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在主婚车疾驰出去之后,第二辆婚车的驾驶员如梦初醒,赶忙跟上,于是一排玛莎拉蒂整齐有序自动形成了一条闪亮的队伍,成了大街上最拉风的一道风景,不少行人被吸引了注意力,停下来驻足观看,开车的也很多频频往这边猛瞧。
行人好奇的是哪家派头这么大,出动了这么庞大的队伍迎亲。
婚宴定在本城最豪华的五星级大酒店凯萨酒店,这酒店有百来年历史了,酒店的房间,还有酒楼的宴席都要至少提前一个月预定,不然肯定没门。
潘冬子面子大,结婚虽然仓促,但是订的时候,就一句话,人家不遗余力照办了,而且全部按照的是潘少的要求,没有二话。
潘冬子的婚车到达酒店时,凯萨年事已高的董事长亲自出迎,他早已退居二线,酒店的生意现在一向由他留学俄国回来的孙女打理。
董事长林平舆拄着一根价值不菲的黑得发亮的鹰头拐杖亲自出迎,他两鬓发白,却依旧看上去精神抖擞,双眸熠熠生辉,紧随其后的是他的孙女林若雪。
林若雪一身剪裁合身的酒店制服,不是那种娇艳可人的女人,气质上给人的感觉是精明干练,面上挂着微笑,笑容恰到好处。
林若雪身后,是一帮酒店的管理层,都是年轻的男女管理层领导,胸前别着精致得如徽章一样的胸牌。
“潘少。”
林董事长伸出右手,跟潘冬子握手,潘冬子回了下手,颔首,“林董。”
“恭喜你跟简小姐新婚快乐,有什么需要,直接跟我孙女林若雪提就是了,对了,忘了介绍,这位是我的孙女林若雪。她还年轻,若是做事有欠妥当,希望你别放在心上。”
林董事长退了些许,他的孙女林若雪上前,跟他并排站立,身姿笔挺,笑容淡淡,“潘少。”
“林大小姐做事一向雷厉风行,不讲情面,我潘冬子早就见识过了林大小姐的手段了,所以这次才直接找上你。”
潘冬子嘴角轻轻挑了起来,笑容很欠扁,至少在安宁看来,潘冬子没给林若雪半分面子,安宁看到林若雪面色当即就难看了下来,嘴角抽搐了两下,像是要解释,又按耐住了。
安宁可以猜到的是这两个人之间,定有纠葛,发生过什么好玩的、不为人知的故事,而且那故事足以让潘冬子吃瘪,才会导致他今日的睚眦必报。
安宁爽了,她对于任何潘冬子吃瘪的事情都明显心里痛快,于是,她对这个林若雪也上了几分心,产生了几分好感。所有潘冬子的敌人都是她简安宁的朋友,这是此时安宁的心态。
“若雪,是怎么回事?”
林平舆是商场上运筹帷幄的大腕,潘冬子的三言两语,足以点醒他了,他知道孙女无意中大概得罪了潘冬子这个不好应付的高干子弟。
其实林平舆对这群高干子弟是没啥好感的,在他眼里,这帮高干子弟不学无术,仗着祖上的那点荫蔽横行霸道,肆无忌惮,耀武扬威,不学无术,就算好不容易做出了点成就,立刻被捧得老高,什么天大的事情,在他们眼里,都是小儿科。
他真正敬重的不是潘冬子,而是潘冬子的父亲潘少岳,不然以他的声望,没必要亲自出席此次婚宴的,他这是给潘少岳面子,而非是给潘冬子面子。
不过在众人看来,林平舆卖的是潘冬子面子。
林平舆的声音有些大,脸色十分严肃,林若雪的身子不禁颤了颤,她一向对爷爷十分敬重,还带了几分畏惧的,爷爷对她向来疾言厉色,很少称赞过她,哪怕她做的最好。
“爷爷,我前几年刚回国来,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潘少,还望潘少大人大量,别跟若雪计较。今日潘少大婚,若雪理当恭喜你们新婚快乐,潘少请入内,别错过了吉时,司仪跟宾客们已经在里面等候多时了。”
林若雪挺直背脊,振振有词地道,她将话题转移到潘冬子的婚宴上,巧妙地避开了自己与潘冬子的个人恩怨,点到为止,又让潘冬子不好为难。
这是个聪明的女人,安宁觉得。
安宁看到潘冬子脸色一沉,搂着她的纤腰往内而去,还不忘跟林董说再见。
那只大掌太过用力,扣得安宁不舒服直皱眉,而潘冬子浑然未觉,或许,他是故意的,借故宣泄纾解自己愤怒的情绪……
潘冬子请的司仪是本城最有名的名嘴黄锦,又名瓜哥,此人口若悬河,妙语连珠,又素喜旁征博引,腹内墨水渊博,任何场合,他都应对得绰绰有余,从未见过他惊慌失措,一贯以镇定自若的姿态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名嘴不愧是名嘴,出的花招也与众不同,别开生面,每每给人惊吓之余,又出惊喜,让人眼前一亮,心境完全跟着他的思路走了。
安宁在这些场合中,应对得虽然有些不自如,但也没出什么差错,她有些恶意地期盼潘冬子出错,然而,潘冬子应对得体,时不时博取众人的掌声。
这婚礼,没有安宁想象中的枯燥无味,潘冬子跟自己的这场世纪婚礼,估计会是明天早上各大报纸争相报道的头条。
婚礼现场没有媒体入内,不过婚礼过后,潘冬子给了媒体一张两个人的合照,照片上,安宁正低下头,而潘冬子温热的嘴唇正好轻抚过她饱满光洁的额头,潘冬子那动作做的极其自然,
看上去两个人登对,又和谐。这自然是后话了。
敬酒的时候,潘冬子跟安宁一桌桌过去敬酒,安宁不知道自己酒量如何,上回听人说,有人婚宴上新娘敬酒都是蓝莓过滤了当红葡萄酒喝的,但她肯定没那么好命。
她喝的是正宗的葡萄酒,法国出产的名酒,而潘冬子起先拿的是葡萄酒,不过一帮人起哄,他的酒被换成了那种高浓度的烈酒――白干。
他酒量似乎不错,安宁见他敬了不少桌,依旧步履正常,没有丝毫出现不稳的状态,反观自己,觉得脸上、身体内都变热,烧得难受,血液似乎逆流一般,几次三番她想要推拒,但话到了嘴边,为了逞一口气,不让潘冬子看扁,她硬着头皮撑着一口气干了下去。
她的眼前在冒星星,为什么还有那么多桌,为什么要邀请那么多人,她快不行了,真的快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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