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瞻的话让小夏突然想起来一个笑话,虽然在这个时候有点不合时宜,但她的脑海中就是回忆起这个万里给她讲的小故事――
一条豪华渡轮沉没了,淹死了船上所有的人,其中一个鬼魂遇到了上帝,他觉得自己很倒霉,上帝告诉他这艘船上有大恶人,应该横死的。这个人责问上帝,说你不能?了惩罚几个人而让船上所有的人都失去生命啊。上帝苦著脸说:这?所有的人都有足以处死的罪过,我经过多年的努力才做到的,你以?我把这些坏人攒到一条船上容易嘛!
原来所有的人都是有罪的,或者说与罪过有牵连!
是司马南把这些人凑到了一起,不知他用的什?方法,或者是左右人的意念,或者是其它妖术,总之他把这些有罪的人放在一条船上来了。
也许这就是这些冤灵甘於被他利用的原因吧!他帮他们弄来仇人,他们帮他布下这戏弄阮瞻,而后再杀掉他的局!
现在怎?办?
他们要捉迷藏,我们就奉陪。
可是再回到广场就会再死人啊,不管他们是不是有罪,这样残酷的死法――小夏忧虑万分,而且,他们最终会对付你。这不行,我不让他们伤害你!
小夏语气中保护的意味让阮瞻微笑起来,我说陪他们玩,可不是要让他们随便摆?。我们要争取时间。一来我们等万里查出这件事的前因,二来我试试看能不能解除司马南封住我灵能的符咒。这是最主要的。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在保住剩下的人的性命的情况下拖延时间。现在我们就随便走走,你不是说他们会让人不知不觉的回到那个广场去吗,那我们就去看看,不过你放心,虽然我被封了大半的灵能,但给他们的戏剧搞一点破坏的问题还不大!
小夏点了点头,一颗心完全放下了。只要他在身边,她就觉得温暖平安,就算马上去死她也不怕!
阮瞻撤掉了那个小结界,压抑著自己因过度使用剩?灵能而渐渐不平稳的气息。他故作轻?的说话。用以宽小夏的心,但实际上他们的情况还是很危急的,和这些冤灵捉迷藏并不是好玩的事。可他必须要回到广场上去,因?这是唯一把?存的六个人找到的办法!
跟著我走就好。小夏拉住阮瞻的手,心疼他这样骄傲的人,却因?看不见而不得不依赖自己。她并不担心他无法恢?,反正无论他变成什?样,她也会永远和他在一起。
阮瞻来了,一切都不同了。原来她在城?是惊恐的躲避,心?充满了绝望。可现在他在身边,就算身处地狱?也没什?关?。
两个人手挽手的在迷雾中慢慢的走,哪?像和冤灵在斗争,倒像是一对情侣在散步。小夏走几步就会看看阮瞻寂寞的侧脸,心?不住的怀念那个突如其来的热吻。和被那女鬼打断的柔情蜜意,有一瞬间竟然希望这条路长得没有尽头,两个人就一直那?走下去。
然而再长的路也有走完的时候,当小夏迷醉得差点忘了这是一座杀人的迷城的时候,就觉得眼前一亮,她没有预兆的又回到了广场上。
其?的人已经毫无例外的待在广场上了,每个人都被折磨得麻木了,就连刘红也只是惊恐的站在左德的身后,没有再又哭又叫,绝望使他们如待宰的羔羊一样软弱,甚至没人发现小夏带回了一个男人,这?不再是六个人了,而是七个!
有多少水柱?阮瞻低声问。
三个。小夏看了一眼湖水。
这就是说要有三个人死去了吗?谁是最后的?存者?
别怕,我们让它见怪不怪,其怪自败!
好。
两人说话的声音不大,但终於还是让一直比较清醒的左德注意到了。他有些意外,也有些惊异,随即在心中升起了一点希望,因?在这死局中竟然有新鲜空气进入,还因?阮瞻的镇静和略带傲慢的态度让他隐隐感觉到了生的机会。
他拖著刘红慢慢向小夏这边走了过来,可是才走到了一半就突然被一股大力推到了广场中心去,同时被推过去的还有和他在一起的刘红,马记者和赵家远,剩下的六个人中只有小夏和疯了的毛富没有被袭击。
新的一幕戏剧又要开始了!
小夏焦急的抬头看了看阮瞻,却见阮瞻不动如?的站著,面对著广场中心的方向,显然他能从这四个人的惊叫声中判断出目前的情形,但却还不?备动手。
他的镇定给了小夏信心,所以她虽然心头发麻,却不再惊慌。
只见那四个人被推到广场中心后,就被分成两组,两人一组,面对面站著,搭配著四四方方的大理石地面,好像四个棋子一样,根本不能动,只能任外力摆?。
打吧,快打吧!杀了对手啊,剩下的人可以活到最后啊!杀吧!杀吧!静默半晌后,毛富突然大叫了起来,一脸兴奋,像个猴子一样跳来跳去,不断重复著后两个字。
原来这就是?什?新冒出了三道喷泉却有四个人被攻击的缘故,对方是想让他们四个人互相打,能活著的人有了多活一会儿的机会!
小夏厌恶的向毛富望去,见他眼神虽然没有发绿光了,但行?举止已没有半分人样,疯得十分彻底,而在他的喊叫下,场中的人像受了蛊惑一样。真的开始动手打架了!
左德还好,好像脑海中还保留著一点清醒的意识。拚命控制自己的手脚。所以他的动作有点僵硬,而且大部分是防御,其?的三个人疯了一样的攻击对方,完全是拚命的架势。
喂,醒醒啊,住手,住手!看那四个人眨眼间就互相打得血流满面,左德眼见著也无法自控了,刘红像要吃人一样咬住了左德的胳膊,而马记者则马上就要被赵家远掐死了,小夏忍不住大叫!
转头一看阮瞻,见他还是不动。她知道他必有自己的打算,因此也不催他,但场中的情形实在让她难以袖手旁观。她焦急的左右寻找。一眼看到了花坛,心中一动,连忙跑过去,从?面挖出几颗洒在土上装饰用的石子,挥手向场中心的几个人扔去,借力泰山,石将军,打!
这是在日本鬼事件中,阮瞻教她的一点小法术,她刚才一直也没有想到,阮瞻一到,她连脑筋也灵活了起来,这才想起自己除了那个保命的护身符,还有这?一点小力量。本来这法术要背对鬼魂。还要阮瞻在她手心?画个符的,可是匆忙之中她也顾不得了。
石子不够大,她的臂力也有限,打在那四个人的身边只发出了清脆的一声响,就落在了地上。小夏这才看出,他们四个人外面是有结界的,因此根本打不到他们身上,也没有太大的效果,但却让他们稍停了一下,愣愣的看向小夏的方向,眼神呆滞而陌生,就好像被什?附体了一样。
他们不是他们!她语无伦次的喊了一句。
话音未落,阮瞻突然出手,左手两个掌心雷甩出,右手把小夏向后一拉!
啪的一声巨响,把掌心雷的两声爆响都压了下去,只见广场边上一个高高的路灯带著不寻常的风声,好像有人推倒一样直接砸到小夏和阮瞻站的位置,把大理石的地面砸出一个巨大的裂缝!
小夏被震得楞住了,好几秒后才明白了发生了什?。而同时广场中心的无形结界被阮瞻打得碎裂开,从那四个人的头顶窜出四道极其微弱的黑烟,之后他们就委顿在地!
你的戏没演成,可怎?办?阮瞻戏问了一句。
他之所以一直没动,就是感觉有什?东西在窥伺,但他却因?灵能被封而找不到具体位置,他明白那四个人是被冤灵附体,也明白在他们互相攻击的地方必有结界,而他即要破了那边的妖法,也要注意暗中意图伤害自己和小夏的东西。
他的到来,对方不可能不知道,但他们被他的气势压住,一时不敢轻举妄动,所以他才要一举成功,因?他要争取时间,不能让对方太早看出他的软弱,否则他们群起而攻之,这些人马上会没命!
他只需要一点时间,一点就好,哪怕冤灵慢慢发现他目前外强中乾呢,但只要让他喘口气,他就能想出新的办法!
好在小夏去用那个小法术攻击结界,这让那暗地?等著袭击他们的冤灵沉不住气,暴露了位置,他才能两下出手,一次解决问题!
快到那边去!左德大喊了一声,并且抓向其?三个人的伤口。
他是最晚迷失本性,也是最早清醒过来的,一瞬间就明白是这个新来的男人救了他们,连忙催促其?三个人向小夏他们所在的地方聚来!
附体的冤灵一离开,那三个人本来还处於迷茫之中,此刻被耳边的左德大叫一声,又被他抓到受伤的地方,立即清醒了过来,连滚带爬的跑到小夏身边来。
我们走吧!阮瞻见没有什?回答他,对小夏说。
凭他目前的力量,用一次掌心雷或者结界要缓上好一会儿才能恢?,不能连续使用,幸亏他故做强悍的姿态把那些冤灵吓住了,而现在他们最好能到一个空间较小的地方去。他还有些符咒带在身上,希望能顶一下,不让怨灵入侵,给他一点破封印的时间。
我们去哪?左德问。
要找到一个相对封闭又空间较小的地方去,你有建议吗?
阮瞻听出了左德的声音,知道他是那个一直试图摆脱附体怨灵控制的人,心?对他有三分佩服,所以才会问他。作?平常人,他能在那种环境中做到这些,已经相当了不起了。
这你可问对人了。左德在这种环境中竟然轻笑了一下,我虽然没来过这?,不过恰巧看这镇子的微缩模型――不过,这样说没关?吗?他看了一下周围。
没关?,他们知道了又如何?
好。阮瞻的态度让左德建立了点信心,从这?向东直走,有一座居民楼,最外侧一层是底商,比较符合你的要求。
那走吧!阮瞻点点头,两个人一排,挨得紧些,你来断后。记著,一定要站在一米之内,疯了的人你来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