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的掌指几乎不分先后地递出尚在三丈开外的寇仲与独孤凤殊无异感但身当局中的跋锋寒却是凛然颤栗遍体寒。
皇帝的那只右手看似顺手划出的半圆却生出了层层叠叠的澎湃气弧形成了拥有巨大牵扯力道的气场刹那间跋锋寒那飞扑而来、含蕴无数后着的剑势为它所引竟无受控制不但无以为继生生地化作无形而且当那如渊如海的气场向他兜头罩去之时瞬息间他的身躯竟为十余道前牵后引、左摇右晃的狂猛劲力死命撕扯教他难过得如受五马分尸几乎忍不住地要张口惨叫出声。
而皇帝转腕弹出的那缕集束成丝、嗤嗤作响的剑气更教他如陷冰窖全身都似冻僵了般他心中了然自己如有丝毫犹疑锋锐凌厉如它定能毫无阻隔地椎破自己的护体真气洞穿自己的心窝。
跋锋寒毕竟意志坚韧瞬息间他藉着利剑左漂的势子提起了一口真气身形陡然上升了丈许恰恰避过了可裂金石的沛然剑气同时左掌幻出铺天盖地的掌影呼吸间朝着皇帝的头顶如山压下。
“破掌式!”杨广微一启齿缓缓吐出三字只见他卓立实地的身形纹丝不动右手乍一握拳但五指迅地如蕾绽放竖指凝剑迎着那如山威凌而下的拳影须臾间嗤嗤地刺出了九九八十一剑。
“蓬蓬蓬!”闷雷般的震响轰隆而起跋锋寒那玄奥非常的拳势便如雪遇火尽数消融化去他的身形。亦给剑劲震得向后抛跌。
寇仲与独孤凤适时赶到前者见到杨广眼神清冽如泉顿时欢喜地脱口叫道:“姐夫你没事啦?”而后者亦是惊喜地停下步子。
杨广悠然旋身朝着两人微笑地点了点头然后朝着踉跄落地的跋锋寒走去呵呵笑道:“姐夫是没事。不过老跋好象有点事了。”
寇仲心中微微一惊他疾步跨到唇白脸青、闭目静立的跋锋寒身旁刚要开口询问杨广却轻笑着向他摆了摆左手而右手的中指也轻轻地凝点后者地背心大穴。
跋锋寒落地后。已知皇帝恢复神智他心内一松便凝神运劲顺畅体内给震得萦乱四窜的气息突然间。他猛觉背心大穴处涌入了一股正大平和的雄浑真气刹那间。竟流转了自己的各大经脉且将自己体内那些脱离控制的真劲一一地送回了原来的经脉。
“怎么样了老跋?”跋锋寒刚刚睁开眼睛便瞧见面前寇仲那关切的目光他心中不由地一暖微微一笑:“我已经没事了。”“多谢陛下。”已经隐隐感觉到自己地经脉被杨广耗费真气大大地扩展的跋锋寒心下暗自感激于是便转身向杨广行了一礼。
“举手之劳罢了。况且你的伤势亦是由我而起。”杨广不以为意地摇手笑道反正自己的真气牛烘烘的雄厚正好用来收买人心。
“陛下刚才生了什么事?”四人回身看去。却是宇文伤制止了那些宫廷禁卫面带疑惑之色地赶了过来。
杨广见到寇仲三人亦是满眼疑问。他看了看那边被毁坏地廊道亭子惋惜地啧了啧嘴道:“刚才朕是想自个儿试着琢磨三招两式却没想到会弄出怎么大的声势哎呀真的是败家了……”
旁边四人面面相觑了好半会跋锋寒率先问道:“陛下就是适才你口中叫的那个……那个破剑式、破掌式么?”
“姐……那个陛下”寇仲似乎很是怀疑地问道“这是否太深奥这长剑破损了还能挥两下但那手掌都破烂了还怎么个打呢?”
“长剑破损?手掌破烂?”杨广微一愕然待到反应过来他差点就破口大骂气急败坏地道“……破你的大头!这个破是破你剑法地破!破你掌法的破!不懂就不要乱给我解释!”
独孤凤站在旁边听得分明终于忍耐不住扑哧的娇笑出声但她瞧见杨广瞪过来地着恼目光连忙掩住樱桃小嘴慌忙将娇躯转过去只是她的两边香肩仍是在哪里不断地微微耸动。
跋锋寒虽然强自苦忍但心中的笑意依然流露出嘴角他望了望宇文伤那张绷得紧紧的老脸暗自佩服再瞄了一眼笑嘻嘻的寇仲有些奇怪地说道:“陛下适才所使出的那两式的威力确实强大只是运转好象有些生涩强横威力亦多半依赖于陛下的六脉剑气。”
“这六脉七式乃是朕刚刚体悟出来地新功法所以还远远未能达到那种行云流水、任意所至的境界因此亦不足为怪。”
“六脉七式?陛下竟有七式之多?”四人讶然问道。
“唔除却方才用了的那两式还有破刀式、破枪式、破鞭式、破箭式、破气式五式又因为是以六脉剑气御驭所以朕便命名为六脉七式。”杨广微微得意地说道。
“对了凤儿”杨广迟疑半晌忽然向独孤凤问道“你们的家族内是否有个叫做独孤求败的人?”
“没有呀陛下为何有此一问?”独孤凤睁着澄静地大眼睛道。
“没甚么事朕也只是随便问问而已。”杨广诡异地笑着说道。再望了望那三四处坍塌的廊道亭子杨广啧了啧嘴先梳理了一下长正正服饰再下令教宇文伤唤人前来处理然后和寇仲等人道了声别最后才与独孤凤领着那些仍是面带惶色地内官们缓缓地沿着御道向藏春阁所在的那边行将回去。
“凤儿”刚刚踏进藏春阁外边拱门的时候杨广抬起头来望了望微微偏斜了的日头他忽然传音道“你准备一下待会与朕一起微服出宫。”
独孤凤随着杨广默默而来似乎有点心事听到杨广的传音她的娇躯微微一晃适才惊醒过来她稍稍迟疑一下随即垂下螓低声回道:“是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