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06-14
推开窗看天边白色的鸟,想起你薄荷味的笑;那时你在操场上奔跑,大声喊:我爱你你知不知道……
水蓝一边哼着喜欢的歌,一边整理着书包,这是新年的第一天早晨,原本应该是休息的假期,只是重点中学从高二开始,就再没有所谓的周末和假期了。
“姐姐,你唱的是什么歌啊,真好听。”水旋背起书包好奇的问道,姐姐总喜欢唱这首歌,可是她却从未在其他任何地方听见过。水旋和水蓝一样,是属于没有休假权利的那种人,初三的学生即将面临的中考虽比不得高考那般紧张,但老师们也是极为重视的。
“好听吗?”水蓝柔柔的笑,牵着妹妹向外走去,她们在同一所中学上学,西北市一中,本地最好的学校。
“张阿姨,我们去上学了。”
和正在院子里忙碌的保姆打着招呼,水蓝的步伐很轻松。从她记事之日起,这段时间是女孩觉得最轻松的时光,家里的一切都已经被他安排的人照料的妥妥帖帖,爷爷的病情也有了好转,已然搬回了家住,有专门的保姆在家中照料着,每隔几天都会有医生上门来给爷爷检查身体。
只是……
水蓝微微有些失神,只是不知道他现在正做些什么,会不会如自己一般想着念着……
“姐姐,这首歌叫什么名字嘛,你再唱一遍,我很喜欢听。”水旋撒娇的拉着姐姐的手,水蓝的感受如何又会和她有差别?如果放在几个月前,水旋哪里会有心情去理睬这些,再动听的歌曲在经历困苦焦灼的人心里,都不如一声安慰重要。
“好吧,这首歌的名字叫:我们都是好孩子。”
“我们都是好孩子?”水旋咯咯的笑:“这是什么名字啊,这么怪?”
水蓝的嘴角也微微扬起:“怪吗?这是你安然哥哥写的,你喜欢吗?”
“喜欢。”提到安然,水旋格外的兴奋起来:“姐姐,你昨天和安然哥哥打电话,他过年会来我们这玩吗?”
“也许……会吧。”水蓝也不是那么确定,昨天和安然的通话很短,虽是两人曾经约定过,过年的时候一定要见面,但是她有些担心安然是否能抽出时间。女孩每次想到这心中总有些内疚,如果不是自己一定要来西北,那么过年的时候相聚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可是现在,就算安然特意抽出几天赶来西北,也肯定相处不了多久,路上需要耗费的时间就很是不少,说不定只能有一天的时间停留。
“姐姐,你是不是想安然哥哥了?”水旋的眼神闪烁着抓紧水蓝的胳膊问道。
水蓝瞥了妹妹一眼,脸上有些微红:“你说什么呢,小孩子懂什么嘛。”
“我怎么不懂了?”水旋有些不服:“我可知道安然哥哥是你的男朋友,对不对?”
“好啦……”水蓝连忙拉了拉妹妹的手,现在已经走到了大街之上,水旋的声音这么大,要是被人听见了怎么办?幸好这个节日的早晨,路上的行人并不多,不然的话定然会惹来不少人回头。
水旋也发觉了自己的失误,忍不住吐了吐舌头,搂着自己的姐姐轻声的接着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每天打电话我都听到的,整天都是想来想去,谁猜不出呢?这么久不见,你会很想他吗?”
“嗯,会的。”水蓝的脸庞带着几分羞意,可是语气却异常肯定。
青葱的岁月,一路摇摆着走过;远去的模糊,会印刻在记忆深处。
“这是你的想法?”地球的另一端,此刻的时间却是夜幕沉沉的夜晚,这一间五面透明的餐厅,悬空在七十多米的高空之上,除了和酒店墙面连接的那面,就像是一座悬在空中的岛屿。往下看,脚下是晶莹剔透的玻璃,能够清晰的看见足底熙熙攘攘的人群,向左右,几面透明的玻璃映衬着夜晚的天使之城的辉煌。
好吧,安然承认自己有恐高症,坐在这种餐厅中根本没有任何食欲。他无法想象,在这种环境中能够泰然自若安详进餐的,都是些怎样神经大条的人类。这可是二十层楼高的空中,脚下蠕动的人们如蚂蚁般大小,坐在这样一个环境中他找不出半点安全感,虽说他很清楚四面都有巨大的钢梁固定,脚下和充当墙壁的玻璃都是经过特殊制作过,每隔平米都能够承受5吨以上的重压,但是他还有心惊胆跳,迈步时照旧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便会踩碎脚下的玻璃,变成米高梅大酒店第一位非自愿的跳楼自杀者。
“很抱歉,我暂时无法决定这件事情。”安然背靠着座椅,眼睛注视着面前餐盘里的面牛排,却没有丝毫动手的欲望。他无法做到平时般的泰然自若,坐在这么个见鬼的地方时间就像蜗牛般行进。
三木的嘴角挂着一丝轻蔑的笑,可是神情却依旧非常客气:“安然先生,据我所知,您对制造业并不感兴趣,德州仪器不过是一家总值不过十亿美元的小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我们愿意用三亿五千万美元回购,加上森林特的股份,一共五亿美元,比起昨天您和犬子的赌注,已经增加了百分之二十三。”
这个餐厅是三木精心挑选的,果然不出他的所料,安然和大部分正常人一样都有恐高症。在这种高空环境下,安然很是坐立不安。三木不认为自己的开价低了,昨天只充当四亿六千万的股份,今天就用五亿美元来赎回,已经非常的昂贵。他对自己选择的地点很满意,相信在这个地方,这个中国小子心绪不宁的状态下进行谈判,要达到目的不会太难。
三木不认为安然会扣下股份不卖还给自己,在过去的一天里,他对安然做了仔细的了解。神奇的中国男孩的产业有投资基金和银行、媒体、矿山房地产,唯独没有制造企业,这证明他对制造业没有什么兴趣。之所以选择这里,只不过是因为谈判的需要,他不希望自己回购这些股份付出的代价太过高昂。
安然看了一眼瓦利德,中东首富倒是神采奕奕得很,瓦利德很喜欢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喜欢驾驶飞机甚至跳伞运动的沙特王子,可没有把这么点高度当一回事。可怜安然这种从内地出来的土鳖,哪里受过这种刺激……
乐凌的反应和瓦利德差不多,这种高度对于接受过十多年特殊训练的她来说,只是小菜一碟。事实上在整个被包下来的小餐厅之内,真正对环境反应强烈的只有安然一人,不禁让安然无语之极。
“三木先生,我现在不想多讨论这个问题。对于你的价格,我需要好好考虑,另外还需要咨询一下我的财务顾问。”安然的口风很紧,虽然他已经准备好了把两天前捡来的股份卖给另一个人,但是这并不影响他说一些暧昧的话,来误导坐在餐桌对面的三木太郎。
为什么不给别人一点希望呢,希望越大失望才会越大,安然小心的跺了跺脚,嗯,脚下的玻璃很坚固。
“如果您认为价格不合适,那么你的心理预期是多少?”三木没有太多的时间和安然耗下去,三菱财团的董事长日理万机,每天事物繁忙异常,和习惯了做甩手掌柜的安然是两个极端。
“我的心理价格嘛……”安然装模作样的思索一会,心里把三木的祖宗向上十八代唾弃了一边,自己坐在这鬼地方只要往下面看脚就会发软:“这个我暂时给不出答案,不过五亿美元肯定是不够的。”
“安然先生,您不要忘记,这些股份是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输给您的。”三木表情严肃的强调着:“请您本着一个绅士的风度来审视这个问题。”
“是么?”安然觉得很搞笑:“是我赢来的,可是这有什么问题吗?如果我当时输给了他,请问你会不会也对我说这同样的话?”
“当然,我一定会要求小野狼把您的公司还给您。我们三木家族是正经商人,真正的强者不屑于去占据别人的产业。”
“好吧,请恕我这个弱者去一次洗手间。”安然岔开话题,再向瓦利德致以了失陪之意站起身来。他再也坐不下去了,要再继续下去,太难为全身酸软的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