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卡蒙长老
长威不是一个话多的人，伊森凡和他同行，倒也没怎么和他攀谈，只是走到了术士学院正大门的时候，伊森凡才停下来对长威说道：“这里有你认识的人吗？”
“这倒不是，只是听长辈说这里有一位枪术高超的长老在这里隐居，让我到这里拜访拜访，如果可以的话让这位长老跟我们一起回去。”长威说道。
“哦？拿枪的？”伊森凡挑起了眉毛，隐隐约约觉得有些蹊跷。
“他是我们的客卿长老。”长威倒没有特意隐瞒的意思。
伊森凡越来越觉得某种可能了，当下也走到了正大门的那个看门老人经常坐的地方。
老看门人还是那副邋遢的模样，眯着眼睛，打量着那些穿着比较艳丽的术士学院的女学员，时不时还动动喉结，一副垂涎不已的模样。
伊森凡也纳闷，这个无良的老头，真不知道是豁达，还是本身就是个色老头，如果不是有着一手恐怖的枪技，伊森凡真的觉得他和鲁班是一路货色。
“嘿，老家伙，给你带了点东西来，算是答谢你的。”伊森凡走到了这个看门老头的面前，顺手拿出了国王赐予的上品美酒，递给了这个看着青春四射的女学员流口水的老头。
老卡蒙看到伊森凡后也哈哈笑了起来，接过了酒，便直接拧开了木塞，深深的一嗅。
长威本来还想进入到术士学院中去拜访那个老骑士的，可是无意间看见伊森凡和一个老头打招呼后，眼睛立刻睁大了几分。
“伊森凡啊，都差点忘了问你了，上次你杀死那个吸血鬼时用的那个斗技是谁教你来着。”老卡蒙抿了一口酒，然后询问道。
“你看得眼熟对么？”伊森凡问道。
“呃，差不多。”老卡蒙又喝了一口酒，犹豫了一会，还是点了点头。
伊森凡笑了起来，目光落在了长威的身上，见长威有些发愣，于是说道：“你要找的人不会就是他吧？”
长威还没有晃过神来，呆仔仔细细打量了这个老头之后，才立刻露出敬畏的神情，向看门老头行了个礼道：“卡蒙长老，晚辈长威，是湛龙氏族的子弟，受长老委托来此拜访……”
“哦？湛龙的人？”老卡蒙眉毛也挑了起来，显然是有些小意外。不过好像兴趣并没有对伊森凡送给他的酒浓。
“是的，晚辈是湛之国长老孟迪的长子，名叫长威。”长威立刻恭敬的回答道。
“孟迪的小子，好像对你有些印象。”老卡蒙点了点头，然后目光落在了伊森凡的身上，对伊森凡说道，“你小子不是芬之国的人吗，怎么和湛龙的人走在一起，你的那招也是从他那里学的？”
“这其中挺复杂的。”伊森凡一时也解释不清楚，所以干脆含糊过去。
“卡蒙长老，我们已经找到长公主殿下了，而且他现在就在歌蒂城，我们现在正护送她回族内……”长威说道。
老卡蒙对长威总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但是一提到长公主，他的忽然停住了喝酒的动作，身体好像有些紧绷。
“琳公主吗？”老卡蒙沉着声音问道。
“是的，晚辈可以带长老去见她。”长威说道。
“恩，现在带我过去。”老卡蒙酒也不喝了，直接让长威带路。
伊森凡对于湛之国的事他已经不太了解了，现在也只能从这些人的言语中慢慢得知了。
……
三人离开了术士学院，往回走去。而在见到菲琳的时候，老卡蒙比伊森凡想象中的还要激动，让伊森凡难得看到这个邋遢老头一副严肃认真的一面。
而且，看得出老卡蒙在向菲琳诉说的时候，带着几分伤感和自责。
“卡蒙长老，不用再懊悔了，那些已经是过去，而且您为我们湛龙皇族所做的，已经让我们湛龙家族感激不尽了。”菲琳劝慰道。
“当我赶到的时候，湛龙皇族已经亡的亡，逃的逃，即使想找寻也无能为力，最后也只能在无人打搅的地方了此残生。”老卡蒙叹息的说道。
“卡蒙长老，我们已经建立起了新的湛之国势力，有了自己的领土和城市，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够复国，所以希望卡蒙长老能够回到族内，助我们一臂之力。”长威立刻说道。
他这次找卡蒙就是要把这个卡蒙长老给请出山来的。
“我对这些没有兴趣。”卡蒙漠然的拒绝了长威的邀请。老卡蒙对自己的懊悔仅仅在于湛龙皇族有难时他没有到场，而对湛之国其他氏族甚至湛龙氏族都是漠不关心的态度。
湛龙氏族是四氏族之首，而湛龙皇族又是湛龙氏族的核心，湛龙皇族的影响力非常之大，很多效忠湛之国的一些强者和势力，其实都是只效忠于湛龙皇族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新建立起的湛之国势力，在没有湛龙皇族人士的情况下，才要努力找寻湛龙皇族的幸存者，借助他们的威望，将那些已经隐退的那些老人给请出来，重新建立起湛之国。
而老卡蒙的接下来的举动也很明显证明了这一点。
“琳公主，乘现在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在折腾几年，就让我为跟随您，保护您的安危，除非我老卡蒙身体被人剁碎了，否则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到琳公主一根头发。”老卡蒙难得脸色严峻，瘦骨嶙峋的身子挺直，向菲琳行了一个标准的骑士礼。
菲琳也确实需要一些老一辈人的帮助，毕竟新建立起的那个湛之国势力太过浑浊，未必就有可以值得信赖的人，而这个老卡蒙正是非常值得信赖的人。
听到老卡蒙宣誓效忠菲琳之后，风申表情就有些怪异了，有种被人无视了的感觉。
而敏雪最初也对湛龙皇族的影响力感到非常疑惑，可是现在看到眼前这个老卡蒙的行为，也渐渐明白过来，为什么长威之前要说，湛龙皇族才是湛之国的真正领袖。
伊森凡也的确有些意外，三言两语，竟然就让这个心态超然的老头效忠了，看来湛龙皇族这个身份的确不一般。
“我立刻去收拾东西，这就与琳公主一同上路。”老人家还真是说什么做什么，话都还没有说几句人就已经不见了，菲琳都还来不及告诉他后天才上路。
“这个老头还真有趣。”伊森凡笑着说道。如果有这个老头加入的话，也的确是件好事，至少菲琳的安危有了更大的保障。
“卡蒙长老年轻的时候受过你爷爷的恩惠，后来就效忠我们湛龙一族，你爷爷过世之后，他就成为长老，作为守护者的最高领袖，守护我们湛龙皇族。”菲琳见其他人已经离开后，便解释给伊森凡听。
“那么现在掌控那个新湛之国势力的，都是原来的什么人？”伊森凡问道。既然要深入到这件事中，伊森凡也自然要把湛之国的事情了解清楚来。
“我们湛之国当时除了以官位爵位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体系，那就是元老和长老制度，君王的一些重大的决定需要元老们同意才能够执行。”
“当时一共是有四位元老，现在健在的应该只有三位，之前他们说过的辛长老和罗长老都是三位元老中的其中两位，因为他们现在君王空缺，所以他们现在还没有立国，所以只能自称为长老，而不能为元老。”菲琳回答道。
“那另外一个元老也隐蔽退市了？”伊森凡开口询问道。湛之国已经过去十四年的时间了，许多老一辈人恐怕连复活这个口号都无法喊响亮来了。
“应该是吧，不过元老的影响力也非常的大，如果能够把那位元老请回来，相信会有不少效忠于元老的人回到族内来。”菲琳说道。
伊森凡点了点头，现在看来那个罗长老请不动其他人，所以才要煞费苦心的找到湛龙皇族。
“湛之国的四氏族之中每个氏族又还有六位长老，卡蒙就是我们湛龙氏族的守护长老，他手下的都是非本族人，但是完全效忠于我们湛龙氏族的。”
湛之国因为四氏族的联合，所以制度上与其他国家君主爵位似乎都有些不同，如果菲琳不解释给伊森凡听的话，伊森凡还真很难搞懂这些元老什么的长老什么的。
大致了解了一下之后，伊森凡便没有继续呆在菲琳身边，而是自己去找了个训练室，练习了一个下午的剑术。
然后到了晚上的时候，伊森凡才离开了训练室，到大街上去找婀莉雅，一起去猎食。
婀莉雅并没有打算和伊森凡共进晚餐，这个女人很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伊森凡只能通过气味追踪来找到她。
婀莉雅身体里留着和伊森凡相同的血，即使婀莉雅刻意隐藏，也很容易就会被伊森凡发现的，所以没过多久，伊森凡就在歌蒂城的一条繁华的街道处找到了蒙着面纱的婀莉雅。婀莉雅会蒙着面纱，那么说明她并没有打算猎食，只是不想引起骚扰的到处逛逛。
“买新衣服不成？”伊森凡见婀莉雅总是饶有兴趣的去逛那些饰品店铺，裙装店铺的，所以开口问了一句。
婀莉雅懒得理他，自己在那里挑选着自己喜欢的东西。
“你不渴吗？”伊森凡问道。这段时间看到婀莉雅高超的吸血技巧后，伊森凡觉得自己有必要和自己这个长辈学学，如果选择猎物，如何吸食猎物才行，这样才能够让自己蜕变的速度达到最大化。
“渴了你不会喝水吗！”婀莉雅瞪了他一眼，好像嫌这个男人非常啰嗦。
“……”伊森凡无语了，忽然发现小婀莉雅其实蛮有幽默感的……
“马车进歌蒂城的时候，你就对着一个和我们一起进城的一辆马车流口水了。婀莉雅，你这个长辈不厚道，有美味居然想独享。”伊森凡说道。
伊森凡可不认为婀莉雅会对市场上贩卖的这些首饰服装之类的有兴趣，在很多人看来这些都是贵族服饰，但是以婀莉雅的审美观来看，估计穿在自己身上都会嫌亵渎了自己身子。
“哼，她的血液正好合适我的体质，你自己去酒馆找女人，爱干什么干什么，别妨碍本小姐。”婀莉雅不耐烦的说道。
“小婀莉雅，你爱吸谁的血，我可不管你，不过你要是再打菲琳的注意，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调侃一番后，伊森凡转变了语气，认真对婀莉雅说道。
刚才去找老卡蒙回来后，伊森凡就感觉到菲琳周围还残留着一些婀莉雅的气味，所以猜想很可能是婀莉雅化成蝙蝠打算偷偷的吸食菲琳的血液。当时伊森凡就特意看了菲琳的脖颈，所幸婀莉雅并没有得逞。
“哼！你越把她看得那么重要，你就越无法控制吸她血的欲望，血族的欲望远比你想象的要难以遏制，迟早有一天，你会吸她的血的，贪婪、肆意、麻木不仁……”婀莉雅冷声冷气的说道。
“这不关你的事，管好你自己就行了，顺便告诉你，菲琳可不是弱女子，而且她对血族非常了解，别以为自己真的神不知鬼不觉。”伊森凡再次认真的警告婀莉雅。
婀莉雅不说话了，其实她也正是感觉到菲琳的不一般，才放弃了之前的侵犯念头。
“伊森凡，我要你帮我做件事。”婀莉雅沉默了很久之后，又换了种语气对伊森凡说道。
“有什么好处？”伊森凡问道。以两人现在复杂的关系来看，婀莉雅会开口让自己帮忙，肯定就不是简单的事情，而伊森凡当然觉得肯定有很大的好处。
婀莉雅忽然些生气的把手上把玩的挂坠扔向了伊森凡，气呼呼的说道：“让你做件事就要好处，我一切都被你这个混蛋夺走了，你还想要什么好处！”
伊森凡倒是纳闷，这个婀莉雅刚才还好好的，现在又忽然爆发脾气。估计是之前针对菲琳的事，对她态度过于强硬了。
“你说吧，能帮我可爱的小婀莉雅做事，我伊森凡荣幸之至啊！当然，要是能够做好，你顺便把妾丝丝的事告诉我，那就再好不过了。”伊森凡笑着说道。
“妾丝丝，妾丝丝，你每天念叨她，不觉得烦吗！”婀莉雅又生气了。
“好了好了，到底什么事，能帮你做到我尽量做好就是了。”伊森凡看得出婀莉雅今天来事了，要不然火气怎么这么大。
“你不是正在为巫师殿的的事感到迷惑吗，巫师殿那些人会出现在丧失村，主要原因就是为了得到你包裹里的一样东西。”婀莉雅缓和了语气。
“该隐左手？”伊森凡不解的问道。
婀莉雅摇了摇头，然后对伊森凡说道：“那颗被你叫做鹅卵石的后羿之石。”
“后羿之石？这东西果然有些名堂啊。”伊森凡点了点头。婀莉雅总算告诉自己关于丧失村的事情了，在那里发生的事的确有些蹊跷。
“你得到巫术禁典和巫师殿的人在那里制造丧尸应该没有直接关系，而且你的巫术也比较特殊，未必就是属于巫师殿的，或许是他们也在找的东西。”
“当时，我是和巫师殿的人合作，在半路截下那五个骑士手上的这颗后羿之石。我和另一个巫师负责引开那四个骑士，另一个巫师对付那个持着后羿之石的家伙……也就是现在被你变成骷髅的洛凌，洛凌好像也警觉到被人追踪了，所以乔装打扮成普通人。”婀莉雅说道。
说到洛凌。婀莉雅也实在对伊森凡无语了，堂堂的一个蓝迦骑士，居然沦为了一个骷髅，简直是对蓝迦骑士团最大的侮辱。
伊森凡这才恍然大悟，难怪洛凌又是吞进肚子，又是用遗书迷惑，更甚至最后还在鹅卵石上涂上剧毒，原来其中有这么多的故事，估计那些遗书也是别人代写的。
“我们杀了其中两个骑士，但是都受了重伤，最后被那两个骑士追捕。被追到了那个村庄。当时那个巫师使用邪恶的巫术把那个村庄的生命全部吸走，自己恢复了力量之后就逃走了，而我因为元气大伤，只能躲在那个破房子里，在那里沉睡了一天。”
“醒来的时候我就看见你了，一开始我也认为你只是一个活死人，所以没在意，也没去吸你的血，直到你引来那三个神职者和一个骑士，那个骑士打伤了你，我尝过你那些流出的血液之后，才从你的血液中判断出你的身份。”婀莉雅说道。
说到这里的时候，婀莉雅脸上就隐隐作怒了，很显然是想到当初伊森凡乘着她虚弱的时候完成了初拥，让她损失了一半的本源血液。不仅如此，因为本源血的损失，她自己本源血还混杂了伊森凡的血统，让她的力量大幅度被削弱，不得不慢慢的吸血，靠激活伊森凡血液里的力量让提升自己的实力。
婀莉雅这么一说，伊森凡也想明白过来了，他之前还以为婀莉雅仅凭嗅觉就判断出自己的身份的。
“你不是不吸男人的血吗，为什么唯独对我感兴趣，又为什么想要吸干我的血？”伊森凡问道。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伊森凡也发现，婀莉雅是一个守规矩的血族，她吸血也同样不会伤及对方的性命。
婀莉雅脸上寒霜凝结了起来，眼中带着几分愤怒。不过她并没有解释原因给伊森凡听，而是气呼呼的说道：“就是看你讨厌，想吸干你的血！”
“行行行，不排除你对我一见钟情的可能，也不排除你和星娅一样有预言能力的可能。”婀莉雅耍脾气，伊森凡就跟她耍无赖了。
“哼，那个星娅也是一个不正常的女人，要不然发生这种事也还能够接受得了。”婀莉雅冷哼一声。
说道星娅，婀莉雅也来气，她特意选择伊森凡和星娅成婚的日子来解除自己的契约，就是要毁掉伊森凡和星娅的婚姻，为此她还特意掌握好了让星娅昏睡的时间，让她能够提前醒过来。
在婀莉雅看来星娅那么保守的一个女人，肯定容忍不了这种事情的，但是星娅不争不吵的行为实在太让她意外了。
伊森凡苦笑了起来。其实从星娅的话语中，伊森凡已经感觉到她在生气，而像星娅那样性格的，一旦生气了，就真的很难调和。所以婀莉雅这个报复还是成功了。
“那么，这个石头究竟有什么用呢，巫师殿的人为什么要得到它？”伊森凡问道。
“我不知道，就是因为不知道有什么用，我才让你帮忙。”婀莉雅说道。
“怎么帮？”伊森凡问道。
“当然是到巫师殿去打听。你的路线正好要经过死海西面的那个孤灵城，孤灵城就有一个巫师殿的据点。到时候你混入到巫师殿中，打听这个东西的来源。”婀莉雅说道。
“……小婀莉雅，我知道你对我意见很大，但是不管是从身体留着的血，血族关系，男女关系来说，我们都是一家人，没必要这样赤裸裸的报复我吧。”伊森凡说道。
开什么玩笑，去巫师殿，他现在都还没有搞清楚自己得到的那个巫师禁典是不是一个巨大的阴谋，跑去那里要是正好被那个多琦说到的魔奴撞到，岂不是死定了。
“我说过不报复你，就是不报复你，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出尔反尔，不守承诺，无耻耍诈！”婀莉雅咬着牙说道，
“你自己是一个巫师，到巫师殿又有谁会怀疑你。好吧，我可以告诉你，这个后羿之石和你的好妹妹有分不开的关系。你联想一下召唤黑暗蜿龙的巫师，他又是如何知道你母亲的遗物藏在奇华山的，不正是从妾丝丝那里知道的吗！”
婀莉雅这么一说，伊森凡就明朗了不少，既然是有关妾丝丝的事，伊森凡当然义不容辞了。
“那么，你打算继续跟我一起上路了？”伊森凡问道。婀莉雅之前说过要在离开暮色十国的时候就和伊森凡分道扬镳，而现在婀莉雅提到孤灵城，那还有很遥远的一段路程。
“这件事结束后，我们谁也不认识谁，就算你以后到血族中，也不要告诉其他血族我是你的长辈。”婀莉雅冷着脸说道。
“我还是原来那句话……”伊森凡淡然的回答。
婀莉雅见伊森凡这么坚持，多变的她却忽然浮起了一个笑容，笑容中带着那迷人的媚意：“让我呆你身边也行，我要随时都可以喝到菲琳的血。”
“我也还是原来那句话。”
婀莉雅的笑容立刻就没了，冷哼一声，便去猎食她看中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