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话还没说完,王旭已是急着挥手打断道:“停!你说吴巨后面那人叫什么?”
王旭突然反应这么大,凌婉清也是有些惊讶,好奇地看了他一眼,才缓缓解释起来。[]“叫魏延,字文长,原南阳郡义阳人,黄巾之乱后,义阳归属章陵郡。所以蒯越在巡查章陵郡诸县的时候,魏延便带刀拦路自荐,从而被蒯越看上了。”
果然是那个魏延!得到确认,王旭顿时倒抽一口凉气。这魏延可不是寻常角色啊,无论是战术还是战略眼光,皆是非凡,而且治政也颇有手段,足可谓少有的大将之才。历史上,他与关羽一样,战功无数,也曾真正镇守一方,关羽是荆州,而他是汉中,一东,一北,交映生辉。
而最让后人念叨的一件事,是他曾提出那条兵出子午谷,奇袭长安的策略。在后世军事学家和伟人的眼中,多数都认为,若单从战略上来讲,诸葛亮若不那么谨慎,听从魏延之计,让其率兵奇袭长安,恐怕三国形势真的会因此而改变,北伐之举未必会失败。也不会有“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这段流传千古的诗篇!
至于脑后天生反骨这个评价,就更说不清楚,反正除了民间艺术作品,不见于任何正史记载。虽然魏延确实恃功骄狂,最后也因为作乱被杀,但那时刘备已死,关张赵马黄等老一辈名将也都死去,唯一能镇住场子的诸葛哥哥也撒手归天,只是一种另类的争权夺利而已。而诸葛亮临死也要嘱咐亲信设法压制他,不过是站在统筹平衡的角度,担心其身性狂傲,又功勋卓著,再无人可与其相比,成为祸患,所以才不得不为。
因此,魏延究竟是不是长了反骨,还真得打一个大大的问号。至少跟着蜀汉几十年,生死拼杀,危险的时候也不是一次两次,从未见他有投降谁的意思,从来都是力战至最后。他最终的结局,说重一点,也不过怪他不知进退,不懂修养,咎由自取而已,怎能说其脑后天生有反骨?
想到这里,王旭也是忍不住长长一叹。魏延只要用得好,可不是一般的厉害啊!只不知年轻的他,现在已经达到什么程度。看来今后征伐刘表,恐怕也不是想象中那么容易。
不过现在想太多毕竟没用,摇摇头,便转而问道:“婉清,还有刘磐后面的两个,详细说一下。”
虽然凌婉清不知道刚才王旭究竟在想什么,但还是一直静静地站着,没有去打扰,直到王旭再次询问,这才点头笑道:“这二人,一名文聘,字仲业,南阳宛人,文武双全,兵法政略皆通,名闻乡里。因当初厌恶袁术在南阳的奢侈荒淫,横征暴敛,所以就南迁到襄阳,后与刘磐交好,从而推荐给了刘表,深得器重。”
“黄忠,字汉升,也是南阳人,有一子黄叙,但已经患病多年。他也是因为与刘磐交好,从而被其盛邀为将。据说,此人不但通晓战阵,武功更是极高,有万夫不当之勇,手中金鳞凤嘴刀从无败绩,祖传落日弓也能百步穿杨,神乎其神。我们谍影部众也曾想要观察此人,但几乎都是在很短的时间便被发现,匆匆而逃,所以具体如何,属下也不敢确定。”
听到这话,王旭又是止不住地叹了口气,实在有些想不通。这历史多多少少也算有些变化了,怎么什么好运都往刘表哪儿流呢?文聘就算了,命当注定,可黄忠啊,老当益壮的典范啊!
记得三国时期的大将,最多的是病死,其次则是被箭射死,正面斩杀的却不多,一流猛将就更少。而其中一个建立这种功勋的便是黄忠,定军山力战夏侯渊,绝对是名闻千古的一战。
就连《三国志》那本惜字如金的“天书”,都对那一战进行了特别描写,可见其稀有程度。“渊众甚精,忠推锋必进,劝率士卒,金鼓振天,欢声动谷,一战斩渊,渊军大败。”
而关羽骂黄忠的那句“大丈夫终不与老卒为伍!”更是将其声望推到了极致。公元219年的时候,关羽自己都是五十多岁的人了,还骂黄忠是老头,那黄忠该多少岁了?
越想,王旭只觉得心里越是痒痒,暗道:绝对不行,现在黄忠正值壮年,必须想办法收服,投奔别人危险,杀了又舍不得。文聘也是,这个智勇兼备的大将必须搞到,绝不便宜曹操那家伙。还有魏延也是能收就收,只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驾驭这个心高气傲的名将……
可惜这东西是想起来容易,做起来就比登天还难,王旭脑袋发热得幻想了许久,还是不得不回到现实,有些东西,还真只能尽力而为!
“主公?主公……”见王旭又一次走神,等了许久还未见他有何反应,凌婉清终于忍不住出声相唤。
“嗯?什么?”王旭顿时回过了神来。
见到他那傻乎乎的样子,凌婉清不由掩嘴笑道:“主公,不知这三人可是有什么问题?主公为何听到他们便如此郑重?”
“噢!没什么,只是以前曾听说过这三人的名头,所以此刻有些好奇。”王旭摇头道。
凌婉清当然看出王旭是不愿意说,但她也明白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当即便转而笑道:“那主公可还有什么想要询问之事?”
“嗯……”想了想,感觉也没什么值得再问的,王旭也是笑道:“算了,没事儿!”
“那属下就先行告退了。”
“好!”
着凌婉清迈着碎步逐渐远去,王旭的心仍是久久不能平静。都说死于安逸,兴于忧患,实在没有想到自己就遇到了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自己占据荆南,虽然限制了刘表,还挖了他很多墙角,削弱了他的实力,使其道路更为艰难。却没料到,同时也让他在危机之中奋发,挖掘重用了这么多人才,重视军队,明于政令,实在令人感叹。人啊!还真是逼出来的……
独自站在那儿发了很久的呆,王旭才缓缓回过神来,摇摇头,也不再多幻想,缓步走向前府,找郭嘉聊天解闷。
七绕八拐地走了好一会儿,途经四五个院落,王旭才来到前府。
可刚走到郭嘉办公的房间门口,却听到里面有好几个人的声音,只是声音比较小,门又关着,所以也听不太清楚,只是隐约感觉好像有田丰、沮授。
疑惑地想了想,王旭不由上前敲门道:“奉孝,开门你大白天的处理什么公务,还把门都给锁了?”
随着话音,只听房里很快便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片刻之后,门后插销发出一声吱呀的开启声,房门便被打了开来。没想到的是,不只有田丰和沮授,就连长沙太守桓阶也在。几人在看到王旭的一刹那,已是立刻拱手作揖。“臣等参见主公!”
“免礼!”挥了挥手,王旭好奇地看了四人一眼,便径自走进了屋去。随便找了个位置落座后,才转头问道:“我说,你们几个大白天的,这么关在屋子里干嘛?”
王旭询问,四人当然不敢隐瞒,郭嘉迟疑着看了看身旁的桓阶,还是上前一步道:“主公,最近长沙出了几件大案,非常奇特,伯续目前还未破获,所以就过来找我等商议。”
“噢?大案?”这可就真是奇了,能让桓阶和长沙郡府的人都无法破获的案子,可不简单啊,眉头一皱,王旭已是忍不住问道:“有多大?”
见王旭面色不太好,桓阶更是有些忐忑,可看着郭嘉、田丰、沮授三人爱莫能助的模样,也只能硬着头皮回道:“目前已经有五个官员殒命,而且他们手中的机密文书皆是神秘失踪。”
着,迟疑着看了看王旭的脸色,才又缓缓接道:“将军府下放的那些,里面有关于这次征兵的所有资料,包括荆南不曾公开的内部军政制度,还有水军的详细特征,还有……”
“啪!”郭嘉的桌案被王旭强力一击,直接被劈成了两半,桓阶的话也是因此而打断。“别还有了!再有,荆南就没有秘密可言了!”
王旭此刻真是说不出的愤怒,这样的大事发生,竟然没有第一时间接到通知。当即忍不住怒道:“伯续,你身为长沙太守,为何不第一时间报知,足足死了五个官员,你别告诉我,他们是同一时间死亡的。”
“臣知罪!”桓阶被这么一下,“噗通”一声跪了下去,急道:“微臣本以为可以迅速破获,可没想到接二连三又发生命案,却连贼人的影子都没看到,更是丢了重要文书,臣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