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来了,有些话等了那么久,以为没有机会了,却终究是都说出来了。
初见时,再到现在,时光过的很快,但他还能记起初次和她握手时的感觉,她的手很细很软,骨架纤细非常,不盈一握,似是一弘清泉在手心滑过。
那时,他玩世不恭的心,就有些微动,酥酥软软的感觉渗进,爬啊爬的往心上去。那时的三少流景,还以为自己这一生,都是不可能和爱情啊、心动啊,这些酸酸的东西有什么瓜葛。
再到后来,她和白东城结婚,他当下也没办法形容他心里是什么滋味,只觉得,是从未有过的滋味。
本想着一普通女人,又是嫂嫂,没必要做以外的瓜葛,但他就是忍不住想要去靠近她,制造一切机会,自然的和她接近。
之后她所经历的,他比她还要痛,但他却没办法上前,只能在她需要到他的时候,可以站出来,可以保护她。
但现在,就像是他对她说的,他要机会,他可以照顾她,可以丢掉以前所有的,玩世不恭也好,吊儿郎当也好,一心一意只看她。
也许在以前,他流连忘返在女人堆里,是所有人口中的花花公子,但那是因为,在遇到她以前,他的心里从来就没有过谁。
“流景啊……”嬗笙心里此刻如同杯盘狼藉,五味混杂,她喊了他的名字后,后面的话就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
“不用觉得为难,也不用觉得尴尬,只是你要将我说的话都走心。”白流景接过她的话,缓缓说着,“你不是觉得累了,上楼吧,我看着你上去后,我就也回去。”
“好。”嬗笙呐呐的点了点头,有些机械的从车上下来,甚至连头都没敢回的走进了楼门口。
白流景看着她消失在眼前之后,才重新发动引擎,心里慢慢的对自己说着,别急,急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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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星辰的光芒倾斜在屋内。
白斜卿从床上起来,他捂着腹部,小步的往前走着,腿部骨折的地方石膏都已经拆下了,他的伤口复原的都不错。
虽然之前腹部有积血,背脊有些佝偻,但最近状况都已经好了,唯一留下后遗症就是当时颅内出血导致之后会偶尔头疼。
这种后遗症是没办法解决和避免的,只能用止痛剂,但他毕竟参军多年,除非到不得已的时候,是绝对不会用止痛剂的。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因为只有每次疼的时候,他又不吃止痛剂,他就会看到她因为担心而焦急的眉眼,不停的哄着他。更因为有一次,他半夜里痛的要命,将手能触及到的东西全部都扫在了地面上,她听到声响就赶过来了。
他跌坐在床边,整个人都佝偻成一团,她过来很吃力的将自己扶起来然后弄到床上,他浑身发抖,可能是见到他太痛苦了,她伸手过来揉,想要减轻他的疼痛。到最后,他伸手将她抱过来,整个人蜷缩在她的怀里,她愣了一会儿,但最终也没抗拒。
等到慢慢的,他的头不痛了,两人也都睡着了,第二天是他先醒过来的,他便将姿势换成他搂着她,将她整个人环在自己的怀里,小心翼翼的。kvaf。
心跳像是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一样,一点睡意都没有,贪婪的看着她,这是她的妻子,但他却似乎从来没有这样抱过她,所有的肌肉都在绷紧着,让他觉得生涩,甚至心里还有说不出的感觉,总之,他喜欢。
她后来也醒了,他就闭着眼睛装睡,然后感觉到她轻手轻脚的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又轻手轻脚的离开,等到吃早餐时,她就像是什么都未发生过一样,但他却贪婪上那种感觉。
他其实知道她为何留在这里照顾他,但是他从来都不去问,也不去说破。
下午时,她说有事出去了,虽然和平时一样,家里不会冷清,有专业的医生都会过来,小时工也都会来打扫做饭,但他总觉得在她出门以后,就空落落的。
来到窗边,他想要将窗帘拉上,却看到楼下有熟悉的身影站在那,他不由的凝神看过去。
单子豪和崔曼面对面的站着,给了她件什么东西,然后她拿着冲着他笑了笑,随即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崔曼转身朝着楼门口走,单子豪站在那里一直目送着她离开,许久后,他才绕过车身到驾驶席的位置上坐进去。
白斜卿将窗帘拉上,转身朝着床边走,坐在那一会儿,外面传来开门的声音,然后便是脚步声。
他屏息听了半天,却始终没听到她朝这边走过来,有些按捺不住,起身朝着外面走过去,将卧室的门一把拉开。
环顾了一圈,没有找到她的身影,他皱眉,才往出走没几步,一旁的卧室门打开,她穿着睡衣出现在他的面前,看到他,一愣。
“刚回来?”他问。
“你还没睡呢。”崔曼点了点头,然后看着他,声音竟然很柔。
白斜卿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没有开灯,所以有些黑,他抬手将墙边的灯引擎打开,他呼吸一窒。
“你喝酒了?”
她的眼里都是蒙蒙的,而且嘴角的笑也有些傻,看着他的目光呆呆的。
“嗯!”崔曼又是一笑,她刚刚上楼脚下都像是踩棉花一样,听到他问,她干脆的点头,然后想要向前,身子却晃了晃,两只手臂在半空中划拉了两下,好歹保持住了平衡,没往后张过去。
“和谁?单子豪?”白斜卿感觉自己的头又有些疼了,腹部也是,腿也是!
“啊?单子?不是他啊,我之前不是和你说了嘛,今天是区里的聚会,他们都过来灌我,所以多喝了一点点,就多喝了那么一点点!”崔曼用手指比划着。
“那你怎么和单子豪在一块?”
他的话里有质问的语调,可此时崔曼是醉着的,也听不出来,他问了,她就茫茫然的答了,“他啊,我回来时,他就在了,给了我样东西,是他前两天从云南回来带来的,你要看吗,我去给你拿!”
崔曼说着,就转身又要往卧室走,白斜卿看着她歪歪斜斜的样子,忙出声制止,“不用了。”
她有些站不稳,扭头也有些不及时,两只脚不听使唤的别在了一块,这回,整个人彻底要往后栽倒,白斜卿眼疾手快的拉了她一把。
身去在过。她往前踉跄了几步,直接借由着惯性趴在了他的身上,手臂无意识的一抬,就勾住了他的颈子,柔软的身子靠在他身上,吐气如兰。
“喂,你今天,头,疼没疼?”她此时就像是一株攀附松树的藤萝,紧紧的贴着他。
“没。”白斜卿喉咙动了动,为她突如其来的主动,有些僵。
“噢,那你为什么不睡觉?”崔曼眨着雾蒙蒙的眼睛,打了个酒嗝。
白斜卿皱鼻,她的酒气浓重,还真的是醉的不轻,这样的一面,她是从来都没有在他面前展现过的,一直都是淡漠倔强的,现在的她,虽然神智不是很清楚,但他……唔,很喜欢。
“不会是我没回来吧?哎,我好累啊,累死我了,你什么时候好啊到底,我感觉我好像是哄孩子啊,等到我要是退休了,我就开个幼稚园,我……”
“行了,去睡觉。”白斜卿无奈的打断她,她竟然把他比喻成孩子了,不过也是,她在这里,确实是一直照顾着他,可他一米八几的大男人,被她给形容成孩子……
脑袋上顿时有黑线划过。
“我不!”她的眉毛一竖,眼睛瞪大。
“……”白斜卿无语了几秒,然后耐着性子,“你喝多了。”
“我没多,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多了?我今天喝了好多,但是白斜卿,我就酒量好着呢,你敢不敢和我pk?”崔曼说的有些慷慨激昂,垫脚一手抓着他胸腔的t恤,凑近他说着。
感觉到她的气息夹杂着酒气扑面而来,白斜卿深深的吸气,不断的调整着气息,一只手也抬起不停的按着自己的太阳穴,提醒着自己要冷静要冷静,不然被她这么一闹,自己定是要憋得难受一晚上。
白斜卿抬手将她的手臂拿下,捏着固定,然后推着她往她的卧室走,快进去时,她却抵着门板不从,嘴里叫着,“pk,pk!”
“崔曼!”他终于沉不住气了,皱眉瞪着她,本来他是病号就够自顾不暇了,她却还在这里耍酒疯。
“嗯?”崔曼闻言,安静了下来,却在几秒后,抬眼看着他,媚眼如丝的。
白斜卿立即就感觉有股热量从下腹直窜而上,喉咙开始干,嘴巴里更是,他将嘴巴抿的很紧很紧,他逐渐的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崔曼却像是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危险一样,歪着头,看着他越来越抿起的嘴角,甚至不怕死的伸手去摸,还“咯咯”的笑,似乎他这样子愉悦到了她。
“崔曼。”他再一次喊了她的名字,比刚才还要沉,还要沙哑。
崔曼捣蒜似的点了点头,然后还是眨巴着眼睛的看他,一双眼睛欲语还休的,嘴唇娇艳如花。
你勾引我的。白斜卿在心里这样说着。
虽然知道她只是喝多了,根本就不知道她自己在做的是什么,但他却没办法控制住了,就算她醒来后会抗拒也好,当下,他想拥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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嬗笙躺在床上,将灯打开,然后又关上,来来回回反复了几次后,终究还是将灯打开,然后坐了起来,将枕头竖起来靠在上面。
她拿过一旁的手机,手指在上面不停的划。
此时房间内似乎还有着孩子身上特有的奶香味,虽然已经过去几天了,但她还是觉得能闻到。
想。
她想她的孩子,是真的想,自从上次见过,抱过,亲过之后,她就抵不住思念了,她甚至几度想要主动给白东城打电话,想要见一见孩子。
但是,若是那样的话,她岂不是又和他牵扯不清了?但孩子,她又夺不回来,又念着,这种滋味真是挣扎。
手机忽然震动,一条选消息有所提示,她打开,上面的图片正在打开,是一张婴儿睡着的画面,歪着小脑袋,嘴角的笑意似有似无。
在往下翻,上面有着一行字,刚吃过,他睡着了,明后天我会抱他过去。
嬗笙将手里的手机放在眼前,重新看着那图片,总觉得,那上面的小婴儿,比之前见到时有了些变化,好像在长大。
她重新躺下,握着手机在脸边贴着,终于可以安稳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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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曼舔着嘴角,仰着脖子不停的吸气,浑身快要被那股热量给逼疯,加上脑袋被酒意侵蚀着,她更加的神识不清。
白斜卿也很痛苦,他其实动作都不太方便,不注意时,有的伤口地方还会被扯到痛,但却阻止不了他想要她的渴望。
“会痛!”她意识虽不清,但疼痛还是让她皱起了眉,虽已经不是初次,但那么久的时间未行云雨之事,还是会疼。
“好,我知道。”白斜卿喉结艰难的滚动。
崔曼也不知两人怎么就成了这样,脑袋痛,身上热,她现在想不了其他,只希望他可以轻一点。
“小曼,别急……我会轻。”白斜卿按着她的肩膀,她每一次挣扎他也痛。
“你说的噢!”崔曼眯着眼睛喘息。
他才又动,崔曼边低喊出来,“痛,痛,轻一点!”
逐渐的,两人呼吸交错,他的动作也渐渐有了节奏,而她也不再喊痛,只是配合着,吟声渐渐,一室的旖旎。
“还痛吗?”白斜卿俯身,声音沙哑到不可思议,在她耳边如此贴近。
崔曼诚实的摇头,下一秒低呼。
“小曼,我怕剧烈运动会让伤口……你来动?”说着,白斜卿翻身躺下去,长舒了一口气,看着在上面的她,挑眉问着。
“我……我不会动。”忽然转变的姿势让她有些猝不及防,天旋地转的看着眼下的男人,呼吸都是热热的。
“就是这样。”白斜卿眼底一片红光,握着她的腰,引领着她。
最后激动时,她趴在他的身上,感受着他猛烈的动作,控制不住的喊出来,即便是醉酒的她,都觉得太疯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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嬗笙看了眼手腕上的表,然后又抬眼朝着餐厅里看了看,将钱给了前面的司机,从计程车上走了下来。
进入餐厅后,找了一圈,她就看到了穆思思和顾燕青坐在最里面的位置上,她抿了抿嘴角,抬步走了过去。
她上班时,就接到了顾燕青的电话,一个劲的说有事要找她,若她没时间,就去医院直接说,最终权衡了下,她还是请了两个小时的假出来见她。
只是没想到,这俩母女到是来的挺齐全。
嬗笙走过去坐下后,就有服务员过来问她需要喝什么,她看了眼菜单,点了杯果汁之后,就合上。
对面的顾燕青立即谄媚的说,“我和思思还没点菜呢,就等着你来呢,你看看想要吃什么?”
“不用,我只请了两个小时的假,况且还没到中午,一会回医院食堂吃。”嬗笙有些吃惊,随即答道。
顾燕青不由分说的拿过菜单,问着服务员几道特色菜,又点了两道,然后才将菜单递回去,吩咐服务员快一些做。
嬗笙微微皱了皱眉,他们三个人,点了有六个菜了,是不是未免多了些,但这些都还好,关键是顾燕青和穆思思,她们俩可从来没有对自己这么好过,以往见面都是冷嘲热讽的,今天不太对劲。
“有什么事直接说吧,饭就不用了,我已经让我同事在食堂里给我打好饭了。”嬗笙单刀直入,不想和他们虚伪下去。
“嫁了立委就是不一样,说话都盛气凌人了。”一旁的穆思思嗤笑,小声的嘀咕着。
嬗笙闻言,无奈的一笑,不愿意和她一般见识。
“哎呀,咱们娘三一直都没坐在一桌吃过饭,食堂的饭再好吃也没这里的好吃啊,这里做的菜很地道的,嬗笙,一会儿你多吃点。”顾燕青瞪了一眼穆思思,随即对着嬗笙笑着。
“阿姨,你要是有事就直接说吧。”嬗笙觉得浑身不舒服,对于顾燕青的客套,她还真是……
“呵呵,其实也没什么的,真没什么,因为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吧,还是需要你帮阿姨一下。”顾燕青搓着手热络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