，而且按照约定，拍摄刚刚结束就安排制片给发放了工钱，使得这部分人对年轻的龙凡态度也愈发尊重。
“来导演，我敬你一杯，要不是你哥几个真就喝西北风了。”半路倒戈跟随龙凡剧组的老杨端着半碗酒走过来，面带笑容说道。
正和副导演聊天的龙凡也端起桌前的半碗酒起身相迎，“也得感谢您的帮忙，要不还真不知道熬到什么时候呢。”
虽说除了浙省，西臧算得上龙凡的第二福地，在这里享受到飞一般的进步速度。但毕竟是拖带着一个剧组几十号人，除了身体上的劳累，心累才是龙凡最难以忍受的事情。如果不是运气好碰到个没太大实力的竞争对手，恐怕龙凡死在这儿的心都有了。
“这片子完了，还有什么计划吗？”喝口酒，老杨顺势坐到龙凡旁边空位上询问道，“是不是还要拍个武侠片？”
龙凡笑着摇摇头，“看公司安排了，怎么？”
老杨收起些笑意，犹豫了一下说道，“我看你这人挺不错的，就想跟你说点事。”
看到对方突然间变得有些严肃，龙凡以为是想继续跟着自己拍戏，一边想着应付的话语一边微笑道，“洗耳恭听。”
“上次你们在杭城的时候，好像是传出过一些不好的消息？尤其是关于导演你的。”老杨胳膊支着桌子问道。
龙凡一愣，没想到对方会问出这个问题，点了点头，“是有过些负面新闻。”
“其实吧…这事我也知道点…”老杨拿起碗又喝了一口酒，似乎是想下定决心说些什么。
瞅着对方的架势，龙凡也好奇起来，“不就是一帮记者说剧组欺负小孩还有说我耍大牌的事情吗？”
在公司团队的配合处理下，所谓的坏消息其实也并没有带来太大负面影响，反倒成为了自己发展的垫脚石，因此龙凡也就没怎么去细细琢磨。
不过现在想想，那么多的巧合也确实令人感到有些蹊跷。
老杨干笑道，“你哪都不错，就是戒心太不够了！你觉得网上那么些别有用心的照片真是学生们无意传上去的？还有那些负面消息，几乎是一股脑的出现，而且是在几家大媒体上，哪有这么凑巧的事情。”
龙凡也变得严肃起来，圈里黑幕听说过不少，不过龙凡始终在避免搀和到那一层面，但看老杨的意思，似乎是有人专门再给自己泼脏水。
“就这么说吧，其实就是你得罪的那个制片人，联合了几个同样是你竞争对手的一些人来办的，目的是什么，你混这行的也应该知道。”老杨降低音量终于把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去，“要不是这次被坑，估计我到现在还拿你当对手，一块和王航在给你们使绊。”
龙凡恍然，“怪不得那阵子一下子冒出那么多破事…”
“不过这样的事在哪都能碰到，呆两年也就习惯了。”老杨不大以为然，“你自己多留个心眼。”
龙凡若有所思的喝着茶水，笑道，“其实你不告诉我也没什么损失吧，说了没准让我生气呢。”
看到龙凡的态度，像是在玩场赌博的老杨反而松口气，“我心眼实，看不惯好人受欺负，算是一点回报。我看专业理论上的东西你都不缺，背后也有不错的金主…”
“就是缺心眼？”龙凡开玩笑接话道，然后继续追问，“那你怎么知道我今后要拍武侠剧？”
“其实我也不清楚具体的，从花影老板程钧那听来的，大概就知道你要拍个古装剧。”反正钱也拿到了，老杨干脆一股脑的把自己知道的告诉龙凡，“如果不出意外，这次你回去后他还会找你上门合作，成与不成，也就看你和公司态度。”
“那个姓程的还想找我合作？”闻言，龙凡差点一口茶喷出去。
听了这么多，才知道这家伙就是专门给自己泼黑水报复的幕后黑手，然后又得知对方居然还想和自己合作――
脸皮还真够厚的！
“谁都和钱没仇，你现在势头正旺，在你身上投钱准没错。”把自己想说的说完，老杨站起身，“事情就这么回事，回头你可别把我说出去，没准我还得继续跟人干下去呢。”
“放心，这点心眼还有。”龙凡回应道，“要是有机会，希望还能和你合作。”
尽管之前是竞争对手，但老杨这样的提醒教导也换来龙凡些好感。能有一个这样不错的消息来源，再缺心眼也不可能拿这个去四处宣传。
“那敢情好。”这倒也是老杨心里所期望，然后呵呵一笑，转身继续和其他人聊天划拳去了。
独自一人品茶着酥油茶，龙凡回想着刚才的交谈，也算是学到不少经验教训。
如果不是老杨提醒，本着不得罪人想法的龙凡很可能就化干戈为玉帛，接受程钧的合作邀约。
不过这么一来，如果有机会，龙凡就算是损失掉自己的些许利益也要上去狠狠踩对方两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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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秋，晴天，首都机场。
重新回归喧嚣的《青春》剧组成员带着各自行李出现在接客大厅，忍不住回家的喜悦，肆无忌惮的大声庆贺着，“我们又杀回来了！”
很久没有享受明星待遇的龙凡在虚荣心作祟下，故意没有戴帽子或墨镜遮挡，直接扛着自己的迷彩背包与张歆艺一道朝外走去。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路上出了得到些打量的目光，竟然没有一个人上前索要签名，这多少令龙凡有些郁闷，《拥抱》才火起来，自己不会这么快就过气了吧？！
不过走到一个拐角，在张歆译提醒下，看到玻璃上反射出自己的形象，龙凡才有些释然。
有些粗糙的红脸，暖和但带些土气的大衣，蹬着双臧区买来的靴子，一副不伦不类的打扮…
这哪还是那个被系统磨砺打造过的青春男孩，完全就是穷乡僻壤来的土包！
自嘲两句后，龙凡原本郁闷的心情也一扫而空，转而和其他人员玩闹比较着谁的穿着更夸张一些。
出口处，华宜公司派来的一男一女两位职员举着“《青春》剧组接机处”的招牌，旁边还跟了几个得到消息前来采访的媒体记者。
不过直到龙凡站到这些人面前，这帮人还在揪着张歆译和其他人询问，“导演龙凡呢？去哪了？”
当注意到面前站着的就是龙凡时，这些记者们也都像是见到外星人一样瞠目结舌，一时竟然忘了自己准备好的采访问题。
如此犀利，果然是强势归来…
“请问龙导在戏里也是这样的形象吗？”随后近水楼台的土豆网记者打破沉寂，率先发话问道。
“不是，纯粹是为了暖和。”龙凡低头自我打量一番，自嘲道，“不好意思，首都人民受惊了。”
随即阵笑声响起，其他记者的询问也马上传来
“在西臧拍戏感觉怎么样？”
龙凡跟着队伍边往外走边回答道，“应该能看出来，挺苦的，大家都不容易。”
“对这部戏有什么期待？觉得能再达到《奋斗》的火爆程度吗？”
“单纯指收视率的话，我希望可以有所超越。”
“这部戏结束了，今后有什么工作计划吗？会不会再客串电影什么的？据说冯晓刚先生很看好你的作品，想邀请你拍摄他的电影作品。”
听到这个问题龙凡停下脚步，扭头反问道，“有这样的事情？我还不知道…”
身在华宜，自然少不了人们对冯晓刚这位商业导演的议论之声，毫不夸张的说，冯晓刚可谓是华宜的吸金之王，几部由他执导的片子也奠定了华宜在电影业界的地位。
跟随冯晓刚学习电影导演技术也是龙凡选择华宜的原因之一，不过在目前看来，这样的合作似乎并不现实，毕竟电影和电视剧产业实质上还有着不小的差别。
“小道消息，看样子贵公司可能会促进你们这样的新老合作，毕竟还蛮有看点的。”记者跟在龙凡身旁回答道。
龙凡推着行李车，望向前方出口，“哦，冯导是我偶像，我也很期待能和偶像合作。”
……
……
【昨晚店里又遭贼，每年到这个时候恨不能挂个条幅出来，“欢迎小偷莅临指导”】
【话说我妈那么抠，一个破店武装得跟钢铁堡垒似的，这小偷还真是…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