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察野下达撤离命令,童大小姐和林少心中顿时暗松一口气。他们是真心不怕降头术。但是他们却又真心怕外面那些狙击手。只要外面的狙击手将各个出路全部封死,他们俩就算是有浑身的本事,也很难逃得出去。
不过,同样怕那些狙击手的还有阮庆鱼。做为降头师,他们基本上很少与人正面交锋。一般都是暗中取人性命。这样的人从来都习惯了操控别人的生死。岂能允许别人威胁到他的生命?哪怕是自己人,他也不会允许。
而察野和朝副官现在已然被林少所制。林少刚才也分析过了,外面那些狙击手就算是要射杀他们。那察野和朝副官肯定得死在前面。这样一来,他们想要翻盘,唯一的希望就只有落在仍然没有出手的阮大师一人身上了。既然都将自己的身家性命交到了阮庆鱼的手上了。察野自然不得不听从阮庆鱼的要求。将那些狙击手撤走。
尽管听到察野下了撤离命令。不过,阮庆鱼仍然没有完全信他们。不等童大小姐和林少有所反应应。他已经先提出意见。
“你们不是要跟我斗法吗?这里是市区人多眼杂很不方便。敢不敢随我去一个清静的地方?”
童大小姐和林少自然是求之不得。
“没问题,我们中国有句俗话叫客随主便!”
于是,众人与狙击手同时撤离这家酒店。
撤离时,林少将察野和朝副官身上带着的所有通信设备全部扔掉。然后用他们自己身上的手铐,将两人的双手铐住。将其当成人质,带着他们出了酒店。上了一辆从半路上拦截的出租车离开。
“狙击手准备,不能让他们将野少爷带走。”
“不行啊!那两个人狡猾得跟狐狸一样,他们一直躲在野少身后,我们就算开枪也打不中他们的要害。”
“先跟上,恃机而动!”
“是!”
“出租车去了城西。”
“他们进了中英大道。”
“他们开向了东大街”
“不好,他们要进南街了。拦住他们。千万别让他们进去。南街是夜市,现在正是各种摊贩出来的高峰期。进去了就很难再找出他们。”
“阮大师和少爷都在他们手上,怎么拦?”
“除非开枪打破司机的头。”
“你他妈是猪啊!打破司机的头,你能确保少爷的安全?”
“……”
“不好,他们已经进入南街……”
“找不到了。那辆车已经失去了踪迹。”
“找,找不到也得找!”
……
出租车在城里转了几个大圈,确定将所有尾巴都甩掉了。坐在后面的童大小姐突然叫停。
“停车!”
“嘎吱!”司机踩下刹车。车还没完全停稳,“呼哧”从后面飞过来一枚松子,正好打在司机的睡穴。司机突然感觉睡意来袭,头一耷,趴在方向盘上进入梦乡。
突然的刹车令到车内的人因为惯性向前急倾。车里的人自顾不暇,除了发射飞镖的林少和叫停的童大小姐外,谁也没有发现那枚松子。更没发现司机有异。
坐在后排座上的阮庆鱼差点撞到头,心中恼意顿生。待车一停稳,便转过头冲着叫停的童大小姐喝斥:“你有病啊!好好的叫什么停?”
“我很好,有病的是你。”童大小姐笑眯眯的望着他回道。同时抬手就是一记手刀,狠狠砍在他的后脑勺上。阮庆鱼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后脑勺一痛,眼前一黑,便向前扑去。“砰!”的一声,刚刚差一点才撞到的头,这回直接撞到前面的椅背上。顿时撞得他眼冒金星,肝火大动!
“你找死!”阮庆鱼大怒!不顾疼痛,倏地坐直上半身。双目喷火,睁狞的瞪着童大小姐。手指结印,就要施术。
只不过,童大小姐岂会让他有出手的机会?这一路上,虽然没有像对另外两人那样给他上手铐。但是,童大小姐可是一直将他盯得死死的。但凡他有一点异动。她就会抢先出手。现在,他要出手了。童大小姐的手自然比他快了一拍。
“啪啪!”
童大小姐甩开手臂,狠狠搧了他两个耳光。轻蔑的鄙视道:“见面的第一回合,你的本命降就落在我手中了。真不知道你还得瑟个啥?当我们是棒槌?你有见过这么聪明能干,美丽大方,人见人爱,车见车载的棒槌吗?”
呃,大小姐你还可以更自恋一点吗?
“你,你,你……”被一个女人如此羞辱,阮庆鱼长这么大,也没吃过这么大的亏。他捂着被打得红肿的脸,嘴角挂着血丝,双眼通红,充满怨毒的瞪着童大小姐。气得半天说不出一句狠话。
“你什么你?”童大小姐轻蔑的道:“到现在你还没睡醒吗?之前没有动你,并不是惧你是降头师。而是不想将那些躲藏在远处的狙击手给逼急了。”
说着童大小姐望着察野道:“只有那些傻子才会相信你这个半罐子降头师能量够强。才会将你当成救回他们少爷的唯一希望。才会看见你没有受制,便以为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才会放下武器,让出大路,让我们离开。现在,游戏结束了。”
说完,童大小姐也不给他回应的机会,头也不回,又一记手刀劈下。这次,童大小姐用了三成内力,阮庆鱼两眼翻白,眼前一黑,直接晕倒过去。
在童大小姐动手的同时,林少手中的另一枚松子已经赏给坐在副驾驶室里,一脸震惊的朝副官。松子同样落在朝副官的睡穴之上。
坐在林少身边的察野,这次亲眼目睹了林少扬手弹出暗器,接着朝副官就向前扑倒这一幕。他不由双目大睁,嘴巴张得都能吞下一只鹅蛋那么大。好半响才发出一声轻吁。
“你……杀了他!”
林少回头看了他一眼,在他肩膀上重重一拍,淡淡的回道:“放心,你们都还没到死的时候。”
说着,林少推门下车。将前排座上晕厥中的朝副官和那出租车司机一起拖到后尾厢。这两个人已经没有用处了。放在外面只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先处理了比较好。
而童大小姐也把阮庆鱼丢在了车座下面。让双手被铐,现在连身体也无法动弹的察野,将脚踩在阮庆鱼的身上。她自己则开门下车。转到前面的副驾驶室里去了。有小小洁癖的她,真心讨厌跟那两个恶心的家伙坐在一起。刚才实在是需要拿那两人挡枪子儿。那是没办法的事。
察野则错愕的望着他们。此刻他想起了父亲布置任务时的嘱咐。让他一定不能轻敌。而他也一直觉得自己已经将敌人想得足够强大,足够重视了。
可是,到了现在他才知道,自己还是轻视了敌人。无论是计谋,智慧,还是武力值,这两个敌人的强大,都远远超出了他的想像。
特别是听了童欣华刚对阮庆鱼说的那几句话,真是让他感觉心底都透着寒意。原来自己这些人,在人家眼中只是一群傻瓜。
现在想来,事实上也是傻。明明一切主动权都在他们手里。明明已经布置妥当。对敌人形成了一个无懈可击的包围圈。结果,人家仅凭几句话,就让他们与阮庆鱼之间的信任土崩瓦解。继而发展为自动解除包围。
如果他不想着利用阮庆鱼,或者事情不会像现在这么遭吧!如果他以死相抗,坚持不下那个撤离的命令呢?那么,结果会如何?
或者自己和朝副官会死。但是这两个敌人也肯定逃不掉。自己怕死,可是对方又何尝不怕死呢?只要是他们怕死,那主动权不还在自己这方手中吗?想到这里,察野越发觉得自己先前的决策是错的。错得很是离谱。
“察差是你老爸吧!”童大小姐坐在副驾室里,回过头问:“他人在哪儿?”
“嗯?”正在自省的察野愕然抬头,望着她道:“你说什么?”
“我说你老子察差在哪儿?”童大小姐不厌其烦的重复道:“赶紧说过地址,我们好出发。”
地址,出发?听到这两个词,察野几乎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可是,他很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她确实是问自己要父亲的地址。
“你们想干嘛?”察野挑眉冷笑道:“我实在是想不明白,你们现在还不趁着我的人没有追上来,赶紧跑路,逃回中国。还打听我家地址干嘛?莫非他们还想杀到我家里去不成?”
“看来你还不算太蠢嘛!”童大小姐笑道:“你们的游戏结束了,我们的游戏才刚刚开呢!至于说逃跑?那可不是我们的作风。一向只有我们追着敌人打,从来还没有人能让我们逃跑。你不行,你老子就更不可能了。”
其实童大小姐很想告诉他,你们都已经将两尊大神请回家去了。本大小姐现在只是跟去看热闹而已。有需要逃的必要吗?当然,为免吓得他不敢说出地址,她还得费神去审讯。所以,她还是忍了忍口,没有直说。
“游戏?”察野不屑的道:“你觉得,凭你们俩有资格跟我父亲玩吗?”
童大小姐不以为忤的笑了笑,语带调侃的道:“看起来你好像很恋父嘛!不过,我们中国有句古话叫做,观其子,见其父。意思是看到你的样子,我们就可以想到你父亲的样子了。以你的智商和能力来推算,我想,你父亲就算是比你强,也只是多吃了些干饭罢了。有什么可怕?”
“你放肆!”察野双眼暴凸,咬牙切齿的怒吼!他一直都以父亲为傲,自然无法容忍别人当着他的面奚落,诋毁他天神一般伟大的父亲。这时他无法动弹,否则,他一定会扑上去跟童大小姐拼命。
“看看,这样就沉不住气了。”
童大小姐似乎打定注意,要气死他。看他动怒,她笑得更爽了。
“就你这样的毒贩子,到现在还没有被国际刑警捉去修护地球,还真是奇迹!”
“噗——!”
处理完那两个多余之人的林少回到驾驶室,正好听到童大小姐这话。忍俊不禁,哧声笑了出来。
毒贩子?他们可是金三角最大的毒枭。是令全世界警察都为之头痛的大枭雄。可是,在这两个人的口中却从了那种偷鸡摸狗之流。真是太可恨了!
“别得意得太早。这里可不是你们的中国。这里是缅邦!”察野真是恨不得将这两人给生吞,活剥了。只不过,原本有机会的他。现在却成了别人的阶下囚。他只能怨恨的逞一下口舌之能。
“这话你已经说过一遍了。”童大小姐挑了挑眉道:“能不能换点新鲜的。比如你家在本城的地址?”
“哼!”察野将头一撇,决定沉默以对。
“唉!你这是要逼我对你用刑吗?”童大小姐很无奈的叹息道:“你们搞那么大阵仗来杀我们,肯定已经将我们的底细都查清楚了吧!别忘了我可是一位伟大的神医。不是我吹牛,我的用毒之术,决对不会比你们那些降头师差。你想试试吗?”
这可是赤裸裸的威胁。察野现在其实已经不怕他们威胁了。不过,他真的不相信就凭这两个人,能够跟他们整个察氏集团斗。所以,他只是稍微一矜持,便将他老爸在本地的别墅地址报了出来。
“城郊xxxxx”
心里却是恶毒的想,赶紧去吧!死神正在那里等着召唤你们呢!
林少和童大小姐自然不怕他的诅咒。得到想要的地址后,林少亲自驾车出城,直奔郊外而去。至此,他们才算是完全掌控局面。
这事说起来似乎很玄,很儿戏,很简单。似乎童大小姐和林少没有出什么力气。只是在谈笑之间就轻松化解了一个死局。看起来,那个察野和阮庆鱼似乎真的是大蠢材,大笨蛋?
然而,察野能够被大毒枭察差,当成接班人来培养;其一个令全世界刑警头痛的毒枭二代,又岂能蠢?如果他蠢的话,那么全世界的刑警又该划到哪个部份?
至于阮庆鱼就更不要说了,一个连自己师弟都能算计的人,怎么可能傻?再说了,一个傻子也不可能练得成降头术这种阴狠毒辣,神秘漠测的邪术不是?
所以,事情的发展如此顺利轻松。那就只有一个说法。那就是林少和童大小姐有足够强大的气场,将这个掌面和进展次序掌握到恰到好处。
但是,实际上对于他们两人来说,同样是惊险万分。看似很简单的几句话,但是要达到恰如其分的效果,却得有足够的算计。必须得步步为营,不能有一步出错。
加上童大小姐和林少事前完全没有准备,属于临场发挥,没有时间去仔细斟酌,商量。所以,这就还要考验他们俩的默契和配合程度。所幸,他们之间的默契已经到了只需一个眼神,一个手势,一个表情,就能知心的程度。
人心是这世上最难琢磨的东西。却也是世上最容易掌控的东西。难以琢磨是因为人心善变。容易掌控则是心为人之主。掌控了人心,就等于是掌控了那个人。
童大小姐和林少心意相通,如同一人。一念则互念,一通则百通。在对敌之时,他们几乎是合二为一。其能量可以说是呈几何倍数递增。这也是他们能够反败为胜的主要因素。
而对方虽然人多势众,则是互不信任,心心相驳。互相牵制。岂有不败之理?
另一边,没了指挥官,群龙无首的察氏佣兵和狙击手们。在城里转了几圈,还找不到那辆出租车的踪影。便慌作一团了。
将军的儿子丢了,谁能负得起这个责任?
于是,赶紧向将军汇报吧!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听到汇报,察差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派出几十个特级佣兵和一个国师级的降头师一同去捉拿两个外来人。而且,还是在敌人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打伏击。结果竟然告诉他,敌人没有捉到。反过来把他的儿子和降头师捉去当人质了。
这样的消息,任谁听了都不会信吧!这他妈不是在开国际玩笑吗?然而,电话里那个战战兢兢的声音又将同样的话重复了一遍。
“啪!”察差气得当场就将电话给砸了。脸色铁青,嘴里大骂:“废物!一群废物!”
“报告!”这时一个士兵在门口禀报。
“进来!”察差猛然转身,严厉的道。
士兵一踏进书房,顿时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威压,如实质般朝他碾压过来。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瑟缩的退了一步。心里大呼倒霉,明明是来报告喜讯的。还想着能够得到赏钱,哪知竟然遇到将军正在火头上。也不知是哪个王八蛋,把将军给惹怒了。害得老子跟着倒霉!
“什么事?”察差看到那个士兵窝囊的神情,心中怒火更甚。两眼一瞪,两抹犀利如箭的目光直射过去。
“嘶!”那个跑腿的士兵当场吓得倒抽一口冷气。腿肚子只打颤。以至于腿关节都发出“嚓嚓”的音节了。没有当场失襟,已经是他非常有本事了。
不过,他可不敢让将军问第二遍。忙道:“报,报告将军。夏,夏队长带回了两个中国人。要求见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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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果儿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抵抗力。咽喉痛了两天,吃药,打针松了。以为没事了。结果,昨晚加了个夜班,今天反而更严重了。鼻涕眼流大把大把往外流,纸巾用了一盒,药吃了一大把也不管用。医生说要休息,休息!
没办法,果儿得尊医嘱啊!今天就就一章了。还欠三章,果儿记着呢!肯定会补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