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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天亮当了县长助理,虽是副县级,可却是个虚职,没有实权。
久而久之,人称其“山寨县长”。
每天他都打扮得西装革履,一尘不染,早早的往办公室里一坐,腰板拔得笔直,可是,一直到日落西山,也没有一个找他办事的,办公室冷冷清清,“门前冷落车马稀”。
他不觉苦笑,如今,人们都知道手机电器等商品有山寨版的,没想到,这当官做县长也有“山寨”的。
实在闲得没事,他就研究开了,这个县,为什么叫羊胡子草县哪?
“羊胡子草,象女人的*”——迟县助时刻“胸怀全县”,想想当警察时的“情敌”鲁棒棒的这话,他就哑然失笑,先人取什么名字不好,偏偏为这县取了这么个俗不可耐的名字。
他查查县志,也没有详细的记载。
就不觉去问政府办的女主任里月英,心想她在县上干的时间长,或许能知道。
里主任正哇哩哇啦的打电话通知开会,可等了半天,没有他这个县长助理什么事。
他只得又悻悻的回了办公室,翻看着那本《官场仕途厚黑老大》。
如今无论官道,还是商家,都学会厚黑了,连那个洗浴的刘莎莎,都不择手段了,他不仅想起了那天刘莎莎与他之间发生的那难以启齿的龌龊事……
这事,虽说是自己被有偷汉之癖的刘莎莎动用卑劣手段“偷”了,可心理上,总觉的对不住刚刚相恋的女友卢萍。
更主要的是,自己虽然离开了警察队伍,可自己在春光明媚洗浴内窥探的阴谋和“天机”,他当面告知了身为公安副局长的女友卢萍,可人家卢萍说早就知道,只不过是在放长线钓大鱼。卢萍所说的这羊胡子草县,有“天大的阴谋”,究竟什么样的阴谋,才是“天大”的哪?
迟天亮离开了警察队伍,现在只关心他的仕途和他的女人了,至于阴谋不阴谋的,他已经淡定。
“只答应给一夜”,“这年头,女孩子都是三维的,拥有了初夜权,不一定就是你的老婆,你的老婆,不一定就是你的初夜权。”——卢萍虽是跟他开玩笑的话,到叫迟天亮不放心起来,上次跟卢萍纵情*山,俘虏了她的初夜,她也初次俘虏了他的处男心扉,那滋味,总叫人流连忘返回味无穷……
工作一闲下来,他满脑子全是卢萍那嫣然笑容和白花花的胴体,初恋,不是朦胧,而是牵魂。
无论如何,不能叫煮熟的鸭子再飞了。
这年头,美女就像稀世珍宝,人人都惦着,一天不娶回家放在枕边,一天就不放心。
盼星星,盼月亮,明天终于是周六,他正欲给卢萍打电话。
可政府办的里主任,却来办公室提前相约。
“迟县助,明天有空吗?”
原来,她是特意邀请他这个县长助理明天周六到她家做客的。
这个里主任,不姓“李”,姓“里”,叫“里月英”。
迟天亮开始来的时候,还将“月英”听成了“月经”。
里主任虽是个中年妇女,却风韵尤在,人长得挺好看的,细皮嫩肉,办事也挺拘谨,就是喜欢返古打扮,不是唐装,就是旗袍,总给人一种贵妃,格格,姨太太之类的古代美女感觉。
自己刚调到县政府不久,人家没小瞧自己,在工作上也没少支持自己。所以迟光亮对她的邀请,没好意思拒绝。
再说,自己的仕途刚刚开始,正需要汇集人脉。
见人家里主任一脸诚意,迟天亮就问:“除了我,明天还邀了谁?”
“还有一位,你特熟的,明天到了,你就知道了。”里主任留个悬念就走了。
明天还会有谁哪,莫非还会有牛县长?他揣摩着。
这年头请客,不去酒店,能被约进家的,大都属些心腹信臣。感情人家里主任,没拿自己当外人。
第二天,是周六上午。
迟天亮左等右等,纳闷了,女友卢萍,怎么没给自己打电话哪?
他主动给卢萍打电话,可始终处于无法接通的状态。
莫非,真象她说的,“只给自己一夜”或“两条腿的男人有的是”?
他摇摇头,看来,也只好如约去那个里主任的家啰。
小县城不大,新建的小区却不少。按照里主任昨天告知的地址,他在县城小区好个转悠,终于如约按开了里主任家的门铃。
见到迟县助早早到来,里主任热情相迎,笑容嫣然,仿若年轻了数岁的少妇。
“美西,你看,谁来了?”
出人意料,随着里主任的一嗓子,她身后活脱脱的蹦出个青春活力的大姑娘。
意外,怎么会是那个女记者李美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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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门,迟天亮才弄明白,原来女记者李美西,居然是政府办里主任的女儿!
迟天亮感觉很意外,看来,这世界实在是太小了。
面对眼前这个美女,他感觉挺不好意思的。
上次她去公安局采访他,他爹迟老蔫也在场,他在爹的指导下,念动咒语,居然拿人家李美西当实验的小白鼠,用迟氏催眠术把人家催着了,而且还扔下人家下乡不管了。
害得那次李美西俯在他办公桌上睡了一天一夜。
来到这儿,迟光亮弄明白了,人家里主任,是特意邀请他迟县助的。
昨天她所说的那个熟人,不过是自己的女儿李美西而矣。
当娘的风韵犹存,女儿自然貌如天仙。
进了她家的门,除了这美轮美奂惊艳貌美的娘俩,还有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她家墙壁上的幅壁画,太与众不同了——这是一幅绝版的古画,天际下,风卷青青草浪,一望千里,一条玉带河九曲迂回,穿越在草浪中间,远处峦锋若隐若现,仿若这传说中的双*乳山……
画的右上角,墨迹红印,提有“草下千里玉人泪”的压题诗,字体芊芊,仿若出自女人之手。
这古画,古香古色,或许是流传年代久远,整体笼罩在黛色基调里,当年的“青青草”,已经变成了“黛草”。尽管经过简单的装裱,可画体的边缘已经泛黄齿残。
迟天亮虽对古画并非内行,但原来刑侦队长的经历,叫他接触过古董贩子走私文物古画的赝品,还曾协同文物管理部门对收缴的古玩赃物依法进行鉴定。
可眼前的这幅古画,给他的第一印象,就是真的,绝非赝品!
“草下千里玉人泪”——如果系女人所书,这画,这字,究竟出自哪个朝代谁人之手哪?
迟天亮心里揣摩着。
还有,画上那山,似这县里的双*乳山,那河,似这县里九曲贵妃河,那草,似这县里的羊胡子草,莫非,这古画,背后有着与这羊胡子草县有关故事?
“迟县助,请坐下喝茶。”
见他望着墙上的古画发愣,里主任连忙唤他。
其女儿李美西,也大大方方的来拽他的胳膊坐下。
李美西的美,就是浑身上下透着一种呼之欲出的蓬勃劲,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仿佛会看穿男人的心思和遮羞布,有时会把男人看得脸红。
“迟县长,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李美西跟如今已是县长助理的他逗趣,以前两次采访的机遇,叫她和他并不陌生,他当警察时的“流氓笔记”。
李美西在家里只穿了牛仔类的短衫短裤,肌肤白如凝脂瀑露,马尾辫高高盘起,颈白如雪,胸凸弧美,显得青春张扬活力四射。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她端茶倒水玉臂美腿的总会对来人磕磕碰碰,有时俯首回眸,不经意间偶现的乳沟玉腿丰臀令人一览无余。
迟天亮见过玉女卢萍的青春胴美,见过女警秦菲菲的含情脉脉,见过洗浴老板娘刘莎莎的妩媚妖娆,可眼前小鹿般活泼开朗的“新新人类”的李美西,一时撩拨得他心猿意马,少男心扉激情荡漾,毕竟,他尚是个27岁的单身小伙。
“放心,我们可不会给你这个县长助理摆鸿门宴的。”里主任看着女儿的异常热心劲,感觉有点不好意思。
“哈哈,放心吧,我都调省城的人了,美人计也不会施给他。”李美西玩笑着去厨房洗菜了。
跟里主任唠家常,他才了解,李美西的父亲在省城博物馆工作,女儿李美西,马上就要离开小县城,调到省城一家著名的大报当记者了。
“难怪,里主任整天喜欢打扮得古香古色的,原来老公是省博物馆的。”迟天亮开着玩笑。
可人家里主任也不隐瞒,说了一件事,叫迟天亮吃惊不已——她这“里”姓,本不姓里,姓董,就象墙上这幅“草千里”的古画一样,去了上面的字头,就剩下了下面的这个“里”。
她说,这羊胡子草县的里姓,寥寥无几,本为顺治年间贵妃董鄂氏之后。
至今身世颇具争议的董鄂氏,本为这羊胡子草县生人,当年在县境内的*山,救了狩猎受伤的顺治皇帝,被召进宫做了宫女,后做了贵妃皇后,把她的妹妹也接进皇宫,也就是后来的帧妃。
后来姐姐董鄂氏英年早逝,帧妃子见当时郁郁寡欢的顺治皇帝,一边思念姐姐,一边与下属的一个军人的红颜妻室缠绵偷情*奢恋色,当时就遂生一种不祥之兆。所以就留了一手,偷偷的将姐姐董鄂氏留下来的和自己积攒的大量金银珠宝古玩器皿,用马车昼夜不停的运回了老家——现在的羊胡子草县。
据说当时金银财宝整整装了九缸十八锅,埋藏在这老家的荒山野岭。
后来,果然顺治出家五台山死了,深宫内斗,朝廷动荡,战乱纷争,帧妃也含恨死去。
帧妃死了,可她的家人后裔却一直生活在这方深山老岭。这里,因出了“草下千里”的董氏皇妃,就因此得名“羊胡子草县”。
漫漫几百年,世事更叠,沧海桑田,这里祖祖辈辈的董家族,至今谁也不知帧妃偷偷埋藏于老家的那笔金银财宝藏在何处,倒是当年害怕朝廷连累追杀的这方董氏人家,将“董”去掉了上面的草千字头,改为姓“里”,自从隐姓埋名。
听了里主任这娓娓道来的传说,迟天亮感觉这眼前衣着打扮总古香古色的里主任,立时神秘几分。
原来,这细皮嫩肉的女人“里”主任,居然是当年花倾京城的董氏贵妃家族之后裔。
“可是,那笔金银财宝古玩器皿哪?”迟天亮不觉饶有兴趣的问。
里主任神秘的摇摇头:“据说那财宝装了九缸十八锅,价值连城,家族后人想得到它的唯一条件,就是九胎十八子。”
“九胎十八子?”迟天亮不解的问。
“就是夫妻间必须生九个龙凤胎。”
迟天亮不仅哈哈的笑了,心想,如今男人,大多阴盛阳衰,谁能有那么大本事,能连续搞出九对龙凤胎?
不过,迟天亮望着里家墙上的这幅“草下千里玉人泪”的古画,不觉浮想联翩,幻境里似乎霎时充满了顺治宫廷的神秘色彩,仿若这一望千里的青青茸草下,能叫人闻到婀娜起舞的贵妃宫女的阵阵脂香……
眼前这董氏后裔里主任讲述的故事,更叫刑警出身的迟天亮饶有兴趣——如果董氏家族的这个传说有据可依,那么,这至今仍为悬疑的价值连城的“九缸十八锅”金银财宝,到底藏于羊胡子草县的什么地方?
还有,这“草下千里玉人泪”的古画——如果说“草下千里”,是这“董”字的字谜诗,那么,接下来的“玉人泪”,又会是什么意思哪?
对了,迟天亮一拍脑门,这“玉”与“人”的组合,不分明是“金”吗!
莫非,这“草下千里玉人泪”的古画,是一幅彻头彻尾的“藏宝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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