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有时候更能表达真实情绪,冯简初进入她的时候,内心对自己,对宛云无来由憋着一股气,而宛云则是疼和干涩。她下意识地往后退,然而又顿住身体。
这当口没道理再退缩,太过虚伪。宛云安慰着自己,只握紧了搭在冯简身上的手指。内心依旧说不出的感觉,有点冷,有点累,有点空洞。
尽管她自认抗拒动作极其细微,但上方的人身体还是僵住。
冯简看宛云的脸露出一丝痛苦,不由略微皱眉,不知道退出去还是继续,就这么停滞而等待。宛云却只觉得冯昂那姿势更难受,难捱的喘气,更加难以放松。
冯简抬头紧紧看着她的表情,过了会,他突然在她耳边说:“李宛云,你之前是不是说我是同性恋?”
宛云正竭力呼吸,闻言后便抬起眼睛:“什么?”
冯简盯着她,缓慢地一字一顿说:“其实,就在我十三岁的时候……”
男人的声音突然低下去。
宛云便没听见任何,她略微皱眉:“你刚才说什么?”
冯简低声道:“在我十三岁的时候,我……”
尾音又听不真切。
宛云身体依旧疼痛难当,但实在耐不住好奇,不由拱起腰凑上前,然而就在身体放松的这当口,冯简直接进入。宛云猝不及防,原本的问句化成柔腻而痛苦的呻吟,卡在喉咙里。
冯简瞬时顺利抵达她身体,前所未有的体会,甬道内的轻轻擦磨,她在怀中微微颤抖,一瞬间的感觉难以形容,差点松懈。但肩膀上传来的剧痛让他定神,回眸看去,是宛云下意识地咬住肩膀。
冯简哑声问她:“还是很疼?”
宛云抬起眼眸,红唇沾血,把他肩膀都咬破。她抿唇刚要颤声道歉,却听冯简在自己耳旁轻声继续:“在我十三岁的时候……什么都没发生。抱歉让你失望,我不是同性恋。”
――这家伙!宛云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气得整个身体都在发抖,亮如星子的眸子瞪住他,偏偏又在他身下,这场景于是成了蛊惑。冯简忍不住再沉身,宛云下意识地想用腿想踹他,又被进入到更深。她拼命后退,又被他抓回来。
“你……轻点,轻点。”她咬唇,难受道。
处男的唯一好处大概就是老实。冯简随后一直按照她的步调行事。宛云稍有痛苦显现,他就停下。刚开始还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后来就学会了抚慰,学会了亲吻她的脸颊,锁骨、胸部和耳后。
唯一没碰到的就是嘴,冯简吻她,宛云并不讨厌,但双方同样避免接触一个部位。
适应他需要很长的时间,宛云太久没有进行过这种亲密关系,始终难以进入状态。中途时有发咸的水落到脸上,她不由抬起头,想莫非有人因为破处而感动的哭了。但抬头看去,冯简比她忍得更痛苦,脖子上青筋暴露,肩膀凸现着,依旧克制住力道没有伤害宛云。
但这都能克制的住吗?他能面不改色地说完冷漠的话,此刻却又能如此?所以,这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呢?宛云眸光变幻莫测,最后只轻轻道:“为什么?”
冯简知道她在说什么,看了她一眼,他目前说话都艰难,个性更说不出“我不想伤害你”这种话,只简洁道,“你总归是个女人……”
宛云盯着他,随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原来你还是喜欢和男人――”
冯简冷哼,下一秒宛云被刺激地扬起优美的脖颈,两人的嘴唇猝不及防地在半空中触上,随后又匆忙分开。
她终于主动搂住冯简的脖子。
“我可以。”
那一晚上居然是很愉快的经历。起码对某个人来说。
宛云到第二天中午才起,坐在床上发呆十分钟之久,直到何泷打电话到房内才回神。
如果承认昨晚自己得到的快乐比冯简多的更多,即使是宛云,也稍稍有些羞惭。
因为她的敏感,所以得以拥有过久的前戏。男人大概对这方面都有天赋,冯简更善于学习观察,他做的很好。宛云不知道浑身上下哪个部位没有被抚慰过,以至于纤细腰肢自始至终都在他掌心中轻颤。
冯简几番察觉,略微停下:“还是难受?”
宛云揪紧他的肩,根本说不出话,只瞪大明丽的眼睛茫然地转眸看他。冯简从未被别人这么近距离地凝视过,失神片刻后不自在起来,伸手盖住她的眼睛,沙哑道:“别看我。”
宛云下意识要拉下他的掌心。但冯简显然找到更好的方法,他抽身而出,从身后再进入。宛云不得已用手肘支撑两人的身体。
冯简的耐心一直建立在怕被她嘲笑的基础上,但很快,冯简就发现宛云完全没有她口头上那么富有经验和接受调笑。事到半途中,冯简不得不把她的头扶到肩头,喘息地问:“你要是还可以继续,就咬我一下,如果不行,就咬我两下。”
话重复了两遍,宛云才掀起湿漉漉的眼睛,轻咬冯简肩膀。但在准备咬第二下前,她不自觉地用舌头添了下冯简咸湿的背脊。
于是第一次的时候还记得戴措施,第二次什么没顾上。等冯简再回神瞧她,宛云已经失去了大半个意识,指尖发凉。
床已经凌乱不堪,再做下去恐怕赔了夫人又折兵。冯简只好抱着她重新洗浴。浴室中□相见,才发现她净白的皮肤都是被自己按得手印,略微青肿。给两人涂浴液和冲净时,少不得占些便宜。而随着他的几番动作,宛云腿间倒缓慢流出不少液体。
这当口宛云终于略微清醒些,皱眉用手推开冯简,要自己清洗,结果再被冯简抱到浴缸上,掐着腰要了一次。
再后来她就直接晕过去,此刻旁边的冯简已经不知所踪。宛云无处发泄,内心说不出感觉,皱眉把冯简用过的枕头扔到床下,忍着腿疼下到客厅。
何泷给她留着饭菜,说冯简一大早被三叔大伯叫出去打球。宛云轻轻点头,在何泷暧昧的眼神中低头喝着燕窝。
然而随着她的动作,何泷一愣,随后沉下脸翻开宛云的长袖衣服:“怎么回事?”
宛云才发现自己的手腕处有极深的牙印,脉搏处还有连续的深红吻痕。她脸微微一红,缩回了手。
何泷哪能猜不出来缘由,看到宛云娇弱无力的样子,浓妆脸瞬时又红又黑。何泷觉得自己女儿在这个臭小子那里受委屈了,受了很大委屈,珍妈从此不可信,谎报军情。
涉及宛云,她当面下午就寻了个理由,大显神威、几番讽刺,把冯简烦到要提前动身回半山别墅。
“李宛云不走?”这次倒是没忘她,冯简咳嗽声,不太自在地问。
何泷冷冰冰地:“让云云在我这里住两天,休、养、身、体。哼,我说云云嫁出去后,怎么越来越瘦。小冯你不是整日忙工作,忙盈利?如今都结了婚,怎么还注重这些儿女情长?知道不知道何为节制?”
冯简哑口无言,但皱眉看了她一眼,也没反驳。
宛云在楼梯口处就把何泷和冯简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她颇想上前解围,然而昨晚的一幕在眼前,倒是怎么也不想马上走到冯简面前看他的脸色或让他看自己的脸色。直到听到冯简大力关上门,才轻轻抬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