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不是冤家不聚头
上海有南京路，燕京有王府井。
作为我国第一大商业步行街，除了琳琅满目的商品，此接比邻的高楼大厦之外，人海如潮就是他最大的特色。
街上，来自全国、全世界的游客摩肩接踵，各色皮肤、各色装扮、男男女女混杂在一起，汇集起滚动的人潮，川流不息。
走进人流里面，任你是天才的陆扬，还是美利坚未来之星的乔治华森，也没有人认识你的过去；也没人知道你来自何方，又要往哪里去。
陆扬下了车，迎面一阵寒风让他打了一个哆嗦，连忙把大衣的毛领子竖了起来。
安姌见状，马上摘下脖子上的围巾，自然而然地围在了陆扬的脖子上，嗔怪道：“你呀，就是不会照顾自己！”
“喂，这是红色的围巾，我可是男人……”
“谁规定男人就不能围红围巾了？书呆子！等会儿顺便给你买两套好一点的冬装，正好你陪我去参加会议穿。这个就先将就点吧，好吗？”
“我……我……”
安姌的语气好温柔，陆扬心里真的很温暖，但嘴上却在顽固地想反抗安姌这份细致的关心。
这个世界，除了母亲，就只有第二个女人对他这么好了。但是自己脑子里说不清楚的东西让他不敢去面对安姌那双纯洁、关心、炙热的双眸。前途未卜，他不能连累任何人，唯有趁着还活着，去完成自己最大的心愿。
“谢谢，我只是不习惯。好了，我们走吧！”
陆扬前面是对安姌说的，后面是对翁立王璇等人说的。
邙力、翁立都不算是特型身材的人，样貌看上去很普通，加上添样和陆扬身材差不多，王璇个头也不高，玲珑体形，看上去很有办公室白领的味道。陆扬穿上棉大衣，围斤和衣领遮住了半张脸，他们走在人潮中，没有引起任何人关注。
但是，安姌那时尚的着装，娇美的容颜，配上高贵典雅的气质，一看就知道是某某豪贵之女，还是吸引了不少男人女人各种各样的目光。于是，另外五个人，基本上被无视了，被统一划为安姌的跟班了。
陆扬对此很习惯，也不关注。邙力在前，翁立、王璇在后，添样在左、安姌在右，六人快步地向王府井商场走去。
作为对比，桑德拉一行却是别样风光，英俊潇洒的桑德拉，左有欧洲美女乔伊斯，一身火辣装扮。黑色的皮草下，不仅光腿丝袜，胸口还袒露这大片白悠悠的肌肤、一串耀眼的钻石项链惹人注目；再看他右边，米利亚典型的东方美女，淡蓝色的呢子大衣，黑色裤袜，黑色的高桶皮靴。脸上清纯如雪，钻石的耳坠，娇艳双唇，一双眼眸带着十足迷离的星味。
这样的三个人走在王府井大街上，金童玉女非常扎眼。大家全都把他们三人当成从银幕上走下来的大明星。一路走去，吸尽了全街人惊羡的眼神和嫉妒心思。
桑德拉非常习惯这种眼神，从小到大，他都是在赞美声中长大，一直到现在，更是a国人的宠儿。尤其这些年，不管是谁当总统，都会在第一时间给他打来电话，希望得到他的支持，更别说身边美女如云了。
这次来燕京，他是来偷人的；但他不是做特工的料，不知道偷人是不能引起人注意的，太招摇的话，会引起很多意想不到的麻烦。
虽然习惯这种眼神，但很显然不习惯燕京这种寒冷的方式。风像刀割一般，让他保养得很好的皮肤有些发干。
“徐小姐，我想还是先去买件大衣、围巾什么的，有点冷。可以吗？”桑德拉很绅士地问道。
米利亚徐看了一下街面，说道：“那我们去王府井商厦吧，那里的东西比较多，有很多欧洲的一二线品牌。”
……
有缘者千里来聚会，不是冤家也不聚头。
有人说这世界根本没有神，有时也会感觉到冥冥中有一只手，把本来根本不相干、也没有交叉轨迹的两个人愣是往一起拉。
陆扬一行人快步走进王府井商厦一号门的时候，桑德拉同时从二号门也跨进了同一栋商厦。
一进大厦，热浪带着鼎沸的人声扑面而来。陆扬第一时间摘下脖子上红色的围巾递给了安姌，安姌也不废话，白了他一眼，顺手挂在自己的脖子上。
“陆扬，你想给阿姨和陆叔叔买什么？”安姌问道。
“我妈妈以前好像有一只翡翠的手镯，在我得病后，卖掉了。我曾经发誓，等我有钱了，我要给买一个更好的。我爸爸以前最喜欢的就是他从国外留学时带回来的一支苏格兰的烟斗，一吃完饭，他就会叼上它，抽上两口。但是，因为我的病，他卖掉了心爱的老烟斗。给他吗，就送他一副苏格兰的老烟斗吧。”陆扬不懂玉石，根本不知道妈妈的手镯并非是翡翠。
“好，这些东西都在一楼。但是翡翠这东西要会看水，否则会上当的。”安姌说道。
一旁的王璇插嘴道：“这么大的商场，不会卖伪劣商品的。我来帮你看水，没人敢骗你的。”
特工的培训包括了很多方面，珠宝鉴别也会涉猎的。王璇因为要和大长官的夫人经常外出，那些人很讲究珠宝的，因此在这方面，她不得不多学一点。
在珠宝柜台，在王璇的指点下，陆扬很快看上了一对碧绿的翡翠玉镯。但一看六位数的价钱，陆扬不禁伸舌头。
“一块石头怎么能卖这么贵？”陆扬随口说道，眼中很是犹豫。昨天戴龙给了她一张银行卡，说是他改造国安部超级电脑系统软件系统的奖金，数额不大，权当零花钱了。因此陆扬担心卡里没有这么多钱，到时就露怯了。
王璇笑了笑，小声解释道：“长官，黄金有价玉无价，这是正宗的冰种，真实的价值和这个价格相差不多。我去让他们打个折，估计就更加物有所值了。”
王璇三十出头，但一身上下非常干练。他虽然不知道陆扬是何路神仙，但能出动国安部和总参情报局的精英分子来保护的人，不用想也是个特殊的、极有身份的人，自然只有冰种以上的首饰才配得起他的身份。但是，她没想到，陆扬和她见过的权贵不一样，对钱没有任何概念，是个再也普通不过的小白了。要他花几十万去卖一件饰品，简直可以把他杀了。
“但是这么贵的东西，我妈不会喜欢的。”
母亲是个能把一分钱分成六份取用的人，自然也不会喜欢奢侈。陆扬把这个价值六个六的冰种玉镯小心翼翼地放了回去，说道：“王姐，我是穷人，你就帮我选个几百块钱，真材实料的……咦？”陆扬说到这里，一眼扫到一对带着淡紫色细纹的玉镯，问道：“那个玉镯多少钱？我记得和妈妈的玉镯有点像。”
“那是紫罗兰种，价钱不贵，最好的也就千八百块钱，这一件是缅玉ab货，680元正。”售货员说道。
“好，就这个了。请你给我包装好，可以吗？”不仅因为价格符合陆扬的预算，主要因为和母亲那对有点相似。
“就这个呀？还要包装？”售货员白了陆扬一眼。心说买不起贵的，看什么冰种嘛，害得我好一通期待，还指望几千块的提成换个时尚的手机呢，现在也泡汤了。但是，当她看到陆扬从口袋里掏出的紫金银行卡时，那冷漠的脸上一下子就布满了笑意。非常殷勤地说道：
“请您稍等，我这就帮你开单。另外，您需要什么颜色的礼品包装？送给老人的话，就给您一个雍容一点的首饰盒子，您看可以吗？”
“谢谢！就按你的意思办了。”陆扬同样客气地回答道。
售货员刷完卡，把东西包装好后，将卡双手递还给陆扬，十分客气地说道：“谢谢陆先生光临本商厦，希望您在这里购物愉快！这是您的卡和东西，请收好！”
长这么大，陆扬逛商场次数屈指可数，以为人家这里的服务态度本就是这么好的，一点也不像网上的人抱怨燕京某些大商场对外地人的服务态度恶劣嘛。
“谢谢！”陆扬很客气地微笑着，接过卡和东西，然后扭身向烟酒的柜台走去。
买烟具很简单，也没有挑选的余地，苏格兰的大号烟斗标价两千三，陆扬咬了咬牙，刷卡买了。而且，这里的服务员的态度比卖玉的那里还要好，甚至自作主张还送了两盒上等的烟丝给陆扬。
这两件事儿，简直让安姌看得有些纳闷！心说自己在燕京城逛了这么多次街，除了进那些品牌专卖店，怎么能遇到如此好的服务呢？
她紧走两步，和陆扬一起踏上步行电梯，伸手说道：“陆扬，卡给我。下次我埋单。我就奇怪了，这里难道换了老板不成，几天没来，服务质量提高这么快！”
“好！”陆扬掏出银行卡，递给安姌，丝毫没有一丝的在意和犹豫，这不禁看得王璇都吃惊。但是她知道，紫金卡只能持卡人使用，其他人使用无效，也没有点破，跟着向前走。
下一个要去的地方在五楼的男装部，这里不是卖最高档次的东西，但又都是有一定品牌的男士服装。价格虽然不是非常离谱，可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在五楼快转了一圈了，陆扬看到上面标着的五位数价格就打退堂鼓，赶紧向后面店铺走去。但是安姌没注意到这些，她觉得这些款式、质地都不错，为什么陆扬一件也没有看中呢？
“陆扬，你是不是闲着里的衣服太贵了呀？你现在的身份不一样，一定要两身正式场合穿的衣服。其实你不用怕，我这里有钱，可以借给你先用，等你发工资再还给我。怎么样？”
见他不说话，安姌小声对陆扬嘀咕道：“我们的时间不够了，两点钟要赶到北郊去。”
男人不能被女孩子小看，尽管陆扬并没有想追求她，但是也觉得那样会很没面子。
“没有喜欢……的……”陆扬心说道，不管什么了，等会儿见到顺眼的买下来算了。
说着话的时候，一眼瞥见一套咖啡色的皮毛领子羽绒大衣，从颜色到简洁的款式，都非常顺眼。即刻停住话头，走过去，伸手就拿。
但是，这时从另一个地方也伸出了一只手，两人同时抓住了那件大衣，同时一抬就将那件大衣“抬”离了模型的身上，也同时发现了对方的手。于是，沿着手、手臂，看到手主人的脸！
当二人目光对撞在一起时，仿佛冒出了一串火花，霎时间，二人对视着，谁也不让寸步。
这是一双如蓝色大海的眼眸，金色的小卷发，英俊潇洒的仪表，绅士的着装，还有健美的身材，能让所有的男人羞愧，让所有花季少女痴迷；
这是一双固执深沉如磐石的眼眸，虽然穿着笼统的军大衣，猛看着不瘦，但从他的手、脖子的青筋暴露就知道此人身上肯定没有肌肉。
这两个人站在那里，形成强烈的对比。一个就是高贵的王子，而另一个就是普通的平民百姓。无论从相貌、体形、国籍、以及受到的教育等等方面来说，二人根本没得相比性！
但是，就这样两个反差有着天壤之别的男人，却异乎寻常地对望了足足有三十秒钟！
就像他们早就认识，彼此忘记了彼此的身份，没有鄙视，没有轻视，全都用心驾驭目光去探究对方眼神背后藏匿的东西。
这个男人就是化名为桑德拉的乔治华森，他一点也不奇怪眼前这个平庸的男人敢和自己抢东西，他奇怪的是陆扬这么瘦弱的身躯为什么有着如此坚定、倔强的眼神。同时，他更好奇为什么他的眼光和自己这么相似，同时看中了同一套衣服？
陆扬永远也不会退缩，那是骨子里长出来的意志。
他对桑德拉也好奇，好奇这双高傲的眼睛中为什么会让他觉得眼睛背后有个痛苦、冷酷的灵魂？看他这身这么潇洒，陆扬更觉纳闷：他什么而痛苦？为什么冷酷？
正在二人相持的时候，他们的同伴马上围了过来。安姌即刻问道：“陆扬，怎么了？”
闻听此声，陆扬微微一笑，大度地松开了手，很138看书网道：“没什么，我不过见到那件衣服落了一只瓢虫，想看看而已。”
“瓢虫？什么颜色的？在哪里？”安姌紧跟上来，诧异地看向桑德拉手上那件款式非常别致的毛领大衣。
“金色的，还有两个花点，属于绝无仅有的两星瓢虫。”陆扬说着，饶有一味地扬了一下下巴，跟着手指仿佛是习惯性地呲了一下鼻子，然后把鼻子在大衣上随意抹了一把，像是在擦手似的。“不好意思，有点感冒，总流鼻涕。”
桑德拉看到安姌不由得一怔，没想到还没有采取行动，上帝就把她送到自己身边了！
他很想多看看安姌，但他不能总动是盯着人家看个没完呀。因为没听清楚陆扬带着东海方言的我国话，回头看向米利亚徐。
却见米利亚正盯着陆扬的脸一眨不眨有点发愣，忙问道：“徐小姐，这位先生说什么？”
米利亚一怔，脸色微红，马上将陆扬的话全部翻译给桑德拉。
“瓢虫？”桑德拉心说着，一眼看到陆扬用手擦鼻子抹在大衣上，即刻皱起了眉头。这小子怎么这么不讲卫生呢？他一定是用抹鼻涕的手抓了这件大衣，大衣上一定留下了诸多说不清楚的细菌……，想到这里，那抓在手里的大衣上即刻变成一块烧红的碳，再也抓不住了。
他很绅士地把大衣递到陆扬的面前，很绅士地说道：“不好意思，这件大衣应该是你先看到的，所以应该先由你来挑选。”
陆扬并没有伸手去接，眼睛叼着桑德拉，用流利的英语问道：“你真的能确定我比你先看到？”
“嗯，当然。请不要客气！”桑德拉对陆扬说着话，眼睛把陆扬、安姌身后和周边的人都看了个清楚。
“哦，既然是我应得的，那就受之不恭了。”
陆扬十分大度地接过大衣，补充了一句：“记住，以后别和我抢东西，你抢不赢的。”说完这话才对一边的售货小姐喊道：“小姐，埋单！”
小姐应声而到，迅速地开了一张单子，恭敬地递到陆扬面前，说道：“先生，这件大衣88折优惠价五万三千八百元，请问您付现金还是刷卡？”
陆扬一愣，心里不住地叫苦，“晕！怎么看上一件全场最贵的大衣呢？早知道在前面闭着眼睛买一件就好了。”
想到这里，陆扬眼角忽然扫到桑德拉正在那边挑选衣服，时不时还向自己飘来看热闹的眼神。陆扬一看这种眼神就不舒服，心里猛然没由头地冒出一股不服输的念头，“死老外，想看我的笑话？我就叫你在这里买不成衣服！”
想到这里，陆扬瞟了一眼桑德拉，见其正在看着一件很有型的夹克，心中顿起捉狭之意，于是说道：“请你把那件夹克、那条裤子、那…那…那套西装40的各两套，40的白色衬衣六件、藏青色六件、格子纹的六件，那件毛衣两件，这件毛衣两件……鞋子要41码的三双，黑色、棕色、藏青色的袜子个一打，然后找这位小姐埋单。”
“您不试一下吗？”服务员看着陆扬，知道能这么买东西的人都是有钱的主。但是她有点奇怪，陆扬这群人很普通呀，怎么看不出一点有钱人的样子呢？
她当然不知道陆扬心里的打算，他根本不想买，完全是冲动！
陆扬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一气点了一百多件，像是和桑德拉找别扭，只要桑德拉留意的、想买的，全部被他快速点中了。
但是他点东西都不是随意的，每件商品都和桑德拉像是在竞赛一样，看谁能猜中下一步对方将留意到哪件商品上？看谁以最快速度赶到哪件商品上？
这种竞赛看似简单，就跟猜硬币正反面一样，不是1就是0；但要把他放在几千件商品上，加上两位超级天才刁钻的思考，那就比登天还要难！
“妈的，这个痨病鬼，简直就是找碴嘛！”桑德拉心里骂着，可还是心领神会沉浸在刺激的比拼中。
“桑德拉”是在众星捧月中长大的，何曾有人敢和他抢东西？又何曾输过呢？
陆扬感觉到他的后背颤了好几下，能感觉到他很生气，而且非常生气。可是当桑德拉转过身看向陆扬的时候，居然脸上还带着那股玩味的微笑，看着陆扬眼中蔑视的眼神很不舒服。
陆扬也在笑，笑得很迷人。反正安姌从来也没有见过陆扬还会这么一脸的坏笑。
翁立、邙力和添样都分散在三个方位，他们已经注意到这里发生的事情，但三个人没有任何表示，他们不会关心陆扬怎么去买东西，他们只关注桑德拉三人对陆扬会不会造成威胁。
这个专卖店里能看上眼的东西全部被陆扬抢到了，桑德拉强力地压制住心里的怒火，认真地端详着陆扬。
桑德拉走过服务台，两个服务员马上忙得不可开交，一个人拿着计算器，在上面拼命做起累加来。
“不用算了，他总计买了六十七万四千八百六十九元正的东西。”桑德拉非常八卦地说了一句，走到乔伊斯身旁，耸了耸肩，说道：“没办法，这就是国人，他们就是以好斗闻名世界。”
桑德拉的记忆力和计算能力那不是一般的强！仅仅浏览了一遍，就将每种货品的价格了熟于胸了。就凭这一手，就足以让周围人侧目了。也的确引来众多惊讶之声，但是桑德拉却没有感觉到沾沾自喜的意思，因为他看到陆扬那与岁数不相称的、深沉的眼神中，连个涟漪都没有皱起。那意味仿佛是在嘲笑自己太幼稚，太爱显摆，太爱出风头……
米利亚听明白了，她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她嗔怪的眼神看向陆扬，心说道：“你真是那个陆扬？你没有死吗？但你怎能在国际友人面前这么没有礼貌呢？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人，难道说脑瘤让你变成这样的？还有，你身边的美女是谁呀？她好美呀！”
米利亚徐几乎已经认出陆扬了，但是陆扬却没有看向她。桑德拉玩笑的话语落进他的耳朵，让他“哈哈”一笑，用很流利的英语说道：“我们国人闻名世界世界的不是好斗，而是谦让，只是我们对君子谦让。对于你们这些骄狂自以为是、以掠夺为手段的a国人来说，我根本不需要谦让！”
桑德拉一愣，没想到痨病鬼居然说他是a国人！
他当然知道自己的口音带有些许的a国口语的味道，但是如果英文水准普通的人，根本不可能听得出来！而且米利亚这个专职的翻译就没有听出来。
“先生，你错了！我不是a国人，我是瑞典人。不过我在马里兰的约翰霍普金丝医学院读过书，很欣赏那里谦谦君子的绅士风度。”
“哦？”陆扬的眼睛扫过桑德拉的全身，“我真的看走眼了？原来你是个癫狂的医生！但是，这些东西我也不会让你买去的。安姌，叫她们不要算了，这位先生说得对，合计六十七万四千八百六十九元，但是想起有两件夹克的纽扣上标着us，很容易让我联想到可恶的a国人，不要了。这样总价变成了六十三万零八十八元。”
陆扬此举就是指桑骂槐，彻底打压这个癫狂的医生。
恰好服务员这时不屈不饶地点算完比，惊讶地看了一眼陆扬，又看了一眼桑德拉，说道“原合计人民币六十七万四千八百六十九元正，减去……这两件夹克的价钱，合计是……是六十三万零八十八元正！”
桑德拉挑了一下眉毛，向陆扬伸出大拇指，“你是一个非常非常好的速算、概率学、模糊学对手，有机会再比一比。”
陆扬自然也不会小气，“你也不差，但这样的能力，还不足以让你藐视一切。今天你输了，你应该坦然接受，这才是绅士大度的胸怀。不过，没想到逛商场还会碰到你这样的人，我也感觉到很有趣。”
桑德拉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但还是说道：“69：66，你暂时领先而已。”
“错，是70：66，在不知不觉中，你一上来就输了。a国人……对不起……瑞典人也就那么回事儿了”陆扬微笑着看着桑德拉，眼中充满着自信。
桑德拉下意识地看了一下陆扬那双纤细的手指。虽然不粗，也没有什么肉，但是非常白，也非常干净。他点了点头，知道自己一上来就被这个痨病鬼骗了。
“好，非常好，非常非常好！”桑德拉走到陆扬的面前，低声说道：“不是冤家不聚头，后会有期！”
包括安姌在内，没有人听懂他们所说的话，一个个如坠五里云雾之中，心里嘀咕道：“原来他们是在比赛！那他们比的是什么呢？居然还有具体的比分！这比分是怎么来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