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宇也不急于攻击,只是嘻笑着道:“鸠山,你还不快点过来受死?你站在那里,等开饭呀?”
鸠山并没答他话,却在竭力地调整着气息,他必须把自己调整到最佳状态,给予这个支那恶魔致命的一击。但这谈何容易?这一天yi'yè的高强度奔波,早已把他的体力消耗殆尽。刚才也是以一种无比的韧劲在支撑着他去斩杀那些背叛帝国的台湾人,只可惜就停了那么几分钟,那心底里涌起的一股倦意却全面袭上身来,手也抖来,脚也颤。偏偏在这个时刻却撞上了他心目中的帝国最大敌人。这次决斗他的命可以没有,但绝对的必须的杀死这恶魔。对手很嚣张,他心里却有点动摇了。论剑道的成就他是从不怕任何人的,但现在这体力……他心念毫无动摇,目标也很明确,但手脚还是忍不住颤抖;
梁宇见他丝毫不动,知道自己猜对了。对手的刀法很厉害,他也不想去做那“先发制人”的事,于是他又用日语笑侃道:“鸠山,怎么啦?你那小ri'běn的什么狗屁武士道精神不是很厉害的吗?怎么到你这里却成了乌龟道?王八道了?对付你这种人渣,老子可是懒得过去动手的。走近一步,你身上的气味都让人想呕吐。好恶心,你还是快点过来,老子屏住呼吸,杀掉了你这龟儿子,老子再回去折磨你的主子稻叶四郎去。”
鸠山依然不动声色,却再拚命地积聚着力量,准备给这个恶魔来个致命一击。他有把握,只要那恶魔敢冲过来,他的身躯一定会穿在他的刺刀上,而他的利刀也一定能把他劈成两个恶魔。
但这恶魔真是狡猾狡猾的,就是不冲过来,反而在继续调侃:“我说鸠山,你不是想和我决斗吗?八嘎压你的路呀,站在那里干鸟啊?过来呀,待老子捅穿了你,就回去喝酒打人去。你这是干什么?磨磨唧唧的,再不过来,老子就收工了。”
那鸠山忍不住了,冷冷地道:“我的不过,你的来。”梁宇笑道:“弟兄们,听见了吗?这个小ri'běn不敢过来呀!”身后的台湾兵,立即响应起来,兴高采烈、七嘴八舌地讥讽着鸠山,他们心里恨极了这个杀人魔王,但对他那恐怖的刀法也是敬畏得很,现在他居然给这个“杀神”吓得不敢上前,自然便是热烈地响应着,尽情地怒骂着。
鸠山心神浮动,但还是死死忍住,他必须要保证这一刀不能有丝毫闪失。
梁宇继续嘲讽道:“鸠山,你这饭桶,又无能又怕死,简直就是ri'běn人!怪不得我能在你的眼皮底下,那么容易就把你的主子抓了起来。还把你保护的几个本土的军官,好几个少将哟,都给我弄得死啦死啦的。哎,稻叶四郎选你做他的卫队长,还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罗。他现在肯定是后悔得要死,怎么会选了这样的笨蛋,蠢蛋……”
他是用日语说的,台湾兵有不少人能听懂日语,都是吃了一大惊,凌晨的行动如此惶急,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想不到竟然是这“杀神”把师团长稻叶四郎都抓了起来!ri'běn人的师团长是什么脚色?那是一方的诸侯呀!说抓就抓,说杀就杀,这个“杀神”还真是了不起呀!
那鸠山脸上突然间涨得老红老红,这可是他一生的耻辱!这还在liu'xuè的伤疤又给人再划一刀,他整个人都宛如浸在了血泡之中,一股怒气从脚底直冲到了头顶,就差把帽子冲走。太可恨了,他忍不住了!狂吼一声,双手侧握着军刀,碎步冲向梁宇,他要把这个可恶的恶魔彻底毁灭!
梁宇也大吼一声,双手握枪在腰腹,也大步地往前冲锋。两人相距不过十步,瞬间便要交锋了。两人身上冒出的杀气,却让身后的台湾兵也忍不住地往后退了几步,太难顶了!
再有三步便要刀枪相碰了,梁宇首先出手,大吼一声,右手猛推,利用速度把那带着明晃晃刺刀的三八枪推了出去,直朝鸠山刺去。鸠山神色凝重,把刀高高举起,用足全身力气,准备给支那恶魔致命一击,至于自己,反正都是死人了!用不着管了。
台湾兵都屏住了呼吸,他们知道这两人的决斗肯定是在一招之间便分出胜负的,双方的体力支撑不了多合的战斗。现在枪在前刺,刀在下劈,结果会是……
鸠山的利刃荡起一阵呜呜的劲风,带着一股碜人的光芒,他闭上了眼睛,用他的全部神识,把这一刀重重地劈了下去,这是他这一生中最出色最凌厉也是最重要的一刀,他有把握枪来枪断、刀来刀毁、就是一头牛来一头牛都断……
嚓……刀锋掠到了障碍,劈中了目标,什么的部位?头的?手的?脚的?他松了口气,睁开了眼睛;
。还未看清,便感觉到手腕一痛,手中刀已把握不住,竟然给击落到了地下。他跄踉着退出几步,待看得清楚时,却如一头冰水从头淋下,心也凉了半截:这帝国恶魔竟然好端端的,无穿无烂的,连衣服也没破个小洞的……干活!
梁宇抹了把汗,松了口气。他算准鸠山体能不足,距离鸠山还有三步之时,他便突然间来个急刹车,这很难,却是他用了不少时间学会的绝招之一,人止步,枪却脱手而出,带着他那冲锋的速度,加速朝鸠山投刺过去。那鸠山果然依照习惯劈出了他的那一刀,刀落下,劈中了那飞来的枪托,那枪托却如豆腐般跟枪分离了,那凌厉的刀锋就贴着梁宇的鼻尖扫了下去,没什么损伤。只是生生地打了个冷颤,鼻子隐隐感到了一阵刺痛罢了。见鬼?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剑气”?
剑气个屁!梁宇心里骂了一声,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一拳砸在鸠山的虎口上,把鸠山的刀击落。这鸠山的刀太过锋利,不能跟他玩!还是玩拳击算了,这一刀还真吓怕了梁宇,再不愿和他动刀了。
当真只有一招!两人便赤手空拳了,当然是“杀神”占了便宜!台湾兵都是欢呼起来。这“杀神”真是名不虚传呀,那么轻松就把这师团长级的卫士头目的刀打掉。能做师团长的卫队队长的人,会那么简单吗?这杀神厉害啊!
鸠山脸色灰败,身子颤动得更厉害了,想不到对手竟然如此轻意地躲避了自己那最出色的一刀,虽然对手的兵器没有了,但自己的刀也木有罗。鸠山竭力地安慰着自己:“没关系的,帝国勇士就是赤膊上阵、赤手空拳也能把这恶魔打死……总之这恶魔必须死,应该死!”他毫不犹豫、奋不顾身地冲过来,他要用他的空手道来把这个恶魔的脖子扭断,彻底把这恶魔杀死!
玩拳?梁宇怕过谁呀?就连王头也怕他三分,曾开玩笑说他宁愿和常浩那厮硬碰硬,也不愿和你拚拳,你太过狡猾,是个最难缠的对手,最让人头痛。王头是谁,是他最佩服的人,你这疲惫得几乎都站不起来的鸠山算得了什么?
事实也是如此,对于专门研究过空手道、跆拳道、拳击、散打等各类武术的梁宇来说,这鸠山还真不是对手。鸠山虽然意志很坚定,目标很明确,但疲倦的身躯根本没法子支撑他本身不错的空手道技术,再加上对手的体能和技术似乎都在他之上,战斗很快就没有了悬念。
鸠山一次次被击倒在地,又一次次挣扎着爬起来,又一次次地义无反顾地扑向梁宇,打到后面,他的招式都使不出来了,已还原到了街头小无赖的打法,什么叉眼、撩阴、头撞、牙咬……只不过他的对手梁宇似乎对这些“技术”更是了然,更加擅长,根本没法子让他得逞。于是又重复着倒下,爬起,冲击、倒下……的过程。
鸠山的顽强实在是让人惊心动魄,本来欢呼阵阵、喝彩声声为梁宇助阵的台湾兵开始收口了,而且渐渐的趋于肃静,很快就变得鸦雀无声了。
机械地挥着拳脚,看着满身血污的鸠山,渐渐的就连梁宇不觉间也升起了一丝罪恶感,想起后世的diàn'ying、电视、喧染的那些“平民英雄”,在擂台上,面对“恶棍”顽强地撕杀的场景……很不幸的那鸠山现在已成了“平民英雄”,很令人同情。更不幸的是他竟然成了那个“恶棍”;
!成了过街老鼠,有点人人喊打的倾向。
看着眼前脸青鼻肿、浑身浴血的鸠山,梁宇几乎要为自己的行为抱头痛哭了,但偶一接触到那鸠山那阴狠的目光,心中便是一颤,想起了那三十万的军民,以及后世那死不改悔的ri'běn政府,顿时清醒过来,心肠也狠了起来,对着又一次跄踉着走着过来要他的命的鸠山的胸口连来了三下重击,鸠山再次倒地……
梁宇耳边却听到后面有台湾兵在啊啊地惊呼着,以及阵阵的唏唏疏疏的叹息声音……他心里警觉:“不妙,不会是这些不明黑白的家伙同情起这个小ri'běn恶鬼吧?真是不分是非……”
鸠山很顽强,又在地上扭摆着,这一次他站起来用了很长时间,鲜血从他的嘴里不停地冒了出来,止也止不住。脸色却是苍白如纸,红白相间,简直就像一个厉鬼一般。他还是竭力地想再次冲锋,但现在能站稳脚步已经不错了。
身后的唏疏声又响起,梁宇的“罪恶感”又生起来了,想起了他最喜欢的《亮剑》其中一幕骑兵连长手断了,依然奋勇向前冲锋的场景……他几乎想过去扶住这可怜的鸠山,好好安慰安慰一番了。但历史的影像又一次浮现在他的脑海里,那种负疚感立即荡然无存,小ri'běn就是中心狼,绝对不值得同情。
他冷冷地对鸠山道:“鸠山,我不得不承认,你是一个好军人。作为军人,我应该向你致敬!”说着他朝鸠山敬了一个军礼。与此同时,他听到声后齐唰唰地一声,应该是那数百台湾兵也在齐唰唰地敬起了礼。
鸠山神色灰败,眼角含泪,挣扎了一会,终于把脚步站稳。
梁宇把手放下,嘴里吐出一口口水,冷冷地说道:“但作为一个中国人,作为一个炎黄子孙,我对你、对你们ri'běn人却要深深的唾弃。你们ri'běn人这几年来垂涎我们中华大地,侵占了我们的东北三省、台湾,奴役我们的人民。就在去年的南京dà'tu'shā,我们的三十万军民都丧生在你们的屠刀下。对于我们中国人,炎黄子孙来说,你们ri'běn人简直就不是一个人,只是个吃人的畜牲。嗯,说是畜牲还是污辱了畜牲呢!”
梁宇又吐了一口口水,回头一指,大声道:“先不说你们ri'běn人在我们中华大地犯下的滔天罪恶,就拿你们ri'běn人对我们的台湾同胞吧,不单占了我们台湾同胞的美丽地方,奴役着他们,要生生世世作为你们ri'běn人的奴隶……”
这时那数百台湾兵都自觉地把手放了下来,目光也凌厉起来,同情的眼光都化成了怒火,紧盯着鸠山,现在已找不出有丝毫同情心和敬佩之色,有的都是那积压起来的仇恨和愤怒。
梁宇继续说道:“你们不单抢掠台湾人民的财产,奴役我们的台湾同胞,更阴险的就是召了我们的台湾同胞来做你们ri'běn人的炮灰……”
话音刚落,后面已是群情激愤,有rén'dà叫道:“杀了他……”“打死这个ri'běn鬼……”一会儿便成为合力:“杀――”“杀――”“杀――”波涛汹涌,声音如浪。
鸠山的脸上已逞青白颜色,他站立不住,突然扑通一下跪倒地下,一口口的浓血带着细碎的脏器狂涌而出,他目光渐渐的失去了神彩,空洞地仰天喃喃:“我……鸠山政……尽力……尽力……天皇万……”口号还未呼完,他的头一下往下栽去,点在了地上,咚的一声,很响!他带着无限的遗憾彻底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