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魔法?呃……那是什么玩意?我有没有听错?”
对于茵蒂克斯所说出的名词,上条少年第一时间报以强烈的质疑。[]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就算旁边两个人相信存在魔法,但是作为一个在唯物主义、无神论环境下长大的少年,上条当麻还是无法相信有魔法的存在。
“啊咦?呃、我说的日语很奇怪吗?我的意思是magic!magiccabal!”
茵蒂克斯愣了一下,用英文重复了一边——当然,这只让上条少年更加的疑惑。
“那是啥鬼玩意啊?你说的是那种神秘的新兴宗教,打着不信奉教祖的人会遭天谴的教义,让别人吃奇怪的药然后加以洗脑的组织?那听起来还真是有够危险咧……”
于是他毫不经大脑地说出了这样的话。
“你有点取笑的意思吧?”
很明显的,这句话引起了茵蒂克斯的不满,以及旁边两人的不满——这种不经大脑就用主观臆测的方式进行定位的行为,是很容易让人反感的呢。
“你有点取笑的意思吧?”
茵蒂克斯沉着脸再次重复了一次。
“抱歉啦,我办不到。要我相信魔法的存在实在是办不到。虽然我对引火能力、透视能力之类的异能之力很熟析,但是讲到魔法,我真的无法相信?”
“那么,你要如何解释你的右手呢?”
阿尔托利亚按住即将炸毛跳起的茵蒂克斯,不温不火地说道。
上条当麻的右手拥有着科学无法解释的能力——这一点不论是上条当麻自己、苏夜两人还是学园都市官方都已经确定过了。
能够抹消掉一切超能力造成的“非常识幻想”的能力,照理来说应该是甚至远高于lv5的能力才对,但是就学园都市对学生的能力分级和atm力场来看,上条当麻是彻头彻尾的lv0,无能力者。
只要拥有这种名为幻想杀手的超常异能之力,即使是只在神话中出现的神迹,也会完全化于无形。
在这座学园都市哩,超能力并不稀奇。只要把药打进静脉,脖子上通电流,耳朵听着耳机的特殊节奏,任何人的脑袋都可以开发。一切都可以用科学来解释,谁又能不承认它的存在?
“你的右手,拥有的无疑就是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东西;夜的眼睛,也是科学无法解释的东西……这个世界上,人类所认知的一切并不就是这个世界的整体,而只不过是这个世界的一小部分……还记得一个我很尊敬的人说过,‘宇宙的真谛就是暧昧,只有认知之后才能够得到实现’。”
阿尔托利亚指了指上条当麻的右手,又拍了拍苏夜的头,而苏夜也很配合她这个动作眯了眯眼睛。
“不过,既然你说你是被追杀的,那么状况我大概也就明白了……”
骑士王点了点头,说出让茵蒂克斯和上条当麻无语的话来。
明白?明白什么?
“一般来说,被追杀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你掌握着他们需要或是他们不能外泄的情报,对吧?”
少女骑士王指了指茵蒂克斯,而茵蒂克斯也十分配合地点了点头。
“我想他们想要的,一定是我所拥有的十万三千本魔道书吧……”
这句话,再次引起了上条先生的疑惑,但是在苏夜扫过来的轻描淡写的一瞥之后,他立刻没了声音——“敢插嘴的话,我会再用你的手摸摸头的哦”,女孩的眼神中,不知为何上条少年居然读到了这句绝对不像是苏夜会说的话。
想起昨晚那冲天一剑,上条当麻就一阵毛骨悚然——如果不是危急时刻用幻想杀手阻挡了一下,估计就被直接劈死了吧?即便只是用来阻挡了一下,那持续的杀伤力和冲击力也让上条当麻的手痹痛了半天。
“十万三千本魔道书?”
阿尔托利亚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别忘了,这些魔道书如果能够带回主神空间的话……
“嗯,哀邦之书、所罗门的小钥匙之书、无名之书、食人祭祀书、死者之书有代表性的大概就这些吧。死灵术书因为太有名了,亚流与伪作非常多,或许可信度不高。”
茵蒂克斯没有注意到阿尔托利亚的眼神变化,而是咬了咬指甲说着。
“那么这十万三千本书,你放在哪里呢?是身上带着钥匙……似乎不是的样子,毕竟是那么贵重的书,就算锁起来也不怎么能让人放心呢……那么,是你这件移动教会还附带有空间压缩扭曲的效果吗?亦或是具有隐形的效果?”
“哎?没有呐,要是被大家看见就没意义了”
茵蒂克斯指了指脑袋笑道。
“原来如此,那么大概的状况也就明白了……”
阿尔托利亚点了点头,陷入了长考之中。
一时之间,房间里陷入了沉默。
其中最为坐立不安的,就是上条当麻,这个房间的主人。
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但是不说话,场面又很尴尬,就像跟陌生人一起搭电梯的那种感觉。
然后,一道光芒在脑海中闪过。
并不是想到怎么打开话题,而是——
暑假补课!
“哇啊!糟糕!我要去补课了!”
上条看着手机上的时间,一边叫了起来。
“啊……呃……我现在得去学校了,你们有什么打算?如果想留在这里,我就给你们钥匙——”
“不必了。”
阿尔托利亚站了起来说道。
“我们也差不多该回去了……你这个地方毕竟没有我们那边安全。”
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递给上条当麻一边说着让上条先生一头雾水的话。
“我也要离开……”
茵蒂克斯带着沮丧的表情,缓缓的站了起来。
“如果我一直待在这里,那些人可能会追来。你也不希望自己的房间被炸掉吧?”
轻轻松松地,说着绝不是像这样拉家常的语气能说的话。
“没有必要。”
但是,在少女走向房门以前,就被拦住了。
“你已经,在最安全的地方。”
苏夜一边拉住茵蒂克斯,一边说道。
===少女说明中,因为想快进一下所以跳过===
“所以说,这里一个是拥有‘弑神之眼’,甚至在卷宗里都没有记载,只流传在魔法界之中的能力拥有者;一个是继承了当年亚瑟王全部魔法礼装和剑技的骑士;还有一个是拥有‘即便是神迹也能抹掉’的特殊能力的人……吗?”
茵蒂克斯的头有些发晕。
这是必然的,只不过是被砍了一刀掉下来,挂在阳台上,居然就找到了三个这种即便是传说中都很少存在的人?
但是,在经过一系列的演示,比如苏夜用指甲轻易切开了不可能用指甲切开的钢刀,比如阿尔托利亚展露了圣剑的一角,又比如……
上条先生尝试了被圣剑的风王之锤砍了两次……
啊,第二次绝对不是骑士王在泄愤哦(☆)
“所以说,现在你没有必要到处逃走……到我们那里去吧,如果你信得过我们的话……”
阿尔托利亚拍了拍茵蒂克斯的肩膀。
“如果你实在不相信我们能够无偿为你提供保护的话,唔,是呢,你就理解为我们也是贪图你的魔道书,如何?”
骑士的少女露出了让人无法兴起任何恶意揣测的笑容。
“哎?为什么我联系了一下你们前后说的话……我也被拖进去了?”
上条当麻愣了一下说道。
“……你不帮忙吗?”
阿尔托利亚沉默了许久才疑惑地问道。
“……好吧我帮忙,所以请把剑收起来……”
上条少年在绝对的武力威胁下妥协了。
“为什么我要被卷入这种麻烦事啊……真是不幸……”
上条当麻对天哀叹道。
“既然你的幻想杀手是真的,那这也是无可奈何的吧?”
茵蒂克斯笑着说出让少年愣住的话。
“什么意思?”
“嗯,这些魔法世界的事,说出来或许你也不会想信。”
茵蒂克斯呵呵笑道。
“神明的庇佑、命运的红线这些东西如果真的存在,也会被你的右手消灭掉吧。和她那种需要自己去切开‘线’才能杀死不一样,你的右手存在一天,幸运的力量就会不断被你的右手给消灭……”
“您的意思是说……?”
虽然隐约猜到了,但是上条先生还在努力想要得到那个他所希望的答案。
“只要你的右手接触到空气,你就会一直不幸下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真是太不幸啦啊啊啊啊啊啊!”
上条虽然不相信魔法,但是对于不幸这件事情却特别有感慨。因为上条的日常生活,倒楣到让他觉得是不是有一股大宇宙的敌意在跟他作对。
而如此不幸的上条当麻的眼前,正站着一位纯白的修女,闪耀着如同圣母般的微笑。
每个人都会告诉你,那是想拉你信教的眼神。
“如果要说不幸的话,你带着这种能力出世就已经是不幸啰?”
面对着微笑的修女,上条不禁流下了眼泪……
“那么走吧……上条先生还有补课是吧?那么在放学以后,再请按照那张纸上的信息到我们这里来……啊,为防万一你弄丢那张纸,请你现在就记牢……”
阿尔托利亚的眉头挑了挑——说实话,她非常担心这个算是很有力的外援会因为各种各样的“不幸”而无法赶过来。
“补习……啊啊啊!已经迟到了!!!”
但是他似乎没有注意到正确的点上。
===少女移动中===
“哎?这个就是你所说的‘更安全’的地方吗?可是看上去和刚才那里一样嘛?”
茵蒂克斯扫视着和上条当麻的宿舍相比没有太大差别的房间说道。
“而且还多了个怪人。”
一边手指着在墙角落里咬手帕的某蟑螂……
“呜呜……夜大人要被抢走了吗?居然把一个半生不熟的半吊子少女(茵蒂克斯看上去刚好处于‘少女’和‘萝莉’的分界线)带回来……难道说、难道说这是上天对咱的考验吗?”
用莎士比亚腔说着某意义上来说糟糕透了的台词,佐仓青月摆出了一个无语问苍天的姿势,然后瞬间被苏夜绑住扔在了一边。
“不用在意。”
苏夜这么说着,同时还用被子将堆放在墙角的佐仓青月埋了起来——看上去就像是一大堆不可燃垃圾一样。
“说起来,为什么你认为他们会找上门来?不论是刚才那个地方还是这里,都绝对是属于‘意想不到’的地方才对,不太有可能有谁能够找到才对。”
阿尔托利亚一边准备着红茶——作为王者不会料理还说得过去,但是毕竟是贵族,茶艺还是会一些的……比如速溶红茶——一边问道。
“事情没那么简单。”
茵蒂克斯摇了摇头,抓起自己衣服的领口说道。
“这件衣服,移动教会,它是靠魔力来维持机能的。教会虽然管那个叫神力,但是其实跟魔力是相同性质的力量。也就是说,敌人可以靠侦测移动教会的魔力来找出我的位置。”
“也就是说,防御的效果和发信机的效果同时都有……所以你才不得不逃走而不是躲起来吗……”
阿尔托利亚点了点头。
“那么,如果把帽子放在某架火车上,然后自己往反方向逃走的话,发信机的‘点’不就变成两个了吗?虽然说只是一个拖延的作用,但是毕竟也是一个对策不是吗?”
“没用的,对方并不是一个人,而且还是追踪和反追踪的专家,这种像是游戏一样的小把戏是骗不了他们的……”
茵蒂克斯摇了摇头,并且发生了动摇——在她看来,阿尔托利亚之所以会这么问,和“这边的实力并不一定足以对抗”的意思没什么两样。
“咕噜噜噜……”
传来了像是大虫子叫的声音。
这并不是一个人的声音,而是茵蒂克斯和阿尔托利亚两个人的“合奏”。
苏夜用毫无情绪的眼神瞥了她们两人一眼,但是两人都从那淡如白水的一瞥之中读出了“吃货”两个字。
“那个眼神对于一名苦修的修女来说很失礼啊!”
茵蒂克斯很不高兴地抗议着,然后被苏夜围上围裙的动作,还有阿尔托利亚伸过来的手打断了。
“稍微等一下吧,我可以保证你将会得到来自‘主的考验’……”
少女骑士王叹了口气。
在知道苏夜做出来的那种卖相正常的饭菜到底是什么原料以后,即便是以浪费作为最大恶行的骑士王也不得不感到一阵反胃——那种东西谁要吃啊!
所以,茵蒂克斯要面对的,就是“主的考验”。
如果选择了卖相正常的食物,那么就意味着吞下了“不明真相之肉”;如果选择了看上去不正常的食物,反而可以安然无事。
上条当麻所在的地方距离苏夜等人住的地方并不是很远,但是路程却非常的绕,所以一路走过来,也已经是过了中午甚至接近下午的时间了——当然,期间也有某个虽然能够感知得清清楚楚,但是竟然在这个时候迷路了的小笨蛋的错。
“要吃什么?”
围着围裙的苏夜双手拿着菜刀和锅铲,从小厨房中探出头来问道。
“嘛,你先放一放吧……”
阿尔托利亚轻轻挑了挑眉。
“不先接待客人怎么行呢……?”
一句话之间,房内气氛刹那变得沉重凝固,就连被堆放在角落里的某蜚蠊也沉默了下来。
“既然已经来了,那么为何不进来呢?你们不过来的话,我们就出去了哟。”
阿尔托利亚带着作为亚瑟王已经习惯了的,充满战意的笑容说道。
然后——
“轰!!!”
大门被火焰撞开。
并非被火焰烧开,而是火焰造成的冲击将大门硬生生撞开。
飞过来的门仅仅只飞出了一小节距离,就立刻被瞬间密布成一张巨网的蜘蛛丝切开成数十块碎块,纷纷掉落在地。
在门外,是侵入到科学侧的,魔法侧的魔术师。
并不是一人——这是早就料到的,根据茵蒂克斯提供的情报。
一共有两人,一男一女,当然,不排除暗中还有别人的可能性。
左边的是个皮肤白皙的男人,身高将近两公尺,面貌却似乎比高中生还年轻,年纪大概跟茵蒂克斯一样十四、五岁左右吧。看他的身高,应该是个外国人。至于他的服装则是如同教会的神父般,穿着黑色的修道服。但是找遍全世界,大概也不会有人相信这人是个神父。
即便是没有风的现在,坐在屋中的众人都已经可以闻到甜甜的香水味。
及肩的金发被染成如同夕阳般的红色,左右十只手指上都戴着闪闪发亮的银戒,耳朵上戴着翃心的耳环,口袋露出手机吊饰,嘴角咬着一根已经点火的香烟正在不断摇晃,最夸张的是右眼睑下方遗有条码型的刺青。
这个男人要说他是神父,或是不良少年都不太对劲。
而另一个,则是一名少女,身高虽然比旁边的“神父”要几乎矮了一个头,但是若跟一般十一区的人平均身高来比较,还是算很高的。
及腰的黑色长发绑了一个马尾。腰上挂了一柄日本刀,插在刀鞘之中。那是一种名叫令刀,是日本神道在祈雨仪式中所使用,长度超过两公尺以上的日本刀。
但是若称她为日式美女,又不太合适。
因为她身上穿的是老旧的牛仔裤与白色短袖t恤。牛仔裤不知为什么左脚部分完全没有裤管,一直到大腿根部都是裸露出来的。t恤则是将下摆多余的布绑在腰问,露出肚脐。脚上穿的是及膝长靴。连日本刀都是夹在皮制的皮带里面。
看起来就像西部电影里的警长一样,不同的是手枪变成了日本刀。
两个人都是看上去十分不自然的打扮,但是看他们的样子,似乎是习以为常。
看到他们的瞬间,茵蒂克斯条件反射般向阿尔托利亚身后缩了缩。
这个反应,基本上就是在向苏夜和阿尔托利亚说明着,眼前两人的身份。
魔法结社,追杀茵蒂克斯的人。
这里似乎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异世界。在这里,魔法师这种特殊的角色是存在的。
“可以把‘那个’交给我们吗?”
叼着香烟的不良神父——这个造型引发的联想让经历过圣杯战争,见过某个麻婆豆腐的苏夜和阿尔托利亚感到由衷的不悦——指了指茵蒂克斯说道。
阿尔托利亚冷笑了一下,同时伸手将有些瑟瑟发抖的茵蒂克斯掩护到了身后。
“不行。”
一边解下围裙,苏夜一边从小厨房中放下了刀子和锅铲,走到了两边人的中间,作为了阻拦的第一道屏障。
“不可能,交给你们……因为,由我们,保护。”
这么说着,指缝间,出现了锋利的光芒。
那是刀刃的颜色。
这个状况,大概就是所谓的——
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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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语:本来是想写到把史提尔打趴下的,结果居然写了这么多还没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