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被这声音吸引,同时朝着声音出处看去,白东城眼角轻抬。面来狄到。
“抱歉,差点没赶上,一直执行案件,凌晨的时候才将犯罪人抓获,处理完之后就朝机场赶来了,还好,能送上你一程。”吴狄微微有些喘,在郑初雨面前站定说着。
“谢谢你,吴狄。”郑初雨听完他说的话,微微点头。
其实她也没想到吴狄会来,之前的时候吴狄给她打过电话说要来送她,她当时是拒绝的,但他淡淡的说怎么说以前也有过一段,就算不是真心,也还是朋友,所以她就没再推辞,总归是要走,谁送谁不送,对她来说,都一样了。
之前她一直都忽略掉吴狄了,这会儿看到他气喘吁吁的赶过来,才记起来,无论如何,还是感谢的。
广播再次提醒着登机时间,郑初雨不再多做停留,对着他们再次低声说了句,“再见。”
“一路顺风。”吴狄扬唇微笑,表情看起来很认真。
“谢谢。”郑初雨目光瞥向白东城,顿了两秒,然后转身,踩着平底鞋朝着安检口走,她走的很慢但也很稳,一路上没有回头。
“真是有幸,今天白家的两位人物我一块都撞见了,白立委,白太太。”郑初雨走后,吴狄侧身,看着三人先是一笑,随即逐个打招呼,然后走到白斜卿面前伸出了手,“你好,我是吴狄。”
“你好,吴警官,我是白斜卿。”白斜卿看着面前伸过来的手,礼貌的握过,刚刚听到他对郑初雨的那番谈话,也不难知道他的职业。
此时嬗笙的手机响起,她从口袋里摸出,看了眼上面显示的号码,她怕打扰到他们说话,往一旁走了两步才接起,“喂,大搜。”
白斜卿耳尖的听到,随即注意力便都紧盯在嬗笙这里,呼吸甚至都有些紧窒。
“以后应该不能称呼吴警官了,应该要叫吴局了。”白东城手插放在口袋里,淡淡笑着睨着吴狄道。
“呵呵,白立委太会说笑了,现在都还没确定任职,只是瞎起哄而已。”
“那也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
两人面对着面谈笑,若不相识的人望过来都会以为两人是相处多年的朋友,但离近才会发现,有的不过是客套的疏离而已。
吴狄似乎有些疲惫,不经意间,伸手揉了揉眉心,白东城见状,笑道,“看来吴警官工作真是认真努力。”
“不认真努力也不行,做这一行,得为人民服务才是,不过昨晚一夜未睡。最近一直流窜各个住宅小区的盗窃的罪犯可终于是被抓到了,让市民能放心了。”
白东城一直不动声色听着,此时,面上虽然没有表露出什么,但裤子口袋里的手指还是握在了一起,未说话,以不变应万变。
吴狄镜片后的目光这会儿忽然变得有些刺人,他往前迈了一步,更近距离的凑近白东城,以很低很低的声音说着,“白立委,想不想知道,我们在让其递交赃物时,收到了什么?”
“噢?什么?”白东城心头猛地一跳。
“呵呵,不可说。”吴狄眯眼观察了半响,不禁暗叹对方的城府,此时还能无一丝慌乱,云淡风轻模样丝毫未改变。
他习惯将话说到一半,吊起人的胃口,然后让其琢磨,折磨自我暗爽,所以他依旧延续,对着白东城扔下一句,“我还得回警局,就不多跟白立委聊了,再见。”
白东城看着他的背影,眸色渐渐沉了下去。
另一边,嬗笙挂断电话后想转身回到白东城身边,可这一转,吓了一大跳,白斜卿就像是根电线杆一样立在那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
“大,大哥……”
“刚刚电话是小曼打来的?”
“嗯……”嬗笙点了点头。
“说什么了?她……怎么样?”白斜卿再次开口询问,似乎有些吃力。
“呃,没说什么,就是问了问我的班表,然后约了个时间到医院过来找我。”嬗笙摊了摊手,崔曼确实是也没有跟她明说。
她和崔曼在车祸后联系过两次,当时崔曼还跟她道歉着,自从白斜卿出事后崔曼一直没里看过她,包括她发生那么大的事。不过这也都能理解,当下白斜卿情况也是让人寸步离不开,都是卡在那个节骨眼上,两人毕竟已经深交,所以都不在意,感情依旧。
“她身体不舒服?生病了吗?”闻言,白斜卿忽然紧张了起来。
嬗笙眨了眨眼,看着白斜卿,崔曼跟她总是会强调过,说俩人根本一丁点的感情都没有,更别提爱。
可白斜卿此时的紧张,和那眼睛里闪烁的神情,若说白斜卿心里没有崔曼,她第一个不信。
“大哥,我也不知道呃,你要是很关心,就打个电话,或者亲自去看看大嫂。”
白斜卿抿了抿唇,没再说什么,倒是笑了下,像是之前郑初雨的那样,有些苦涩。
嬗笙走到了白东城旁边,发现他站在那也是不动,侧脸的线条紧绷着,她不免也有些愣,伸手拽了下他的衣角,“白东城,你怎么了?”
白东城收回目光,眼里深沉一片,不由分说的抓握住她的手,“没事,走吧。”pge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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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冬天似乎雪很多,此时已经入夜,雪花就那么悄声无息的开始飘起来了。
嬗笙站在窗边,透过客厅温暖的窗户看着外面,可能是太朦胧了,她有些看不清,觉得无聊,索性就将窗户拉开,看着雪花在路灯下狂舞。
夜晚风比较强劲,窗户一拉开,风就卷过来了,她忙伸手将窗户拉上,一暖,眼睛里就有些热。
正要转身时,腰间忽然一暖,男人熟悉的气息随之而来。
“回来了。”嬗笙蹙眉,闻到他身上除了凉薄之气还有酒气,伸手专心抠着他交缠在自己身前的手臂。
“嗯,好累。”白东城将身上重量放了很大一部分在她的身上,这会儿抱着她,才终是可以将紧绷这一天的神经放松下来。
“沉死个人了!”嬗笙不太习惯他的亲昵动作,最终还是挣脱了开来,扭身瞪着他。
白东城的手还想作怪,只是在她转身之后,他动作顿住,脸色也随之一变,“你哭了?”
“啊?没啊。”嬗笙一愣,抬手揉着眼睛,确实是有些湿润的感觉,眼眶也有些微涨,才意识到可能是刚刚被风吹的,“刚刚我开窗户了,被风吹的。”
说完,却看白东城还是用紧迫的目光盯着她,似乎再认为她说谎骗他。
“可能是月子时留下的病根,现在风大的时候,眼睛就不自觉分泌液体了,你别发神经,我没事哭什么。”她只好继续解释。
说完后,白东城看着她良久,随即伸手一带,竟她抱在怀里,很紧,声音呢喃在她耳边,急促痛苦,“阿笙,对不起……”
嬗笙咬唇,当时被流景接出医院后,她晚晚睡不着,只要一睡着,梦靥就会来袭,醒来枕头便是湿了一片,她一向都不爱哭的,自从手术台上的事情过后,她所有的坚强似乎都已经尽数消失了。
她坐月子时其实坐的都很好,关键是流景太体贴仔细,一样样细细的交代着照顾她的阿姨,只是伤心流泪这件事,她自己也是控制不了的,虽然她在妇科,但有时也不太相信老人常说的月子会留下病根,到现在她才尝到苦头,到底落了个迎风落泪的病根,不过好在不是很严重,只是偶尔而已。
这会儿被他紧紧抱着,屏息的话,似乎还能感觉到他的身子在很细微的颤抖,她很清晰的感觉到,此时,抱着她的这个男人,内疚了,心疼了……
其实流景很多的话,都会在她的脑袋里回想多次,别再自欺欺人,能珍惜多珍惜……
她不知道,那样的伤痛能不能忘却,能不能有信心和他重新开始,但是现在,听到他这样说着对不起,她心里还是有着几分动容。
眼眶红着,似乎连鼻尖也有些微微酸了。
抿了抿唇,她推开他一些,佯装自然的走到沙发边,趁着过程中掩饰好自己的情绪,一屁股坐下,拿着遥控器转台看着电视。
遥控器转到地方台,上面正播报着一则新闻,是某分局新局长任职的画面,她看着屏幕上放大特写的人脸,金丝边的眼睛让他显得更加儒雅,不过一身警服却很帅气。
“吴警官还真是晋升了局长啊!”嬗笙眨眼,早上的时候,她是听到白东城那样客套的说了一句,但没想到这么快就应验了。
白东城也看过去,分局局长的人选早就是吴狄了,只不过一直都未公开而已,原分局局长上午调走,他便就直接接任了。
“呵。”
嬗笙看着他嘴边挂着的薄笑,寒意蔓延,不由的想起在机场的时候,他眸色深沉,脸色阴郁的样子,“白东城,今天在机场的时候,他和你都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