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大小姐原来以为事情会与姓季的有关,不过看杨文举的表现。他与姓季的似乎并没有多少交集。
据杨文举交待,他是去找杨中凌时,正好偷听到校长在劝杨中凌的话。校长话中提及,让杨中凌别跟一个学生一般见识。而杨中凌当时还愤慨的说出了童欣华的名字。因此,他推测伯父是被她给逼走的。
其实他伯父是怎么走的与他没多大干系。只不过,他没想到的是杨中凌离校之后,他杨公子在学校的地位竟然也跟着一泄千里,不可与往日同语。特别是那些原本对他照顾有加的讲师、教授,一个个争先恐后的找他麻烦。
他便将这一切的罪责加诸到童欣华身上了。
“这么说,你对江淋真的是一点感情也没有?”童大小姐冷冷问道。
都到这个时候了,杨文举自然不敢再嚣张。而花言巧语本来就是他的强项,听得童大小姐这么问。他立刻就看到了一丝希望。赶紧摇头道:
“不,一开始我的确是别有用心的接触江淋。不过,后来我真的是被她的纯洁与善良给打动了。我发现自己是真的爱上了她。你放心等我出院以后,我一定去给她赔罪,要杀要剐,我都听她的。如果她愿意,我还可以娶她……”
听着杨文举信口拈来的恶心伪言。童大小姐忍着呕吐的冲动,眼角轻轻瞟着门口的动静。以她的听觉,早就察觉到门外站着人。她估摸着,那个叫俞丽的也该觉悟了吧!
“砰!”门从外面被用力推开了。只见一手拧着暖水瓶,一手端着早餐的俞丽,一脸愤怒的站在门口。充满恨意的双目,直勾勾的瞪着床上的男人。
“小丽……”杨文举一脸惊愕的望着门口的女人。要知道,他现在只是指着这个傻丫头照顾呢!
童大小姐眼角轻轻一扬,立刻闪开,让他们两人的目光能够顺利交锋。
“杨文举!”俞丽冲进来站在童大小姐刚才的位置,愤愤的吼道:“有种就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对啊!把你真心爱江淋,打算要娶江淋的事告诉她。她即是江淋的好朋友,自然会代你转达你的意思。”童大小姐阴森森的提醒道。
此情此景,一边是追命魔女,一边是小白兔。聪明如杨文举,他自然知道轻重缓急。于是,当机立断,做出一个他以为的明智之举。只不过,他忘了,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小丽,我和江淋一直当你是好朋友……”
“你去死――!”不等杨文举深情的表白说完,俞丽已经将手中的稀饭和暖水瓶砸了过去。
滚烫的稀饭泼在那张小白脸上,暖水瓶砸在他的肚子上,因为冲力过大,里面的开水冲开了木塞。开水顿时汩汩地往他的下身流去。
“啊――!”杨文举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俞丽当场吓傻了!
童大小姐也目瞪口呆的捂嘴望着。
闻声赶来的医护人员,将她们推出病房,开始手忙脚乱的抢救。
童大小姐没有等结果出来,看了一眼俞丽,眼里闪过一丝讥诮。转身离开了医院。
星期天,不用上学。童大小姐买了一些早点去宿舍找江淋和陈琼。
如童大小姐所料,那两个大姑娘还躺在被窝里面呼呼大睡。童大小姐没有叫醒她们,将早餐交给寝室的同学就走了。
虽然对杨文举这个畜牲的怒火暂时得到宣泄。但是,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就无法挽回。对于江淋的歉意,她选择记在心里。
童大小姐回到家时,方书记已经从省委大院过来了。他们一家人约好了要陪同叶老,去他的老家青塘镇看看。
青塘镇就是云都的一个辖县内,从云都开车过去也就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应童大小姐的要求,他们一行人轻车简从,微服私访,全当是去郊游。
因此,没有军车开道,也没有警车护送。只有童大小姐和邱天宇,一人开了一辆普通的军用吉普。六个人,两辆车,刚刚好。
反观江南省的官员,他们此刻可没有心情出去郊游。上到省委书记,下到江宁市长,这些人无不在担心着自己头上的乌纱帽呢!
星期天一大早,江南省所有常委就接到秘书处的通知。要他们赶紧回来召开紧急常委会。所谓何事,大家自然是心知肚明。
昨天早上,江南制药厂那味被江南省卫生厅和药监局,共同列为毒药禁止的新药。却被某位前国家领导人,堂而皇之的当成救命良药发布在人民日报上。
昨天上午,江南省卫生厅厅长在省长的授命下,意图拔乱反正,与制药厂讲和。结却被江南制药厂的工人群殴进了医院。
随后,公安厅派去抓人的公安人员,却是连厂门都没进到,就被一群妇儒给堵了回来。
这样的事在江南省还是第一次发生。也是省长刘克元第一次遇到。
然而,这边江南省政府,还没有拿出应对方案。可是,中科药业方面却已经紧锣密鼓的开始行动了。
昨天下午,中科药业的行政总裁,就在北京召开记者招待会。申明坚决执行江南省那两个部门的政令。也就是说,江南省一天不给新药平反,一天就不打算卖那味药了。
这份申明表面上看来,是中科药业在严格执行江南省的政令。实际上,明眼人都知道,他们这是直接将矛头指向了江南省卫生厅和药监局。甚至是江南省政府。
外人可不知道,江南省政府已经派下卫生厅厅长,亲自去解除那道错误命令了。只不过,这位厅长没能处理好,还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外界的人看了中科药业的申明后,只知道从早上见报,到下午的记者招待会。已经过了大半天时间。可是,事关江南制药厂那道错误的命令却依然没有解除。
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江南省政府班子,根本就没有将那位前国家领导人的话放在眼里。
这样一来,不光那位前国家领导人的门生幕僚,会将江南省的班子成员当成冥顽不灵的家伙。就是其他的老领导,势必也会生出兔死狐悲之感。从而形成同仇敌忾之意。
试想江南省的官员们,连刚刚退下的叶老,都敢不放在眼里来。那改天他们自己退下后。岂不是更加得不到尊重?
如此,还有哪个领导人,愿意帮他们江南省的官员说话?
这些事情,只要稍有政治眼光的人都能看得明白,拧得清楚,何况是省委常委这些政治老狐狸呢!
这样,身为江南省的官员,还有哪个敢拍着胸膛说,这事与他无关?
没有吧!
因此,大家一接到开会的通知。尽管是星期天,却无一缺席,全部赶在预定时间之前到了会议室。只等他们的领导,省委梁书记到来了。
梁传初手里拿着一个工作簿,缓缓走进会议室。严峻而犀利的目光缓缓扫过众常委。当他的目光转了一圈后,终于走到了属于他的主席位。
他将手中的本子放到会议台上,也没有坐下。冷冷的目光,一直盯着坐在他身边的那位刘省长。
刘克元被看得心里冷汗直冒,此时此刻,他已经没有了昨天早上的自信。因为,昨天晚上,他的上级就从北京打来电话。将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其他的常委也感觉出了梁书记盯着刘省长的目光透着杀气。要知道梁书记可是公认的笑面虎。他老人家可是很少表情外露的,现在他当众露出这样的表情。由此可见,他有多愤怒!
这样的气氛维持了半分钟后,梁书记终于移开目光,面向大家开口了。
“我想今天这个会议的主题,不用我说大家都心知肚明了吧!”
下面的常委们谁也不敢接梁书记这个话。大家都静静的听着。
没人接,梁书记自己接着往下说:
“刘克元省长,你昨天早上向我保证。可以处理好江南制药厂的事。现在,一天时间过去了。事情进行到哪种程度了?你现在就向常委会做个简单的阐述吧!”
刘克元禁不住在心里把梁传初骂了个够。m的,分明是你将事情压老子头上的,现在却硬说是老子保证过的。老子哪有保证?
腹诽归腹诽,表现上刘克元可不敢含糊。他马上打开记事本,将昨天早上他接到任务以后,所做的工作汇报了一遍。
“事情发生后,我们已经做出了反应……事情就是这样了。”刘克元说着站起来,无不气愤的道:
“现在我们卫生厅的厅长冯立君同志,还住在医院里呢!可是,江南制药厂的法人代表和主要领导却一个也没见着。”
“没错!现在不是咱们不想解决问题,而是人家不让咱们解决问题。”省纪委书记附和道:
“他们一方面阻止我们解决问题,可是另一方面又制造舆论。让民众觉得是我们拖着不管。”
另一位常委也点头道:
“显然,这是中科药业故意在跟咱们玩捉迷藏。他们将厂子里的高管都调走了。留下一群冲动易怒的工人面对咱们。真是居心叵测啊!”
“岂止是居心叵测,照我说根本就是他们故意,煽动百姓攻击政府官员。这样的事情,咱们绝不能姑息!”
接着又有几个常委附和着表了态,但是其内容基本上一至。那就是尽情申讨中科药业这个奸商。
对于该怎么解决现实问题,以及引发这个事件的本质。他们谁也没有提及。当然,这些人精不可能不知道?
他们只不过是为了附和刘省长的精神,而故意忽略主题罢了。
当然,坐在上首冷眼旁观的梁传初,梁书记也看得清清楚楚。每到开这类会议的时候,谁是谁的人,谁带谁的队,那就是明明白白了。
刘克元是江南土生土长的省长。从县委书记,一步一步,升到省长的位置。一直就没有离开过江南省。可以想象这么些年,他在江南的关系网有多大,多复杂。
而梁传初是从中央部委,空降到江南省来的,他主持江南的工作也有半年时间了。事实上他这个江南一把手,一直坐得很窝火。
每次的常委会上,他只要提出一个方案,基本上就会出现眼前这种,一面倒的局势。弄得他这个省委书记,非常被动。
不过,梁传初今天却禁不住在心里冷笑。又跟老子和稀泥是吧!好啊!你们尽管和吧!老子就不相信,叶家的人会任由你们和下去。
果然,等到刘省长的人都表完态后。江南省军分区的司令员,省委常委,白天印忍不住了。
“照你们这么说,中科药业就是一个应该取缔的无良企业?中科药业的老板就是一个该拉出去枪毙的黑心商人?”
大家随口附和是一回事,可是,拿到台面上来定性,表态就又是另一回事了。因此,谁也不敢接白印天的话。这话接下来,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白司令员,你这话也说得太极端了吧!我们只是就是论事而已。”刘省长反驳道:
“至于中科药业具体有没有做什么违法乱纪的生意。那还有待咱们的司法机关去查证。一切要以事实为依据,凭证据说话嘛!”
顿了一下,刘省长又道:
“不过,咱们眼下的当务之急。是要与江南制药厂和中科药业的负责人取得联系。尽快解决那味新药的事。其他的事情,就等新药上世之后再谈吧!”
刘省长这席话已经向大家表明了态度,他们现在是必需向叶老低头。但是,却不会屈服于一个小小的民营企业。
你中科药业不是狠吗?那咱们就走着瞧。就算你这一味药,有人给你担保。可是,别的药,别的事呢?
只要想查。要在一个做药的企业找出点问题,那还不是小菜一碟啊!既便没有问题,制造点问题那也是小意思。栽赃陷害这又不是没有做过!
用刘省长心窝子里的话来说,只要你中科药业还在老子的地盘上,那就由不得你跳起来咬主人!
白天印嘴角一扯,露出一丝冷笑。现在这关都还没闯过。就肖想着报复的事。看来这伙人真是土霸王当久了,有点不知所谓了。
真当叶老的权威是可以任由尔等随意挑战的吗?只怕到时,中科药业没倒,你自己就已经先死在半路上了。
梁传初也微微挑了挑眉,虽然刘省长的某些话,他也表示赞成。中科药业太狂了,从昨天的事件来看。他们确实是挖了个坑给他们江南政府跳。
对于这种敢公然算计政府官员的商人,的确是有必要给他们一点教训。让他们知道,何为商人本份?不过,就算有这想法。也不该现在提出来。更不能拿到常委会上来说。
这个刘克元,难道他就那么肯定在场所有人都跟他一条心?别的不说,就是他梁传初和白天印,至少就不是他的人吧!
“咳!”见白天印没有接刘省长的话,梁书记干咳一声,将话题接过来。严肃的道:
“刘省长说得没错,咱们的当务之急。是尽快纠正省卫生厅和药监局的错误。解决受害企业遇到的难题。这眼看就要过年了,工人们要是发上不工资,办不了年货。势必会引发更加严重的社会问题。”
听听,这书记就是书记。人家这话说得多有水平。一开口就承认了错误,虽然做错事的是下面的单位。不过,他这个一把手也是负有领导责任的。
他自己提出来,那就是摆正了位置,表明了认错的态度。这话要是传到领导的耳朵里去,至少他的责任已经去了一大半。
至于那些出了问题之后,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还在把责任往对方身上推的人。是领导都不会喜欢。
“我同意梁书记的意见。”白天印虽然不属于梁书记的人,不过在这件事上,他与梁书记却是站在同一阵线上的。因为他们都是被刘克元这群人给牵连的。
如果这群人不去搞江南制药厂,事情就不会发生。当然,就算你要搞。那你也得有本事把屁股擦干净了,让人捉不到把柄啊!
现在好了,不但让人捉住了把柄。还得罪了高层,害得他们整个江南省的官员都要跟着受过!这事要是成功化解了也就罢了,如果真的让火烧到他们身上来。刘省长估计得被人恨死了。
“我也同意!”接着那些无辜受到牵连的人,不管以前是否站在梁书记一边的。现在都毫无选择的向梁书记靠拢来了。
这样的情况,正是梁传初所乐见的。他满意的点了点头,最后总结道:
“即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么就请刘省长抓紧时间去处理这件事吧!”
刘省长自然是责无旁贷,咬牙接下了这个苦差。
散会之后,刘省长立刻选派精兵强将去执行任务。只不过,一时之间,他还真的找不到派谁?
药监局的局长被罢免了,卫生厅的两个厅长住院了。刘省长自己肯定不可能亲自上阵。最后,他只能将这个任务交给江宁市长。
江宁市长,容宴是刘省长一手提拔起来的干部之一。对刘省长的话那自然是唯命是从。更何况这起事件本来就发生在他的辖区。他自然是义不容辞的接下了这个坚巨的任务。
容市长当场召开了紧急市政会议。就这个任务进行了讨论。经过大家集思广意,最后得出的结论是。
要解决这件事情。首先得见到那位陈干强厂长。然后,再进一步与中科药业的那位姓冷的谈判。
有了行动方向,容市长就开始执行计划了。
有了冯厅长和公安人员的前车之鉴,容晏不敢再冒然去江南制药厂。他先让秘书查清了,江南制药厂的厂长,确实还在北京没有回来之后。立刻让人买了当日去北京的机票。
并且打电话,吩咐江宁驻京办事处的人,先去中科药业踩点儿。这样等他去了也不至于像只无头苍蝇,到处瞎撞。
一切准备就绪,容市长带着秘书和省长的嘱托于下午两点登上了去首都的飞机。
两个小时后,他成功降落在首都机场。江宁市驻京办的车早已经等在了候机厅外。
容市长命令秘书带着行礼先去驻京办落脚,而他自己则由驻京办的黄主任相陪,直接杀去了中科药业的总部。
可是,当他们一行匆匆赶到时,却被楼下的保安告知,陈厂长和冷总裁都不在。
“怎么回事?”容市长当场脸就绿了。
“这……”驻京办主任黄奎只觉冷汗直冒。他哪知道怎么回事啊?他们的人两个小时之前还在大门外看见过那两人呢!
“容市长,您先上车休息一下。”驻京办的黄主任很聪明,先将市长送回到车上去。然后再回来,悄悄塞给那小保安两张百元大钞。
保安收到钱后,却大张旗鼓的拿起来在夕阳下看了看真假。确定是真币后,才指着大门外的马路,慢吞吞地道:
“刚才跟你们擦肩而过的那辆奔驰上,坐的就是你们要找的人。”
啊!驻京办黄主任伸出头去,哪还有什么奔驰的影啊!黄主任是又急,又气,禁不住跺脚怨道:
“你怎么不早说!”
保安摇了摇手里的钞票,不以为然的回道:
“你也没早这么问啊!”
“你……”黄主任用力压下那口恶气。他知道,现在是自己求着人呢。他换上笑脸道:
“那小兄弟知道他们什么时个回来吗?”
“这个……”保安将手里的钞票甩得啪啪响,却就是不接着往下说。
黄主任是个明白人,自然知道保安的意思。心里那个憋屈就甭提了。m的,这叫什么事啊!
送钱送礼他不是没干过。说白了这驻京办就是一个送礼的活儿。可是,那是向部委,机关,向大大小小的领导送礼。向一个民营企业的看门狗送钱,这还真他m是大姑娘上轿,头一朝!
从来都是商人给衙门里的人送礼,搁他这儿却倒过来了。这话要是传扬出去,估计他这个江宁驻京主任,以后也没脸在京城的圈子里混了。这不是明显把那些收过他礼的领导身份给降低了吗?
不过以后的事儿,他现在还管不了。他眼下的事,是要赶紧帮市长找到那两个挨千刀的商人。
于是,经过一翻思想斗争后,黄主任又从包里摸了两张老人头递过去。
保安接过钱,因为手里有了对比,没有再照了。他笑嘻嘻的道:
“刚刚两位领导走这儿路过时,我好像听他们跟司机在说去机场的事。”
“去机场?”黄主任一听,差点晕倒。不过,他还是稳住心神问道:“有没有说去哪儿?”
“瞧您这话问的,我只是一个小保安而已。怎么可能知道老板的行踪。”保安理所当然的回道。
“那有谁知道,你帮我打听一下。”黄主任立刻又摸了两张老人头递上去。
可是,保安却没有收。还义正严辞的给他推了回去。
“这个不行,我们公司有规定。保安不可以随便打听公司机密。钱虽然是好东西,可是违反纪律的事儿,咱不能干。”
装!
你龟儿子可劲儿装吧!
你他m不就是嫌钱少了吗?黄主任真想给这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保安,一个大耳巴子拍过去。可是,思及后果,他最终还是选择用银子砸他。
黄主任将包里仅余的六百块一块儿放进小保安的手里。赔着笑脸道:
“小兄弟你帮帮忙,我这儿也就这么多了。全给你,你帮我打个电话,随便找个办公事的同事问一声。”
保安握着钱,为难的皱起了眉头。似乎正在做着激烈的心理斗争。
此时此刻,黄主任已经气得要憋出内伤了。可是,他还得赔着笑脸安慰那个吸了他血的保安。
“小兄弟,你想多了,我们只是想找你们老板谈点生意。这也不算是机密吧!”
“真的只是这样吗?”保安确定的问道。
“当然是真的。”黄主任肯定的点头。
“那好吧!”保安将手里的钱放进兜里。然后走到保安室里面,打了个内线电话。很快他又出来了。这回他回答得很干脆:
“我已经帮你们问过了。冷总和陈长厂刚刚已经上了去夏威夷的飞机。至于归期,说是要年后开工才回来了!”
“噗!”黄主任终于喷出了一口鲜血!
“老同志,你没事吧?”小保安关切的问道。
黄主任抬头狠狠瞪保安一眼,抬手擦掉嘴解的血丝。转身离开了这个令他伤痛之地。回到车上,他略过与保安的对话。直接将那两个奸商的去向汇报给容市长。
容宴听说之后脸色顿变,他也来不及责备黄主任。赶紧先打电话给他在首都机场安检部门工作的朋友。让他帮忙确认,那两个人是否出境。
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而且还是刚刚过的关。就在几分钟前。对方还问他,需不需要将他们扣下来?
容宴差点就点头说扣了。可是,他随即想到,这人是好扣可是理由却不好找啊!平时还好,随便找个理由就可以糊弄过去。不过现在正是敏感时期。一个不小心,再把这个朋友一起拉下这潭混水来。那就得不偿失了。
最后,容晏只能无奈的道了声谢。眼睁睁的看着目标人物,从他的眼皮底下溜走了。
容晏随后将事情通报给刘省长。刘省长听说后,气得当即拍桌子骂娘!冷静之后,刘省长问道:
“中科药业,难道就没有其他主事人了吗?”
容市长回道:
“我查过了,中科药业其实是棣属在云安龙成公司旗下的。您看,我们要不要去一趟云安。找龙成公司的负责人谈?”
刘省长点头道:
“嗯,我看可以。前两天龙成公司不是还声称要全力支持中科药业的回收行动吗?”沉呤了一下,刘省长又道:
“不过,你先别急着去云安。即然已经到了北京,就不得不去拜拜各路大神了。”
容市长一听,为难的道:
“领导,您又不是不知道,我是有心拜神,却找不到庙门啊!”
刘克元给他出主意道:
“这样吧!你先去一下中央党校,拜访一下你的老领导季省长。问问他对这件事的看法。然后,请他帮你引荐一下。”
“好!我一会儿就去党校!”容晏马上回道。
他有自知之明,像他这种极别,又没有背景的官,放在外面那是一个响当当的角色。可是,要放在京城,那就屁也不是一个了。如果没有后台撑腰,别说拜神,他连庙门都靠不拢。
季顺平是他的老领导,也是他在京城唯一能攀得上的人。在外人眼中,季顺平被撤了省长职务,似乎正在落难。可是,容晏却清楚,如果同样的事情,易人而处。那么,现在就决对不是在中央党校学习。而是在班房里面吃窝窝头了。
由此可见,季顺平的后台有多强大。如果他能够攀上这条船。那么将来的仕途,不说一片光明。至少也不至于暗淡无光吧!
现在刘省长给了他一个上大船的机会。他自然得牢牢握住了。
当然,容晏自然不知道,他们江南省的官员集体陷入如此被动的局面。皆因季顺平而起。如果不是他向刘克元暗示,有意要拔掉中科药业这颗“毒瘤”。
平白无故的,刘克元闲得没事,找江南制药厂的麻烦干嘛?
现在,事情已经超出了刘克元的控制范围。刘克元心里也开始发凉了。他让容晏去找季顺平,说白了就是想把责任分摊一些出去。
刘克元的心思,可以瞒得了不知情的容晏。却又如何能瞒得了比他更精的季顺平呢!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惊动了中央领导。季顺平避嫌都还来不及呢!他又如何会上赶着往上靠?
因此,容晏在几次三翻碰壁之后。终于还是垂头丧气的无功而返。可是,在江宁等着他的又是什么呢?
周一的江南日报上,江南省卫生厅和药监局共同发表了一篇,向江南制药厂员工的道歉声明!
他们在声明中取消了,江南省*年,*月,*日,颁发的*号文件。解除了对江南制药厂的封条。并且恢复江南制药厂*种新药的名誉,允许其投入生产,投放市场……
这是江南省政府在找不到药厂负责人后,做出的最后,也是最没脸没皮的一搏了。
你中科药业不是要玩舆论吗?那好,大家就一起来玩吧!
你开记者招待会,我就直接登报声明。政府向工人们道歉,而不是向企业道歉。这样也不算失了颜面。
至于,那些药你卖不卖,工厂要不要复工,那都是你自己的事。反正,我政府部门已经收回前言。同意你开工了。
江南省政府这一招也算玩得够可以了。可惜,他们的对手是童欣华!人家早就挖好坑,等着他们往下跳呢!
当天下午,江宁市,江城区人民法院,就接到了江南制药厂递来的一纸状书。中科药业,江南制药厂,将江南省卫生厅和药监局一并给告了。
拿到这纸状书,江城区人民法院的法官,当场就傻眼了。民告官的事,从古至今数不胜数。可是,私营企业,告国家行政单位的事,法官还是第一次遇到。
收下状纸,法官立刻上报市中级人民法院。
容市长刚刚从北京回来,下了飞机都还没来得及回市政府。就接到了江宁市法院院长郭得贵打来的汇报电话。
容市长闻言后,同样出不出话来了。
“这个中科药业,他们到底想干嘛?”容市长回过神来,厉声喝道:“怎么就没完没了呢!”
“他们要求卫生厅和药监局,赔偿他们的损失。”郭院长在电话中如实回道。
“荒唐!”容市长怒道:“竟然要政府机关向他们赔偿,简直是异想天开!”
“容市长,这件事情,不好办啊!”郭院长语气甚忧的道:“现在卫生厅和药监局已经登报承认了自己的错误。人家提出赔偿,可是有理据的。”
“他们的负责人都不在国内,他们提出赔偿是谁负责的?”容晏立刻想到这个关键问题。
“他们的负责人不在国内,可是他们的法律顾问还在。而且,人家手里握有中科公司授权的全权受理书。”其实这也是令郭院长头痛的地方。
“法律顾问?”容晏知道这外名词的意思。不过,他一般出现在外国的电影中。在目前的国内,特别是内地,这个名词却鲜为人用。
“没错,法律顾问。”郭院长严俊的道:“而且,他们请的这位顾问,身份非常特殊。”
“哦?”容晏皱眉道:“你说说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他们请的顾问,名叫杜颂仁。他自己以前就是一名杰出的法官,后来脱离公职,出来开了一个律师事务所。这还不算,关建是他背后的家族。杜家在公检法三司,都有着不可忽视的影响力。”说到后面,郭院长的声音都有点颤抖。
容晏顿时沉默了。如果是这样的情况,这个官司还有什么打头?那就直接赔偿吧!可是,这钱要谁来出呢?还有这口气,又要怎么泄呢?
“这件事先压一压吧!你先上报省高院,看看他们的反应再说。”容晏说着挂了电话。
郭院长本来也没指望容市长能做得了主,他早就已经将那份状纸,当成急件派人送去省高院了。
就在江南省的官员焦头烂额的时候,童大小姐却在轻松的应试。今天他们又考了两门公共课。
上午是英语,英语对童大小姐来说,就跟母语没有多大区别。无论是口式还是笔式,都不存在任何问题。
可能是因为校长的警告起了做用。吴秀敏老师看她的眼神虽然像蝎子一样毒辣。不过,总算是平安无事的度过了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后,童大小姐交了卷子,赶紧撤人。不是因为怕她,而是因为可怜她。可怜这个暗恋小白的女人。小白不会回来了,她将更加不会有希望了。
下午是政治。政治全靠背,不过以她过目不忘的本事,又岂能难得住她呢?童大小姐如往常一样,早早交完卷就出来了。
她没有着急回家,而是直接到陈琼的宿舍去等她和江淋。江淋的嗓子如童大小姐所料,哑得完全出不了声。童大小姐有药,可以让她快速恢复。不过,童大小姐却并不打算给她服用。
原因很简单,正如邱三少所言,如果身体上的疼痛可以减轻心灵的伤害,那么还是身体上的肉痛比较好。
这样至少可以让她明明白白的,感受到痛苦的过程。感受到痛苦慢慢在减轻,伤口在渐渐恢复。
童大小姐足足等了一个半小时,陈琼和江淋才满头大汗的跑回来。一进门,江淋就拉着童大小姐,哑声问:
“小欣,他们说是你把杨文举给打进医院了,这是真的吗?”
“不是。”童大小姐摇头道:
“那样的禽兽,不配我动手。”
“就是,那天晚上咱们三个一直在一起,你又不是不知道。”陈琼也在一边帮童大小姐做证。
当然,她肯定不会出卖那两个解放军英雄。天知道,当她得知姓杨的被人敲破了头,打断了双腿后。心里有多高兴。
童大小姐望着江淋,严厉的问道:
“学姐,你还在为那个禽兽担心?”
“不,我不担心他。他死了也与我无关。”江淋用力摇了摇头,沙哑的道:“我听说,俞丽突然发疯,用开水烫他。已经被警察抓起来了。我担心你会因为我,而做同样的傻事。”说着,江淋掩面哭了起来,嘴里还在喃喃地道:
“那样不值得,为那样一个人渣,真的不值得。”
“你哭什么啊?”陈琼愤愤的道:“俞丽那是活该,她是自己贱格。想想她是怎么对你的,你还同情她。”
江淋摇头轻叹道:
“不,你们不知道那个男人讨女孩欢心的手断有多高明。只要他有心要去哄一个女孩,又有哪个女孩能够抗拒得了呢?”
“有没有那么夸张啊!”陈琼不以为然的道。
江淋没有出声,只是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
童大小姐却单手撑着下巴,做出沉思的表情。
各位兄弟姐妹们,果儿应大家的要求,尽量早起码字,将更文时间提前。大家是不是也给果儿一些鼓励?让果儿找到大清早从被窝里爬起来码字的勇气和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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