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1)

眼见那块巨石阻路,云轻狂忽然足尖点地,纵身一跃,在巨石最顶端的一处凸起处,轻轻一按,大石便好似门一般咯吱吱地自行旋转而开。

瑟瑟出了山洞,忽觉的眼前豁然一亮。

一大片花林在眼前绵延开来,一眼望不到边际。花树上没有绿叶,唯有繁花满枝,花开正艳,满树绚丽。此花花朵如小儿拳头大小,花开皆重瓣,极是繁丽。遥遥望去,整个花林如云似霞。这种花树,乃瑟瑟平生未见。

瑟瑟随着众人步入花林,但觉得淡而清新的香气悠悠扑鼻,沁人心脾,极是好闻。可是,才走不到十步,瑟瑟忽觉的脑中一片迷乱,就连手脚都有些发软,似乎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

瑟瑟大惊,难道说,这花香是有毒的?

果然,才刚如是想,便见云轻狂回首冲着瑟瑟狡黠地笑了笑,道:“是否感到了头晕难耐,四肢无力?”

“是啊!”瑟瑟看到云轻狂狡黠的笑意,咬牙说道,这家伙不早告诉她,非要她受点苦头才说。

云轻狂从药囊中取出一粒丸药,递到瑟瑟手中,道:“吃下去,否则,你会昏过去。人虽聪明,就是江湖阅历太浅薄了。”云轻狂啧啧说道,不忘调侃瑟瑟两句。

瑟瑟接过药丸,仰首吃了下去,不一会,便觉得神志顿时清明了,力气也渐渐地回到身上来。

从花林中步出,眼前又是一亮。一大片平坦的田地在面前铺开,绵延数里,田间栽种着各种作物,田间阡陌交错相通,三三两两的农人在田里劳作。

田里的农人皆是粗衣麻布,妆扮极是质朴。看到云轻狂,小钗和坠子,都笑嘻嘻地和他们打着招呼。有人看到瑟瑟,极是惊奇地挑眉问道:“小云儿,你又从外面掳了好人家的姑娘了?”

另一个农人哈哈大笑道:“就是啊,你小子胆子大了啊!”

云轻狂闻言,呵呵笑道:“你们别乱说,这次这个姑娘,可不是我掳来的!我倒是想掳,但是轮不到我啊。”言罢俊脸上露出一副极是失落的表情。

“不是你掳来的,那还能有谁?”扛着锄头的农人惊异地问道。

云轻狂优雅地笑着道:“这个嘛,我想你们不久就应当知道了。”

瑟瑟被这些人灼热的目光看的心头微跳,她还从未被人用如同看媳妇一般的眼光看过,脸上飞起了两片红霞。

穿过一块块农田,绕过一片片明净的鱼塘,来到农田的尽头。这里伫立着一处大村落,茅舍石屋井然有序地排列着。每一处房屋都被桑竹一类的植物或篱笆环绕着。屋舍前,皆是木茂花繁。此时已是夕阳西下,家家皆炊烟袅袅。鸡鸣狗吠声从风里隐隐传来,一片祥和宁静。

瑟瑟惊异地问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春水楼?”

云轻狂优雅地一笑,道:“是的,这就是传闻中的春水楼。”

没想到春水楼竟是这样一座再质朴不过的村落,瑟瑟真是惊异极了。

传言中,春水楼是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宫殿外面,种植着各色奇花异草,四季芬芳。宫殿里面,摆设的都是珍奇古玩。春水楼的楼主明春水更是奢侈糜烂,吃的是山珍海味,用的是金杯玉箸。皇帝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他却有四妻八妾九十九姬。

这春水楼完全颠覆了传言,也完全出乎瑟瑟的意料之外。

没有金碧辉煌的宫殿,只有古朴的村庄。自然,这样的村庄,明春水有四妻八妾九十九姬,大约也是不可能的事。

“是不是和传言不符?”云轻狂笑道。

“确实,传言春水楼是金碧辉煌的宫殿。却没料到是如此简朴的村落。”瑟瑟淡淡笑道。

“金灿灿的阳光,碧油油的稻田,两相辉映当是称得上金碧辉煌。”云轻狂笑道。

“嗯,这么解释,倒也是符合的。”瑟瑟笑道。

有垂髫小儿看到他们,叫喊着围了过来,有的却沿着小巷一溜烟跑走了,一边跑一边嘴里胡乱喊着:“蔷儿姐姐,云疯子回来了!”

云疯子很显然指的是云轻狂,瑟瑟忍不住笑了笑,他的性子,倒真是和这个绰号极是贴切。不过,蔷儿姐姐是谁?莫不是云轻狂的心上人?

瑟瑟回首看了看云轻狂,只见云轻狂听到那些小儿的话,眉头微皱,似乎有些苦恼的样子,他讪讪笑道:“那个,那个妖女,是我的克星!”

“妖女?克星?”瑟瑟抬眸笑道,云轻狂竟然这样称呼那个蔷儿,想必,那女子定不是一般之人。而且,瑟瑟还从未见这个狂人这般无奈的笑过。当下对那个蔷儿极感兴趣,不知什么样的女子,能成为云轻狂的克星。

几人穿过深巷,来到一处小院前,推开藤蔓缠绕的篱笆,进到院内。但见院子虽小,却收拾的整齐利索,栽种着好几样花木,都是好养活的花,不名贵,却开的绚丽明艳,将小小的院落点缀的极是热闹。

“江姑娘,你先暂时住在这里。我还有事,先走了,小钗坠子你们照顾江姑娘。”云轻狂说完,转身离去。

瑟瑟推门进到屋内,只见屋内摆放着简陋的床,低矮的几,简洁的柜,一切是那样简单而质朴。

自此,瑟瑟便在这个简朴的小院住下了,除了每日里敷药治伤,服用云轻狂熬制的治疗寒症的汤药,有时也在村里村外走一走。

来到这里的第二日,一大早便有一位姑娘前来拜访瑟瑟。

那姑娘的肤色是干净明亮的浅褐色,容貌绝丽,秀发有些微卷曲,梳着两条可爱的麻花辫,看上去格外娇俏。她头上戴着类似于金冠一般的饰物,穿着颜色明丽式样古怪的衣裙。

她的妆扮和小钗坠子不一样,模样也不太一样,莫非是云轻狂从外面掳来的?瑟瑟想起初来时,那些农人们戏谑着说云轻狂又掳来一位姑娘?

既然有一个“又”字,那便不是第一次了。

“你是谁?”瑟瑟没料到一大早便有人来拜访,一早起来,小钗和坠子都回家去拜见家人去了,如今,小院只有瑟瑟一个人。

“风蔷儿!”那姑娘简洁利索地说道。

原来是那位被云轻狂称为妖女、克星的风蔷儿,倒是没想到,竟是这般娇俏可人。不仅生的很讨人喜欢,而且笑容极其甜蜜绚烂,令人见了忍不住喜欢她。可是,瑟瑟却不敢大意,既然被云轻狂视为妖女、克星,那这女子一定不是表面看到的这样。

是以,瑟瑟极是客气地招呼着风蔷儿,同时心底也暗暗戒备。

风蔷儿俨如主人般在瑟瑟这个小院的厨房里进进出出,不一会就作好了一桌饭菜,四菜一汤摆放在小木桌上,拉了两把椅子在桌子前,请瑟瑟用膳。说是为了欢迎瑟瑟,特地为瑟瑟做的饭菜接风。

虽然风蔷儿的笑容极是明丽真挚,虽然这饭菜闻上去香气诱人,但是想起妖女这两个字,瑟瑟是委实不敢吃的。正要找藉口推脱,就见得云轻狂从院外走了进来。他见到小木桌上的饭菜,桃花眼一亮,喜滋滋地说道:“蔷儿,这么久不曾吃你做的饭,还真是想念啊。”

只见云轻狂取出一根银针,在面前的椅子上、桌子上,插了插,就着阳光看了看银针没有异样,才小心翼翼地在椅子上坐下。接着又从身上取出一根银针,在面前的每个碗里,还有碟子里,以及筷子上,插了个遍。就着阳光看了看,发现没有异样,这才拿起筷子,大吃了起来。

一边吃一边对瑟瑟说道:“你不知道,蔷儿喜欢研究毒药,常常会不小心将试验中的药物洒在饭菜里,桌椅上,所以,吃蔷儿的饭,要格外谨慎。我已经实验过了,没事了,你也可以吃了,实话说,蔷儿的厨艺可是一流的。”

瑟瑟没动身,只是淡定地望着云轻狂笑,因为她看到风蔷儿眸中闪过一丝得意的神色,很显然,这次的毒,恐怕是银针试不出来的。

果然,云轻狂才用完一碗饭,就见的他忽然放下了筷子,用手捂住了腹部。

“这次是什么毒?”云轻狂微怒道,银针竟然没试出来。

风蔷儿一双大眼弯成新月状,笑眯眯地说道:“我新研制的,还不曾起名,烦请你根据自己的感觉起个名字。至于解药,我还没研制出来。”言罢,转首望向瑟瑟,轻声道:“你倒是聪明,今日就先放过你。”

风蔷儿拍了拍手,就要转身离去,却见本来似乎很痛苦的云轻狂忽然站起身来,一把抓住她娇小的身子,怒声道:“你休要打江姑娘的注意,她可是楼主的人。”云轻狂冷声道,神色极是肃穆。

风蔷儿也不知是被他的神色惊住了,还是被云轻狂那句话惊住了,她愣愣地瞪大了眼睛,良久才说道:“你没中毒?”

云轻狂撇嘴一笑,道:“我研制出一味解百毒的药丸,恐怕你的毒不管用了。”云轻狂说完,向瑟瑟点点头,拉着风蔷儿出了瑟瑟的小院,留了一桌子掺了毒药的饭菜给瑟瑟。

瑟瑟坐在屋内的软榻上,为云轻狂方才那句话发呆。怎地她在云轻狂眼里成了明春水的人了?他不会忘记,在海岛上那一吻,明春水是多么后悔。

不过,不管别人是怎样的眼光看待瑟瑟,瑟瑟依旧生活得很快活,难得到如此美丽的世外桃源一般的地方居住。

瑟瑟在云轻狂的药物调理下,肋部的伤口已然完全愈合,寒症也渐渐地去了,除了夜里偶尔咳嗽两声,基本没什么大碍了。

在这里一住,便住了两个月,明春水始终没出现。

那风蔷儿很明显是喜欢云轻狂的,一旦知晓瑟瑟并非她的情敌,便和瑟瑟亲近起来,倒是一位真性情的姑娘。

住了两月,瑟瑟对于这个村中的村民渐渐有了一些了解。

瑟瑟再没料到,春水楼的这些子民竟是当年名噪一时的“昆仑奴,昆仑婢”。

昆仑奴!昆仑婢!

在前朝鼎盛之期,甚至南越建国初期,哪个富户之家没有养几个昆仑奴?昆仑婢?

这些昆仑奴能吃苦,肯干活,且少言寡语,任人驱使。最关键的是他们很忠诚,对主人极是忠心。

昆仑婢,在天下间是出名的容貌绝色且心灵手巧。她们的绣品极其精美,当年富户人家的用品哪个不是昆仑婢绣的。

昆仑奴和昆仑婢都是那些贵族富户从集市上买回来的,据说他们原是深山之中的部族,也有说他们是从海外小岛上来的,说法不一。

但是,此时瑟瑟方知,这两种说法都不太贴切。

昆仑奴和昆仑婢确实来自于部族,但他们之前并非居于深山,而是居住于南越东部的高原,后来族中人们都被汉人掳去贩卖。他们才在某一年隐居到了此处,结束了昆仑奴昆仑婢世代被奴役的命运。

瑟瑟再不曾料到,明春水竟是和昆仑奴有关的,难道说他竟是昆仑奴的后代?应当是的,否则怎么可能做春水楼的楼主。

瑟瑟对明春水又平添了一种不可言喻的感觉,一个遭人欺凌的民族,能够成为江湖上人人称赞的大帮教,不得不说,明春水确实很有能耐。且,他心中对于那些曾经贩卖欺凌他们的汉人,不仅没有产生怨恨。反而时时为他们解决危难。

去岁,南越一小县发生洪灾,朝廷不拨银子,还是春水楼出的银子修的堤坝。一些村庄发生瘟疫,也有春水楼送去治病的药草。

既然能够出得起修堤坝的银子,可见春水楼也是有银子的,虽然瑟瑟并不知晓他们的银子来自何处。但是,春水楼的这些子民却依旧过着简朴的生活,丝毫不见奢糜,而且,他们过的自在而快活。

在春水楼住了些时日,瑟瑟便被这里淳朴的民风所感化,这里没有南越贵族之间门第的差异,她们平等而友爱。

瑟瑟觉得,她一日日喜欢上了这里,但是,伤病已好,她还是开始盘算着离开。她并非春水楼中人,不管如何喜欢这里的生活,总是要离开的。

时令已然到了秋日,田里的庄稼都已到了收获的季节,村庄中的人们日日都在田间收获。瑟瑟伤势已好,便也不再闲着,换上粗衣布裙,挽了家常的发髻,同村里的姑娘们一道在田里收获稻米。

每日一到夜幕降临,人们便在村前的空地上,点燃一大堆篝火,载歌载舞来欢庆丰收。自然也是少不了有美食的,鱼塘里的鱼正鲜美,捞出来在火上一烤,在烤鱼的香气里,欢唱着笑闹着,劳作一天的疲惫便不翼而飞了。

瑟瑟常常抱膝坐在人群外的空地上,望着欢笑的人们,感受着他们真诚的喜悦,她感觉一切是那么美好。

自从云轻狂那日对风蔷儿说了那句,她是明楼主的人,这个村子里的人们似乎是都知道了。起初,人们都是带着奇怪的、好奇的、惊异的、揣测的目光看她,让瑟瑟颇为尴尬。

不过,瑟瑟从风蔷儿口中得知,她是第一个被明春水带回春水楼的女子,人们对她好奇也不足为怪。日子久了,村人们看瑟瑟美丽温和,对她渐渐喜欢起来。自然,有一些姑娘,大约是恋慕明春水的,对瑟瑟的态度极不友好,尤其是一个名叫武翠翠的姑娘,常常对瑟瑟挑衅。

这一晚,武翠翠怂恿了好几个姑娘,走到瑟瑟面前,倨傲地说道:“江姑娘,听说你也会跳舞,我们想要和你比一比!”

武翠翠生的也算是清秀,只是说话的语气带着天生的娇纵,使她看上去便十分不可爱。

瑟瑟依旧坐在地上,冷然说道:“抱歉,我不想舞!”

瑟瑟喜欢舞,但她只喜欢随性而舞,像这种带着挑衅的比舞,她极不喜欢。

武翠翠不知是因为瑟瑟的态度还是因为瑟瑟的拒绝,总之,她愤恨地说道:“你算什么人,也敢拒绝我?充其量你也不过是楼主掳来的奴婢罢了,要是楼主真的喜欢你,怎会让你住在村子里。你大概不知道吧,村后面“烟波湖”畔,有一座百花环绕的典雅精致院落,那是楼主为他心爱的女子建的。既然你没有住到那里,就别妄称自己是楼主的女人,真是不知羞耻。”

瑟瑟此生,还从未如此尴尬过,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人骂作不知羞耻。不过,对付武翠翠这样的女子,你越是愤怒,大约她就会越加高兴的。所以,瑟瑟依旧不动声色地抱膝坐在地上,只是冷冷地挑了挑眉,淡淡说道:“看来武姑娘是很想住到那个小院里了?不过,你这样子怕是很难的。”

武翠翠被瑟瑟当众点破了自己的小女儿心思,脸上顿时红一块白一块的,她指着瑟瑟,咬牙道:“你敢说我?你……”气的竟是说不出话来,一双杏眼中含着愤恨的幽光,那样子倒似是恨不得和瑟瑟厮打一顿。

瑟瑟低低叹息一声,为她,也为武翠翠。落花慕流水,终究是幻梦一场。

她从未到村后去过,还以为村后是山谷。今夜方知,那里有花,有湖,还有典雅的院落。解媚药当夜,瑟瑟便猜测明春水或许是有意中人,到了海岛那夜,这个猜测便更深。今夜,从武翠翠耳中听到,猜测终于笃定。心中,涌起一丝丝失落。

“好了,武翠翠,你这个样子,楼主永远都不会喜欢你的。”正在篝火旁跳舞的风蔷儿走过来说道,她俯身拉起瑟瑟,浅笑道:“走,我们去吃烤鱼去。”

瑟瑟起身,随着风蔷儿来到摆在篝火旁的那一溜木案前,烤好的鱼都放在碟子里,谁要是饿了,就过来端一碟子慢慢享用。瑟瑟之前在府中,吃的不是蒸鱼就是煮鱼,从未吃过烤鱼。拿起筷子,夹了一口,味道极其鲜美,美味的很。

“翠翠的性子就是直,其实心肠还不错,你别生她的气。初来时,我也没少受她的气。不过,后来可是被我整惨了。”风蔷儿低声安慰道。

瑟瑟眯眼轻笑,不用想,也知晓风蔷儿是如何整武翠翠的,妖女就是妖女。

“我怎会和她计较。”瑟瑟轻笑道,或许她应该感谢翠翠,如若不是她的话,或许她还在这里对明春水抱着一丝幻想呢。如今也好,断了念想。

“其实,楼主盖了那座院落已经好几年了,一直没人住,我猜着,他或许还没找到能住在那个院里的人,也未可知。”风蔷儿眨眼笑道,拍开一个酒坛子,给瑟瑟倒了一杯酒。

瑟瑟自然知道风蔷儿只是在安慰她,明春水的意中人根本就是存在的,否则也不会这般对她,她江瑟瑟对于自己的魅力还是很清楚的。

瑟瑟执起酒盏,饮了一口,笑道:“这是什么酒,这般好喝?”

风蔷儿道:“这是海棠醉。”

“这么清淡的酒,也有个醉字?”瑟瑟微笑道,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是会醉的,只需一杯。”风蔷儿眨眼笑道。

“不会吧!我不信。”瑟瑟眯眼笑道,拿起酒坛,又倒了一杯,仰首一饮而尽。若真的醉了,倒是好,今夜可以有一夜好眠。

“楼主到!”就在此时,忽听的有人高声宣布。

丝竹声骤止,篝火旁正在跳舞的姑娘们也停下了舞步,众人齐齐转首,翘首望去。

瑟瑟心头乍然一跳,随着众人的眸光淡然回首。

幽沉的夜色中,十余人稳步走来,当先一人,正是春水楼楼主明春水。

他迈着优雅的步子,步履无声。照例是一袭月白色衣衫,飘逸而洒脱。脸上依旧戴着温润的白玉面具,唇边浮着一丝似有若无的慵懒笑意,在火光照映下,看上去温暖而邪肆。面具后的黑眸中,虽然也隐现笑意,但是,那天生的威严却在一举一动间不经意流泻,令人望着他的笑容,心头依旧不自主地敬畏。

他走到哪里,众人的视线便追随到哪里,可见,在春水楼,他是多么的令人崇敬。

两月不见,再次见到他,这种久别重逢的感觉,令瑟瑟沉静的心湖泛起了小小的涟漪。不过,忆及最后一次相见的境况,还有方才武翠翠的话,心底渐渐趋于平静。

瑟瑟转首,将凝注在他身上的眸光收回,只专注地望向燃烧的篝火。希望他或许没看到她,不过,在这种场合,他纵然看到她,大约也会无视的。

然,瑟瑟似乎是想错了。在一片静谧中,眼前,乍然出现一袭月白色衣角,衣角上,绣着朵朵玉色莲瓣,每一瓣莲瓣都绣工精致细腻。

*

希望亲们不要把出云文里的昆仑奴和历史上的昆仑奴混为一谈。

在写本文前,出云查过,历史上的昆仑奴是黑人,是从海外贩卖而来的。还有另一种说法,说是一些偏远地方的少数民族。

出云是从后面这种说法得来的灵感。

另外,关于本文中的昆仑奴和昆仑婢,是白皙美貌的,不是黑人撒。

最新小说: 穿越从箭术开始修行 房间里的二人世界原声 武侠之气运掠夺 饿了吗本王这就喂饱你 叩问仙道 一夕得道 去家里处罚室处刑 父亲有力挺送女儿的话 皇族训诫师的日常管教 修仙落寞时代,我见证红尘万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