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为刘备劈出一份天
“哦,原来是姜维啊。”曹昂闻言恍然大悟,其实,就算是碰不上姜维,但既然到了凉州,曹昂原本也是会去寻找这个小子的,问题是他一直没有倒出时间而已。
细细的沉思了一会,方见曹昂轻轻的问了那背巍军卒一句:“那姓姜的小子,今年有多大的岁数了?”
那背巍军卫急忙拱手言道:“回大将军的话,那姜维今年只有六岁。”
“六岁?”甄宓诧异的出言道:“仅仅只有六岁的年纪,竟然敢去挑战十二岁的邓艾?这孩子还真是胆大。”
曹昂笑着摇头道:“是啊,胆子是很大,可惜就是年纪太小了,等到能担大任的时候,只怕我都是个快要入土的人了.....”
甄宓不解的看着曹昂道:“夫君,你在说些什么?”
曹昂笑着摇头道:“没什么!放心吧,走,去看看那个六岁的大胆少年。”
行至城南的树林间,却见邓艾和姜维正在场间比试,邓艾好歹也跟着曹昂和赵云学了好一阵的本事,虽然身手算不上怎么好,但对付奶味还没断干净的姜维还是绰绰有余的。
面对着姜维瞎打一气的攻势,邓艾一边无奈的阻挡,一边还要注意不可过于伤到幼年的姜维。
却见那边的甘宁早已经忘记了自己裁判的职责,只是一个劲的大呼小叫道:“他娘的,你看您们这打得是什么玩意?他娘的绣花呢!小子,挥动手臂时,再用力些,揍他!揍他啊!”
曹昂和甄宓颇矗立一边,看着小姜维一次次的被邓艾轻轻的绊倒,然后又愤怒的站起来,栽栽歪歪的又向着邓艾冲去,看了一小会,只见甄宓轻笑着说道:“这孩子不但胆子大,不认输的骨气也是极为难得的。”
曹昂呵呵笑道:“带回去给咱昊儿当伴侍怎么样?”
甄宓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过了一会,方才诧异的看向曹昂道:“夫君,你、你适才说些什么?”
只见曹昂定定的看了场间的姜维半晌,言道:“咱们的昊儿眼瞅着也要到了读书的年纪了,昊儿这孩子从小就像夫人你一样,很聪明,但将来能不能成气候还在两说之间.....我在世的时候,他自然是万事无忧,可再过几十年,我死了呢....咱们的孩子会是个什么样子?活在这个天下间,是需要心腹的!邓艾,还有这个姜维,都算是下一辈的佼佼者,我为何不把他们三个往一堆凑凑?”
甄宓闻言:“夫君,你想的确实深远。”
曹昂摇首笑道:“那可是咱们的孩子,我岂能不为他早作打算?”
此时,场间的邓艾和姜维已经是来回战了好些局数,姜维被邓艾一次次的用剑绊倒在地,却又一次次的叫嚷着起身还击,那边的甘宁啧啧摇头叹道:“嘿,还真看不出来,这小子居然还是个犟种?!和老子脾气!”
看着灰头土脸,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然后又蓄势待发的姜维,邓艾无可奈何的言道:“小、小弟弟,要不――不算、算我输了,好不好?”
“胡说!”小姜维闻言顿时火:“我姜维岂能用你这磕巴让着?再来!”
说罢,呜呜哇哇的挥舞着树枝直向邓艾冲去,邓艾正苦恼间,突听身后的曹昂出声言道:“小艾,不许再留手了!”
邓艾听到曹昂的声音顿时一惊,心道师傅怎么跑到也这里来了?
但他的手下却是不停,果然听从曹昂之言不再忍让,直接由上至下一树枝劈出,正中小姜维的面门,小姜维哇的一声痛呼,接着就倒在了地上,捂着脸大叫起来。
邓艾见状,急忙上前把姜维扶起来,轻声言道:“小弟――弟,你、你没事吧?”
“闪开!”只见姜维一把推开邓艾,气哼哼的站起身来,转身就要走,突见曹昂哼了一声,冲着他道:“小子,怎么输了比赛,一声不吭的就要走了?”
“谁输了!”只见姜维气得跳转过身,气势汹汹的对着曹昂喊道:“再说,你又是何人?这输赢与否与你又有什么关系!”
曹昂仰天哈哈大笑,摇头道:“怎么没关系,这个邓艾是我的徒弟,你私自找我的徒弟挑战,输了就想耍赖皮偷走?传出去,让我的面子往哪里摆啊?”
那边的甄宓见曹昂居然跟一个六岁的小孩子一般见识,随即秀眉一皱,轻轻的摇头道:“夫君,你如何跟个孩子一般见识?”
却见曹昂抬手挡住了她的话头,言道:“你与我的徒弟比剑,既然输了,就有任由小艾发落,明白?”
姜维两眼一翻,毫不买账的言道:“胡说,我只是找他比试,又没跟他做赌约,凭什么要听他的安排?”
那边的甘宁见姜维人不大,架倒不小,敢跟曹昂这么说话,随即大喝一声道:“放肆!你竟然敢跟大将军这般说话?信不信老子要了你的小命!”
姜维年纪只有六岁,哪里知道什么大将军,小将军的,今日来找邓艾比试,也不过是最近冀县百姓对邓艾评价颇高,言其为神童,令姜维颇不服气,故而前来找他比试。
姜维岁数小,从来没见过杀人,更不知道甘宁的凶残,哼了一声,转头理都不理甘宁,昂首挺胸的回家吃饭去了,顿时把甘宁气得直瞪眼。
曹昂笑看着姜维的背影,转头对甄宓吩咐道:“夫人,你速回城,派人准备些礼品,咱们去姜府拜访拜访!”
西川,峨眉山。
天下群山,以蜀中最为秀丽险恶,蜀中之山,又以峨眉山为魁首之表,大峨、二峨两峰,跌宕起伏,遥遥相对,远远的望去,双峰竟似缥缈,仿佛犹如身处画屏之中,其峰常年云雾弥漫,雨丝点点,彩霞纷飞,弥漫在山间的云雾,犹如神来之笔,将峨眉山装点得婀娜多姿,气象万千!
而现在的峨眉山大峰之下,不知何时,竟立下了一片草庐,约有十余所之多,排列呈现了四合之象,依照着三房一落的格局而建在大峨山边,其中正堂有三所,耳房有六座,青竹花芬,颇有些世外桃源之感,草庐正堂上的匾额写了三个大字:
“了尘居。”
要说了尘居为何会从鹿门山搬至蜀中,自然是庞德公,司马徽,黄承彦三大贤者为了躲避曹氏的暗杀,不得已而迁移至此,不过也算他们幸运,就在去年了尘居定在峨眉山角的时候,荆州就传来了消息,鹿门山的了尘居旧址不知为何,被一把无名的大火烧成了灰烬.......
此时此刻,峨眉山了尘居地院落之内,但听泉水叮叮咚咚,花草宜人,黄雀欢鸣在枝头,却见三个老者围在一副棋盘之前,正是庞德公,司马徽,黄承彦三人。
此时,庞德公执黑子,黄承彦执白字,将棋盘静静地用黑白二种子,各自布成了一条大龙,司马徽静静地在一旁观看,时不时的微微点头。
“啪!”
只见庞德公伸手将一黑子落在了棋盘之上,接着摸了摸花白的胡须,抬头道:“二位老友,可曾知道曹昂兵进西凉,破关西十路诸侯,一统北地之事?”
但见他对面的黄承彦面色不动,接着轻轻的将一枚白子落在棋盘近中,叹气道:“自是知晓了.....老哥啊,事到如今,您还想要助刘备?唉,孔明虽有举世无匹之才,但曹氏之兴,非他一人可以左右,特别是士元不听你言,归附到了曹昂的麾下,如今,天下大势只怕已是明朗了......”
但见庞德公先是点了点头,后来却又摇了摇头,叹道:“恐未必。”
一旁仔细观棋的司马微闻言一愣,接着轻言道:“师兄,兵力人力暂且不论,但曹昂帐下人才鼎盛,刘玄德虽然依靠刘琦之名,接手了以黄祖为首的一众荆州降将,但他与孙策加起来,方可与曹氏匹敌。纵有孔明天纵奇才,但郭嘉,贾诩,司马懿,再加上士元皆乃是天下智士之首,孔明一人,只怕也难以挽之倾颓....哎,纵观天下大势,弟实在不再看好刘备。”
却见庞德公哈哈大笑,摇头道:“天下奇才尽出于荆州,而天下不为人所知的能者,则尽皆虎踞于蜀中!二位贤弟可知否?”
黄承彦向着棋盘之中扔下了一颗白字,言道:“莫非师兄手中的大子,尚不止有孔明一人?”
庞德公静静地下了一步黑子,封杀了黄承彦的一片白子,言道:“老夫既然决定欲为刘备劈开一份天下,自然不会只压期望于孔明一人身上.....”
说到这里,只见庞德公轻轻的拍了拍手,言道:“你们四个出来吧。”
少时,便见从茅庐之外,走进了四个素服文士,一起冲着庞德公拜道:“见过师尊。”
黄承彦淡淡的看了他们一会,终于长叹口气道:“老夫本以为你们四人志在林泉山野,不想今日也终于打算出仕了吗?”
司马徽静静的打量着四人,一字一顿的念叨:“孟建....石韬...崔州平。”
但当他的目光落在四人中的最后一个人的身上时,司马徽顿时一愣,这一个是谁?为何老夫从来没有见过?
只见庞德公呵呵笑道:“我这三个徒弟,虽有大才,但却志在随波而流,席野而居,老夫原先并不想让他们参与了尘居的大事,只是希望他们学成之后,去北方随意的谋几个太守郡尉之职,诗情山水,以舒胸中之愿便可.....但如今曹氏势大,孔明独木难支,老夫不得已,只好改变初衷,让他们几个择日便去投靠刘玄德便是。”
司马徽的面色微微一变,言道:“师兄的这三个徒弟,虽无如孔明,士元一般的大才,但也非寻常智谋之士.....至少,他们三人,都不在徐庶之下!”
却见庞德公随意的开口补充道:“或许,出山之后,他们三人还会比元直更高明些,也说不定....只是,为师此举,违背了你们心中的志愿了。”
三人互相对望了一眼,但见孟建抱拳言道:“师恩重如山,师傅心中志愿,便是弟子心中志愿,弟子愿意去投刘备.....”
庞德公轻轻的点了点头,接着指了指第四个人,言道:“此人乃是老夫忘年之友,其胸中所学不在我侄儿庞士元之下,就是孔明,也不敢轻视与他,黄公,你可认得他?”
黄承彦闻言顿时一惊,不在庞统之下?
“阁下是?”
但见这第四人面容俊朗不凡,但最为惹人注目的,便是他眼中那不可磨灭的傲气!!
“在下武陵廖立,见过黄公、司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