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庞统抵达关中
“阎的旗帜?.......是阎行的兵马!”马腾身边的庞德眉头一皱,惊骇言道。
马腾长叹口气,摇首语道:“此人既来,今日之事,只怕是难以善了了....”
却见阎行的兵马由左翼直冲入夏侯渊军马阵中,鼓角齐鸣,帅旗昂扬,前部骑兵,皆使长矛,后方步卒手中的兵器怪异,皆是以长为主,一个个脸上都布满了肃杀之气,一看这阵仗形貌,便是与马腾手下的士卒如出一辙!
夏侯渊脸色一阵煞白,呲牙咧嘴道:“可恨的马腾,说是与我军约阵磋商,实则是勾结韩遂欲算计我等!老匹夫,今日之仇,我夏侯渊日后必然百倍的讨还回来!”
此时,左翼冲来的韩遂军马的主将已然显身,年纪颇轻,面容阴沉,一身黑色的甲胄,坐下一匹黑色黎华马,手中丈八钢点矛横列马前,正一马当先的直冲杀左翼而来。
“夏侯将军,西凉军势大,不易抵敌,我等还是暂且撤退,紧守泾阳为上!”
夏侯渊虽然不甘,但也知关西军卒勇猛无匹,西凉铁骑更是天下精锐,不以城郭栅栏为屏障,只怕难以抵挡,随即高声喝道:”鸣金,全军暂且撤退!紧守泾阳城郭!路招,汝去阻挡西凉韩遂的军马,马腾之军,我自挡之!朱灵指挥全军扯往泾阳,勿至有失!!”
随着夏侯渊的命令,曹军主将各自分工,夏侯渊前部堪堪阻挡马超,路招引军去挡左翼的阎行,朱灵随即下令,改前军为后军,徐徐向泾阳之地撤去。
由于曹军的后撤,西凉军的气势更是上涌,关西军马鼓声如雷,人声鼎沸,在曹军的中溅射起了一阵阵的血色,恍如樱花,在空中一点一点的绽放。
仅仅眨眼的片刻,渭河之边外便化为了血色的海洋,关西人的血腥本色,已是被充分的体现了出来,在让人心皆冷的疯狂厮杀中,曹军的颓败之势已是越来越为明显,几乎是每一分每一秒,都会有人如稻草一般的倒在地上,融入这关中的土地之间,再无声息。
路招统领左翼军马,力阻阎行的西凉大军,路招一马当先,每挥舞一下战刀,都会大吼一声,可谓虎虎生威,曹军左翼在他的带领下,还真就堪堪的挡住了阎行的大军,不让他们在向中军前进一步!
远处的阎行冷冷的注视着凭一己奋勇,大鼓士气率军抵挡己方军马的攻势,冷眼看了片刻,突见阎行的嘴角闪出一丝阴笑,驾马直奔路招而去,一路上,他与路招之间阻挡的士卒并不在少数,但却是丝毫不被阎行放在眼里,但见他长矛闪动处,似雷如电,所过之处,人马如潮水般的纷纷散去,须弥之间,黑甲大将阎行便已是来到了路招身前。
路招见对面一员黑甲大将直奔己方而来,急忙指挥左右众军阻拦,却见阎行直如敌营,丈八钢点矛挥洒自如,丝毫不以重围为意,矛起处,曹军士卒或退或伤,好似身在无人之境,他身后的西凉铁骑也是随着他往来冲杀,恍如长蛇卷敌,所到之处,威不可挡!
顷刻之间,阎行便已是冲到路招身旁,但见他面色清冷,手臂微抬,长矛豁然刺出,两招之内,便将路招左右最近的两个亲卫刺倒,速度之快,让人匪夷所思。
“你当死!”阎行冷然的说出了一句话中,接着长矛乍然刺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在了路招的腰间,只听路昭哀嚎一声,接着便倒在大地之上......
就这样,曹军在连续折了吕旷、吕翔、路招等人的情况下,仓皇的奔泾阳而走,马腾虽然得胜,却也并无喜色,心中反倒是有些懊悔和遗憾,但事以至此,他再无退路,只得一面检查损伤,一面派人去见阎行,感谢他派兵相助。
夏侯渊兵至泾阳,时辰以至傍晚,夏侯渊不着飧食,一面令人匆匆的鼓手城池,一面安排士卒守城,只等西凉兵马前来。
申时之末,便见远方涌起了阵阵尘烟,夏侯渊虎目一瞪,自言自语道:“来了!”
北地天色黑的较早,申时之末,便已是呈现出了阵阵漆黑,但见漫山遍野的火把恍如能照入九霄,似是可以遮盖渐渐落下的太阳,夏侯渊身后的夏侯尚暗暗的吞了一口吐沫,言道:“西凉军马...真多啊!”
听着逐渐清晰可闻的马蹄声和人声呼喝,夏侯渊的眼中闪出了一丝忧色,摇头道:“马腾与韩遂联手,声势果然惊人......更兼有马超与阎行之人,只怕非我中原的主力之军来此而不能当之啊!”
夏侯尚闻言皱起眉头,问道:“叔父,西凉锦马超的名头我是知道的,此人当年与大将军同上月但凭,但不知者阎行又是何人?”
只听夏侯渊长叹口气,言道:“这件事,我亦只是听闻,十多年前,韩遂与马腾争夺西凉霸主之位,相互之间往来攻杀,当时的马超年仅二十,正可谓是少年英雄,匹马银枪,纵横西北所向无敌!西域的羌兵,皆敬其勇武,尊其为神威天将军!后来,韩遂于金城得一女婿,便是这个阎行,而这个人竟然险些要了马超的性命!”
夏侯尚闻言忙道:“取了马超的性命!?这是怎么回事....”
夏侯渊摇了摇头,言道:“具体的事宜,我亦只是有所听闻,有传言说,此人是去暗杀马超,险险将其刺杀...又有人说,此人是在战场之上与马超交手,结果因力大而折断手中之矛,然矛虽断,他却依旧是以折断的矛柄去打马超的脖径,差点要了马超的命....但无论是刺杀,还是与马超正面交锋,此人重创马超,自己却安然的活下来乃是事实,如此,足已说明此人有与马超一战的高超武技,不易对付!”
夏侯尚今日与马超交手,已是深深的了解到了其武艺之高,如今又突然的冒出了似是不在马超之下的阎行,夏侯尚心中不由诧然,言道:“叔父,似此....又当如何是好?”
看着下方云集的兵马士卒,夏侯渊长叹口气,言道:“西凉贼兵势大,聚众于此,野战极难取胜....如此,我等当先拒收住这泾阳城,扼守咽喉,等候关东军马前来久救援吧.....”
说到这里,便见西凉军卒开始逐渐向城下逼进,但见夏侯渊眉目一挑,接着缓缓抬手,高声喝道:“弓弩手.....放箭!”
随着夏侯渊的高声呼喝,但见城上的第一波箭雨从城上猛然落入西凉军的先锋营中,将第一批欲支起云梯的西凉军送入了地狱。
就这样,随着夏侯渊沉稳的指挥作战,曹军或投石,或机弩兵,或火罐,坚挺的镇守着泾阳城,半个时辰过后,曹军硬是让西凉军没有跨过半城一步!
城池之下的不远处,马超和阎行望着城上战术变化极多曹军,马超眉头一皱,点头道:“这个夏侯渊还真有些本事!”
阎行闻言白了马超一眼,嘴角闪过一丝不屑的笑容,接着嘶哑着嗓音,言道:“夏侯渊乃是曹操爱将,跟随曹操多年,南征北战岂是等闲之辈?若要夺回泾阳,须得做些变通战术。”说罢,冲着身后的副将耳语一番.....
少时,突听西凉军的攻势渐渐减弱,接着便听西凉军后鼓声如雷,呐喊之声如同排山倒还一般,气势磅礴....
泾阳之上,突听夏侯尚惊叫一声,高声道:“叔父,您看哪里!”夏侯渊闻言,借着敌军的火光望去,却见吕翔,吕旷,路招三人的首级被西凉军悬挂于长戈之上,飘荡于风中,看起来格外的刺眼。
夏侯渊脸色一白,双拳紧握,钢牙几乎咬碎,暗自言道:“退守之军,噪而恐之,破其胆振,出则击,守则噪....好毒的乱心之法!”
不说泾阳的攻防之战,却说庞统领着徐晃、于禁五万援军此刻也是终于到达了长安,钟繇得知后,随即亲自出城来迎接,见了此次领军的主帅庞统,钟繇顿时诧异:这、这丑男是谁?大将军曹昂怎么会派了这么一个人过来?
但想归想,钟繇还是恭敬的对着庞统拱手言道:“久闻将军新纳一长史,道号凤雏,有经天纬地之才,今日得见尊颜,钟繇何幸之至。”
庞统嘿然一笑,摇头言道:“别,别,钟太守可是别夸我的尊颜,某家的这幅尊荣,某家自己还是明白地,正如俗话说的好,长得是吓死恶小鬼,惊怕活阎王。夸不得,夸不得。”
钟繇闻言莞尔一笑,接着一摆手道:“庞长史,徐将军,于将军,三位请随我进城吧。”
说罢,钟繇随即引着庞统等人进城,进了太守府,钟繇随即命人备茶与几人,但见庞统端着茶盏悠然自得的喝着,却见于禁沉言问道:“前军师,我等奉大将军之命,前来助夏侯将军和前军师抵挡关西诸路诸侯,听闻夏侯渊将军已是前往泾阳城了,战况如何?”
钟繇叹了口气,摇头道:“我也是昨日才得到的消息....不太好啊!听闻马腾、韩遂等各路军马已经奔东而来,据说关西之地,相应这两大贼寇的诸侯已有了十路,现有马超、阎行正在强攻泾阳,夏侯渊将军极力支撑....但若等西凉大队军马赶到,只恐夏侯渊将军也难以支撑啊?”
却见庞统嘿然一笑,摇了摇手中的蒲扇,叹道:“真是死脑筋,区区一个泾阳,何必要它,以某家看,弃了只比不弃要好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