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曹操醒了,可是.....
大将军府.....
“陆逊拜见大将军。”与陆议相约的时日已到,今日,曹昂特意将荀彧,荀攸,郭嘉,程昱,贾诩等人纷纷请来,让他们审定一下陆逊的才能,毕竟历史归历史,陆逊究竟有没有本事,还得让这些“老专家们”审定一下再说......
等等....陆逊?
看着厅中清秀挺拔的才子,曹昂身后的邓艾疑惑的眨了眨眼,奇道:“师、师傅,你刚才——才不是、是说的今日来到人叫、叫陆议吗?”
但见陆逊露出了一个开怀的笑容,言道:“陆逊前番得大将军指点,现已更名为陆逊矣。”
“得我指点?”曹昂闻言,满脑子里顿时全是问号,却见郭嘉嘿然一笑,摇头道:“嘿!有意思,有意思,想不到大将军你现在是越来越了得啦,第一次见面,就把人家的名给改了?”
曹昂苦笑一下,心道:随便吧,你爱叫啥叫啥,跟我有屁关系?陆逊就陆逊吧,听着还舒服点。
想到此处,便见曹昂笑着言道:“好!陆逊,陆伯言是吗?今日曹某来为你介绍我帐下的几位大贤!”
说罢,将荀彧,荀攸,郭嘉,程昱,贾诩等人依次为陆逊做了介绍,这几个都是震惊天下,才倾寰宇的狠辣角色,陆逊急忙一个个见礼,谦逊而恭敬,荀彧看了他一会,点头道:“礼义齐备,却是上佳的人品,才且不论,但凭你这份周到的礼数,彧就敢断言伯言你不是等闲之辈。”
陆逊闻言冲着荀彧洒然一拜,笑道:“尚书大人过赞,逊不敢当之。”
郭嘉嘿然一笑,言道:“小子,先别忙着谢啊,且让郭某考教你一下,如何?”
陆逊淡然笑道:“不知奉孝先生想要考逊什么?”
但见郭嘉和程昱对望一眼,随即笑道:“郭某今日,便考较一下你的时势军务!”
说罢,但见郭嘉笑着起身,从怀中取出了一份布帛名单,缓缓的递给陆逊,言道:“如今天子昏聩,大将军为天下社稷,行霍,尹之事,暂将天子封步于皇城,以观后效。不想天下不识时务者多矣,今有:淮南陈兰、庐江雷绪、青州徐和、太原商曜、南山刘雄鸣、乐安司马俱、灊地梅乾、枹罕宋建等人借机起兵谋反,以不臣之名声讨大将军,陆逊,你且分析分析,这数路叛贼当如何破之?”
陆逊闻言沉思一会,随即又向郭嘉、荀彧等人请教了一下各地叛乱的具体情况以及相邻的太守,在仔仔细细的整理和分析了一下,方才言道:“启禀大将军,对于这数路叛军,陆逊已有了大致的应对策略了。”
却听那边摸着白须的程昱双目精光一闪,言道:“哦?陆伯言,你且说来听听!”
但见陆逊不慌不慢的说道:“首先南边之患,淮南陈兰,庐江雷绪,灊地梅乾三人佣兵数万谋反作乱,现有张辽将军在合肥压制,逊昔日在江南之时,曾闻扬州刺史刘馥,昔日在合肥建立州治,恩化大行,贤名遍布江淮,流民归者万数,若张辽将军请此人出面安民,则江淮一路百姓必然不为贼寇招猖,三贼手下之兵皆为顺民,闻听刘馥之贤名,安肯真心背反?不出两月,此三路当可无忧。”
只见一直闭目不语的贾诩老狐狸听到此处,双目猛然睁开,开始以一种全新的眼光审视陆逊,但听陆逊恭顺的继续言道:“乐安之地,临近泰山,刚才听荀公言之,司马俱此人,昔日为贼,后被曹丞相招拦,今日复起风浪,必行贼事!大将军可卓昔日的泰山贼,臧霸,孙观,尹礼等人伪造起势,用诈与司马俱联盟,为内应!广陵太守陈登多年来为曹氏训练丹阳精兵,可为外攻!内外相攻,司马俱安能不破乎?”
“至于青州的徐和更是黄巾出身,今日起兵,不过是为报当年曹丞相收编青州黄巾之仇也,岂会是为了汉室?大将军一纸告示指穿其意,声讨黄巾逆贼,取其首级者,赏千金,封千户侯!则徐和必然为青州各路游侠之标首,百姓亦是躲之尚且不及,他如何成事?此一路亦不足忧也!”
郭嘉饶有兴趣的瞅着陆逊,点头言道:“那太原的商曜呢?又当如何破之?”
陆逊想了一想,言道:“适才听尚书说,商曜乃是袁绍旧臣,后归丞相,镇守太原多年,想当年黑山张燕屡次扫平太行山旁诸城县,无人可当,逊料商曜必不例外,大将军若派张燕去战商曜,一则张燕知其战法,二则商曜为张燕名头所慑,必然胆怯,不足忧矣。”
话音落时,便见荀攸点头笑道:“此真乃高论也!”
陆逊又言道:“南山刘雄鸣聚众在五关道口作乱,传言此人有兴云吐雾之法,若如此,逊料定其不过是一方士矣,能有多大作为?只需扼其粮道,断南山五关道口水路,不出数月,此人必然来降,到时或杀或留,皆凭大将军一时高兴。”
邓艾听的张口结舌,暗自道:“这、这个陆逊,真、真了不得!”
只见陆逊深吸口气,做了最后一个总结道:“至于枹罕的宋建,此人在黄巾起事时,便自号为河首平汉王,手下十余万众,且离关东太远,不易对付!但此人起兵,必非为了汉室,不过是欲乘火打劫尔,将军可封张鲁为益州牧,许诺事后再封他为汉宁王,令其牵制宋建,顺带还可刺激一下张鲁与刘璋的关系。此乃陆逊一己之见,还请各位大夫指教。”
陆逊说完后,曹昂四下的看了看众人,微笑着言道:“各位,你们觉得陆逊怎么样?”
话音落时,便听郭嘉哈哈笑道:“如此雅量俊才,大将军若是不用,则郭某明日便也弃官不做了!”
荀彧起身言道:“大局观通透,策略不注计不重战.....请大将军重用陆逊!”
曹昂闻言呵呵笑道:“陆逊,你也听到了,从明日起,你便是我的别驾了,日后若有功劳,再行提拔!”
陆逊闻言大喜,看来这次陈珪说的真没错,我为陆家光宗耀祖的时候到了!祖父,您老人家在天有灵,且看我日后如何打败孙策,为您报仇!
考教完毕,曹昂笑着和几个谋士与陆逊、邓艾等人走出厅中,方一出来,却见等在厅口的孙尚香匆忙跑来,对他言道:“大将军,貂蝉姐姐让你速去相府一趟。”
曹昂闻言奇道:“去相府?”
孙尚香闻言点头,言道:“是啊,姐姐让我转告您,好像是曹丞相....醒了。”
众人闻言顿时一惊,却见曹昂已是一把拉起孙尚香,匆匆的奔外跑去,一边走一边言道:“走,引路!”
孙尚香脸色一红,低声道:“那,引路可以...您、您能不能先把手放开啊....”
匆匆和众人赶到相府,来到后院曹操房间时,郭嘉等人皆是停了脚步,毕竟,他们这些做臣子的,还是先要让人家父子相聚一下,然后再去拜见,曹昂咽了下口水,进了屋中,孙尚香一脸担忧的望着他的背影,暗自道:“希望他不要被吓到才好......”
屋内,丁夫人,卞夫人,来莺儿,环夫人,曹彰,曹植,曹冲等人俱在,当然还有甄宓与貂蝉,张机和华佗正在塌前为曹操诊治,曹昂缓缓的打量了他们一圈,最后将目光落在了躺在塌上的曹操身上。
只见曹操的头上包着皂布,脸色颇为苍白,双目无神的看着棚梁,不知在想些什么。
曹昂轻轻的走到塌边,言道:“父亲,曹昂来看你来了,都怪我当初没有考虑周全,让你受了这么大的苦,您...您的头还疼不疼了?”
曹操恍如未闻,只是一个劲的眨着双目望着棚梁,曹昂无奈一笑,嘿!难道是我来晚了,老爹生气了不成?
“父亲,孩儿看您来啦!来的晚了,您别生气啊。”
却见曹操转头茫然的瞅了瞅曹昂,哑着嗓音道:“你....叫我啊?”
这种茫然的眼神和呆板的声调是曹昂从来没有听过的!
曹昂猛然转身,诧异的看着身后的曹家众人,却见大家都是一脸的沉重,丁夫人的眼中含着泪水,喃喃道:“你父亲他....他好像有些不太清醒。”
“什么?不太清醒?”曹昂猛然一惊,转头去看华佗与张机,却见张机走上前来,拉着曹昂到一边轻道:“丞相似是因为取风涎,头部受伤,故而有些失魂症的征兆......”
“什么!”
曹昂闻言差点没跳起来,失魂之症?这个病是他十年前重生回来时忽悠杨元玩的,难道,现在居然碰上真的了!!
愣愣的看着张机,曹昂手足无措的问道:“那....那这、这个失魂之症能、到底、底能不能治!”
张机闻言点头道:“自然能治,当年机在长沙也曾碰见过类似丞相这样的失魂病症,有病长两三载者,有病长五六载者,然虽性情有变,但都可一点点的恢复过来......”
“一点点?”曹昂的脸好似僵住一般,慢慢道:“一点点是多久?”
张机摇了摇头,叹道:“请将军恕罪,这个恕老朽也不敢断言,或两年,或三年,或五年......不过,从今日起,老朽即刻以针灸之法,每日替丞相舒缓脑中的淤血阻气,在以汤药调理,尽全力让丞相早日恢复!”
曹昂百感交集,转头看着塌上一脸呆滞的曹操,走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低声唤道:“父亲,你看看我,我是曹昂啊!您的大儿子曹昂!您还能不能记得我了?”
曹操闻言缓缓的转过头去,仔细的看了曹昂一会,忽然笑了,道:“啊,是昂儿啊。”
曹昂顿时精神一振,点头急道:“是我,是我啊!”
却见曹操眨巴眨巴眼,缓缓道:“昂儿啊,你不好好的读书习武,怎么又偷偷跑出来玩啦?”
曹昂闻言,顿时哭笑不得。
转头望了望身后的张机与华佗,曹昂叹口气道:“二位神医,我父亲的这个状况.....就有劳二位了!”
华佗闻言从着曹昂点头道:“将军放心,华佗为人疗疾,从无怠慢功断之理,老夫必然想尽一切方法,治愈丞相的失魂之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