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雨……吗?
女人原本走向吧台的脚步顿住,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不禁朝着那边看了过去,随即弯唇一笑,“唷,这么巧呢,这不是三少爷流景么。”
“嗯哼。”
“这么清闲呢,在这里享受?”
高跟鞋的声音越来越近,嬗笙听到女人的声音已经在她的头顶散开。
“噢对,给你们俩互相认识下,这是穆嬗笙。”见初雨目光看着背对着她坐的嬗笙,流景薄唇一扯,指着穆嬗笙给她介绍。
随即,他身子一靠,推了下嬗笙的手臂,对着她同样的介绍,“这是郑初雨。”
嬗笙原本是坐在沙发上,方向刚好是背对着初雨,这会儿却不得不抬头,然而,对上目光的那一瞬,大惊。
正缓缓坠落的心,直接深渊万丈,那个深渊还是个冰渊,冷得彻心彻骨。
“怎么了?”流景见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默起来,不禁疑惑的问。
“没事,我和白太太早认识了。”郑初雨撩了撩头发,她今天穿了一身运动服,修身款的,身材玲珑有致的,只是不如前几次看起有精神头。
“是,我们见过。”接到白流景疑问的目光,嬗笙扯唇勉强笑着道。
“不过,以前都只是郑秘书,今天才知道郑秘书的名字,初雨,真好听。”
“穆嬗笙,一样好听。”郑初雨微微笑着,和流景并排坐在了她的对面。
虽然嬗笙已经尽最大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可内心却掀起了惊涛骇浪,似乎还满满漾着一股什么情绪。
郑秘书是初雨……郑初雨!
这其中的关系似乎太复杂,不好理清,但若仔细去想,却又似乎很简单。
“初雨小时候算是和我们一块玩到大的,到后来长大还真没怎么太凑到一块了。”
“还说,你和东城俩人竟欺负我,还不是有斜卿大哥老给我撑腰,不然啊――”郑初雨挑眉,俩人谈笑着旧时光。
嬗笙静静的听着两人在说,她像是个局外的人,头顶空调的暖风呼呼的吹在脸上,吹得她极细的几根头发拂在脸上,她仿佛有点透不过来气。
似乎是察觉到此时嬗笙对两人的话题并不喜欢,流景掉转话题,“怎么,你这会儿这么闲?地税局不是要组织税收理论的法规宣传么,这大事小事的不都你来?”
“那事具体事项都已经筹备好了,之后的小事就不用我亲自过去了,纯粹是走个形式,等到正式开始的时候,我再跟着维护维护。”
“三少,嬗笙,我得赶紧回去了,我是刚好路过这儿买杯咖啡,一会儿还有事没忙完呢,等着有时间咱们再聊。”郑初雨看了眼手机,忙站起来,对着两人说完,便匆匆的离开。
“得,都是大忙人。”流景摆手。
“好,再见。”嬗笙也同样礼貌的颔首,捏着的手指终于能放松了一些。
郑初雨的出现,就像是平乏无味的本土剧中插播的一条广告,可之后,却留下余音袅袅,回落在嬗笙的心上。
“穆嬗笙,你没事吧你?”目送郑初雨离开后,流景转回目光,看到穆嬗笙的脸色,难免担忧。
“我能有什么事。”
“还没事,你瞅你脸色难看的跟出土文物似的,身体不舒服了?”
“没有。”
“那走吧,换个地吃饭去。”
吃饭?
她胃里跟塞满石头一样,沉甸甸的,哪能再塞下别的东西,她需要时间消化一下。
所以她对着流景抱歉的笑,“流景,抱歉,我不是很饿,今天就不陪你了,我先回家了。”
流景没继续硬缠着她,可能是因为她离开的太快,也可能是因为她第一次叫他流景,明明不是什么天籁,他却觉得就是。
只是看着她有些僵硬的迈着步子走出咖啡厅,走过马路,两腿间似乎有些细微的不适。
他是一直动荤腥的人,所以他一眼就知道那不适是为何,但……
怎么就有那么一丁点的不舒服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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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刚刚开春,风还是凉的,但下午两点的太阳还是很浓烈。
嬗笙没有搭地铁,没乘公交,也没拦计程车,她就一直沿着人行道走着,像是丢了魂儿一样。
有了思绪时,是塞在口袋里的手机响个不停,她拿出来一看,却是指尖一跳。
“喂……”
“你在哪。”白东城的声音一成不变的低沉。
“我……”嬗笙茫茫然的看了眼四周,她也不知道走到哪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最后只能耸搭下肩膀,“我不知道。”
“那就站在那别动。”电话那边似乎轻叹了口气,随即挂断了电话。
嬗笙没有继续开口的机会,只能将挂断的手机塞回了口袋,乖乖的站在原地不动,鞋尖踢着马路边突起的水泥上,一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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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喇叭声时,嬗笙转身过去,几乎条件反射的伸手挡了下眼睛。
来的是白东城的那辆专车,车身太亮,反着阳光,她一下子有些不适应,在那愣了一会儿。
“还要站多久,上来。”白东城皱眉道,她站在那,米色的风衣裹着,在浓烈的阳光下竟显得单薄,完全没有怀孕的丰腴。
她睁大了眼睛看了他一会,仿佛是仔细辨别他的话,随即步子慢吞吞的走过去,坐在他身旁,拉上车门。
车子安静的行驶了一会,因为嬗笙一直都偏头看着车窗外,所以她静默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扭头,“我们……这是去哪?”
她其实还是有点不敢和他靠近,他昨晚的戾气她还记得,她不知道她要不要继续解释,也不知道他到底还怒不怒。
“晚上有个宴请,需要带太太过去。”白东城瞥了她一眼,淡淡的答着。
嬗笙一听,顿时想要说不去,可看到他犀利的侧脸时,那话又咽了回去,抿着唇角继续看着窗外。
她就算说了也没用,看他那模样,就是已经决定了的事了。
虽然称不上了解这个男人,但她多少还是摸到了些他的脾气,他决定的事,从来没有转圜的余地。
她侧着头在那,风衣的领口其实不高,纤长的脖颈弯出了一个很美的弧度,正冲着阳光,白东城甚至能清楚看到她脖颈上那层细细的茸毛。
在往下,衣服遮掩的地方,应该会有他留下的痕迹……
想到昨晚,白东城眸子里的颜色微微深了些,薄薄的唇角抿了又抿,似是有什么话想说,半响后,终是发出了声音:
“昨晚……今天起来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没。”
嬗笙原本还漫不经心的看着车窗外的街景,玩深沉。
这会听到他刻意压低的嗓音,顿时淡定不起来了,磕磕巴巴着,一张脸颊涨得通红。
原本就显得诡异又静默的车内,这会都充斥着尴尬的暧昧,压盖了笼罩两人之间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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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东城带她来到的是一家很大牌的名品店,里面陈列的都是礼服,且每样款式一条,独一无二。
俩人走进来的时候,在最边角的店员就很有眼见的跑了出去,将门口放着的正常营业的牌子调转了过来。
“白立委,请问需要什么款式的礼服呢?是您,还是……”从里面走出来一名女人,看那样子应该是店面经理。
“这是我太太,给她选一款,晚上有个宴请。”白东城伸臂,将跟在他身后的嬗笙揽到了身边,对着店面经理道。
“那白太太有什么要求吗?”店面经理恍然一笑,对着嬗笙的态度立即变得恭敬起来。
“我没……”嬗笙连忙摆手。
她能有什么要求,这样的名品店铺,她都还是第一次进来,以往都是在电视电影上才看到的。
蓦地,她又想到了什么,急急的说了句,“不要太艳丽的!”
“好的,白太太。”已经转身去准备的店面经理闻言,转身过来,微微一笑,点头应下,看着她的目光里带着份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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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衣室不算很大,但却设计的很有感觉,暗紫色为主调,整个小空间内,有种低调的华丽。
嬗笙站在里面,两条手臂吃力的往后伸着,这款礼服好穿到是好穿,没有那么繁复,只不过那一小条拉链却在后背处,她刚好怎么都使不上力的位置。
忙活了一大圈,弄得鼻尖上都有了些薄汗。
终于,她还是挫败的放下双臂,酸酸疼疼的,她将门缓缓的推开了些,露出个脑袋瓜,有些尴尬的开口,“呃……你们能不能进来个人,帮我拉下后面的拉链?”
离得最近等候着的店员立即要迎上来,可有人却比她更快。
坐在沙发上看着杂志的白东城,将交叠的双/腿放下,起身便道:
“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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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林’改为了‘郑’,没别的意思,只觉得这样名字会好听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