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听了她的劝告后,只是微微一笑,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说:“没什么,这东西就算价值连城,我也不可能拿去换钱,毕竟也是先祖留下的遗物。你喜欢这个?很抱歉不能当作见面礼送给你,我再给你挑另一份礼物好了。”
见到她的目光停留在手链上的时间不算短——即使只是短短的几秒钟,却也比看其他东西的一掠而过要强,所以聪明如乔治,就认为她很喜欢这个牌牌。
再不起眼再不值钱,牌牌和手链都是一体的,有不一样的纪念意义。就算他对朋友如何慷慨,也不会随便把这样的东西送人。
心知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南宫暮雪忙开口道:“你太客气了!我只是看到上面的图案比较特别,所以才多看了两眼,呵呵!不过这把剑和杯子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你们家族的标志?还是别的什么?感觉很正气的样子呢!”
轻描淡写又拐弯抹角的,无非就是想从乔治的口中打探一下,看有没有别的信息,再进一步地观察这男人究竟知道多少。
她没有想到,出来度蜜月还能碰到了同道中人,至少从标志上来看,他们的确是一伙的。乔治的家族里,到底有没有把当年的事情流传下来,还是个未知数,所以她也不敢贸贸然去认什么旧识。
听她这么一问,乔治就把手链给解下来了,放在掌心仔细端详着,还轻轻地将手链上下抛着玩。随着他这个动作,南宫暮雪清楚地听到有细微的撞击声传来,似乎手链中有什么东西是中空的,然后里面还放有别的物件。
对上她疑惑的目光,乔治不以为意地捏着底部的牌牌笑道:“就是你喜欢的这个东西在响,里头好像放了什么,以前小时候无聊了经常甩动自己的手腕,听这个声音打发无聊的时间。”说完还把手链提高,在半空中晃了几下。
“是不是很清脆?呵呵,曾经还有小朋友跟我开玩笑,说我身上的这个声音,就像他们家狗狗脖子上的铃铛响呢!”看他脸上那漫不经心的样子,仿佛说的是别人的故事,压根儿不觉得这样的玩笑有什么。
小时候的事,又有几个人在长大后还会去计较呢?这就是童言无忌。要是过了好些年你还为此耿耿于怀,那才是傻子呢!
看着牌牌上刻着的图案,乔治笑着说:“我记得以前也问过爷爷,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说他也不知道,只是每一代都在传着,所以就给了我。有时候我想,是不是当年的那个祖宗很喜欢喝酒,又很崇拜那些所谓的骑士精神,就刻了这样的东西。呵呵!”
说着自己天马行空的猜想,丝毫不觉得这东西有什么深远的意义,纯粹当作是个普通的饰物。对他来说,已经习惯了手上戴着这串手链,至于值不值钱,已经不重要了。
很多东西本身并不具有多么贵重的价值,只因为带有更深层的意义,或者说是有着难以割舍的感情在里头,就变得很特别了,让人不能轻易割舍。
他的信口胡诌让气氛变得更加轻松起来,南宫暮雪也跟着笑道:“有可能,不如我们来猜猜看,你那位祖宗当年最喜欢在这样的杯子里倒什么酒?”
巧笑倩兮的样子,叫人看不出她心里的想法,两人这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腔,就像是熟稔的朋友之间随便找个话题,一坐就可以坐上一整天。既然问不出什么来,南宫暮雪也没有打算再继续追问,免得让人起疑心。
坐了一会儿后,苏珊满脸兴奋地压低声音跟众人说:“下午他们说要跳舞耶,姑娘们,咱们是不是去换一下装备呢?”她的身体微微前倾,压低的胸部有着傲人的资本,而那深陷的线条一直向下延伸,引人遐思。
对于她这样大胆又性感的女孩子来说,身材就是自己最有力的武器,可以通过这令人血脉贲张的“利器”去征服很多男人。当然,也总会有不买账的,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嘛!
这样的人往往会趁着自己还年轻,为所欲为地恣意挥霍自己所拥有的良好条件,比如利用自身的姿色去吸引更多的男人,以此来满足自己的欲望和虚荣心。虽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但南宫暮雪还是打从心眼里不太喜欢这个女孩子。
她不介意别人张扬,但是必须要有张扬的资本,而不是随便卖弄风骚,就自以为是地觉得自己很有优越感。会有如此举动的,不过就是井底之蛙,见识有限,没有真正见识过什么是完美,才会自认了不起。
所有的这些心理活动她都很巧妙地隐藏起来了,不会轻易表露出来,这也算是对别人的尊重。不喜欢是一回事,却不见得就要说出来。
看到她始终保持着淡笑,却不置可否,就主动向她发出邀请:“一起参加吧!你会喜欢上那种轻松又热烈的氛围,而且土著民也都加入哦!他们的舞蹈很简单,很容易就能学会,不过很有意思,你会感受到那种热烈的气氛。”
那双灰绿色的眸子因为这个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可见这项活动平时在这个岛上有多受欢迎。反正来度假的基本都是年轻人,根据目测,年纪最大的也就是中年吧,加上老外向来都是开朗活泼,对于新鲜的事物总是想去尝试,也就不足为奇了。
面对这么热情的邀约,南宫暮雪也没有理由要去拒绝,况且她和某人的比试要到晚上才结束,换个别的玩法也不错。于是就欣然答应了,不过她没有其他的服装在这里,就不能像别的女孩子那样,还去换了一身衣裳。
等到响起节奏明快又热烈的鼓点时,已经是下午快四点了。这期间南宫暮雪一直都和乔治躺在沙滩椅上闲聊,这才知道原来乔治还是学历史考古的,不禁又暗暗记下了这个信息,说不定以后还有需要他帮忙的地方。
随着鼓点同时传来的,还有岛上土著民那些意味不明的吆喝,听不懂是在说些什么,只知道应该是一些具有好兆头的内容。
从躺椅上坐起身子,转过头循声望去,就看到有十几个土著民挂着像个沙漏型的长鼓,正缓缓朝沙滩这边走来。头上戴着纯手工编制的带有羽毛的头绳,脸上用鲜艳的油彩描绘着具有特殊意义的图案——想来应该属于部落的图腾之类的东西。
下身仅仅穿着一条造型极其独特的裤子,如果那几块薄薄的布料能称之为裤子的话。其实就是一圈麻绳,连着裆部,看上去像丁字裤一样的东西,然后前后各有一块布料固定在那里,挡住关键部位。
原本就晒得黝黑的皮肤,这会儿似乎涂了一层橄榄油,在炎炎烈日下反光,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个刚从油缸里爬出来似的。
他们一边有节奏地拍打着鼓面,一边踏着整齐的舞步,加上嘴里的吆喝和吟唱,配合在一起很有原生态的味道。那声音时而高亢,时而低沉,一时快得像念经,一时又像是轻声细语般撩拨心弦。
即使南宫暮雪去过很多不同的地方旅游,仍是被这样的气氛给感染了,在这样的环境下,面对如此原始的生活状态,你没有办法不激动。
似乎看出了她心中的想法,乔治站起身来,向她伸出一只大手,笑吟吟地说:“走吧,我们也过去一起玩。”做个旁观者是很枯燥乏味的,与其在这里跟着节奏摇头晃脑,不如直接过去加入他们的队伍,大家一块疯。
出来度假不就是图个开心热闹吗?管他跳得像不像样,只要玩得嗨就好了,又不是舞蹈大赛,更没有人无聊到去研究你的舞步是不是踏错了,方向是不是反了。
把手交到乔治的大掌中,南宫暮雪落落大方地应道:“走吧!”从动作上看应该都不难,但凡这种原始部落的舞蹈其实都很简单,只是很应景,而且看起来很大气。所以她有足够的信心,自己不会丢人。
一路小跑着过去,当走近时才发现,已经有不少人在随着原始的音乐节奏舞动了,没有人会在乎这样的音效是不是很好,更不会有闲工夫去嘲笑别人。
这种踏步又拍手的舞蹈,只不过是开场的一个热身舞而已,真正的第一首曲子,是像桑巴舞一样热烈而欢快的。
节奏有了明显的变化后,一阵整齐而响亮的吆喝过后,就有将近十个年轻的女子,身穿草裙从树丛中婀娜地走了出来。两条手臂仿若无骨般柔软,举起来在半空中做着各种妩媚的舞动动作,而臀部则像是装上了马达一样,高速地扭动着。
草裙上密密麻麻的一排垂下的麦穗状物件,也跟随着这个动作左右甩动着,来回快速的甩动还发出“沙沙”的声响。不得不说,这是个极具视觉冲击的画面。
领头的就是苏珊,这孩子除了肢体语言极其丰富,扭动得很起劲外,一双眼睛还很不安份地到处乱放电。恨不得全场的男人都把眼光停留在她身上才好,看她甩臀的那股子狠劲,南宫暮雪都不禁要替她担心,那不盈一握的细腰会不会被扭断。
还没等她再细细观察一下其他的几位姑娘,小手就已经被人紧紧握住了,转头一看,乔治正露出他那排洁白的牙齿,拉着她往人群里扎堆。
独特的东方面孔很快就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大家都把他们围在中间,发出热情的吆喝。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似乎她不做几个动作,就很不给人家面子似的,而且在这样的地方像个木头人简直就是格格不入。
拗不过大家的高涨情绪,南宫暮雪也学着苏珊她们的样子,扭动起腰肢来。不过她可不打算跟自己过不去,那样剧烈的甩臀动作不太适合她,她还是以妩媚和妖娆为主吧!
只是稍微扭动了一下身材的曲线,就立刻换来了热烈的掌声,长期练瑜伽的人身子一般都会比较柔软,所以这样的动作对她来说一点都不难。加上她那头瀑布似的长发,随着动作而轻轻摆动,不时地露出她那片雪白的后背,撩人至极。
微微转头之际,感觉到身边多了一个火热的身子,随即人群中响起了更热烈的欢呼和口哨声。然后她的身子就被人大力地扳了过来,赫然竟是那张每天和她同床共枕的俊脸!
封予灏伸出长臂一下将她勾入自己的怀里,牢牢禁锢住她的身体,两人就这样跳起了极其暧昧的贴面舞。
趁着脸庞贴近的机会,某个阴险的腹黑男人沉声道:“那家伙如果敢再碰你一下,我就不敢保证今天晚上他还有没有手可以去拿刀叉了。”稍微分开时,脸上还挂着淡笑,舞动的动作也没有停止,只是蓝眸中的警告意味十分明显。
他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同意比赛并不表示他就要心甘情愿地看着别的男人亲近自己的老婆,哪怕没有触碰到敏感部位,没有做出任何过份的动作也不行。
如果眼神也可以杀人的话,估计乔治都已经被灼热的视线烧死好几次了,说不定早就挫骨扬灰了呢!事实上,他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说服自己不要冲过去揍死那个混蛋,甚至想把岛上所有男人的眼睛都戳瞎了才罢休。
这女人分明就是故意的,明知道要和他比赛,明知道男人的好色本性,还偏要选了这样的一件衣服。难道她不知道自己的优越条件吗?光是站在那里,凭她那身材比例,就已经够让人移不开眼睛了。
现在倒好,彻底让那些个色狼流口水了,看到那些垂涎三尺的目光,他都恨不得去狠狠给对方一拳。这女人招蜂引蝶的本事还真不错!
不可否认,她有着这样的傲人资本,甚至是她本身那股子孤傲的冷艳气质就很吸引人,不过这些都只能属于他一个人!
他的警告对南宫暮雪没有起到丝毫作用,她只是回以妩媚的一笑,不紧不慢地说:“行啊!为了公平起见,那刚才和你搭讪,还用胸部给你做了按摩的女人,我是不是也该给她同样的待遇呢?这么一来,恐怕她就要去泰国做变性手术了吧?”
切!有嘴巴说别人,就不知道好好的自我反省一下?别以为她忙着跟帅哥搭讪就什么都没看到,那个大波的女人直接都用自己的胸部贴着他的手臂了!
虽然相隔有一定的距离,但她还是能清清楚楚地看到,那个波涛汹涌的“利器”都被压得变形了!靠之!这女人也太主动太生猛了点吧?尽管事情发生仅仅过了几秒钟,这死男人就立刻明哲保身地拉开了距离,可她就是不能释怀。
胸大就了不起吗?这么厉害为什么不去奶牛场上班?万一牛奶来不及挤,或者是产量跟不上的时候,她还可以做个最佳替补啊!
从她的话里听出了门道,封予灏不由得咧开了嘴,得意洋洋地笑道:“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在吃醋呢?”鹰眸因为这个想法而变得一片明亮,隐隐的仿佛有着两团不知名的熟悉火焰在簇动。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今天总算没有白白牺牲色相,看来儿子的建议还是挺管用的嘛!至少老婆在钓帅哥的同时,还有留意到他这边的一举一动,说明还是很在乎他的嘛!
以后是不是隔三差五的也要玩一下这种恶俗又狗血的剧情呢?省得老婆因为自己的一颗心都在她身上,所以就有恃无恐,压根儿都不担心他会被人抢走。当然,他也不是真的要出轨什么的,更不会碰别的女人,只是想用些小手段去稍微刺激刺激老婆而已。
南宫暮雪并没有上他的当,只是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我说男人,你是不是自我感觉太良好了?谁会为了你去吃醋啊?我只是看那头奶牛不太顺眼罢了。如果下次是个小美人儿,身材好,脸蛋漂亮,稍微有那么一点涵养的,或许我还会为你们鼓掌呢!”
说完挑衅似的朝他飞去一个媚眼,极尽挑逗之能事,一脸无所谓的表情。仿佛眼前的男人不是她老公,而是无关紧要的路人甲,输人不输阵嘛!即使心里介意得要死,也不能表露半分,否则这男人恐怕尾巴都要翘上天去了。
奶牛?她这个特别的称谓倒是让封予灏有瞬间的怔忡,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说的是谁。无奈苦笑之下,也不得不认同,老婆这个比喻还是很生动形象的。
只是后面的话叫人听了恼火,合着是嫌弃今天勾引他的人质素太低?这也不是他能选择的。难不成还要按照她的标准去一个个找,然后有针对性的朝人家放电?他可做不来这样的事,又不是做某种职业的,真把他当成是专门来牺牲色相的?
夫妻俩的互动落入旁人的眼里,就像是在暧昧地调情,况且从他们脸上那灿烂的笑容根本就看不出有什么暗涌的情绪在里头,更没人知道他是在较量。
但莫少天和秦少凡这两个知情人就不这么看了。此时他们正坐在露天的阳伞下,悠闲地喝着小酒,大大方方地欣赏着这场免费的“窝里反”,有意思,这俩人实在是很逗。
就像是矛盾的综合体,有时候黏糊得叫人看了他们的相处方式都要起鸡皮疙瘩,有时候又像是磁铁的两极,排斥得很厉害。老大固然是爱得比较深的那个,所以经常都被嫂子欺负,还要一副甘之如饴的任劳任怨苦逼样。
而嫂子呢,明明也爱得不得了,却偏爱找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来折腾老大。两个人就像是在玩煎饼的游戏似的,你方煎罢我方登场,一天不折腾就浑身不对劲。
“哎,你猜猜老大刚才都跟嫂子说了什么?”把脑袋凑到旁边,秦少凡一脸八卦地问道。
其实不用想也知道,无非就是什么警告威胁之类的,每每看到嫂子身边有别的男人,老大就会失控。失控的程度直接和那个不怕死的男人接触程度挂钩,然后往往嫂子还都不买账,反而会更加变本加厉地去刺激他。
想想做男人做成这样真的很可怜,掌控着北美经济大动脉的人,还同时建立了黑暗王国,最后竟然就在强悍的老婆面前化作绕指柔。情何以堪啊!
一口饮尽杯中的琥珀色液体,莫少天顺势从杯子里将一块冰块抖落进自己的嘴里,“嘎嘣”“嘎嘣”地嚼着,心不在焉地说:“还能说什么?‘老子警告你,再让那个男人靠近你,小心我今晚收拾你!’再不然就是‘那个混蛋要是再敢靠近你,老子废了他!’这不都是老大的作派么?”
看吧,这样的戏码看得多了,台词也就能脱口而出了。不是他要吐槽,老大每次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完全没有任何的实际行动。
当然,这个说的是对嫂子而言,对于那些敢招惹他老婆的男人,老大从来都不会手软,恨不得活生生把人打死才好。
不能说嫂子不知死活,或许这是人家夫妻俩的情趣所在,尤其是对于老大这样身份背景的人来说,癖好总会有那么一点点的……呃,怪异。就如同遇到了嫂子这样的女人,他没有避之惟恐不及,反而还把她当作上天赐予的最宝贵的珍宝,这本身就很独特。
谁知秦少凡太无聊,听到他这么说后,自顾自地扮演着南宫暮雪的角色,捏着嗓子答道:“吓唬我?老娘从来都没有被谁吓唬过,男人,收起你那套吧!”
说完还学着南宫暮雪惯有的表情,高高抬起下巴,傲气十足。只是他本来就是个出了名的“温柔一刀”,那张略有些婴儿肥的俊脸上硬要装出一本正经的表情,实在很不搭。
啧啧啧,两个大男人好歹在道上也是叫得上名号的人物,这会儿居然无聊到要玩起这种毫无营养的游戏来自娱自乐,是有多堕落?只能暗自祈祷老大的蜜月快点结束吧,要不然他们真的无聊到去海里抓鲨鱼了。
像是听到了他们的祈祷似的,一曲既终,封予灏就牵着南宫暮雪从人群里走出来,径自往那艘汽艇走去。
从那大步流星的匆忙样子不难看出,封老大很是着急,但是看起来也不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两人快速地对视了一眼,莫少天疑惑地沉声道:“不会是有什么情况吧?”要是真的有情况,老大也应该叫上他们俩一起走才对。
看这架势,倒比较像是赶着回去发泄那一身的火焰——具体的欲火还是怒火,恐怕只有留给嫂子去分辨了,他们没有机会进入那个环节,连靠近小岛都不行。
秦少凡看着那两道背影,急匆匆地上了汽艇,然后老大以近乎不要命的速度调转船头,往来时的路线开去。
不由得摇了摇头,叹口气道:“唉,年轻人总是这么火急火燎的,你说老大怎么就像个愣头青一样呢?他身边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守身如玉多年竟然还被嫂子给吃得死死的,有点出息行不行?得了,这下明天我们还得另外再找一艘汽艇去给他们送食物呢!”
唉,急得连他们都丢下了,好歹说一声,他也不介意做个专门的船夫送他们回去。可是看到站在汽艇上,紧紧拥抱在一起的两道身影时,他就无语了。
好吧,他们真的很着急,很有可能在汽艇上就会发生什么儿童不宜的事情了,所以才不方便脚上他们吧?蜜月中的人啊!
他们的猜测都没有错,某人压抑多时的欲火已经濒临爆发的边缘了,要是再不回来,恐怕那条宽松的短裤也不能遮住什么端倪了。
因此汽艇刚刚熄火,他就迫不及待地抱起了身旁的女人,匆匆往岛上走去,那火热的薄唇已经迫不及待地压了下来。南宫暮雪根本就来不及辨认方位,就已经被他一把抱起了,这次还不是以往浪漫的公主抱,而是用大掌托起她的臀部,两人面对面地相拥。
迫于无奈,她只能用自己的双腿牢牢缠住他那精壮的腰身,双臂交缠到脑后搂着他的脖子,以此来稳住自己的身体。
铺天盖地的吻丝毫不比这火热的天气逊色,男人吻得很急切,甚至有着很浓烈的掠夺意味。狂猛的势头,仿佛初尝情事的毛头小伙子,急切得不顾一切。
直到她因为气闷而用粉拳轻轻捶着他结实的胸膛,他才稍微分开两人的嘴唇,转而攻击她小巧而敏感的耳垂。
“宝贝儿,我想要你……”一贯磁性的声音因为情欲而变得有些粗嘎,火热的薄唇来到她的颈间,还很不安份地轻咬着,引来她的一阵阵寒栗。他熟知她身体的每一个敏感开关,往往只是一个不经意的小举动,就会换来她强烈的反应。
意乱情迷之下,南宫暮雪还是没有忘记这是什么地方,于是用仅存的一丝理智娇声抱怨道:“先进屋啦……身上都黏黏的,很不舒服耶!”
两人今天一直都在户外活动,这样的天气之下不可能不出汗的,何况刚才这样乘风破浪的赶回来,有不少浪花都飞溅到汽艇上。说不定他们再暴露在阳光底下一会儿,皮肤上就会晒出一层晶莹洁白的盐粒来。
虽然知道这个岛上不会有别人,但是她还不太习惯这么幕天席地地做那档子事,哪怕她也被这男人撩拨得很难受。
听到老婆的抱怨,某人当然言听计从,再次在她的菱唇上成功偷香后,宠溺地笑道:“好,我们就先去洗澡。”深邃的蓝眸中划过一抹得意的神色,速度之快,让南宫暮雪几乎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男人更加快了脚步往主屋走去,进了大门后,直接用长腿往后一踢,大门就这样关上了,将外面的视线范围和里头完全隔绝。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随着“噗通”一声,他们已经双双坠入了屋外的泳池中,随着这个动作,溅起了一大片的水花,迅速将池边的香薰烛台给浇灭了。根本就没有料到他会有这样的举动,南宫暮雪猝不及防地喝下了一大口水,呛得连连咳嗽。
这个狼狈又可爱的样子让封予灏很是心疼,赶紧伸过手在她的后背轻轻拍着,着急地问道:“没事吧?”幸好喝的还是淡水,要是海水估计就够呛了,又咸又涩。
咳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南宫暮雪才稍稍回过神来,含嗔带怒地瞪着眼前的那张笑脸。这个该死的男人,难道想让她在泳池里被淹死吗?说出去恐怕都要笑掉别人的大牙。可恶!就知道趁她毫无防备的时候玩偷袭,哼!
越想就越气,她索性向前走一步,踮起脚尖在封予灏的肩膀上张嘴就咬下去,那凶狠的程度,就跟咬着杀父仇人似的。
吃痛的感觉让封予灏忍不住轻蹙起眉头,却生怕自己的挣扎会伤到她,只能乖乖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她发泄。
没办法,谁让他理亏呢?要是他能事先跟老婆说一声,征求她的意见,至少她有所准备的情况下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意外了。这会儿要打要骂都是自己活该,话说老婆被呛到他还是挺心疼的,瞧瞧这小脸,咳得都一片通红了。让人看了真想亲一口……
脑海中才有想法,行动就立马跟上了。手臂有力地环住她的纤腰,让两具火热的身体在池水中紧紧地贴在一起,另一只手已经等不及地绕到她的身后,摸索后腰处的拉链。
被他的热情所感染,南宫暮雪也毫不示弱地寻找着他短裤的绑绳,两人就连在这种时候都不肯让对方占上风,卯足了劲要让彼此先缴械投降。
很快的,那一汪池水泛出的不再是一圈圈的涟漪,而是激起了不小的水花,夹杂在其中的,还有着明显的粗喘和娇吟……
当水面平静下来的时候,两人已经进入屋子里,泳池中只剩下那湿透的衣物还在上头漂浮,等着主人来打捞。
舒服地仰躺在大木桶里,南宫暮雪正闭目养神,安然地享受着老公的专有伺候。那双有力的手指正轻轻用指腹给她按摩头皮,顺便把那头乌黑的长发洗干净,从动作的熟练程度不难看出,某人已经不是第一次干这个事了。
每次他总是很细致地先用梳子把头发梳理好,确定没有任何的死结后才开始洗头,而且从来都不会用指甲去给她抓头皮,生怕会弄伤她。
在他的眼里,南宫暮雪就像是一尊易碎的瓷娃娃,吹弹可破的雪凝肌肤很嫩,经不起任何一点点的力道。因为平时偶尔欢爱的时候他会太激动,失控之下没有注意控制力度,第二天就会看到那娇躯上满布着属于他的印记。
温柔地揉搓着长发,直到确认每一寸每一缕都已经用洗发水洗干净后,封予灏才凑到她耳边柔声说:“宝贝儿,我要冲水咯!你继续歇一会儿,我会小心一点尽量不吵到你。”
不记得是在哪个网站上无意中看到过,说女人用冷水洗头会对身体不好,大概是说女人天生就体寒什么的。这个消息让他牢牢地记在了心里,因此每次都坚持要用热水来给她洗头,一点都不怕麻烦。
打开淋浴的热水开关,等到水温稳定下来,他还特地伸手过去试了一下,确定不会很烫,又不会很凉,这才将花洒移到木桶旁边。
而南宫暮雪从此至终,只是含糊地“嗯”了一声,就一直闭着眼睛躺在那里,似乎是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白皙的小脸上还残留着方才激情过后带来的红潮,就连唇角也微微上扬着,眼角眉梢也都带着几许春情。
这娇媚的样子又让封予灏的一颗心变得柔软了几分,不由自主地弯下腰在她光洁的额头印下一枚轻吻,轻声说了一句:“爱你。”
往往很多时候,他不知道要怎么去表达自己的感情。曾经他以为自己很强大,强大到不惧怕失去任何东西,因为总觉得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内。直到爱上了这个女人,才开始患得患失,害怕她会离开自己,害怕自己爱得不够深。
在爱情面前,他就像个孩子似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所以一直都用自己的方式去爱她。他的霸道和专横,无非就是太爱了,所以不能接受有任何男人靠近她。
但是内心里,他还是疼她的,甚至宠溺得想要让她和自己融为一体,那样就可以每天二十四个小时都在一起,不必分开。
这次来度蜜月,集团里有很多公事都被他晾在一边了,损失大客户他不在乎,他只在乎能不能给老婆一个难忘的美好记忆。
一只大手轻轻贴着她的额头,另一只手将花洒移过来,调节成最柔和的档位,缓缓地替她冲着头发上的丰富泡沫。神情专注得像是在雕琢一件工艺品般,一丝不苟,平日里冰冷的那双蓝眸,此时盈满了幸福和宠溺。
号称“花丛中老手”的大卫曾经给他指点迷津:如果你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叫爱她,那你就千方百计地对她好,把她宠坏,让她觉得自己像个高高在上的女王一样,全世界的女人都没有她幸福。
这似乎并不难做到,哪怕没有人教,封予灏也是会把她捧在掌心,给她无限疼宠的。老婆娶来就是要疼的,不是要来做女佣,更不是做老妈子。
即使有了儿子,他也还是会主动承担比较多的儿子教育问题,不让老婆操心——实际上他老婆是个典型的甩手掌柜,凡是他挺身而出揽下的活儿,她就会从此不管不顾,还美其名曰“人家相信你的能力嘛!”
就像现在,有他在旁边伺候,这女人还心安理得地睡着了,唉!不过看到她一脸疲惫的样子,心知自己刚才索取得太猛烈,所以才让她这么累,也就尽量放轻动作,不去吵她。
直到将头发上所有的泡沫都冲洗干净后,他才将水都挤干,然后用超大号的吸水毛巾将那头长发包起来,把剩下的水分吸干。确认头发不再有水滴下来后,才把睡得一塌糊涂的女人从大木桶里捞起来。
双手架在她的腋下,撑住她软绵绵的身子,快速从旁边的架子上一把扯下浴巾,将她的身子包住后,才走出浴室。
南宫暮雪迷迷糊糊地醒来,是听到耳边有吹风筒的声音——虽然他们带来的已经是质量很好的品牌,但还是会有细微的声响,让她想忽略都不行。而且头发上热热的感觉,实在不太舒服,所以她吃力地睁开了眼睛。
伸长手臂触摸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睡意朦胧地哑声唤道:“老公……”这种时候就充分体会到有老公的好处了,至少在倦极困极的时候还有个人伺候自己。
迷离的星眸中有着一层薄薄的水汽,瞧她这副模样,似乎都没有完全清醒。封予灏不由得莞尔一笑,贴着她的小手,顺势侧过脸在那柔软的掌心里留下一枚湿吻。
疼宠地一边轻挑起她的一小缕秀发,一边小心地将吹风筒保持距离吹着,嘴里还是柔声安抚道:“接着睡吧,头发一会儿就干了,乖!”说完大手轻轻抚上她柔嫩的眼皮,迫使她再度进入梦中。
不知道是该责怪他自己的体力太好,还是这女人的持久性不行,每次一做完激烈运动后,她总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还有两次甚至直接昏厥过去。
看来他在做这事的时候还是要稍微克制一点,不然把老婆累坏了,心疼的还是自己。瞧瞧眼皮下那淡淡的青印,他就一阵不舍。每次都说要注意要注意,可是每次一到了激情的时刻就把这个想法忘得一干二净了。
朦胧间似乎听到了他的话,南宫暮雪侧过身子,舒服地枕着自己的手背,模糊地说了一句:“等会儿你要陪我睡,我自己睡不踏实……”
已经习惯了身边有个人,如果是自己在空荡荡的大床上躺着,她还真的睡不安稳,经常就会突然惊醒过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腰间出现熟悉的重量,被那温热的气息所包围时,她才弯起唇角,安心地依偎进那温暖的怀抱中。这才是她的专属男人,光是闻到属于他的气息和身上那淡淡的香皂味,就足以让她心满意足。
相濡以沫,其实是个挺美的词。两个人唇齿相依,携手走过一生,这本身就是一个很美的承诺。哪怕没有什么轰轰烈烈的事情,也没有生离死别的壮烈,就这样每天能相伴相依,也很不错。
幸福的最高境界,就是能有一个相知相爱的人,陪着自己度过每一天,分享生命中的点点滴滴。无论是欢笑,还是泪水,都能有人牢牢牵着你的手,始终陪伴在你左右。
正所谓“几家欢乐几家愁”,他们在小岛上甜蜜温馨的时候,有人却因为借酒浇愁最终引发胃出血被送进了医院。
封予馨知道安舜禹出事,已经是在他住院抢救后的第三天了,这天也是闲来无聊,给他打了个电话。起初安舜禹还遮遮掩掩不肯说,后来封予馨听到电话那头有护士叫他输液的声音,追问之下才了解实情。
好歹人家还是在b国,在自己的家门口,总要尽一下地主之谊。况且两人也算是有一定的渊源,不去看看真的说不过去。
换了一身衣服后,封予馨就出门了,还特地到进口水果店去买了一个大大的果篮,提着营养品才去医院。
这天的天气有些阴沉,甚至瞟着绵绵细雨,老实说,b国这样的天气并不多。阴霾的天空让人的心情也随之有些低沉,总觉得很压抑,提不起劲来。
当封予馨走进病房的时候,就看到安舜禹静静地站在窗边,头朝着某个方向,似乎是在遥望着什么。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除了一片灰蒙蒙之外,能见度很低,天空中没有其他的景物。也许他只是有意识地看着那个方向,心思也是飘到了某处吧?
听到身后有细微的脚步声,安舜禹并没有转过身来,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那里应该是阳光遍地,天气晴好吧?”
一如他们度蜜月的心情般,灿烂得不得了,充满了甜蜜和欢声笑语。哪里像他?还在这里形单影只的,每天都不能让自己静下来,一旦闲了,就会不由自主地去想。
想得厉害的时候,就只能用酒精来麻痹自己,似乎只有喝醉了,不省人事的时候才不会去想。可是醉生梦死之际,脑海中还是有那抹倩影挥之不去,这又该怎么办?难道真要去找什么孟婆汤吗?
如果谁有那个本事能让他失忆,那他一定会千恩万谢!但是他又舍不得就这样忘掉,这毕竟是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进驻他心底的女人。哪怕她的心中没有他,哪怕她已经嫁做他人妇,他还是不能轻易割舍。
就像是心中有一根刺,你越是想挣扎,越是用力,刺就会扎得越深。等到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把它拔出来,却发现竟还是一根倒刺,硬生生要剥离体内时,它还连着肉带着血。
这种刺痛的感觉刻骨铭心,他都不敢去想,稍稍一想起,就会心痛。不止一次地告诉自己,她过得很幸福,只有那个男人才能给她想要的一切。感情的世界里没有对错,只有爱与不爱。
他也知道自己不该这么执着,但是爱上以后就不能轻易放下这段感情了。这不是一件杂物,说丢就能丢掉。
因着他的话,封予馨只觉得鼻头一酸,几乎就要掉下眼泪来,连带的,她都觉得那个高大的背影有着淡淡的哀愁。
过了半响都没听到她的声音,安舜禹这才纳闷地转过头来,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你就打算拎着这么重的果篮,在那里当门神吗?”试图用这样的轻松幽默来打破沉寂,虽然没有镜子,他也知道自己此时的笑容有多难看。
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眨了眨眼睛,封予馨才漾起一抹灿烂的笑容,提着果篮和营养品走进来。把东西放到一边的柜子上,这才走过来和他打招呼。
“脸色还是不太好,不过精神状态还不错。怎么,是哪个大客户让你这么拼命,不顾一切地把自己弄到了这样的地步啊?”明知道他是为情所伤,却故意把话题扯开,也顺便替他找了一个台阶。
“情”这一个字最伤人,她自己也是深受其害,这样的经历总是让人觉得像是来到了世界末日,好像所有美好的事物都远离自己而去。
她曾经也消沉过一段时间,不愿意见到任何人,更害怕听到某个名字,每天就像一只蜗牛一样,缩在自己的壳里。总是会很贪婪地一遍一遍在脑海中重放着和某人认识以来的点点滴滴,他的一颦一笑,他不经意间的小动作。
似乎只有沉浸在回忆里,就会觉得在黑暗中有了一丝光线,人生中还有能让她眷恋的东西在里头。
聪明如安舜禹,又岂能不了解她的良苦用心?见到她煞费苦心地替自己找了一个很好的借口,他也就顺着话茬说:“是啊,对方太厉害,我喝不过他,可是又想尽力去争取这份合约,最后就搞成这样了。呵呵!”
对手的确很厉害,厉害到他只能完败。他不得不承认,论起霸气和那不顾一切的宠溺,他的确没有封予灏那样的境界。即使自问对南宫暮雪的感情不会比他少半分,可是从那表达的方式和追求的疯狂程度上,他就已经输了。输得心服口服。
不是没有幻想过,如果南宫暮雪选择的人是他,他们在一起生活会是多么幸福和温馨。最终这些片段总是会在见到她依偎在另一个高大的身影怀里时破碎,他的爱,终究没有找到合适的出口。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