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惠一觉悠悠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天色大白,糊里糊涂t头还是有点蒙蒙的,摸了摸没摸到自己的手机,仿佛是自己家里、仿佛还有点怀疑,下意识地喊着:“瑞霞、瑞霞!几点了!?”
却不料,卧室的门开了,伸进一个坏笑着的脑袋蹙眉咪着眼、呲着嘴笑。就像大灰狼看着已经到手的猎物小绵羊,随时都扑上来。
“啊!?”周毓惠下意识的喊了一声,钻进被窝里,在被窝里喊着:“你怎么在我的卧室里?”
那个坏笑着的,可不是杨伟是谁,就听杨伟说道:“醒了就起床,乱叫什么床,什么你的卧室,你看看这是哪里?”
门碰上了。周惠一骨碌起身了,努力回忆回忆:噢,对了,昨天晚上和杨伟一块喝酒了,胡天黑地的乱侃了一通,不知道喝了多少,也不知道喝了多长时候,只记得两人说着笑着很高兴,糊里糊涂就晕了,然后……然后……
周毓惠有点紧张地摸摸上身下身,这才发现除了鞋子脱了,一切都完好无损,看来是喝多了,被杨伟扔这儿睡着了,然后就……什么都没有发生!
其实就发生点什么也无所谓!自己不是一直期待着发生点什么吗?
周毓惠有点讪讪的起身了,在这个情势下,如果发生了点什么,会让她觉得手足无措;不过现在什么也没有发生,好像也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一个女人喝多了胡说被人抱着扔床上,那样估计会很糗!
一骨碌起来跑卫生间里洗漱了半天,等她出来的时候杨伟已经买回早餐来了,两份豆腐脑和一袋子法式面包,也算是中西合璧。杨伟没有表示地指指茶几示意她来吃。周惠刚坐下杨伟就说到:“我说你的保镖可真够呛,昨天我让她来接你,嘿,你猜她说什么?她居然说你在这儿更安全,没来接你!”
“她说得没错啊,这不挺安全的嘛?”周毓惠咬着嘴唇笑笑,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着。看来这回景瑞霞倒知趣了。抬头悄悄看着杨伟也是似笑非笑,小心翼翼地问了句:“杨伟,我……我昨天是不是失态了?”
“二两水平的找二斤把式喝酒,你不是失态,是失心疯了。呵呵!”杨伟说着,笑了起来。
“那我睡床上。你……你睡哪里?”周毓惠好奇了。这个家里就一床被褥。
“我和你睡一被窝里。搂着你睡了一夜。你不知道吗?”杨伟捉狭似地说道。一脸暧昧地坏笑。好像已经摸了一通回味地样子。
周毓惠有点脸红。有点脸上挂不住。低头讪讪地勺着豆腐脑往嘴里送。不知道什么味道。
杨伟侧下头悄悄看看周毓惠脸色。有点微红。这诧异地问道:“哟。今天怎么变性了。我还以为你要摔了碗跟我吹胡子瞪眼呢?”
“我喜欢听你吹牛!喜欢看着你大言不惭地样子。”周毓惠抬头看看。笑着说道。
“哎。这好人不能当啊。当一回好人。还落个不好!”杨伟吃完了。抹抹嘴。感叹地说道。好像没有逗得周毓惠发火。还挺失望似地。
周毓惠扑哧一声笑了。笑着说道:“你为什么不好人当到底呢?”
“什么意思?”
“既然已经把我抱上床了,为什么不帮我把衣服脱了让我睡着舒服点!穿着衣服睡很不舒服的哦!”周毓惠淡淡地说了句。很自然而然地说了句。
“哟,要那样,这好人还真当不下去了!你穿着衣服我管得住自己,脱了我可没把握!”杨伟笑着,进了里屋收拾东西,随意说了句。
周毓惠又来了句:“你从来就不是个好人,这次当好人的原因,是我不够让你动心吗?”
周毓惠好像试图把这个暧昧的话题继续下去,说话着还侧头悄悄看杨伟,不过杨伟已经进了小卧室里了。就听得杨伟在里屋应了句:“动心也有点,不过,人不能老当禽兽,偶而也会禽兽不如一回。”
杨伟随意说着,想当然的说着,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
周毓惠抿着勺子,抿了半天,脸上浮着暗暗的笑意。估计就是为那两个字暗笑着: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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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去干什么?”
上了车,杨伟驾着车,周毓惠淡淡问了句。一夜的相处并没有给两人带来实质性的变化,杨伟依然是那个样子。
“竞选村长!”杨伟说了句,驾着车起步了。
“竞选村长?杨家湾?”周毓惠诧异地问了句。
“不!拴马村!”
“谁竞选,赵大锯?”
“不,我!”
“你!?”周毓惠哑然失笑了,看看杨伟一本正经地说这些话,表示出了一万个不相信。
“对呀?我原来就当过,不过当了半截跑了,这两年一届到期了,今天下午两点,正式开选下一任拴马村村长,我参加竞选。”杨伟嘿嘿笑着,好像高兴得不得了似地,开着车屁股都晃着。
“你!?你不是拴马村人,也不姓赵?你怎么竞选?”周毓惠笑着问道。
“切,我认老锤当干爹不就成拴马村人了,再说我不能落户拴马村呀?反正我光棍一条,落那不
。后就叫赵杨伟,哈……”杨伟笑着解释,越解释越
周毓惠笑了,知道杨伟没准又安什么坏心思,没有发生以前他是不会告诉你的,干脆就不问了,不过车行了几公里却是往西开,不由自主的说了句:“这……这不是去拴马村的方向吧?”
“先接干爹赵铁锤去!哈……这老家伙,放羊可真是好把式,白使唤了他好几个月……对了,一会儿你和瑞霞到一块吧,拴马村我一个人去就行了。”杨伟好像逮了大便宜一般地笑着。
“那怎么行?难道你不需要个助威呐喊的吗?”周毓惠咬着嘴唇,笑着顺着杨伟的话说了句。
这下杨伟更诧异了,侧头看了几次周毓惠,最后才悻悻地说:“那行,到时候要没人给我鼓掌,你使劲给我鼓掌啊!别让我冷了场。”
“当然,要不我再叫上几个人助威?”周毓惠笑着道。
“算了,别选不上,丢人的慌!”杨伟泄气了,看样还是不想扩大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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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九点的时候才接到了赵铁锤,几个月的农村生活,老人家还真像换了个人,精神矍铄、步态稳健,杨伟开玩笑说这几个月羊还真没白放。老锤一路笑着和杨伟聊着,捎带着对周毓惠问东问西拉着家长。大赞杨家湾牧场的好处,这倒令杨伟更拽了几分!
车下了高速、下了乡公路,进了拴马村地界后,这仨人的脸色就不好看了。
拴马村,依然是那个拴马村。只不过比以前见到的拴马村更黑了几分,两座矿井距村中不过几公里,两年煤炭运输让这个村染成了黑色,两年前拴马村村民肩挑手扛、劈山开石修出来的路,也是一片黑色的坑坑洼洼,老锤一路叹着气,这路呀!已经根本没有什么维护和保养了,大车的司机都是实在走不过去了才凑和的扔几锨土。快到进村的时候一看更是让人心寒,这两年倒是起了不少青砖大瓦房,不过青砖也是一层煤灰的颜色!
杨伟这心里也跟洒了一层煤灰似的,两年多前,这里一片静,山青水秀,穷是穷了点,可纯朴、善良的老百姓好歹知道廉耻,煤矿一开、黑金一出,一月挣几千块的村民,钱有了,其他的东西就丢了。而且和锯子联系过几次,村里的贫富分化很明显,有壮劳力在矿上的,吃肉喝酒发了点小财;而家里没有壮劳力,年岁稍大点的,这生活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变化。这个煤矿,确实也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了,不过却不是老锤和杨伟的初衷,从来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周毓惠一路上净看了,到了拴马村老锤家里,进门就看到了金刚带着几个杨家湾的民兵在家里,这心里更是雪亮了几分,这一次,杨伟也肯定不是无缘无故来拴马村的。
莫非,莫这货色真是想竞选村长?这念头闪过周毓惠的脑海,杨伟这行事不能以常理论之。
心里更怀疑了几分,要说杨伟没准还真要干这糗事,不过选不上还好说,选上了,看他怎么办?
几个人围着破烂的小红桌子吃饭,知道杨伟和爹回来,大锯早下备下了酒菜,东西虽简陋,可一锅子辣椒花椒炖野兔味道倒也不错,杨伟给周惠夹了一个大大的兔腿,周毓惠第一次吃得这么津津有味。
吃着的时候,听得更是津津有味!
锯子介绍着这村里的情况,一号井沿用了拴马村村民矿工差不多占到百分之八十,二号井开采后,逐步淘汰了一部分村民,原因很简单,素质不高工资高而且难管理,据掌握这里开矿的长平鸿鑫物流公司更愿意雇佣大量的外地民工来干活,工资给的不高,容易管理,而且揪着小辫甚至克扣工资的事时有发生。赵三刀,那个曾经被拴马村收拾得满地跑的人,现在倒成了二号井的领头人。
时间长了这矛盾也就多了,两个矿一共用了村里二百多人,这是一派,为了工资拥护煤矿;村长赵亮联合着人跑运输又拉了一派;剩下的,就是老锤这帮子穷命穷到底的人了,不是家里没有壮劳力就是年纪大了,给人家干活人家也不要,绝对的无产阶级,不过这样的还在村里占着绝大多数。再有矛盾就是水和污染的问题了。井筒深度到了,地下水多少也污染了,这两年拴马村的吃水多少也成了问题,就靠村中的几眼深井吃水;地表环境的污染就更严重了。村里有钱的靠买米买面过活,没钱的出门打工,村里是一片狼籍。
没办法,都是煤害的!
杨伟和老锤一直用心地听着大锯的话,眼光里多了几分赞许,特别是赵铁锤,此事杨伟搞了个先斩后奏,锯子回了拴马村以后杨伟才跟赵铁锤说,老锤本来还是不放心锯子一个人,埋怨杨伟,杨伟嘿嘿一笑说了句,你总不能一直把锯子拴在你手里当小马驹吧?你放开了,他自然就会跑了,你要放不开,他永远只会跟着你跑,永远都长不大!你十八岁就当村长,他都二十出头,你还要把他拴到什么时候?
老锤释然了,咬咬牙放开了,安安心心地在杨家湾呆了几个月,中间大锯只回过一次,不过现在看来,杨伟是对的,以前从未觉得锯子能干点什么,
在村里,锯子把一帮子老人、外出打工的和村里未在的村民联系了起来,先办了件漂亮事,折腾了仨月,还真修起了个五保院,东拼西凑加上老锤存的钱,好歹修起来了,雇了村里俩老媳妇做饭,照顾老人们的起居,这事办得真漂亮,连老锤也忍不住要对自己儿子竖大拇指了。
而且这事的影响也不小,事没办的时候,都觉得难,真办起来了,也不觉得有多难,赵大锯这娃也有一股子狠劲,就凭着三五个人调水和泥垒砖修房子院子,这无声的行动感召了村里很多人都来帮忙。村里没儿没女没人照顾的老人乐呵呵地被接进去的时候,都觉得这事,就应该这么办。左邻右舍来送面送油送鸡蛋送好吃的的人络绎不绝,平时没事了,经常有人抽空来帮着干点活。
其实这事想想在理,都是一帮子叔叔大爷,都是乡里乡亲,谁也会老、谁也要有走不动的时候、谁敢保证自已家没有天灾**。慢慢地大家认可了老锤这个说话不多办事实在的儿子,毕竟是人心,毕竟都是肉长的!何况又是一脉相承的赵家后代。
听罢良久,老锤看着儿子,眼里几分赞许,不太声张的儿子,看上去这几个月好像长大了几岁。无言的拍拍儿子的肩膀,老锤这百感交集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
杨伟想了半晌,有点不放心地问道:“锯子,选村长你有几分把握?”
“没有把握!现在五个候选人,都在拉票。赵亮还是老一套,一张票许诺三百块钱。其他人也差不多,都是老一套。”锯子说道。
杨伟道:“你需要什么?要钱吗,哥支持你。”
“不要!也不需要支持,我要靠自己,俄相信人的良心不能只值几十斤猪肉吧?”赵大锯很中肯地说道。
“哈哈……”杨伟笑了半天,看看赵大锯一副决绝的样子,好笑地说:“老锤,你看看,锯子都能接你的班了!比你还倔。不过呀,锯子你可想好喽,虽然你挖了一堆赵亮干黑事的证据能把他干翻,但其他候选人会不会跑出匹黑马来,可得防着点。”
“杨娃哥,当不当村长俄不在乎!只要选一个不祸害村里人的人选出来俄就满意了。”赵大锯说道。与三个多月前杨伟带着回村的时候相比,明显已经成熟了几分。看来人要成长,还得经事,赵大锯经过了这两年的事,确实大了。
杨伟却是不大相信:“那不行,当争则争,你这小孩办事不靠谱,看来我还得参选,村里大权不能旁落。”
“你……你也参选!?”
赵铁锤父子俩诧异地瞪着杨伟。
周毓惠掩着嘴笑,敢情杨伟是一时兴起。
金刚和几个民兵,也嘿嘿地笑。这个连长什么洋相都敢出,敢到别人村里选村长。
杨伟脸不红不黑,看看众人,也笑了。大言不惭地说道:“重在参与,对不对?人多了热闹,对不对?老锤,我可认你当干爹了啊,你手里那一票,你看是投给你亲儿子还是你干儿子。哈……”
“我支持你顶什么用!你都两年不在了,能认识你的还有几个人?”老锤笑着,一副超然的态度,杨伟这明显就是胡弄。
“哈……老锤,你敢不选我,我要当了村长,先把你赶回沁山放羊去,哈……”
一屋子快吃完了,只有杨伟哈哈大笑着开玩笑。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杨伟这次,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阵子,反倒赵大锯显得很平静,一副听之任之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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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两点开选,一点钟的时候打麦场上就聚满了四处观看的村民,当年修路搭厨房的地方现在搭了个简易台子,这次参选的有五个候选人,除了赵大锯,赵亮,剩下仨人也是村里小日子过得不错的。一帮子老人心底里还是多少拥护赵铁锤,不过老锤是死活不参选,怕是不再想趟这浑水了。
杨伟一行七八个人从老锤家出来的时候,沿着村口已经有几辆小车停在那儿了,乡里来主持的、还有矿上的也来凑着看热闹。等到了打麦场已经是人声鼎沸,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差不多满,这架势让杨伟想起了那时候村里修路放电影,乱哄哄地热闹非凡,挤不进来的半大小孩,树上、房顶上、围墙梁上,都坐着人,要是夏天的话,穿着褂子老娘们坐着就能捋起衣服就喂奶,入眼就是白花花一片看得人眼晕。冬天里也不差,再小点的小屁孩,被架在大人脖子上,等着看热闹!
今年的当然很热闹了,五个候选人,有四个轮流挨家挨户上门拉票,这家伙可真实惠,要遇着家里人口多,而且是十八岁以上人口多的,那可老好了,光拉票的就能给家收一两千!村里直觉这次选举,恐怕要比两年前那次还热闹,那时一张票才一百,现在都好几百了!
谁当村长倒无所谓,村里的就喜欢看这种热闹场面!
杨伟几个好容易挤到前台,挤着挤着大部分人都认识杨伟,还笑着打招呼,不知道这前前一任村长来干嘛来了,人多的乱挤,杨伟一直把周惠搂在自己的臂弯里,一直有意无意的
周毓惠的右侧受过伤的那条胳膊,周毓惠抬眼看了杨t知道为什么心下里充满了感激,这个男人也许正像林姐所说,他心底里埋藏的是一座能暖人的火山,总在不经意的时候保护着你……周毓惠不由地顺着杨伟的胳膊,半搂着他的腰,向杨伟的身上,靠得更紧了些、更紧了些……
“乡亲们……乡亲们,静一静、静一静……”
台上一位戴眼镜的,乡里干事,主持竞选的,敲了半天话筒下面还是乱哄哄的一片,只是声音稍稍小了一点点,这干事也不在乎,村里这老百姓向来如此。旁若无人地接着喊:“今天是上格碑乡拴马村村长换届选举,我代表乡政府主持这次选举,今天的候选人共有五人……”
到这里,就被人打断了,就听得人群里有人大喊:“六个、六个……算我一个,我也要参加!”
话的是杨伟,说着把周毓惠交到金刚身边,挤着人群往主席台上跑。
这下人群安静了!村里一看,这前前一任村长又来凑热闹了,那主席台上坐着的两人就诧异了,这丫怎么又冒出一个来,还嫌不热闹!?因为有煤矿每年多少有点补偿,这村长是人人抢着当,候选人五个,个个不是善茬,这倒又来了一个。乡干事看看现任村长赵亮,赵亮没见过杨伟,也摇摇头。
却见杨伟几步上前,长腿一跨直奔上主席台,话筒也不拿,扯着嗓子大喊:“拴马村的老少爷们,姑娘小伙们,还记得我杨伟吗?我又回来了!………两年多前我站在这里告诉大家,猪肉会有的、媳妇会有的,现在,大家不但都有了,连娃娃都生出来了……我先给大伙贺喜了啊!一会选村长,大家都投我一票啊!”
台下哄笑着,看着杨伟挨着几个方向抱着拳作揖鞠了躬。几个曾经钻村长办公室天天打牌的小伙,高兴地伸着手和杨伟握手。看来还是多少有点群众基础的。
乡干事和副乡长看看,俱是不解,现任的村长赵亮这才解释咬着耳朵跟干事说:“这不是拴马村的人。
那干事回头就喊着:“嗨嗨,不是村里人,捣什么乱呢?这候选人早定了!”
杨伟笑着,说着:“我是代表民意,既然民选村官,就让大家选呗!”
干事怕是和赵亮穿着一条裤子,起身就要拦着杨伟往台下赶。杨伟一脸笑着,却是暗暗一把捏住干事的手腕,那干事顿觉手上如同套了一个铁箍一般动也不得,杨伟趁着乱举着干事的手喊着:“乡亲们、乡亲们,乡里也同意我参选了,这个热闹的时候,就选不上,我也来跟大家乐呵乐呵不是……三年多前,我和在座的老少爷们一块光着膀子开山、泼了老命炸矿,拴马村,就是我的家,赵铁锤是我干爹,大家说,同意不同意我参选!”
最后几句杨伟把副乡长挤过一边扯着话筒说的,声若洪钟,震得喇叭嗡嗡做响,说完了这村里大人小人捎带着当年做饭对杨伟印象极为深刻的老媳妇们举着拳头喊:同意!同意!
金刚和几个民兵起哄,举着拳头喊:支持杨村长!支持杨村长!
副乡长只怕来者不善,悄悄地告辞了,这拴马村历来就不是善地,还是走为上,扔下干事在这儿顶雷。
还是副乡长见多识广,这人群就怕乱,村里更怕乱,老百姓呢,就怕没有热闹看,有了杨伟搅和,有了村里和锯子一块认识杨伟的人带头起哄,一会场上倒有一半人举着拳头在喊:杨村长!杨村长!支持杨村长!
话喊到后来,是很有节奏地拍大腿跺脚,一群半大的小屁孩还跟在背后喊:支持杨村长!支持杨村长!那童音听得格外清晰,看得周毓惠直笑得花枝乱颤。
杨伟,谑笑着放开了乡干事,咬着耳朵说:“你看啊,民意不可违,我选上选不上没关系,可你要不让选,你连村都出不了!”
杨伟笑着,乡干事倒没想到这个陌生人居然在村里有这么高的威信,姑且不论是弄事起哄还是真来参选了,这场面可不好下台了,僵住了!
台下的周毓惠笑着,笑得很灿烂,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没有这么乐呵这么高兴过,看着杨伟三言两语就把选举搅得乱七八糟,心下想着没准杨伟还真能选个村长当当。侧头一看金刚笑着,就凑着耳朵问,金刚,杨伟在村里这么高威信,他没干什么呀?怎么这么多人支持。
金刚笑笑撑着手凑上周毓惠耳朵上说了句:“惠姐,威信什么呀?都是我和锯子联络的一帮子大小子,跟着起哄呢!中午杨哥才安排这么干的。”
台上,乡干事低头和现任的村长咬了咬耳朵,又和几个村里选出来计票的交头结耳了一会儿,看样赵亮也是没治,这时候要有人趁着起哄捣乱,一拖一晾更麻烦,点头了………
周毓惠笑着看着,心下里雪亮,得,这下,杨伟有资格参选了!这次要把杨伟选成村长,可有笑话看了!
选举,会怎么样进行呢?杨伟能选得上吗?且看下回:穿云断金晓大义!这就是杨伟转型的一个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