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春光明媚成了县里的“临时政府宾馆”,服务也要“更上一层楼”。
老板娘刘莎莎有了保护伞,胆子更大了。
铺天盖地打广告,打着“某县政府服务中心招工”的幌子,招募“童男童女“,招募工作紧锣密鼓——第一是选美,招女服务员100名,标准之高之怪,常人难解。
1、 体态高挑,处女膜完好。
2、 青春美白,乳距适中
3、 音色清纯,笑容甜美
4、 硕士本科,中英双语
5、签约五年,不得婚嫁
条件是月薪九千九外加提成和保险。
或许,是底薪有一定的诱惑力,报名应聘者络绎不绝,金钱,美女,似乎永远会缠在一起。
酒楼负责报名的,是个男的,公鸭嗓,歪扣着太阳帽,戴着墨镜,出洋相似的,粘着一道鲁迅似的胡子,偶而掉下来,再粘,逗得前来应聘的几名女孩捧腹大笑。
公鸭嗓便扯着嗓子唱上几句《新贵妃醉酒》——
爱恨两茫茫
问君何时恋
菊花台倒影明月
谁知吾爱心中寒
醉在君王怀
梦回大唐爱
这公鸭嗓扯着鸭子叫般的嗓子,男声女音掺杂,唱李玉刚的《新贵妃醉酒》,阴阳怪气,倒是别有一番风趣,来应聘的几个女孩被逗得前仰后合。
几名女孩,都阳光灿烂,是来自外地的美女,某高校的应届毕业生。
她们一条一条的念着报名的条件:“身材高挑,处女膜完好,模样纯正,乳距适中,大学本科,中英双语……”
“怎么比报考空姐和特种兵还严格啊。”她们议论着。
“待遇高,奖金优厚。”酒店招工人员解释。
可是,当听到“签约五年、不得婚嫁”的条件,这几个女孩就打了退堂鼓了,连说不行。
那个负责酒店招工的公鸭嗓,从墨镜后面翻出眼球,盯着这几个花朵般靓丽鲜活的女孩,拍拍巴掌。
不知在哪,冒出来几个平头小弟,满地捉鸭子似的横拦竖挡:“美女,莫走,莫走,我给你们加薪。”
“加薪?加薪也不卖我们的自由,我们是要婚恋的。”
“哪——对不起,我们只好加人!”
随着公鸭嗓的一声“加人”,那几个平头小弟对来人强拉硬拽,弄得这富丽堂皇的洗浴很不和谐。
“你们不是要婚恋吗?这里会满足你们的。”
那几名刚才还叽叽喳喳欢快如麻雀般的大学生女孩,这时被吓得脸色寡白,打电话报警,可这里哪里有什么信号,还没彻底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平头小弟用电梯送进了地下室,电梯里没灯,眼前骤然漆黑一片。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传少女声,清晨变大嫂。”其中的一个小弟,会踢会摸还会“朗诵诗歌“。
有一个好心的收银员看不下去了,就跑到老板娘刘莎莎那里告状:“老板,这样做,将来会出事的。”
“哈哈,出事怕什么?枪毙一次,跟枪毙一百次没什么两样。”刘莎莎轻描淡写。
“这里,原来倒是有着两条小姐猝死的案子,结果怎样?最后还不是不了了之?“刘莎莎财大气粗,瞳眼空傲。
在她刘莎莎的眼里,洗浴,就是个经营男郎女色的地方,在这里少男少女被开p失身,已经是家常便饭。都什么年代了,靠吃青春饭的男男女女们,合理开发自身资源,总比去烧杀抢去出卖自身器官要强。
这便是她刘莎莎“枪毙一次,跟枪毙一百次没什么两样“的歪论。
其实,追究其社会邪恶之根,真正该千刀万剐该“枪毙一百次“的,倒是那些躲在背后的黑恶保护伞。
人人平等,同样是一个脑袋两条腿,没有幕后老大,有几个流氓敢街头称霸?
难怪有的影视巨星都发誓若有余力一定大黑除霸。
可是,若有阎罗在,层出喽啰鬼。幕后保护伞,才是最可怕的根源。
就如这春光明媚大酒店,年年扫黄打非,可依旧“春光灿烂“。
近期,这里的特殊招募,不但有公开的,还有秘密的,秘密得叫人无法理解。
比如这些平头小弟,各个都是精挑细选来,他们的条件更“苛刻”,具体归纳为“几个不要”,叫人感觉特新鲜——1、 大于18周岁的不要,刑法有说道。
2、 身上没刀疤的不要,不够酷。
3、 没前科劣迹的不要,资历不够。
4、 没网瘾赌瘾的不要,紧箍咒要套牢。
5、 不溜冰不嫖娼的不要,玩的就是刺激。
……
61
县长助理迟天亮,现在有两怕:一怕女警秦菲菲,把拍录他跟卢萍的纵情曝光。
二怕洗浴刘莎莎,把她“偷“他时的裸戏拍录曝光。
刚入仕途,还没有其他腐败的机会,还两袖清风一身正气,没想到,在这女色上,竟叫人家抓到了如此把柄,令他终日寝食不安。
谢天谢地,迟天亮正愁抓不到刘莎莎经营黄赌毒黑的可靠证据,这天,在春光明媚大酒店的爹迟老蔫,给他通风报信——有情况。
天色已晚,夜近三更,在县政府住单身的他,迅速穿好衣服,一个人奔往大酒店。
尽管他已经不是警察了,可他也要做回“编外刑侦队长“,去卧底窥”天机“。
他最近混熟了这里的地形,由后门溜入,尽管链锁在这里的那条狗“汪汪汪“咬了几声,但这里的人们似乎习以为常了,跟本没当回事。
后院有一个男工宿舍空着,有几套背后印有“春光明媚“字样的员工服,散乱的扔着,他顺手穿上了一套,还扣了顶员工帽,遮挡住了自己”正恩式“酷头型。
大酒店深宅大院的后面,有个地下大库房,被改成了会议室,那个负责招募的公鸭嗓,细高挑的身材,蓄着鲁迅式的一字胡子,头上歪扣了顶太阳帽,陪伴老板娘刘莎莎来给小弟们开会。
几个小弟抬着麻袋,紧随刘莎莎和公鸭嗓其后。
穿了员工服的迟天亮,故意偻了腰,惨在几个员工的身后。
有个卷毛员工见了这张俊朗的新面孔,不觉主动搭讪,问他哪来的。
迟天亮就说新招来搓澡来的,那卷毛员工对他摇摇头:这么大的个头,搓澡白瞎你这个人了,该去给老板娘刘莎莎当“特服”。
他问什么是“特服”,卷毛员工神秘的告诉他:就是叫老板娘“用一次,就爱上一辈子”的那种。
用一次,就爱上一辈子?那不是超能洗涤液吗?迟天亮立马想起了某电视广告。
“不是超能洗液,是超能猛男。”卷毛员工不耐烦了,白了白眼睛,但他还是领他去了地下室。
在地下室的入口,迟天亮窥视到了屋内的一切——地下会议室,灯火如昼,墙上挂着醒目的会标横幅——辞旧迎新欢迎欢送大会。
所谓的“大会”,不过是几十人,所谓的“辞旧迎新”,就是今天春光明媚大酒店要打发一批负案在身的包括因公安法医室物证丢失被放出来的“老弟”,还要迎纳、培训一批新人“小弟”。
这是这春光明媚多年经营不成文的规矩,迎来送往的,总得有个仪式,要个场合。
听说分钱的好事这群小弟包括部分员工,早早的就等候在这里。有穿员工服的,有光膀子的,纹身的,刀疤脸的,还有奶声奶气的。但唯一统一的,就说都留着平头。
“二哥!”
见到刘莎莎在那个公鸭嗓的陪伴下走进会场,早已等候在室内的平头们齐呼“二哥”,还伴有稀稀拉拉的掌声。
在他们印象中,不知道“大哥”是谁,只知道刘莎莎这个“二哥”是谁。且这个“二哥”仗义疏财,每逢小弟遇到困难和麻烦,都由她排忧解难。
老板娘刘莎莎雪白的丝裙袭身,走路袅袅婀娜,那眉宇里透出的高傲,仿佛尊贵无上的公主,又象盛装待嫁的新娘。
在她刘莎莎的示意下,陪伴他的那个公鸭嗓开始替她喊话。
莫非,这公鸭嗓,就是什么所谓的“超级猛男?”,看着刘莎莎身边的公鸭嗓,迟天亮纳闷的想。
公鸭嗓用手揩了揩一字胡,清清嗓子,首先拿过会议报到薄,点了名,看了看考勤表,像个账房先生。然后摇头晃脑的发言,讲话粗一声细一声的,前言不搭后语,但大伙听明白了:“老弟”们,立下汗马功劳,但别知道得太多了,该“退役”了,给笔钱,远走高飞;小弟们,初来乍到,听候“培训”,别不懂规矩,“前途”大好。
要或许是受近年影视小品的影响,这个公鸭嗓的口头禅便是:“兄弟们,是不是钱的事儿?”
于是,抬来的几麻袋钱,开始按名单分钱,人人有份儿。
或许是才见到主子的缘故,这时,一个小弟拱手上前:“小弟没什么名气,曾带领20多人道上混,很懂规矩,可我得告几天假。”
“告假干嘛?是不是钱的事儿?”
“不差钱儿,就差俺娘住院,没人照顾,快不行了。”
“这不,还是钱的事儿,我替你买块墓地,厚葬老娘,全体小弟都去披麻戴孝!”公鸭嗓当即表态,说得瞒江湖。
此小弟听后感激涕零,抹泪下去。
“开得了局子,就管得了小弟。“老板娘刘莎莎不失时机的买人情。
众小弟也深受感动,“二哥,二哥”的喊,誓与二哥“混”到底。
刘莎莎掏出一支细长烟卷,斜插在嘴角,一小弟连忙上前给她点燃。,她吐着烟圈,捏捏这小弟的小白脸。
不过,小弟们,毕竟是小弟们,见到分钱,一哄而上,抢着上前签字领钱,挤来挤去,有两小弟还高声叫骂拳脚相争起来。
这种氛围的不和谐,惹得一旁的公鸭嗓怒气冲冲。
“是不是钱的事儿!“但见那公鸭嗓,一手扶着胡子,一手拔开众人,高挑的身子一跃而起,上去啪啪啪连飞几脚。
伸手麻利敏捷,令人吃惊,仿佛传说中的武林高手。
再看那两个拳脚相争的小弟,没等反应过来,便瘫了似的倒在地上,直叫娘。
刚才还乱哄哄的众小弟,马上静了下来,面面相视,谁也不敢再吭声了。
门外窥视的迟天亮,刑侦队长出身,以前见识过黑道,却没见识过黑道的如此阵角。
他暗叹这表面风平浪静的羊胡子草县,背地里竟有如此一群乌合之众。
不过,见识了那个公鸭嗓的连环脚,他愣了——蹊跷,蹊跷,这伸手,怎么有点象女警秦菲菲的伸手!
秦菲菲,是他曾经的同事,对这脚法,他迟天亮太熟悉了。
以前,在公安刑侦队的时候,每每训练场上的训练,他迟天亮总当挨打的靶子,尤其新入警的那阵子,几乎是被秦菲菲的连环脚踢出来的。
可今天他亲眼目睹公鸭嗓的连环脚——蹊跷,蹊跷,莫非这公鸭嗓……
“哎呦”一声,正当迟天亮疑窦之时,一小弟推开地下室的门上厕所,无意间撞到了门口窥看的迟天亮。
雪白的光束立马笼罩了躲在走廊黑暗处的他,叫他暴露无余!
屋里的人们一惊,齐刷刷的目光,霎时聚焦到了走廊窥视的迟天亮。
“堂堂迟县助,怎么成了偷偷摸摸的窃贼!”
糟了,老板娘刘莎莎一眼就认出了偷听的他!
“阉了他,阉了他——”
还没等刘莎莎发话,地下室刚刚分到钱的几十个小弟,一哄而上,象开了锅,乱哄哄的朝他冲来,还有镐巴和短刀!
既然暴露了,迟天亮就豁出去了。他迅速甩开膀子,护身自卫。
玩拳脚,可是他的拿手戏,念体校时,玩的就是散打,加上刑侦队时的摸爬滚打,叫他飞拳走脚游刃有余,他的力气,有时急了能扳倒一头驴。
记得刚入警的时候,他下乡办案,遇见一毛贼偷了农户的毛驴,毛贼骑驴在前头跑,他就在后边徒步追,结果,那头驴和毛贼都被他撵得屁滚尿流,实在耗尽体力跑不动了,他纵身上前,连驴带人都扳倒在地,生擒活捉。
迟天亮小施拳脚,地下室便哭叫连天,顷刻间,那群小弟连滚带爬败倒一片,他们手中的短刀,也纷纷被他飞出定在棚顶上,象箭扎在靶子上一样。
这时,见事不妙,陪伴在老板娘身边的那个公鸭嗓,缩着头,欲趁乱溜走。
“哪跑——”大个子迟天亮断喝一声,一个虎跃扑过去,将公鸭嗓制服在地,那个公鸭嗓还没来得及反手,就被迟天亮的肘死死的扼住喉咙,动弹不得。
“大哥——大哥——“刘莎莎惊呼着上前阻拦。
大哥?
众小弟一下明白过来了,这多年,他们光知道“二哥“、”二哥“的叫老板娘刘莎莎,原来,这”大哥“,竟然是眼前这个蓄着胡子的公鸭嗓!
小弟们惊嘘不已。
“哈哈哈,远不止这些。“迟天亮的哈哈大笑,更叫众小弟丈二和尚摸不清头脑。
被他按在地上的公鸭嗓,扭动身子挣扎,奋力反抗,那细长的手,还去腰间摸索。
高度警觉的迟天亮,哪容公鸭嗓反击的机会,先下手为强,抢先制止了公鸭嗓的手,遂替他从腰间掏出了一把“七七式“手枪!
“大哥,大哥。“老板娘刘莎莎还在喊着公鸭嗓,音色带着哭腔。
“哈哈,‘大哥’,该原形毕露了吧!“迟光亮边说,边一样一样的扯去公鸭嗓的胡子和帽子——奇迹,一张生动的女人的脸孔,居然露了出来。
秦菲菲!原来,是女化男装的警花秦菲菲!
迟天亮,包括在场的所有小弟们,仿若大梦惊醒,一时都明白过来了,这么多年,老板娘刘莎莎,不过是“二哥“,而这春光明媚的真正幕后老板,居然是女警秦菲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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