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夏飞到南部已经是下午,楚澜到机场接她,一路上都在说谢黎墨的事,“他这么下去,我真担心他会闷出病来,已经三天了,早上和中午送进去的饭菜又原封不动端了出来,昨天还喝了点水和汤,今天是什么都没吃,不吃不喝,也不睡,坐在书房发呆,不允许任何人进去打扰他,我都快急死了。”
乔安夏说道,“这种事得他自己想通,不然,谁劝都没用,这是他欠方碧晨的。”
楚澜叹了口气,“说真的,我倒是有点羡慕方碧晨了,她这么一走,永远的留在了黎墨哥心里。”
乔安夏说道,“她以生命为代价留在了黎墨哥心中,这种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方碧晨执念太深,才会这么做,楚澜,你也不需要羡慕她,我相信黎墨哥有他的原则,该怎么做他心里有数,他把方碧晨以方颉和雨嫣妈妈的名义葬在了谢家祖山,但百年之后他选择了跟你合葬,说明他分得清主次,方碧晨再好,在他心中,妻子的位置也只有你一人。”
这些楚澜都明白,“我只是担心他会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公司虽然有楚晟在经营,黎墨哥就算退休也不会有什么影响了,但往后的日子还长着,我还是希望他能振作起来,陪我走完余生。”
“他会的。”乔安夏和楚澜回到谢家老宅。
书房的门还关着,方颉这些天住在谢家,他心情也不好,这几天推掉了一些通告,“安夏阿姨来了?”
“你爸爸怎么样?”乔安夏跟大家打过招呼问道。
方颉叹了口气,“还是老样子,不肯出门,不肯吃东西,一脸憔悴,再这么下去,我真担心他的眼睛又会出问题。”
乔安夏走到书房门口敲了几声,“黎墨哥,我是安夏,我要进来了。”没等他同意,乔安夏推开了书房的门。
屋里飘来一股浓浓的烟味,呛得人直咳嗽,烟灰缸里是满满的一堆烟头。
“黎墨哥,你怎么抽了这么多烟?”楚澜一脸错愕,这几天他也抽烟但没像现在这么抽。
谢黎墨胡子拉碴,将手中的烟头摁灭,声音嘶哑,三天没吃东西了,浑身上下没了一点力气,“安夏来了?”
楚澜把窗户打开,让屋里换换气,把烟灰缸里的烟头倒了,这气味让人快要窒息了。
“黎墨哥,怎么把自己折磨成这样了?”乔安夏走到他身边,“我给你检查一下吧?”
谢黎墨摇头,本能的往后缩,“不用,我没事,我只是想一个人静静。”
乔安夏拉过他的手给他把脉,还好只是身子很虚,还没引发其他病症出来,“你眼眶很红,这几天都没怎么睡吧?如果把眼睛整坏了,你对得住碧晨吗?是不是还得让楚澜也为你做一次移植手术你才能放下?”
谢黎墨重重的叹了口气,“我不是这意思,我只是觉得欠了碧晨太多,我不知道要怎么去还她。”
乔安夏说道,“碧晨说的很清楚,她最大的希望就是你能好好的活下去,不要有任何负担和压力,所以,她一直没敢告诉你这事,到她弥留之际我才让方颉去找你的,你现在用着她的眼角膜,你更应该珍惜才是。”
道理谁都会讲,问题是怎么样他心里都会有压力,他一直看不上的女人为他献出了自己的生命!这让他情何以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