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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官,或许是如今天下男人之首愿。
前些年,家长们吓唬孩子的口头禅,还是那句“不好好学习,长大送你去当干部”。
可短短几年光景,“官本位”似乎又回来了,如今浩浩荡荡千军万马大有“不破楼兰终不还”之势的公考大军,似乎说明了这点。
迟天亮羡慕“人上人”大笔一挥就能拨款过亿的潇洒,更羡慕王侯将相权倾朝野翻手是云覆手是雨的神通。
可眼下,坐在了县长助理的办公室,迟天亮还想着公安那些事儿,心神不安的给卢萍打电话:“老婆,千万千万别得罪秦菲菲。”
他倒是真担心,走极端的秦菲菲,会把他和卢萍的隐私弄到网上或爆料出去,那他这来之不易的仕途,就真的会夭折了。
*山虽说丢了人,却得到了女副局长卢萍的初夜,他也有资格“老婆老婆”的打电话给她了。
“别臭美,谁是你老婆,人家可是只答应给你一夜的。”
“好啊,不出三天,保准你想我想得受不了。”迟天亮还真爷们上了。
“以为你是谁,两条腿的男人有的是。”电话那边传来她银铃般的笑声。
其实,,副局长卢萍也被秦菲菲弄得很冏,秦菲菲在*山拍了她跟迟天亮的裸戏,还开走了他们的越野车,害得他俩披荆斩棘的走下山,还迷了路,整整走了一个晚上。
秦菲菲也很会调理人,居然把卢萍的越野车开到了公安局大门口就走了。
正值单位人上班的高峰,人们只见卢萍的车横倒单位门口,不见卢萍其人,都好生纳闷,就打开车门看,可是车内冏得令人吃惊:车后座,鲜红血迹斑斑驳驳,还有女人的头发,擦拭精ye的小纸团到处都是,物品一片狼藉,显然一派男女纵爱现场!
会不会是女局长卢萍被*了?
正当人们担心,猜测,议论纷纷,副局长卢萍,竟一瘸一拐的出现在局门口。
她吐了吐舌头,怕误了上班时辰,忙三火四往回赶,没想到,竟遭遇如此囧境。
她后悔这个时辰回单位,可是晚了,自己的身影,已经进入了人们的视线。
众目睽睽这下,她不得不拢拢头发上了车,把横挡在单位大门口的越野车开走。
“秦菲菲,够歹毒。”卢萍恨恨的想。
毛发蓬松,衣物凌乱,唇色苍白,显然是遭到了男人的“强暴”,卢萍当众现丑。
一时间,人们意犹未尽,似乎都弄明白怎么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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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政府大楼,是新翻盖的。
可谓小县城标志性的建筑了,一如鸡群耸起的孤鹤.办公大楼整体造型面南背北,东宽西窄,东高西低,外形酷似棺材。
“棺材”,“官财”,据说是牛b县长专门找人看了风水的。
办公大楼第五楼是核心层。有时电梯坏了,还得靠人工拽钢丝绳,至于是不是豆腐渣工程,那得去问牛b县长。
县里所有书记、县长、县委常委等头头,都集中在这五楼办公,全县政治、经济、文化的权利的枢纽啊。
不过,年近六旬的县委熊书记,马上快二线了,最近又患了白癜风外地住院治疗。
所以如今羊胡子草县的政权,实则掌握在牛b县长牛子余手里。
据小道消息传,牛县长马上就要接替熊书记的位子了。
人们不仅慨叹,莫非这羊胡子草县,要走了个碌碌无为的庸官熊书记,还要诞生一个专横跋扈的牛书记?
27岁,迟天亮一张娃娃脸,混在机关五楼办公,来来往往的人们都羡慕不已,都夸他年轻有为,前途无量。
而他,却往往不说什么,只是稳重的点点头,潇洒而过。
面对这么个干练缄言的后生,人们一时还真不知人家究竟有多大来头了。
“老要张狂少要稳”,他那天生的玩世不恭的脸,最近就由天生笑面,变成了“阴沉木”,总绷着玩深沉。
做官嘛,就得有个做官的样子,就不得不天天绷着脸,当那文具盒——装笔。
政府办主任是个女的,叫里月英,他开始时哑然失笑,听成了“里月经”。
这个细皮嫩肉的老大姐,对他蛮热情,有空就走进他的办公室,话头话尾的点拨些为官之道。
迟天亮以为她姓“李”,可看了人家签发文件的签名,才知道,人家是姓“里”。不过人家打扮的,蛮另类,细皮嫩肉,气质脱俗,却偏偏爱穿旗袍唐装之类的,往往叫人联系到什么贵妃格格,给人一种远古仕女袅袅走来之感。
迟天亮乡野出身,爹又只是赶过马车打过更,为此官场这本高深莫测的经,完全得靠自修。还好有这么个热心肠的里主任。
里主任办事精明,想得周到,为他这个县长助理的办公室弄来名贵花草,又弄来半壁书,墙上还挂了副精裱的书法字画:“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他当时还真热血沸腾,想到了“登泰山而小天下”的孔圣人,随踌躇满志。
办公室温馨四射,书香气浓,他返缄双手临楼窗远眺,颇觉自己欣欣然“一览众山小”,起码全县68万工农学商兵,都是他县长助理迟天亮的手下臣民。
可接下来,他接触到的,不是圣人,却是“圣书”。
他也弄不明白,为什么至今政客商贾,无论看不看书,却一定都喜欢藏书,连牛县长那整天花天酒地跟本不翻书本的主,办公室也是书橱惯顶。
感情这官场办公室的书,不是给自己看的,只不过装饰而矣,多是给来人做样子看的。
不知是这个政府办的里主任,有意还是无意,在他办公室的书橱里,居然夹了两本书——《王侯将相必看风水》、《官道仕途厚黑老大》。
什么墓穴风水乌纱帽,什么讨主子欢心绝招,什么跑官三十六计,什么靠女人登天赛过坐火箭……章章节节都是这类东西。
迟天亮表面上虎起脸,伪佯着埋怨里主任:“堂堂机关干部,怎么会叫这类书混我的进书架。”
“迟县长,这厚黑学,可谓是官道‘圣经’啊,不修不足以混官道。”她说。
“里主任,你这是在帮我,还是在害我,我可要做一个名垂千古的明君啊。”
里主任不好意思的走了。
瞧她那热心劲,好象有姑娘要嫁给自己似的,迟天亮想。
里主任走了,可她的这本《王侯将相必看风水》、《官道仕途厚黑老大》,倒真的吸引了他的眼球。
一本好书,胜似一所学校——他手捧这本“官道圣经”,如饥似渴的读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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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对得起我,可这人民币对不起我。”
手指数着这个月的微薄薪水,不过寥寥三千,县长助理迟天亮望薪兴叹。
照这样下去,房子,娘子,车子,目标依然渺茫。
可这初入仕途,囧得绝不仅仅是钱的事儿。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不当官不知走路难。
这衙门好进官难当。初入仕途的他深有感触。
开始时,人们觉得还挺新鲜,一口一个“迟县长”的叫他。
可久而久之,人们恭维累了,发现这个县长助理手中并未执掌什么实权,只是协助县长上报下达,或是下乡搞搞调研什么的,并没有什么实权。
乡镇场街机关单位官场这些老狐狸,是多么的精明狡诈,是多么的势利现实,常了就渐渐不把他这“奶油小生”放在眼里。
人们口中的“迟县长”,也渐渐变成了“迟县助”。
他也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这官场“看人下菜碟”的三六九等。
就连下乡调研,乡镇的招待标准都大相径庭,实权领导山珍海味不下十二道菜,而散官游仕,顶多不过拼凑的清清淡淡八个菜。
原来这“县长”与“县助”之间,一字之差,谬之千里。
“迟县助,没事练练书法上上网什么的。”
倒是手下管着诸多秘书的政府办主任里月英,时常来关心关心他。
他现在似乎才有所悟,原来是牛县长这个老狐狸,给自己封个弼马温的小官,一则顺水人情稳定了人心,二则架空了办案的自己。
可如今,他明白了,也已经晚了,交了权利缴了枪,置身人家的屋檐下,任人家玩弄于掌股之间。
官路,如同登天钢丝绳,只能攀登,不能后退,否则跌下来,便是身败名裂粉身碎骨。
人都说朝中有人好做官,没钱,没人,即便一时抢到了乌纱,亦不会长久。
可如今的县长助理迟天亮,一没人,二没钱,这官路仕途水深莫测之汪洋大河,如何来趟?
他绞尽脑汁,挖空心思欲扭转败局。
如果说寒门出贵子,那么这囧境也能出高官。
自己当警察时,吊儿郎当的,虽所获甚微,但业余搞过网络长篇,倒叫他晓得运筹帷幄,谋篇布局,何况,还有这本偶得的官道“圣经”……他踌躇满志,“要与西风战一场”。
闲来无事在办公桌上练签名的他,遂圈定了这自己的“仕途三步走”——
27岁——30岁,县团级
31岁——33岁,地市级
34岁——36岁,省部级
天,如此推算,37岁,岂不进了红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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