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架飞机飞了过来,那机身上硕大的红点,像块膏药很是刺眼。ri'běn人的两架战斗机,护送着一架大型运输机过来了,三架飞机飞到了三堆烟火的上空,高空中的那架运输机突然间便扔出三十八个白点出来,然后一个盘旋和两架战斗机原路返回飞走了。
那三十八朵“白花”便如蒲公英一般,白雪雪的,在空中摇曳着。万奇中好像听说过,这可能是ri'běn人的伞兵?但他真的没见过,也不知道怎么对付?三连的其他人却是连听也没听过。这是什么啊?他们都望向了阿虎连长,都在想:阿虎连长虽然有点傻,但是见多识广,肯定知道……
却见那阿虎连长似乎又犯傻了,他现在正望着那一点一点的“白花”,痴痴迷迷的,眉头紧皱,似乎在竭力地回想着什么?但又想不起来,脸上尽是痛苦。突然间他端起了手上的步枪,对着飘过来的一朵伞花扣下了扳机,吼道:“打!打死他们!一个不留!”
枪声加吼声一起,周围的战士都把枪管伸到了空中,开动了手上的火力,对着那些飘摇在半空中的伞花射击起来。人多火力足,就这么三十几个还真的不够分,常常是几粒子弹同时打在一个身上,可怜的鬼子这些伞兵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刹那间给打得血花飘飘,怎么死自己也不知道。倒是有七八个幸存的顺利地降了下来,但他们运气也很差,不是仓促之间摔死摔伤,就是落在了三连的人堆中,落下来时中的枪弹更多。
而在枯湖边游荡的那十几个接应的土匪也好不到那儿去,阿虎的枪声一响,埋伏在他们旁边山上,离他们最近的韩胜元的四排立即也开了火,三十几人枪弹齐发,一下子就把下面的那些土匪扫去了大半,然后用猛烈的火力压制住残余的山贼,再次第而上,逐一把他们解决掉。
对于子弹,他们一点也没心疼,跟着阿虎连长已大手大脚惯了,训练都是管打管够,何况这是真正的战斗?而且还取了王霸的那么多子弹,更用不着去节约;
。韩胜元及他的那个排可是不遗余力地扫射着,只管用猛烈的火力压着他们打就是了。就是死了也还要打三枪。
不用半个小时,很顺利,三连便是兵不刃血地把天上、地下的ri'běn伞兵和土匪全部解决掉。阿虎率先冲下了山,姿势是标准的搜索前进的姿势,一干战士都是有样学样,猫着腰互相掩护着前进,这种状态,五排的战士现在都很习惯了。
四方的战士都涌了过来,姿势是很严格地按照阿虎连长训练中要求的那种,这不能不这样做呀,平时训练要是稍有走样,说不定一只臭脚便会伸到他们的身上,老痛老痛。要知道阿虎连长可是个傻子,根本就不跟你讲道理。姿势不对必定挨拳或者挨踢。
山下已没有活口,但战士们都是严格地按照要求在各个角落里搜寻,直到确定没有任何危险,这才准备打扫战场。阿虎连长此时却是对着那些ri'běn人的伞兵一愣一愣的,这个样子实足是傻子的模样,但没有一个战士敢小看他,这个傻子连长绝对是一个很有本事的人!他身上的东西简直就是学也学不完,要是有可能的话,谁都愿意做他那样的傻子。
阿虎怔了好一会儿,这才迟疑着从尸体堆中拣起一把怪模怪样的枪。那枪下面是长有“**”的,大家都没见过。不过万奇中就没怎么惊奇,他知道这叫冲锋枪,在收拾雷公寨的时候,他也从三十多具黑衣人的尸体旁边拣到了二十多枝这种枪,不过子弹倒没拾到多少,他也没试打过,都交给了旅长,由于没有子弹,所以这些枪也只能当烧火棍用了。这时他心里一动:难道攻打雷公寨的那伙黑衣人是ri'běn人不成?心里迷惑:“这ri'běn人到这个深山老林里干什么呀?”一时之间也想不明白。
阿虎拿着枪揣摩了一会,突然间对着一面空空的山壁扣动了扳机,哒哒哒……那怪枪竟然扫出一大串的子弹,把那山壁打得坑坑洼洼,好厉害的枪!不会是机枪吧?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阿虎出声了:“把所有东西都留下……”突然他掉转枪口,对着侧边的一丛荆丛射出一串子弹,便听忽啦一声,那荆丛中突然间窜出一条青影,一蹦一跳一翻滚,速度极快,一下便闪进了树林里。看得出这人的身手当真是了得。
阿虎反应也不慢,脚下一发力,立即便追了过去。王坤的五排也随即动了起来,紧跟而上。万奇中狠狠地瞪了负责搜索这一带的陈南一眼,阻住准备追击的一排、四排和炮排的人,命令道:“你们三个排负责打扫战场,把那些ri'běn人身上的东西,就是一粒钮扣都得打扫干净。陈南,你们排跟我来。”便是冲了出去。
陈南脸孔通红,自己负责的区域竟然还有活口?如果这是一个像那阿虎连长嘴里吐出的叫什么“阻击手”的玩意,说不定一枪就能把长官给崩了,到时自己简直是万死莫属!他朝自己手下怒吼道:“王八蛋,给我追,死的都要捞回去!”然后便不要命般地朝阿虎他们的方向跑去。三排的战士也自知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瞥着一口气要找回这个梁子,都是闷声不响地狂追,竟然一下子就追上了最能跑的五排,但比起阿虎连长以及那身手了得的青衣人却又差远了,转了几道弯,那两个早就不见了影子。幸好他们留下的痕迹不少,还可以一路寻踪过去。
这一带山高林密,险峰处处,万奇中虽然很担心阿虎的安全,却也不能不小心,这种地势,一个弄不好真有可能全军覆灭。一路追踪,但痕迹越来越少,那两个实在是跑得太快了,万奇中不由得焦急起来;
那青衣人也是很焦急,他的反应很快,对手的伏兵一发作,他立即滚到一边,忍着痛爬进了一丛大荆丛里,躲了起来,总算逃过了一劫。不料突然间的枪响,把他吓了一跳,微微动了一下,竟然就给人发现了。好不容易逃过了人家的枪弹,但后面却有一个如吊靴鬼一般的人纠缠着不肯放手,一路追了上来。
那家伙的体力好得让他吃惊,他自信是幕阜山区最好打、最善跑的人了,但那家伙跑山路好像比他还要轻松。只要跑慢一点就是一梭子弹扫了过来,又准又狠,好几次差点着了他的道儿。那家伙的体力让这个青衣人很害怕,有好几次他想停下来打个伏击,但不知怎么的,打心底里涌起的一股惧意,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只能和后面的家伙拚脚力了,跑了两座山,他就连拚脚力的念头都打消了,后面那家伙好biàn'tài!仗着熟悉的山里地势,七转八绕,用地理优势打消脚力的劣势,但很快那恐惧感觉又涌上心来,无论他怎么隐蔽,怎么弄些幛眼法,就是逃不过那人的眼睛,反而几次差点挨了枪子。现在他的脸上已给子弹扫起的石屑划了一道口子,血在流,心里的恐慌更是加剧,他真搞不清楚后边那家伙是人还是鬼?
他只有一门心思地跑着,又是几个山头,他的力气在逐渐地流失,偶一回头,却见那家伙还在如附骨之蛆一般,很轻松地跟了过来。他回身放了几枪,但都是打了个空,心头大骇,只能咬着牙往深山里钻。
现在他的全身实在是难受之极,四肢百骸都似乎要酸软得要命,抬眼望望眼前的地势,他心里顿时生出一丝希望,这里离自己的一队埋伏着的人马的距离好像不是很远?他不顾一切地朝天把盒子炮的子弹全部打了出去。然后拚着命朝前面一条稍为平坦的小道跑去。
跑出不远,期望中的自己的人没来,倒是听到侧边的一条山道上传过来一阵马蹄声,侧头望去,那山道上却有一袭红影映进眼帘,一骑正飞奔过来。马是云南矮脚马,马上却坐着一个娇俏的红衣女子,看她的骑术当真不错,策马山道当如平地一般。
那青衣rén'dà喜,便想飞扑过去,但后面那人一梭子弹把他*了回去。他只能朝着前边猛逃,嘴里却狂叫道:“翠儿……救我……”他没停留,后边那人像鬼一样,这个女人不知能不能顶得住?他不放心,走远一点好过了。
那红衣女子策马上前,双手执着两把驳壳枪,便朝后面的人影连环射了过去,那人影一闪,闪进一块岩石后面,几枪都打了个空。那红衣女子身手极为了得,凌空一跃,飞身下马,右手的枪连发压住对手。左手一捞马缰,调转马头,猛拍了下马屁股,把它赶了回去,看得出她是怕爱马受伤。她自己则左腾右挪一边射击,一边朝前扑了过来。她的枪法极准,枪枪打在那山石顶上,那人也不敢露出头来。
这红衣女子极为骄横,或者说是艺高人胆大,眼见压住了对手,便是英姿勃发地往前*去,一边轮番开火,死死把那人压在了石头后面。连打几发,左枪子弹没了,她的换盒速度极快,右手枪急发,左枪瞬间便换了弹夹。然后继续射击,一路冲了过去。那人却始终没有动坦,或者说是给压得抬不了头。
红衣女子边发枪边扑到对面的石壁,侧着身子朝那岩石挪去。她很有信心,只要那恶人敢露一点头,她就有把握把它打爆。但那人似乎怕了,就是不肯露头。不会溜了吧?她很生气,立即发力冲了过去,伏到了那大石头的这一边,那人若没溜,现在隔石相依了。还是没动静,不会是真的逃走了吧?她半信半疑地探出头来,身形一闪,闪到侧边,还是没动静;
!一定是逃了,她恨恨地朝前望去,大石后面是一道斜坡,不见有人影,那恶人不会是翻了下去吧?
她双眼圆睁扫视着山坡下的草草木木,不料一阵劲风突然从侧边袭来,只感觉手腕一痛,右手的驳壳枪给打掉了,她的反应很快,连忙缩身,但那人的速度更快,闪了出来,又是一拳砸在她的左臂上,很痛,左手的枪也握不住了,掉在了地上。
阿虎闪了出来,冲锋枪的枪管往前一顶抵住了她的下巴,冷冷地看着她。那红衣女子,满脸涨得通红,想不到这恶人竟然没有逃走,就躲在原地等着她,一时大意,已着了他的道儿。眼睛一瞥,这家伙竟然是保安军,他们吃了豹子胆竟然敢进山?莫非是一个不小心灭了雷公寨,胆子也大起来了?
红衣女子是个烈xing女子,虽然给枪顶住,却是不顾生死般用手一格,也不理你开不开枪?径自把枪管击开,然后飞起右脚就踢了过去,她是宁死不屈的。一脚踢出,不料支撑的左脚却是给重重地撞了一下,她站不住了,身子一斜倒了下去,阿虎冷冷地道:“你再动,就死。”枪管又伸了过来抵在她的背上。
红衣女子气得两眼发黑,右脚弹起,又踢向阿虎,她恨极了这个可恶的家伙,就是死也要踢你一脚。阿虎没开枪,却是一个箭步,跨坐在她的背上,那姿势简直是在骑坐着一匹红马一般,这红衣女子心高气傲,几时受过这样的污辱,疯狂地挣扎着,但阿虎的体重足足有一百四五十斤,骑坐的姿势又很巧妙,她根本没法子挣脱,激愤之下,她怒叫一声,竟然便是气晕过去。
一阵剧烈的枪声把她惊醒过来,却发现自己便如棕子般给山藤绑着,正躺在一座山顶。山顶上的地方不大,若有四五丈见方。而那可恶的保安军军官,正在山顶前面到处奔波,不断地朝下扔着石头,每扔一块石头便隐隐传来了惨叫声。他没靠近山顶边缘,只是凭着感觉在乱砸。山下的枪声很激烈,有人在进攻!而那恶人的子弹都打完了!她竭力的想挣扎,但那恶人绑得很结实,根本没法子挣脱。
这时,那山下传来一阵粗豪的声音叫道:“山上狗贼,你给老子听着,老子是打鼓岭的好汉庞凯,你若识相的,赶紧投降,老子留你一条全尸,如敢顽抗。我要让你碎尸万段……哎哟哟……”却给那保安军官的一块大石头砸断了话语。接着山顶边缘又响起阵阵激烈的枪声,听得出人数不是很多,大约有六七把枪在射击。只把那保安军官又*到了山顶中间。
突然间三颗冒着青烟的手雷给扔上山来。那军官手眼很快,手上的一块石子砸了出去,砸中其中一颗,然后迅速退了过来,一把抓起那红衣女子,朝着另一侧的悬崖边重重地卧伏在地,他的身子就压在她的身上……
便听轰的三声巨响,伴随着两声惨叫,一颗手雷在山顶下炸响,两颗却在山顶爆炸。硝烟中又是三颗手雷连续砸了上来,不过两人距离那边还有一段距离,只要不站起来,那手雷也伤不着他们。
那保安军官等爆炸声一过,便是一跃而起,又准备去扔石头了。那红衣女子给他压了半天,几乎给他身上的汗臭味熏晕了,早就气得要死,好不容易瞅到机会,不顾一切地伸腿就是一绊。那保安军官猝不及防,哎了一声。踉跄了几步,就在悬崖边上左摇右晃。红衣女子怒喝一声,双脚连环,猛踹他的脚踝,那恶人终于支撑不住,很不甘心地翻落下去。那一面的山壁是极深的悬崖,摔下去不死也一身残。
红衣女子大喜,高声叫道:“庞大哥,快来呀!那恶贼摔死了……”一会儿功夫,硝烟中冲上了四个人来,当头的一个正是那青衣汉子,也就是打鼓岭的新当家庞凯;
。他冲了过来,惊叫道:“翠儿,你没事吧?”冲到悬崖边,朝下望了望,却没替她解绑。
他身后是三个黑衣壮汉,身材都不高,样貌都很凶狠,一脸的厉色。他们也快速地跑到悬崖边左观右望,见不到那保安军官的身影,确信是摔落悬崖了,这才放了心。
这里周边还隐隐传来的枪炮的回响声,一个黑衣人说道:“庞桑,支那人的大部队就要到了,我们的抵挡不了多久的,我们的必须的退而结网,撤退的干活!”语调很生涩,似乎不是汉人汉语。
庞凯虽然是打鼓岭的新当家,但对他们似乎颇为尊敬,应道:“小野先生,那边最多也就一百多个保安军,应该不难对付……”那黑衣人摇摇头道:“这些保安军很厉害的,你们的人不行!而且天岳寨的人都打过来了,我们的不好的应付,所以的我们的必须的尽快的撤退。庞桑,你们的中国有句古话的,叫什么:有了柴就有山烧的,现在的不好的硬拚的干活。”
庞凯心里暗骂这些ri'běn人真没学问,他的表情有点沮丧,说道:“小野先生说的有道理。但我的山寨的人可得把他们救出来……”那黑衣人侧耳听到远处的动静,微微皱眉道:“不行的,支那人的有炮,你的人救不回来了。庞桑,你的放心,我们的ri'běn人,都是勇士的干活。一个打支那人一百个,绝对不在的话上。而你的又很熟悉这里的地形,你的帮助我们,就我们四个的,照样把支那人的军队杀的落水的流花的干活。到时候的,你的就是我们大ri'běn帝国的功臣的干活……”
红衣女子越听越不是味,忍不住骂道:“庞凯,你怎么和小ri'běn混到一块去了……”庞凯脸上一红,好一会儿才说道:“翠儿,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是ri'běn人的天下,我们得顺应形势啊……”那红衣女子大怒,骂道:“庞凯,你要不要脸?你的祖宗可是中国人!呸,你竟然去做个狗汉jiān?”庞凯脸孔一热,哼了一声,骂道:“你少跟我说大道理,你是我的婆娘,我做汉jiān你也得跟老子做汉jiān!”
那黑衣人眯起眼道:“哟西,庞桑,这就是你的那个未婚妻吗?哟西,美丽的捏。哟西,那边的战斗还可以支持一段的时间,你的,不如就在此成亲的干活?我们的一齐的帮你的,如何的?中国人说的,**一刻很值钱那!你的,我们的,应该的好好的珍惜……唏唏……”他眯起小眼睛,在红衣女子身上转来转去,*笑个不停。
庞凯自然明白他们的意思,他心里是很舍不得,毕竟这个是自己的未婚妻。但他知道她是个疾恶如仇的烈xing女子,绝对不会原谅他跟ri'běn人混在一起的。要是给她脱了身,他相信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朝他扣动扳机的。既然如此,那就干脆来个无毒不丈夫,老子是谁呀?会怕你这娘们?他心里发起狠,一把上前扯起红衣女子骂道:“臭娘们,敢骂老子?老子是汉jiān怎么的?老子是汉jiān,你就是汉jiān的婆娘!今个儿老子就让你做个汉jiān婆娘!”他发狂般扑了过去,开始破罐破摔了,一把扯下红衣女子的经裤子,露出白雪雪的大腿来,满脸尽是狰狞。那三个ri'běn人便是口水长流,哟西连连。
红衣女子又羞又怒,突然间抬起左膝盖顶了上去,那庞凯的武艺极为了得,早有防备,曲膝一格,挡住了她的一击,然后一把搂住她,嘴里骂道:“臭娘们,老子jiān死你……哎……”却是钟翠翠不堪受辱,右脚朝地上一点,用足全力朝后仰躺,往悬崖下摔去。庞凯给阿虎追了半天,体力早就严重透支,气力也弱了不少,没法子抓住她的身子,差点就给带了下去,他慌忙放手,任由她往悬崖下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