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两军共同的目标,招降刘雄鸣
却说曹昂设计大败关西诸侯李堪、候选,生杀了程银,却逢阎行率军来救,双方在营寨前展开了一场激战。
天空中的雪越下越大,一遍又一遍的洗礼着不断洒落的鲜血,似是雪花中都泛起了点点殷红的光芒。
可是,随着曹洪的领命出战,西凉军可谓是败象以显,此时的阎行被甘宁拖住,无暇他顾,没有他的引领与搏杀,西凉军被曹洪、张郃二人如猪狗般的屠戮着。
甘宁勇猛无比,最善搏杀,对战阎行这等高手更是聚精会神,见招拆招,见式解式,一刀刀舞的滴水不漏。
阎行一杆长矛快速挥出,与甘宁的虎头刀撞在了一起,“当、当、当、当”一连串的脆响声在空中雪中响起,兵器的巨大撞击几欲蹦出火星,他的矛尖乱颤,如水银泻地一般,如梨花带雨,煞是好看,但这好看的背后,隐藏的是则是阵阵的杀机!
但双拳难敌四手,好虎架不住一群狼,阎行自己固然厉害,但他手下的士卒却抵挡不住曹洪和张郃等人的屠杀,阵阵的嘶鸣声传到阎行的耳中,令他的心情愈发的急躁,但见阎行一边酣战甘宁,一边观望着场中的形式,西凉军的败象与颓势已经尽落于他的眼帘,豆大的汗珠从阎行的额边缓缓落下。
曹昂缓缓驾马来到甘宁与阎行交战不远的土坡前,但见二人打得是眼花缭乱,难解难分,随即呵呵笑道:“阎行啊阎行,你在这里打的是痛快了,可惜你只凭血气之勇在此胡闹,你手下的士卒就快让我家曹洪,张郃等将军杀光了,不知回去以后,你打算怎么向韩遂交代?”
论真实的本事,阎行自然是不惧甘宁,但曹昂的话,可谓是大大的扰乱了阎行的心神,此时的他心头焦虑,却又乍逢劲地,实难取胜,若是对别人还好,可甘宁与人作战,一向是突袭猛攻,从无间隙,纵是阎行也想不出甩脱他的方法。
眼见情况危急,阎行忽然大吼一声,使出全身气力,一矛直刺甘宁面门,甘宁抬刀阻击,却见阎行乘势收招,拨转马头的疾奔而走,曹昂身边的许仪见阎行欲逃,大吼一声道:“哪里去!”
说罢取弓搭箭,冲着阎行的后背就是一箭射出,可惜他箭术实在是不怎么样,那支箭只是堪堪的点在了阎行的腰间。
“啊~!”阎行又惊又痛,怪叫一声,口中哇哇的吐了两口鲜血,但坐下马匹却丝毫不慢,黑色的战马如一道流星,瞬息的奔了出去。
眼见阎行欲逃,甘宁双腿一夹,高声喝道:“想跑?先留下脑袋!”说完一挥虎头刀,率众疾奔冲着阎行逃跑的方向急追而去,望着相继消失的阎行和甘宁一众,曹昂微微苦笑一下,道:“这个阎行,心倒也是够狠,这么多的士卒兵将,说扔下就全都扔下了.....”
许仪转头看了看场中依旧死战的西凉士卒,问道:“将军,这些西凉兵怎么办?”曹昂努努嘴,笑道:“阎行受伤逃跑,他们已是无主之兵,他们已是无主之卒,能招降的尽量招降吧。”
雪夜一战,曹昂以埋伏战,再度大胜了西凉军一阵,西凉军损失不小,伤者也是不计其数,曹军虽然折了刘岱,王忠二将,但士气大振,而且还重创了西凉军中武艺可比马超的阎行,在西北声势日隆!
安顿好了西南大营,曹昂率众回到槐里,立刻着手命人安排伤员,安抚归降的兵众,到了天明之际,甘宁引着兵马回到槐里,他没有取下阎行的首级,不过倒是拿到了阎行的头盔。
接过甘宁呈递上来的头盔,曹昂不解的看着甘宁道:“你没有抓住阎行,怎么反倒把他的头盔带回来了?”
甘宁嘿嘿一笑,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道:“老子率众追赶那阎行,杀出百余里地,直至西南散关,不想路遇东西两个岔口,眼见那阎行的头盔落在了东路的地上,老子就顺势往东追杀,不想,嘿嘿.....”
“不想,你追出好远之后,最终却是一无所获,是吗?”曹昂笑看着甘宁道。
甘宁嘿然一笑,大咧咧的言道:“老子事后也才想清楚,他娘的姓阎的是跟老子用计呢,他把头盔仍在了东面的路上,结果这龟儿子他娘的自己奔着西面走了!”
曹昂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小事情而已,那阎行这次算计了兴霸兄你,下次有机会,我把他抓来让他跪在你面前赔罪,走,进去喝酒去!”说罢,挽着甘宁,大步流星的向着行辕的正厅走去。
话分两头,却说此时的西凉大营内,死里逃生的候选正如疯了一般向着马超的主帐冲去,行至帐前,只见两名西凉护卫挡在他的身前,言道:“大都督方才歇下,将军有事可明日再来....”
“滚开!!”西凉士卒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见候选怒吼一声,左右两拳将二人拨开,不顾阻拦,闯入帐中吼道:“马超!你好毒的心啊!”
帐中有股淡淡的酒气和熟肉香味,马超身着锦服,正躺在榻上假寐,听得有人闯帐,马超急忙起身,拔出榻边的佩剑,双目幽深的瞪视着浑身浴血,一脸怒色的候选,问道:“候选,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做什么?”候选尚带有血痂的脸此刻因愤怒而变得扭曲:“马超!程银死了,你知道吗!先是杨秋,又是程银,我们这几个诸侯不死光,你马超就寝食不安,是也不是!?”
马超默然的瞪视着候选,冷然道:“候选,本将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
候选惨然一笑,摇头道:“不明白?你拿我们这几路诸侯去劫持曹昂的营寨,表面上说是什么给我们立功的机会,实则是拿我们做探路的石子,去给你马家军称霸关中铺路!马超,你父亲马腾为人光明磊落,义薄云天,是条铁骨铮铮的汉子,也是个真英雄!可你算什么,自凭勇力,欺压同盟,你...你也算是个人吗?你也配做马腾的儿子吗!?”
马超闻言,面色顿时变得扭曲,高声大叫着向候选走去,一边走一边高声怒吼道:“匹夫,我杀了你!”
突见帐帘打开,庞德,马休,马铁,马云鹭、李堪等人纷纷入内,马休和马铁二人一把抱住了马超,庞德则是架住候选,将二人拉开,马云鹭则是急忙劝解马超道:“大哥息怒,侯伯父一时气急,出口有失礼之处,大哥切莫往心里去啊。”
李堪也是单膝跪倒在地,惶恐道:“大都督息怒,我与候兄中了曹军之计,兵马折损几乎殆尽,侯兄一时气急,冲撞了都督,还请大都督恕罪!”
候选咬牙切齿的瞪着马超,怒道:“要杀便杀,我若眨一下眼,便不是关西好汉!李堪,你起来,不必求他!”
“匹夫!我成全你!”马超闻言仗剑又上,却被马铁和马休死死拉住,马云鹭急忙冲着李堪使了个眼色,李堪会意,随即协助庞德拖着候选走出帐去。
几人方一出帐,马云鹭急忙劝马超道:“大哥,你且冷静冷静,关西各路诸侯本就对你不满,你今日若是杀了候选,必然激起另外六路诸侯的反意,到时可就真的麻烦了!”
马超随口“呸”了一声,怒道:“他们敢!谁敢反我,我便宰了他!”
马云鹭闻言苦笑道:“大哥啊,你整日光是杀、杀、杀的,可是,你能把这凉州的人全杀了?你能把曹昂的几十万大军都杀了?”
一旁的马铁也是焦声言道:“大哥,算上昨夜,咱们已经输给了曹昂两场,兵马折损不计其数,咱们不能再输了,你、你就听听小妹的劝谏吧!”
马超闻言,深深的吸了口气,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怒火,转头问马云鹭道:“妹子,你说吧,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马云鹭舒了口气,慌忙道:“大哥,小妹还是那个字,守!凭借秦岭之地的险要,咱们不怕曹昂的大军!等到日后其粮草殆尽不敷,或是江南的孙策和荆州南的刘备有变之时,咱们在乘势反击,必或全胜!”
马超紧紧的咬紧了牙关,过了半晌终于言道:“罢了!罢了!守就守吧!”
马云鹭见马超终于松口,心头的石头缓缓落下,接着又对马超道:“大哥,秦川之地,关隘险要,易守难攻,更有渭水之险,只要我们集军民之力,稳扎稳打,曹昂纵有雄兵百万,也休想向前迈进一步....只有秦川之北的南山,其下有一处险要小路可以直通陇西之地,我们不能不防!”
马超闻言冷哼道:“区区一介南山又有何妨?我明日令向逞领几千精兵前去驻守,扼住险要,防备曹兵就是!”
马云鹭闻言摇头道:“问题是南山之地,几年前便已经有人占据了,听说是一个云游方士,叫做刘雄鸣,这几年云集了不少的侠士兵马,广积钱粮,前番中原十余路兵叛,这刘雄鸣便是其中之一,他凭借地势作乱于五关道口,也算一方雄豪,小妹的意思是,我们....何不招降于他,引为臂助?”
马超:“...”
槐里,大将军临时行辕。
曹昂:“各位,自我来到西北之后,历经两战,西凉军损兵折将,锋芒大减,我想要乘势进兵,率军攻入凉州深处,平定天水,安定等大郡,断了马超的根基,各位以为如何?”
徐晃点头笑道:“咧哈哈哈,战机稍纵即逝,主公言语深得兵法时势之妙,此时不取凉州,更待何时!”
庞统摇摆着蒲扇,嘿然笑道:“俗话说得好啊,茅坑拉屎脸朝外。听说羌王彻里吉的军马已经入境西北,我等当尽快夺下天水等地,阻挡住羌兵的进路,可是不能让羌兵打到咱们的关中老家门口。不过,就怕西凉军拒守秦川的险要关隘,一时间倒还真不好对付.....”
曹昂闻言点点头,转头看向贾诩,问道:“贾大夫是西凉威武人,对于此处的地势应该颇为了解,如何攻破秦川的关隘防线,还请贾大夫教我。”
贾诩闻言,恭敬的站起身来,冲着曹昂拱了拱手,淡然言道:“只要大将军能够招降南山的贼首刘雄鸣,则秦川关隘不足为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