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纠结
冷光枪的空载实验进行了两个小时，到了尾声。虽然没有发生任何问题，但是陆扬却高兴不起来。
虽然之前有成功的例子，那只是说明原理是正确的。但这是扩容后的装置，很多东西不是1+1那么简单，简单地用小的放大成大的，绝对是不行的。这次，他充分考虑到了这一点，对电路做了大的修改和调整，但现在还不能掉以轻心。
当石先锋那丑陋的脸上面无表情地宣布：“空载实验结束，第一步测试成功。陆扬，你小子是不是就不管了？”
陆扬双手一摊，“剩下都是你的事儿了，二茂铁、复合催化剂和氡离子体我已经帮你定好，十五天后由专人送到燕京；而且许姐已经联络好空军，这套设备将拆运到燕京电子对撞中心，利用那里的强大的电源，做进一步的带仔实验。总之，一切事情靠你了！”
二茂铁是二茂铬铁，制造反物质环的必不可缺少的物质。反物质环是能产生震动，影响物质原子结构，并改变受撞击原子结构。反物质环频率的大小，是由活跃的等离子激光器产生，这要混合等离子气体，如氡气等等。
“好！你小子这么信任我，而且安排这么周到，我也不能让你小看了！但是事先声明：在出现意外情况下，我有权改正你的实验方法。而且我严正建议你换一个地方做这么危险的实验。”
石先锋看过陆扬的设计，也经过唇枪舌剑和陆扬争论过。到今天，他仍然感觉陆洋的设计太大胆了。二茂铁能否平衡反物质环，阻隔正物质世界物质的流入的作用有多少，他心里没有底。因此他非常害怕在电子对撞中心的实验会产生一个反物质黑洞，将整个对撞中心，甚至整个燕京城吞噬掉！
陆扬自然知道他还在担心，但是他知道绝对不会产生石先锋担心的后果的。可是自己暂时又无法跟石先锋解释清楚，“二茂铁众所周知可用作火箭燃料添加剂，汽油的抗爆剂和橡胶及硅树脂的熟化剂，也可作紫外线吸收剂。但他神奇的作用并未被人所认识，被等离子激光活跃起来的氡元素的电离体可以和它发生作用，形成一道屏障，有效地解决正物质的流入和反物质的泛滥，还能降低空气产生的震动。但是寻找这个平衡点是件麻烦事儿，我采用你在去年研究出的反物质定性定量定律反演计算出的量。在第一次实验时，除了电源设备引起爆炸外，可以说非常完美。冷光枪绝对可以定向作用到标靶上，不会引起任何故障。如果你觉得有必要，我可以给你公式和验算过程，去计算一遍。再做决定，如何？”
陆扬只有一个，他要采用分身法，就要把自己掌握的知识教会其他人，虽然只是某一领域的知识，但如果不是石先锋这种反物质理论研究的天才，也绝难接受。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更何况陆扬用了石先锋的定律，这让石先锋对陆扬的计算验证增加了一倍的信心。
“你真的用的是我的定律？”石先锋不放心地问道。
陆扬不敢看他惊诧、没有问号、逗号的脸，但还是非常坦诚地说道：“你是不是非要我承认是踩在你的肩膀上，才会有如此成功的？那好吧，我承认你是垫脚石，因为有了你的反物质研究，才能让我敢于把更大胆的设计付诸于实践。这回你心里美了吧？”
石先锋推了他一把，不屑地说道：“考，美个屁！我更加鄙视你！你这句话狂妄地告诉了我，不管我发明了什么，那都成为了过去；现在你陆扬开启了一个最伟大的时代——反物质时代！把计算方法给我，我先验证一下再说。但是为了稳妥起见，我会分成四步去去走。”
“哈哈，你就是丑陋的石头，你自己看着办吧！”陆扬见他接受自己的方法，也不和他发生更多的争执。转身对丁伟力和四个高级工程师鞠了一躬，很诚恳地说道：“老丁，这些日子辛苦你们了！”
“长官，您……您才辛苦！”丁伟力和四个工程师马上阻止陆扬鞠躬。刚才从石先锋和陆扬的对话中，让他们感觉到今天的实验让他们加入到打开一道划时代的科学应用的大门，不仅让他们激动万分，更让他们感觉到无限荣耀！
“你们千万别客气！我只是一个理论或模型的提出者，有些甚至是妄想，实际的验证完全要靠你们去完成。所以说，你们才是让我飞翔的翅膀，我从心里感激你们所做的事情！”陆扬说着，感激的眼神从石先锋那张丑陋的脸上一直看到最后一个工程师的脸上。
这是陆扬这些日子忙的昏头昏脑后最大的体会，也是获得的最大成绩。
他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缺陷，也认识到自己的最高能力。如果身边没有一帮人来帮助自己，那么自己脑子里那么多奇思妙想就将胎死于腹中，只能想像一下而已。
有了这次醒悟，将彻底改变陆扬的工作方式，将他从繁重的事必躬亲中摆脱出来，让他有更多的精力去思考更多的问题。
被陆扬捧到“翅膀的级别”，石先锋、丁伟力和四个工程师感到有些诧异，他们没想到自己仅仅按照陆扬图纸安装一下，就获得如此高的重视度。
“肉麻！要人家给你卖命，你就说了这么多甜言蜜语！我鄙视你！”石先锋向来愤世嫉俗，自然不会被陆扬忽悠。“但是，看在你用了老子的定律，踩了老子的肩膀的份上，我原谅了你。而且告诉你小子，以后踩我的肩膀的时候，麻烦你告诉我一声，让我有个心理准备。我会站得更稳点，别兴奋得晕倒，把你老人家那小身板摔坏了！”
他这句话把大家又给逗乐，笑声中，陆扬扶着老丁和石先锋的肩膀向外走去。
翁立心里着急这戴龙的电话，在这里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但是见到陆扬他们笑颜足开，显然是新实验取得了极大的成功，他也高兴。心说：“是不是又有新武器要诞生了？这小子真是座宝库！”
他埋心里没有问，看着胡蒙紧紧跟在陆扬身后，添样一如既往在侧面离着一米远伴随，翁立也紧走几步追了上去，而且一出大门，他就抢到了陆扬前面。
这是已经没有了阳光，只有星光。
天上星光灿烂，弯月如钩。晚风袭来，有点凉，但却让人更加清醒。
陆扬看到翁立的背影，这才想起翁立说戴龙的电话。
“翁大哥，你没有别的事儿吧？”
“没有！”翁立回头看了一眼陆扬，觉得月光下的陆扬身上披着一身银辉，于是问道：“陆老师，您还要加班吗？”
陆扬想了一下，说道：“要！你和添样能不能陪他们去晚餐？我要去动力室看看，有胡蒙陪着就可以了。”
“那你不吃饭了？”石先锋问道。
“等会儿再吃。你们先去吧。”陆扬说着拿出电话，开机后，想动力室走去。
他不用担心没饭吃，估计安姌这时已经把饭给他送到办公室去了。今天很开心，他要趁着这个高兴劲儿去动力室看看进展。但是他一点也不想给戴龙打电话，他对这次戴龙拒绝自己出马有些不甘，甚至冥冥中他并不想戴龙能抓住乔治华森。
如果乔治华森这么容易被抓了，那自己的这个对手的实力似乎太弱了了一点。但是如果被他跑掉了，又感觉到有些不可能。
他知道这次戴龙调集了多少人，而且这些日子凯歌高奏，清理掉a国人在东海市所有的暗桩，并且调集了黄海舰队一个团的陆战队加上武警的一个支队参加围剿，撒下天罗地网，乔治华森就是长了翅膀也飞不出去。除非他发明了物质传送，可以将自己直接传送到a国去。
“考，物质传送！”
想到这里，陆扬灵机一动，尽管走到了动力室的门前，但是却不走了，竟然一屁股坐在门口的水泥台阶上，抬头望着星空，说道：“物质的传送需要空间传送通道，需要传送组成物质的所有信息；在这边，物体被解体，但生命特征和物质信息将被保留，在另一边又被重新组合起来。如果是非生命的物质，这个过程算是完成了，但是生命的物体呢？人的思想是非物质的，她会随着生命体被解体的同时消失掉，就如人死了的状况一样。很显然思想是不可能被传送的！所以，如果乔治华森被物质传送回a国，那么他的思想会消失，于是在a国得到的乔治华森是一个没有思想的赝品。但是思想到底是什么？思想应该是人类特定记忆系统留下的印迹，这些印迹被刻在大脑沟迴之中，在生物意识电流的刺激下就会产生一连串逻辑思路和想法，这个思路和想法就应该是思想了。按照这么来说，人的思想是有大脑沟迴印迹决定的，只要印迹不受损伤，只要有电流，思想也就不灭。那些印迹是物质，包含在生命信息里，这岂不是说明生命体可以传送吗？到底传送……”
陆扬左思右想，马上陷入纠结状态中。对他来说，这是一种习惯。
思考是由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引申来的，就像今天，他居然能从乔治华森能否逃出来的问题上，引申到了物质和生命体的传送上。
他不是第一次关注物质传送这个问题，也不是第一回纠结在这些模棱两可的问题，虽然不止一次否定了物质传送这个技术，但是每次从纠结中拔拖出来，他都会有新的认识，得到一个与纠结内容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这次也不例外，他竟然想通了另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