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兵出西蜀
“祥瑞之事?”左慈闻听于吉之言,眉头深皱,接着微微挑起,颇为不解的开始上下打量对方。
却见于吉是一脸安泰的神色,一边摸着胡须,一边缓缓的开口言道:“不错,正是天降祥瑞。”
见左慈似有不解,于吉装模作样的为他解释道:“贫道昨夜以用龟卦算出,冠军侯功盖寰宇,以得上天垂青,今日大将军祭天之时,苍天必降祥瑞恩泽万物,这么大的事,莫非左天尊您没有算出来吗?”
左慈和于吉对了这么多招,岂能在此时甘落其后,随即冷笑一声,言道:“巧的很啊,贫道昨夜也是卜了一挂,却没有任何灵异之兆,于道友此言,只怕是无中生有,枉费心机了吧?”
于吉闻言,淡笑不语,却见曹丕已是转过头去,冲着曹昂鞠了一躬,言道:“请大将军准备祭天大典之事宜。”
曹昂轻轻的点了点头,接着一洒袍袖,缓步走到曹丕身边,低声言道:“一会祭天拜祖,当真会有异兆?”
曹丕同样也是低声言道:“大哥尽管放心便是了,为了今日之事,于神仙已是连月考察漳河、邺城之地的天气季侯,方才选定今日此时,昨夜于神仙曾用身家担保,今日此时,漳水季侯天气,必有异相!”
“好!”曹昂闻言轻轻的点了点头,他一边和曹丕并肩而行,一面又悄声道:“兄弟,这件事多亏了你和于吉......“曹氏祭天,天降异相”!这件事一旦传了出去,天下必然震动,民心尽归....二弟,这件事你干的漂亮。”
曹丕闻言轻笑道:“这都是大哥善于用人,不拘身份提拔人才,若如他人,谁肯用于吉这方外道士。”
一个时辰之后,便是此次铜雀台大典的最后一项事宜,曹昂率领众臣祭天!
曹昂携带着曹氏宗族家眷,缓步走上祭坛,曹丕在曹昂右手,其余曹氏宗弟并列其后,曹昂按照礼节,带领众臣以及曹氏家眷对天叩拜之后,便开始诵读祭文,随后焚香祷告。
祷告结束后,便是由祭巫带领一众舞娘行祭拜舞,在祭坛上蹦蹦跳跳的表演祈福之舞。
左慈坐在曹昂给他安排的座位上,冷眼的观瞧着一切,突然,但见平静的漳水河边开始稀稀拉拉的下起了小雨,左慈见状顿时一愣,抬头望去,却见他对面的于吉笑着冲他举起了酒盏,老顽童一样的跟他眨了眨眼睛,示意他道:好戏开始了!!
果然,但见小雨过后,天空逐渐转晴,彩虹出现,远处一道龙挂开始斌天,与彩虹相辅相成,映射出了点点的缤纷光华落在铜雀台上!
众人正欣赏着这一幕美景之时,却见大名鼎鼎的于神仙已是站起身来,一去适才的老迈松垮,摆出一副英气勃勃,仙风道骨之相,摆手冲着天上高声呼喝道:“冠军侯铜雀台祭祖,天降祥瑞,又岂是世间的流言蜚语所能谗毁之?大将军受命于天,众臣当忠心辅佐,日后方可玩在流芳,成千古之贤臣也!”
于吉的声音经过面前的一盏铜钟缓缓而出,带着点点的回音飘荡在铜雀台的上空,呼应着漫天的彩霞,显得神圣而庄重,此景象一出,众人再看曹昂站在祭坛正中,恍如天使,让人不敢直视,但见台下虎贲军,台上众臣尽皆跪倒在地,口中山呼海啸道:“万岁!万岁!万岁!”
曹昂笑着高举双手,坦然接受了众人的拥喝,接着冲着身边的曹丕微微一眨眼,但见曹丕面无表情,冲着曹昂轻轻的伸出了一根大拇指,以示赞许。
正相反的,倒是左慈一脸的差异神色,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突然,一个让他心颤的声音响了起来,但听于吉冷冷的冲着他言道:“左仙尊,如今天降祥瑞,其意已明,大将军乃天命之主,道友此时还不跪下,更待何时?”
左慈闻言浑身一颤,接着默默的转头看了看四周的跪倒在地众人,长叹口气,接着缓缓的跪倒在地,冲着远处的曹昂行叩拜之礼。
就这样,风风光光的铜雀台大会就在这么一场祭天之中落下了帷幕。
几日后,曹昂收拾完毕河北的内务后,便匆匆的返回了许都,与曹昂一众同行的人尚有从丹鼎山千里迢迢而来的道士,左慈!
回到许都之后,曹昂随即在大将军府内召开廷议,商议各地发展之事,同时,他还特意留下左慈在侧,让他旁听议政,不知意欲何为。
少时,廷议论完要事之后,曹昂随即将荀彧,郭嘉,庞统,程昱,荀攸,于吉并左慈七人单独留了下来,不知所为何事。
转头看了看荀彧等一众人,曹昂笑着跟他们说道:“各位,今日留下你们在此,乃是为了与众位商议一下左仙翁的事情,左仙翁在铜雀台上表现出色,道法精深,想必在场的几位都有所了解吧?”
左慈眯着眼睛,心下却是极为忐忑,他本想来此用戏法震住曹昂,在取自己之利,不想横空冒出个于吉,不但在戏法之上,与自己不相伯仲,还有一手出色的观察天文的能力,竟将自己完全压制住了,如今曹昂通过祭天一事,已是万民口中的“天赐宠儿”。他要报复自己,已经完全的不需要顾及百姓的言论,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想到这里,左慈心中暗叹口气,默默的念诵着道经,也罢!曹昂想怎么收拾自己,那便来吧!
话刚说到这里,便见于吉笑着出班言道:“大将军,左仙翁道法精深,不在贫道之下,此次虽然有些“误算天意”,但正所谓瑕不掩瑜,还请大将军对其加以封册,以泽天下万民!”
“什么?”听到这里,只见左慈的面色顿时一变,不敢相信的看着出班表奏的于吉,却是不敢相信这话是于吉说出来的。
话音落时,便见曹昂缓缓出言道:“传我令,即日起册封左慈为护朝右国师,与左国师于吉同摄天机,恩露万民,左慈所修道的丹鼎山追为圣山,所住道观为国观,代朝廷享万家香火!”
“这.....”左慈闻言,不由的大为惊异,却见于吉笑着轻声道:“右国师,怎地还不向大将军谢恩啊?”
“左慈谢将军恩赐!”左慈也不是笨蛋,诧异之色也是一闪即过,匆忙向曹昂施礼谢恩,却见曹昂突然话锋一转,言道:“左慈,如此封赏,可是随了你的心愿了吗?”
一句话顿时将左慈说楞,却见那边的庞统一边把玩着酒葫芦,一边说道:“左仙翁来铜雀台之真意,且让某家试猜一二,自曹丞相掌权之后,启用寒门子弟,中原世家衰落,世态大变,一直受中原世家赡养的丹鼎山一观,香火大不如前,左仙翁为徒子徒孙计,不得已原来邺城,进铜雀台,欲仿徐福见秦始皇之事,以“道法”魅惑于大将军,得其恩宠,再现道观之煌,不想却是碰着同道于神仙,“道法”亦是精深,不得已让心中之想法落空,正应了俗话,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左仙翁,不知某家猜测的,可是贴近你本意一二?”
一番话只把左慈说的冷汗如雨而下,这丑男是何人,说话竟然如此精准,难道他能看透贫道的内心?想到这里,却见左慈轻轻的咽了一口吐沫,尴尬的冲着庞统傻笑。
那边的程昱摸了摸胡子,突然怒目圆睁,呵斥道:“左慈!我冠军侯看你道法深厚,是可用之人,故而不计前嫌,破格提拔录用于你,并封你道观为国观,日后你须得以大将军之命马首是鞍,若是再有他意,老夫第一个取你首级!”
左慈闻言急忙拜首言道:“不敢,不敢,贫道既然已是朝廷右国师,日后自当以将军之意为天,岂敢在做班门弄斧之举。”
庞统见左慈已被制住,随即呵呵笑道:“阁下虽有道法民望,但如今的于神仙亦是不在左仙翁之下,俗话说的好,圣人门前卖百家姓,不智也!左仙翁回山之后,办事说话,都要注意一些,需以推崇大将军为先!”
左慈闻言忙点头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曹昂与手下的谋士们,或褒奖,或警示,将左慈老道弄得心中忐忑,却又服服贴贴的,曹昂又勉励了左慈几句话后,随即让他退下去,望着左慈的背影,曹昂呵呵笑道:“听说这个老道士手下徒孙极多,在世间名望甚高,有他相助,我曹氏在民间的威望将更加牢靠.....”
郭嘉闻言,嘿然笑道:“大将军说的是,左慈老头来铜雀台显摆虽然可恨,但却正中下怀,祭天一事之后,曹氏天命所归,对于天下已是再无障碍可言!”
曹昂轻轻的点了点头,突然又道:“对了,今日留下各位在此,还有另外一件大事相商。”说罢,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言道:“昨日接到贾诩奏报,刘备联合马超阎行计杀宋建,助刘璋收编抱罕大军数万,如今已是出兵汉中,对战张鲁,贾诩大夫已经决议与魏延入川为前部,在刘备之前夺下汉中.....咱们,也应该有所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