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瞻点点头,没错,这个妖邪很嚣张,大概很看低我,因?没有掩饰。我看到她心口正中有一团红色的阳气,我猜那个就是这妖邪的原身。这叫张嘉琳的小女孩本身没有问题,她只是被借用了身体,只是不知道她现在是死是活。
我说呢,张嘉琳和小夏没怨没仇的,?什?要伤害她呢!
问题是那红色妖邪和小夏有什?怨仇?万里说,还有它?什?要弄走那?多孩子?是有目的的行??还是只是随性而?的?
事实上,那红气有一些形状。阮瞻若有所思地继续说,好像一朵红莲。我不明白的是,莲花是圣洁之物,?什?妖气要练成那个形状呢?
或许是和它生存的地方、修炼的地方有关。你知道人总是潜意识中复?自己熟悉或者喜欢的东西,这种类似於本能的行?非常真实。万里说。
说到它的出处,我还有一个信息。阮瞻不自觉地瞄了阳阳一眼,这小子差点被那妖邪捉去,不过他说他闻到了它的味儿。
它的味儿?包大同讶异的笑,你相信吗?这?个小?伙。他可能是胡说,也可能是想像。你知道,小孩子嘛,总是把很多不真实的东西信以?真。
做一个可能性的假设未尝不可。万里说,可不能小看小孩子。他们往往比大人想像的要聪明得多。
我也觉得他说的是真的。小夏仔细回想著当时阳阳的表情,他说有一股湿泥味儿。
好吧。包大同耸耸肩,我们不要全信也不要不信。但是我最感兴趣的是。是它还是它们?
那要看吕妍母子是不是和我们所怀疑的一样。阮瞻说。假如他们只是一对古怪的普通母子,就是它,否则,就是它们!
你刚才说,在医院就看到两个张嘉琳?会不会--包大同以指叩击著下巴,看向阮瞻。
我觉得在停尸房?的是她的分身,因?我能看出她是虚体,只能防御,不能进攻。可是这也证明她有多?强大。竟然会分身术。
有没有可能更多?万里问。
包大同不可置信地看了万里一眼,好像万里问了个很白痴的问题。能让我们探测不出他真实身份的妖邪至少要有两、三百年的道行了,你觉得这种东西市面上会很多吗?
说到这?,阮瞻又认真地回忆了一下当时的张嘉琳的状态,不由得皱眉道,据我看,我们先前的猜测有误,她或者他们存在的时间可能更久远。
当时他打出新研习出来的法术,虽然逼得那小女孩手忙脚乱,但却没伤她分毫。考虑到她非常轻视对手,就能证明她本身的实力是很强大的。
在人类社会,是青壮年在体力和智力上?优,但对於妖邪而言,越是看似柔弱的东西越凶。比如女人、比如小孩子。
困难还是多?备一些好。万里说。我们假设他们有三个,阿瞻和小夏遇到的这个女孩看来比较嚣张,那?另两个呢?他说著就看向包大同。
包大同摇摇头,我今天一早就去帮忙他们开业,一直暗中观察,结论是--假如他们是妖邪,那他们可太厉害了。他们不仅不惧怕人多,也不惧怕阳光,甚至吕妍是亲自点燃的鞭炮。当然小童身体差,早上的阳光还可以,到正午时吵著头晕,回到后面去了。我藉口店?气息不正,还摆下了驱鬼除魔的风水阵,但她们还是一点马脚不露。
会不会我们猜错了,她们母子没有问题呢?小夏提出了一种可能,但马上被阮瞻否决了。
相信我,小夏。那对母子绝对不寻常,至少,小童绝不如?想的简单。只是人的性格不同,妖邪也分好多种,有的相当嚣张,比如张嘉琳,有的就很谨慎,后一种更不好对付。
小夏沮丧地垂下脸,心?多?希望他们猜错了,她无法相信这?可爱的孩子竟然是害人的东西!
有时候我们不得不面对难以接受的东西。万里拍拍小夏的肩,想想那些失踪的无辜小孩,他们现在不知是死是活,但假如他们还活著,我们灭了那妖邪就可以救出他们了!
我明白。小夏点点头,想抬手去拿放在吧台上的汽水,但在心情不佳下,手磕在了吧台的边上,正巧碰到她左手上的伤口,忍不住轻叫一声。
?这冒失的丫头,小心点啊。因?万里就坐在她身边,所以拉过她的手来检查,哪想到阮瞻斜刺?伸过一?手,把小夏的手握在他手?。
给我剪刀。他盯著小夏手上的纱布说。
干什?啊?万里有些愕然。
他今天受刺激了,见了纺织品就要毁坏。包大同咧嘴笑了一下,刚才变人狼撕人家衣服,现在就要剪掉人家包扎伤口的绷带。不过他话是这?说,但还是跑到楼上去拿了药箱、剪刀和他自己的一只木箱。
阮瞻也不解释,只是细心地剪开小夏伤口上的绷带,见她左手无名指上有一条细长的伤口,看起来并不严重,但呈现一种奇异的红色,不仔细看会以?是伤口上的结痂,但他却在那小伤口上嗅到了一丝血腥气。
这样小的伤口,怎?会有这?重地血腥气的?
这?多天了。怎?没有?合?万里皱起了眉,也发觉事情有些不对,不是看过医生了吗?
怎?回事?我没觉得有什?异常啊。小夏见阮瞻和万里对她的手指那?感兴趣。
如果不是?碰了一下伤口。我也没有意识到。阮瞻说著把灵力聚集起来,用心感觉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说,知道那妖邪?什?能破了我的阵,通过镜子和声音伤害人吗?
不是因?我的手吧?
是因??手上的血气,他只吸了?一点血气,然后就可以施妖法找到?,就好像电话线路一样。
听到这个我无比绝望。包大同嘴?虽然那?说,但脸上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们越是分析,就越觉得他们法力真是高强。从常理说,捏死我们会如捏死一?蚂蚁般容易。
现在先解开他的血追踪再说。阮瞻把小夏的手放到吧台上,指了指包大同手边的小木箱。
看吧?我是最有用的伙伴,至少解起各种邪术来,我这一派是最正宗的。
包大同边说边打开木箱,从?面拿出一张黄色的纸,然后又拿出一瓶药粉一样的东西和一瓶符水。他先把药粉倒在纸的中央,再把符水倒了上去。瞬间,本应该湿透地黄纸以药粉?主心。迅速向外扩展变?血红色。而包大同在纸全部变红的一?那,抓起它向空中一扔。
那纸即刻燃烧起来,包大同伸出手去,嘴?默?了几句什?,那已成灰烬的纸就丝毫不差地落入他的手掌之中。一手握住小夏的伤手。一手把纸灰敷在她手背上,眼睛闭著,也不知嘴??叨的是什?。
小夏以?还会和刚才拔除尸毒时一样疼,可是却没有,只是手背痒得很,恨不得抓一下才舒服,而等包大同终於收回手,小夏惊奇地发现,那张已经燃成灰的符纸又回?了原貌。
包大同收回了那张红纸,又从木箱中拿出另一种药粉和符水,以同样的程序,把纸变回了黄色。
神奇吧?他歪头对小夏微笑,别以?这纸是普通纸,要多少有多少,这可是用特殊的东西炼?的,我总共才有三张。
小夏低头看看自己的手,见伤口还在,没什?变化嘛,一定是唬人的。
不,这可不是化学实验,也不是神棍们骗人的玩意。看似简单,实际上是很难操作的。这一次,阮瞻?包大同解释,肉体上的伤害要自身肌体进行恢?,但这种以血气控制他人的邪术就要靠法术破解。
那他今天岂不是救了我两次?
是啊。以身相许吧!包大同没正经地笑著说。
她的手是上次在吕妍家弄伤的,这?说来,就基本可以确定,那对母子有问题??万里把话题导回。
问题是怎?找他们出来。包大同苦恼地?了口气,我和阿瞻都接触过那对母子,可是我们都没找到能下手的地方。按理说,鬼也好妖也罢,都有自己的命门,就像金?罩、铁布衫必有自己的罩门一样。张嘉琳比较嚣张,又看低阿瞻,才能让他看到她心口正中的红莲花,那也是她的命门,可是那对母子我可是说什?也看不出来。
那要怎?办?小夏说,难道学姜子牙火烧琵琶精,烧死那娘俩个才能逼出妖邪?
那可不行!包大同急忙说,驱鬼除魔和法律上判处死刑是一样的道理,一定要慎重又慎重、要在十分确定的情况下才能驱魔,不能有一点伤及无辜的事出现,否则会极损阴德的。
就是说,除非我们确实这对母子是妖邪,否则就不能动她们?可是要怎?才能抓住她们的把柄呢?万里摊开了手,她们神出鬼没、法力高深,至少有三百年的道,而阿瞻和包大同加起来不过五十年的功力,就算捎上我和小夏好了,也不过一百年,而且这数据还有水分。
还有。我一直不明白这些妖邪的动机?他们?什?要抓走小孩?有什?用处?就算他们是拖展幻术让孩子自动离开,而且父母完全不知道,可?什?会听到有小孩叫妈妈?这和他们前世或者生前有关?吗?吕妍?什?要找包大同?故意曝露身份?另有目的?还是真的想找回丈夫?小夏说。
这个要靠我们的心理医生来分析。包大同用手肘碰碰万里。
只要有足够的线索,我就可以分析,无论人也好,鬼也好,行?都有轨?可循。万里说,就我们掌握的线索来看,我们有目标,吕妍母子和张嘉琳;我们有相当线索,吕妍的丈夫张子新事件;我们还知道一点枝术细节,红莲花、湿泥味、?古式的连衣裙、对小夏莫名其妙的仇恨;我们甚至对对方的实力有初步评估--他们一个嚣张、一个谨慎、法力有几百年的?史、会分身术、会血追踪、女妖的命门在胸口正中、在对待我们的态度上,对方很瞧不起。这些线索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但是要再有些细节,我才能做出初步分析和判断。
那就是说要先调查??包大同用另一?手肘碰碰阮瞻,表哥,你说下一步怎?做?
阮瞻沉思了一下,既然我们已经镇定了目标,就应该集中起精力。这样,我们兵分三路。一路去查吕妍的丈夫张子新的事,这件事和失踪儿童的事可能有关?;二路继续盯著吕妍母子,我有预感,谜底就在这母子身上;三路去跟踪失踪儿童案件,相信我,小孩子会继续丢失的,所以如果发现这些线索,对我们也是相当有利的。
说到这儿,阮瞻环视了其他三个人,对於如何分工颇有些?难。无论欢不欢迎,包大同对於他们而言是生力军,对他而言是最好的帮手。可是,他们的人手增长了,没想到对手也变得更加厉害,让他在安排上与往常一样襟见肘。幸好,小夏学了点法术,虽然由於天生体质的问题,外加修习时间太短而没有多大用处,但毕竟她可以自保,让他可以少担心一点。
只是少担心不等於不担心,不管把哪一路任务分给小夏和万里都是有危险的,可如果不分配小夏任务,让她单独待著,危险反而会更大,因?妖邪总是会袭击独处的人。
对方太厉害了,他很担心他房子?的防守大阵是不是万无一失,况且他们还会利用其他的东西,防守永远是被动的。他不在的话,意外随时会发生。
此时,其他人都沉默著,只等著他发话,而他踌躇良久,终於艰难地做出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