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徐州风云
青州一战,曹昂大破袁谭青州军,先以骄兵之计迷惑袁谭之心,接着便乘其志得意满之时,以火攻弩箭之法大败袁谭军马,极大的消耗了袁谭军的有生力量,甘宁手刃袁谭手下大将严敬,使得徐州北面的压力大为减弱。
曹营之内,曹昂犒赏三军,摆宴布酒,以壮士气。大帐之中,众将推杯换盏,齐声呼喝曹昂功德战功,曹昂闻言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道:“诸公勿要夸赞太过,今番能胜,皆赖天子洪福,以及我父明断之能,与曹昂实在无大关系。”
正喝酒间,忽见魏延身着戎装,直至曹昂面前行军礼道:“将军,适才奉将军之命,典军师卫营集结点查,伤亡总数一千零七十三人,八曲兵马当需重组,还请将军指示!”
曹昂闻言淡淡的点了点头,既然是战争,那无论何样的胜利,必然会有死伤,时代的进化必然伴随着战争,战争的胜利则必然伴随着伤亡,此战以千余人的伤亡换取青州主力军马的重损,已是大出曹昂的意料之外了。但是.....既然有了损伤,就必需补充兵员。
沉思了片刻之后,曹昂抬首问诸将道:“车胄刺史何在?”司马懿闻言回道:“禀报将军,车刺史前番奉命,吸引严峻兵马,受了些轻伤,现正在帐中疗养。
曹昂闻言,心中大致的约莫了下时间,接着起身道:“既是车刺史为国负伤,不能前来庆功,本将当亲自执酒前往刺史帐中慰问,诸公可先在此饮酒,本将去看看车刺史,少时便回。”众将闻言,心中不由尽皆为曹昂体贴之心感动。
曹昂笑着起身,应付了一下众人,接着便端酒来到车胄帐中。车胄身上受了一些箭伤,虽然不重,但却也影响了平日的行动,现正卧榻休养,见曹昂前来,车胄慌忙欲起身迎接。
曹昂见状急忙扶住车胄,耐心抚慰道:“车刺史无需如此,快快躺下休息。刺史为国受伤,未能前来参加庆功之宴,曹昂特备些酒食送来,也不知道车刺史吃的习不习惯,唉,委屈车刺史了。”
车胄闻言心中感动:“末将还未祝贺将军立下大功,反倒劳将军亲自前来,车胄实在是没用。”曹昂闻言摇首笑道:“什么大功,不过是曹某运气好而已。唉,曹昂自到徐州后,为征讨袁谭之事日日忙乱,未曾与刺史深谈,闻令堂现在许都,不知道他老人家身体可还安好?”
车胄闻言急忙道:“有劳将军挂心,家母只是有些疾喘的毛病,并无其他大碍。”曹昂闻言轻道:“车刺史不可小瞧疾喘之疾,此病虽小,亦是不可轻忽,日后曹昂派人从将军府寻些良药送往令堂处,车刺史可去书与令堂,府中若有什么难处,只管前往将军府告知,曹昂无有不允。”
车胄闻言眼圈微微有些发红,沉声道:“车胄谢将军好意,家母虽有些小疾,却是因为年岁大了,身体尚还不错,将军军务缠身,还不忘过问家慈,车胄感激不尽。”
曹昂轻轻叹道:“车刺史为我父子总揽徐州之事,辛苦非常,这点事是曹昂应该做的,况且昔日在许都之时,家父与曹昂论刺史人品,最为赞赏的便是车刺史的忠孝之气,还曾言,若诸臣都如刺史一般,则天下幸甚,万民幸甚,故而家父才肯将东南之事尽托与刺史。来日大军便要转回徐州,到时曹昂还有许多事要劳烦车刺史,到时还请刺史多多帮忙。”
车胄闻言急忙道:“车胄必将以死报司空大人和将军的恩德。”曹昂笑着拍了拍车胄的后背,轻声道:“呵呵,说的多了,打扰刺史用饭,主营还有些事,昂就不在此打扰刺史了。”说罢起身告辞。
出了大营,却见司马懿已是在帐外等候,见曹昂出来,疑惑道:“将军为何对车胄如此在意?”曹昂闻言呵呵一笑,接着幽然道:“车胄虽然本领不佳,但为人忠厚,做事也中肯,当算可交之人,况且,我典军师卫营折损的兵马,还需在此人身上补回来。”
见司马懿皱眉,曹昂笑道:“徐州丹阳精兵甲天下,我想在那里募集些兵员,来补充典军师卫营。”司马懿闻言疑惑道:“此战折损了一千余人,虽然不少,但也不是很多,将军直接提出来,车胄也断无拒绝之理,何必非要如此笼络车胄?”
曹昂闻言幽幽道:“谁说我只要补充一千人马?我军面对的可是拥兵百万的袁绍,非常之时自当行非常之事。这次回徐州,我至少也要募兵一万,不然,日后典军师卫营兵马太少,以后征战又如何调用。”
司马懿闻言似有所悟,接着突然道:“将军,许都的郭祭酒派人送了封信笺给你,现正在帅帐等候。”曹昂闻言一奇,郭嘉的信?
急急忙忙的赶回帅帐,曹昂打开了郭嘉的书信细细,但见曹昂的眉头渐渐紧皱,帐中的气氛也是慢慢的变得沉重。少时,曹昂抬首问送信人道:“是什么时候接到的消息?”那家丁急忙回道:“已有十日。”
“十日!”曹昂起身在帐中来回转了两圈,接着沉声道:“不行!明日立刻起营,全军赶回徐州!”司马懿奇道:“将军,何事如此着急?”曹昂沉言道:“是刘备有消息了!”
“刘备?”司马懿闻言一奇,接着讶异道:“郭祭酒如何得知?”曹昂闻言并没有说话,郭嘉之所以能知道刘备行踪,乃是因为投靠了张飞的秦宜禄传回的信息。昔日徐州之战,曹昂郭嘉本以为秦宜禄已是在乱军中死了,没想到他竟然还活着,而且因为对张飞未离未弃,还被提拔为卫军。
但是,相比于秦宜禄活着的消息,郭嘉信中所说的事更让曹昂惊讶莫名,因为刘备不但还活着,而且并未离开徐州,此时,他正在东武城!这代表了什么?这代表了刘备与昌豨有勾结!
听完了曹昂的解释,司马懿沉声道:“若真如将军所说,昌豨当已有反心,此人乃是见风倒之人,昔日我军入徐州,此人未损一兵一卒,便立刻背叛了吕布,反捅了吕布一刀,如今袁绍势大,昌豨再起反心,也在情理之中。”
曹昂点了点头道:“不错,所以我现在要立刻回到徐州,扫除这个祸患!”话音刚落,便见甘宁走入帐中,看样子是有些喝多了:“将军,总管,你们躲在这干什么?怎么不去与众位将军喝酒?”
看着喝的有些五迷三道的甘宁,曹昂不由苦笑:“你们去喝吧,本将现在没有这个心情。”甘宁闻言哈哈笑道:“是哪个混蛋惹着我家将军了?告诉末将,老子去砍了他的狗头!”
曹昂摇首骂甘宁道:“你这水鬼,喝了点马尿就把原先的‘侠气’都显摆出来了,若不是看你喝多了,当给你三十军棍!”
司马懿闻言一愣,接着低首喃喃道:“侠气,侠气...将军,懿有计可除去刘备和昌豨了。”
曹昂闻言转首道:“何计?”司马懿起身淡淡道:“将军可还记得,昔日义阳侠会上所遇到周仓等人?当日黄夲背义联合雷薄,幸得我军相救,周仓等人才免去一死,如今正好让他们还了这份人情。且这些贼人当初便有投效官军之心,可是至今也无机会,此番正好让他们立下一功,然后借势编入我军,一举两得!”
接着司马懿便上前附耳将自己的计划说出,但见曹昂听完不住点头道:“好,好,果然好计策!仲达,你的计谋真是越来越厉害了,就是本将也自愧不如啊。”
司马懿闻言急忙低首道:“不敢,懿岂敢与将军想比。”但见曹昂微微额首,接着沉声道:“刘备,这是第三次了,这次,我无论如何也要取了你的性命!”
东武城——已是入夜时分,但太守府依旧是宾客满座,杯盏交错,处处洋溢着一片喜庆气氛。只因,今日在草莽当中的颇具盛名的几位人物前来相投,分别是卧牛山寨主周仓、裴元绍,苍恭山王挚等人,这几位贼首有些是黄巾昔日的旧将,有些是颍水等地的名‘侠’。此番因为颍川官军剿杀过甚,故而前来投奔昌豨,大大的增强了东武城的实力。
昌豨端坐于主位上,微合双目捻须微笑,显然是心情极为不错。只见下首的周仓起身敬酒道:“昌太守,这一盏酒周仓代众兄弟敬您!谢你广施恩德,容纳我等草野中人!”
昌豨闻言呵呵大笑道:“周公说的哪里话?昌豨昔日也是草野中人,与诸位乃是同路,岂能忘本?公等有难,昌豨理当接受,焉有拒而不纳之礼?”
裴元绍亦是笑道:“昌公说的哪里话?我等岂能与您相比?昔日公雄踞泰山之时,侠气便闻名当世,无论陶谦还是吕布坐镇徐州,都是不愿轻易招惹,只愿以盟友待之,真乃是我‘侠士’中的顶尖人物,相较于我等,实在是高出太多!”
昌豨闻言哈哈大笑,正饮酒间,忽听门外侍卫高声道:“刘公到!”少时,便见刘备领着三人迈步而入,冲着昌豨抱拳笑道:“昌公,刘备来迟了,恕罪恕罪,一会,备当自罚三盏,以为赔礼。”
昌豨笑着介绍道:“这位是乃是当今天子皇叔,刘备刘玄德!与昌某交厚,十分豪爽义气。身旁的那两位壮士是他的义弟关羽关云长,张飞张翼德,与昌某亦是颇为投缘....啊,玄德公,您身后的那一位壮士又是何人?怎么昌某从未见过?”
但见刘备呵呵一笑,接着闪身介绍道:“昌公,这位乃是刘备昔日的旧友,昨日方才来到东武,故而还未与昌公引荐。”
但见刘备身后之人冲着昌豨微一抱拳,淡淡言道:“常山人士赵云,见过昌太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