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萧带着兄弟,一路朝着皋陶之狱的大门处前行,后边有些不明情况的黄狱小弟,他们虽然个个一脸疑惑,但是丝毫没有乱了步伐,因为他们以为又是去挑战那个狱。
没有时间的和身后的人解释,杜萧隐隐感觉这此刘半仙说的是真的,他曾对和自己说过,“小杜萧,我真的很想念故乡的那片热土,如果有生之年能回到那里,我死也甘心了!”此刻,这句话在他的脑中不停地徘徊想起……
不一会儿,一群以杜萧为首的黄狱犯人,就看到了皋陶之狱城墙中间的那扇门城门,从后必看,就宛如一个恶兽的头颅,瞪着他们这群敢来靠近它的人。
城墙上边站岗的士兵,是一个看起来很清秀的中年人,身上带着一丝柔弱之感,他有些搞不清状况,刚才一个老犯人,不听劝告想要越狱,被自己一枪打倒在城下,还没有来得及处理。现在又出现了这么多的犯人,而且带头的是他最喜欢人的儿子,他不敢再擅作主张,因为这么多人,就算是一个个站在那里等着他点名,他的子弹也不够。
他连忙对对着身边的另外一个战友说道:“亲爱的,我去报告连长,你在这里盯着,看样子皋陶之狱要出大事了。
另外一个络腮胡子大汉,不由地一皱眉头,他并不是愁下边来的这群犯人,而是这个可恶的家伙,居然又一次叫自己亲爱的,想想他就恶心,但是看前的情况不容他多想,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待那恶心的士兵,跑到了远处,他方才爬到地上,架起自己的58式轻机枪,对着下边来人瞄准,凡是有人敢有想进入城门内,他就会毫不留情地扣动扳机,将其打成马蜂窝。
杜萧遥遥看见,在城门下边躺在一个穿着囚服的人,一微微地颤抖着,看样子还没有死去,他的心“咯噔”一下,步伐又加快了些许,比和吴镇飞搏斗还要快上几分,就连后边肖天等人,都被他落了有十几米之多,他的眼眶已经湿了……
城墙上边的那个络腮胡子大汉,看见来人的速度极快,已经超出了他挪动枪口的速度,不由地心惊,这他玛的还是人么?但他不得已地朝下高喊道:“那个犯人你听着,不要再靠前了,要不我就不客气了!”语气中明显地带着几分不自信。
杜萧微微一停滞,又朝前奔来,每跨出一步,他的心头便疼上几分,常言说得好,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到了大悲之时,即便是一个个铮铮铁骨的猛汉,他也会潸然泪下。
“哒哒哒哒……”络腮胡子见杜萧丝毫不听劝告,便立刻朝着杜萧扫来,感觉子弹在自己的周围乱射,杜萧没有一丝退后的意思,拼了命地朝地面那人冲去,因为他现在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后边所有的人被子弹惊到了,便停下来脚步,不敢再往前行去,唯有肖天三人不顾命地跟着杜萧,小眼镜体力不行,落在了众人的后面,当看见杜萧等人在枪林弹雨中前行,心里一狠,便后来者居上,超过了前边的人,跟着肖天他们上去了。
枪声停止了,络腮大汉熟练地从腰间摸索出新的一夹子弹,退下了之前的那一夹,又将枪口对准最前边的杜萧,但是这次他没有再扣动扳机,因为他发现最前边那人停了下来。
杜萧鼻子微微一抽,呆呆看着地上的老者,这个老者的肚上明显中了一枪,而且不知道是那枪的威力大,还是老者太过瘦弱,居然打穿了!老者的眼睛已经没有神采,但是双手撑着身子,超前皋陶之狱的大门爬去,身后留下了两米多长的血迹,还在不住地往前趴着。
杜萧蹲下身子,一把将老者揽入臂弯,哽咽道:“老神棍,你快醒醒,小杜萧来了!”他将手捂住了刘半仙的的枪伤处,一脸无奈。
“哇……”刘半仙吐了一口鲜血,将那双已经油尽灯枯的眼睛睁开,但是杜萧发现他的黑眼珠已经微微向上,白色的部分占了一大半。
终于,刘半仙抓住了杜萧的手,“小杜萧,你来了。师傅我现在想回家,回到那观宇中。”说着又吐了一口鲜血,但是这点血,比起他伤口的血,就是九牛一毛。
肖天等人也上来了,看着杜萧手中的刘半仙,肖天那冰冷的面上,出现了从未有过的悲伤,他慢慢的蹲下,咧了咧嘴道:“老神棍,你没事吧!”
闫羽紧咬着牙齿,他不想让刘半仙看到自己流泪,因为这是他们兄弟几个默默答应他的要求,最后万般无奈地骂了一句,“玛的,老神棍,你他玛的傻啊!”
“我草你玛的,有种你和老子下来单挑,那一把烂枪,算他妈的狗bi玩意啊!”吴云则是对着城墙上边的络腮胡子一通乱骂,小脸已经红的快要滴血。
小眼镜扶了扶自己的眼镜,眼中也有些湿润,悄悄地擦拭一下自己的眼角,叹了一口气道:“大师,你这是何苦呢!”小眼镜应该算是最晚接受刘半仙传授的人,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他发现自己和这个老头格外的亲切。
杜萧咬着嘴唇,这里边要说和刘半仙感情最深的莫过于他,强忍着泪花问道:“老神棍,你还有什么没有了却的心愿,告诉我,我杜萧一定替你做了!”
刘半仙只是张嘴,发出的声音微乎其微,杜萧连忙将头侧过,用一只耳朵靠近刘半仙的嘴巴,一个字重复地传到他的耳中“家……家……家……”,杜萧点了点头,说道:“放心吧!我一定将你的骨灰带回宇化山去!”
刘半仙嘴唇颤抖着,露出了一个令人心痛的微笑,然后又一大口鲜血,顺着他的口中涌出,头一歪,便离开了这凡尘俗世。
“师傅!!!”杜萧等人不约而同地叫出了口,这声音响彻了整个皋陶之狱的每个角落,忽然刘半仙艰难地睁开了双眼,冲着他的这些徒弟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然后嘴角流下口水,这次他真的死而无憾了。
杜萧的两行泪水顺着眼中流出,这个老家伙到临死还摆了他一道,但是杜萧没有一丝的埋怨,他的眼中只有:在他小时候,第一次骗他出去玩;第一次教他吐纳;十岁那年和他打赌,杜萧输了就要继承他的衣钵;他为杜萧小腹的伤绞尽脑汁;为了给杜萧治病被地狱的犯人群殴,也要将兔子给杜萧带回去;最后临走的时候,和他说的那些话,两人亦师亦友……
这些东西在杜萧的脑中就像是电影一般,重新地放映了一遍又一遍,久久不能散去,这是杜萧生命中第一个永远不能忘怀,却又逝去的人,心痛……
逝者已去,生者默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