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半个时辰的山林间穿梭,纵使水艳的轻功顶好,纵使谦儿的体形再纤瘦,但怀中多了一个人,等到山顶时还是让水艳累得气喘吁吁。
反而,谦儿虽然是柔弱文人,但并没有表现出惊恐万状,甚是沉静的与水艳度过了这山间飞跃。
山上起了雾,更看不清路了,两个人拉着手,仔细辨认,几经周折,才看到了宫殿的门口。
雾气缥缈中,水艳依然看到了楚情直挺的身影。
听得声响,楚情转过头来,脸上的表情看不清,但从轮廓中,她还是了解到他有多激动。
水艳拉着谦儿快速走近,“楚情!”
楚情看到谦儿时没有什么表情,只很恭敬的对水艳说:“宫主,你一路平安无事吧。”
“你看呢?”水艳苦笑着摆了个姿势,心底又想起那个可恶的色魔。
楚情这才大惊失色,“宫主!你……”说着,他锐利地看向谦儿。
谦儿默不作声。
“楚情,是谦儿救了我呢,他为我受了伤,我带他来宫中休养,你以后要照应他。”
楚情顿了顿,点头称:“是,宫主。”
三人正准备进宫门,突然听得后方有疾风的声响,一回头,却见是成千秀衣袂飘荡着从空中降落至地面,“在外面玩透了才知道回来吧!”说话间,那细长的杏花眼瞄到谦儿,脸色难看了几分,犀利地瞪向水艳,道:“我说艳艳,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居然把这个小哥带回宫来。”
水艳懒得再跟他解释一番,示意了一眼楚情,就拉着谦儿进得门去。
成千秀后跟就紧追了过来,一把扯住了水艳的衣袖,气愤加委屈地道:“艳艳!我成千秀找了你几千里地,你倒好,一回来就跟我撒气!”
水艳这才放软了表情,柔声说:“好了,千秀,我知道你心疼我,但是我现在很累,你先让我回去休息,可好?”
成千秀慢慢颦起秀眉,上下对她打量了一番,脸色由愤变得更愤,一捏她的手臂,吼道:“谁碰了你?!”
水艳无奈的叹了口气。
成千秀嗖地扫向谦儿,脸色开始有点气到变形,“好啊!我就知道,你每天心里就思春这小娃儿呢,终于迫不及待的巫山云雨了是吧!”
“兄台,你误会了!”谦儿终于忍俊不禁,红着脸辩解,“我与……宫主是清白的,你不要责难于她。”
成千秀这才缓和了情绪,依然敌意地瞅着谦儿,小声嘀咕:“娘娘腔。”
谦儿的脸色一冷。
水艳忙上前去安抚成千秀,“我知道你辛苦了,为我奔波了着急了,我道歉我赔罪,以后不敢背着大家跑出去玩了。”
成千秀别扭的睨着她,“还有呢?”
水艳娇柔一笑,“今晚,就有劳千秀了。”
成千秀这才心满意足地扬起唇角,笑,“算你有良心。”
谦儿听得面色恍然。
几人前前后后走进殿中,迎出来小娇,水艳吩咐小娇去给谦儿安排房间,又唤人拿来了药水,在殿中亲自给谦儿清洗、敷药。谦儿一直微颦着眉,略带疑惑的悄然注视着她。
或者他有猜到她不是平凡人家,但绝没有想到她是山上隐匿的宫殿中的宫主,更没有想到她身侧还有数个男侍,这让他,觉得有些困扰。
水艳并不解释也不改变对他的态度,很是温和自然的为他抱好伤。
楚情,关键是还有成千秀都在殿侧注视着他们,水艳也未减少半分对谦儿的呵护,甚至毫不避讳对他的喜欢。
谦儿给她的感觉不同,她只想对他好,她就是这样率性,不想装,也不想瞒他们。
但是她这样做的代价就是,一晚上对千秀极尽的顺从。
在吩咐小娇好生照顾谦儿去后殿歇息,在楚情黯然退下后,千秀牵着她的手走向了殿后的玉女泉。
谦儿临走前深刻的看了水艳一眼,有疑惑,有漠然,水艳心底久久不能散去一丝阴郁。
但是,成千秀的妩媚渐渐让她释怀了,也忘却了。
“你跟我老实说,你这一身的狼狈,是怎么弄的?”成千秀可不肯轻易放过她,一边给沐浴过的她披上透明的衣袍,一边追根究底。
水艳也没打算瞒,轻叹了口气,委屈地道:“还不是都怪你,若不是你不肯陪我出去,我也不会遇到那色魔了。”
在她腰间的手一滞,成千秀猛的扳过她的身子,逼视着她的眼睛,压抑着声音问:“是什么人?”
“我不知道啊,反正,人家还没来得及玩,还没买衣裳,没买首饰,就被个色魔给掳走了。还被他……”水艳说着心上一酸,眼睛都红了。
成千秀颤动着睫毛,牙齿咬得咯咯响,暗哑着继续问:“他……碰了你?”
水艳缓慢的一下一下的点头,“是……摸了。”
成千秀眼中瞬间布满血丝,低吼:“是哪个胆大的淫贼敢动我的艳艳!”
水艳泪珠子啪啪落下,委屈道:“是个自称是什么教主的恶魔。”
“教主?”成千秀眼珠一转,问:“是什么样的装扮?”
“黑的衣袍……有兽形纹……挺华贵的。哦对了,他的眼睛与旁人不同,瞳孔颜色很浅,很亮。反正那贼人坏到透顶,又阴险,又狠毒,幸好我急中生智,才逃离魔爪,又幸得谦儿掩护,才终逃过一劫。”
成千秀暗暗捏紧了手指,眼睛一眯,幽声道:“黑鹰教!成某一定要搅碎你们的老巢!”
水艳抹了抹眼角,眺向成千秀,“还有,你不许在对谦儿冷嘲热讽了。”
成千秀回神,意外的没有不满,反而温柔百般的揽她入怀,“艳艳……”
水艳心底一动。
成千秀蓦地一弯腰,将水艳打横抱起,一步一步地走回内殿。
衣摆飘散,长发飘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