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1)

瑟瑟一行人驾着小舟远去,明春水始终没有出来。直到行了好远,瑟瑟回首望去,隐隐看到“墨鲨号”的望楼上,有一道白衣飘然的身影。瑟瑟心中,涌起一股难言的惆怅。

水龙岛到了。

当年,瑟瑟的娘亲嫁到南越后,海盗们便退隐到“水龙岛”。

十几年过去了,海盗们又有了新的海盗之王,岛上形势究竟怎样,谁也难以预料。是以,瑟瑟此次进岛,可以说是极其危险的。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葬身岛上。但,瑟瑟并没有被危险吓倒。

水龙岛四周,全部是暗礁群,若想进岛,没有水龙岛上的船只接引,是极其危险的。

天色已近黄昏,残阳如血,海面也是一片橙红。

瑟瑟她们驾着船在水龙岛周围绕了一圈,却不敢贸然进岛。

“小姐,我们总不能一直在这里绕吧?!”青梅小声问道,如若再绕下去,天便黑了。

“再等等,若是再无人出来,我们就驶进去。”瑟瑟曼声道。凭着雅子的划船技术,或许可以进去的。

正说着,就见一艘小船从暗礁群里驶了出来,这是一艘小型的巡逻船,船上四个水手,还有两名海盗。

瑟瑟低声嘱咐道:“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们都别说话。”

几人都低低应了,莫寻欢抱膝坐在船上,神色淡淡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瑟瑟嘱咐雅子,调转船头,假意逃走。

果然,那两个海盗看到她们的小船,呼喊着追了过来,不一会就堵住了她们的去路。

“哈哈哈,一船美貌的娘儿,好久没见这么美的货色了,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还要逃,这是什么地方,你们以为还能逃走吗?”一个海盗哈哈狂笑着,将挂在腰间的短刀拔了出来。

夕阳下,短刀闪耀着令人心颤的寒芒。

“都乖乖的,否则老子就把你们扔到海里喂鱼。”两人说着,跃上瑟瑟的船,将她们用绳子五花大绑困了。

几个人乖乖的都没有反抗,为的就是被他们抓进去。两个海盗也不问几人的来历,带了她们就向岛内驶去,或许根本就没想到这么几个娇滴滴的女子,来这里是有特殊目的的。

果然是暗礁重重,这些暗礁都藏在海波里,极难发现,也有少数高大的凸出水面,看上去棱角分明,如犬牙交错,很是骇人。

过了暗礁群,便遥遥看到“水龙岛”了。

从海滩上望过去,水龙岛上树木郁郁葱葱,那些树木极其怪异,和陆上植物不同,透着浓浓的异域风情。岛上山也不少,有些光秃秃突兀地立着,有的长满了树木和鲜花。

几个海盗带着瑟瑟她们一路进了岛,穿过林子,就来到一大片依着山坡走势而建的寨子。

夜幕降临,岛上燃起了一堆堆篝火,有烤鱼的香气扑鼻而来,伴着粗鲁的大笑声。

在寨子前的一片空地上,几十个海盗正三五成群地喝着酒。他们身侧的树上,绑着十几个女人,都是衣衫凌乱,好似没有穿衣服一般。很显然,她们都是海盗们掳来的玩物。

有女子的哀嚎声传来,瑟瑟清眸一眯,眸光忽而变得幽深。这些海盗,竟然已经狠暴残忍到这种地步。

走在她旁边的莫寻欢脚步一顿,瑟瑟注意到他的眸光,在这一瞬间,忽而变得血红。

瑟瑟乍然明白,这些女人,或许就是伊脉岛的臣民,要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臣民受辱,是何等的残忍。然,莫寻欢虽然手中拳头早已握的指甲陷入肉中,但,他的脸上,神色依旧淡淡的,不为所动。

这份忍耐,也只有目睹了更残暴的虐待,才能够练就吧。

将瑟瑟她们掳来的海盗,恭敬地过去向一个男子禀告。

那个男子很显然是这伙海盗的头目,生的倒也人模人样,只是一双眼睛,阴狠的令人望之心颤。

他站起身来,绕着瑟瑟她们转了一圈,厉目中闪着淫邪的眸光,他大声道:“绑到树上去!”然后指着莫寻欢道:“这个谁也不许动,老子要献给大王去,这其余的赏你们了。”

莫寻欢脸上淡淡的,没有任何表情,但,黑眸中却闪过一丝冷冽的寒光。

因瑟瑟是女扮男装,看上去又很文弱,那些海盗没将瑟瑟当回事,将她扔在树旁,无人理她。

其余海盗一见那头目下了命令,早已多日没见新鲜女人,自然是一哄而上。围住青梅紫迷和雅子,就要上下其手。

青梅吓得闭上眼睛,发出一声尖叫。紫迷纵然会武,神色也淡定,脸色却已苍白。雅子却好似早就见惯了这样的事情,睫毛都没有眨一下。

“刷”的几声轻响,几缕血花溅开,在篝火的照耀下,闪耀着妖艳的光芒。

几只想要行凶的脏手,手腕上都多了一圈血痕。血痕很深,但却绕着动脉划过,很显然,这只是警戒,否则,这几只手怕都要作废了。

海盗们大惊,齐齐回首看去。

只见红彤彤的篝火下,原本捆绑如粽子般的青衣公子淡然凝立在那里,身上绳索早已散落在地上。

光华流转的刀影一闪,没入他的腰间。清丽而宁静的脸上挂着淡而闲的笑容,双目清澈的犹如秋水中的明月。眼神高雅恍若山巅落雪,似乎看一眼,就能令人自惭形秽。

这样的高雅的人,纵然是杀人的时候,恐怕也不会流露出丝毫血腥的戾气。

他的笑容那般闲雅,几乎令人忽略了他眸底的寒意。仔细看去,他波光潋滟的眼底深处,荡漾着凛凛的寒意,冷静的有如水晶。

当他们的目光触到她眸中的寒意,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你,是谁?”海盗头目愣了愣,高声喝道。

不知为何,身经百战的他,此时看到这个青衫公子清眸中的寒意,竟是有些恐惧。

“把这些女子都放了。”瑟瑟淡淡说道,声音清澈如流水。

她的眸光从那些被绑的女子身上掠过,这一刻,她眸中满是悲悯。暗中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她必须让自己看上去冷静、强大。然而,她知道她心中早已不能平静了。

瞬间的恐惧过后,海盗头目望了望身后几十名海盗,笑了笑,道:“就凭你,真是天大的笑话。不过会耍两下弯刀,就敢来命令老子了。这样吧,可以给你个机会,你若是胜过我手中的刀,我就让你把这些女人都带回去。如何?”

瑟瑟淡淡笑了笑,清亮的眸中尽是冷然。她青袖一扬,几道寒光在空中划过,射到旁边的树上,绳索被划开,青梅紫迷和雅子一挣,便脱开了捆绑。

紫迷身影一晃,飞身跃到瑟瑟面前,冷声道:“你还不配让我家公子动手。”言罢,她轻轻将挂在腰间的一只箫执在手中。

紫迷的箫,不是用来吹奏的,而是兵刃。比一般的箫要长,要粗。

“铁血箫?”那海盗头目一见,双眸一瞪,连连后退。

方才那两个将她们掳来的海盗有些傻眼。明明见到她们身上都没有兵刃的,此刻,也不知方才那个青衫公子的弯刀从哪里来的,而这只箫,竟也是兵刃。

“你既认得铁血箫,还不放了这些女子,带我们去见岛上的大王!”紫迷冷然而笑。

海盗头目闻言,狂笑道:“铁血箫又如何,看来你是铁玉郎的孩子,不过,你可知,就连你爹都被我们幽禁了,你们又能翻出多大的风浪。”

瑟瑟闻言,心中一凌。

当年,娘亲手下的四大龙将分别是紫迷的父亲铁玉郎,青梅的娘亲青鸟,还有马腾,西门耀。阴阳师是青梅的爹爹。娘亲自从退隐后,就不再管东海之事,也不打探东海的消息。

但,每年,紫迷的父亲却都会有一封信笺送到娘亲手中。就在几月前,瑟瑟还听的紫迷说起,他爹爹来信,说水龙岛一切都好。

自从听闻伊脉岛之事,瑟瑟便知晓,那些信很显然不再是真话。她也怀疑紫迷的爹爹已被囚禁。但是,真的听到这样的消息,还是心中凌然。想当年,四大龙将是何等威风,竟然都被囚禁了吗?

紫迷闻言,握着铁血箫的玉手发颤,她眸中寒光一闪,手中铁血箫已经带着破空尖哨之声,袭向那个海盗小头目。

“今日我就抓了你,去救我爹爹。”

短刀和铁血箫击在一起,溅起星星点点的寒芒,她的身姿犹如一只小鸟儿,不断绕着那海盗小头目缠斗。铁血箫每一次刺出,都带着尖锐的剑气。

其余的海盗早已分散开来,将瑟瑟一行人包围在内。

不到三十回合,那海盗头目就落了下风,眼看就要败在紫迷手下。

忽听得一道冷然的大喝声:“这是做什么?”

一行人踏着夜色缓步走来,为首的人,是一个年轻海盗,浓眉紧缩,微黑的脸上带着一丝怒意。

瑟瑟眸光一滞,那年轻的海盗竟然是在海上劫掠瑟瑟她们的马跃。

一众海盗看到他走来,恭声道:“马将军。”

想不到,这个马跃,竟是水龙岛的海盗,而且,看样子还是一个头目,怪不得武艺不错。

“这是怎么回事!”马跃冷声问道,及至看到莫寻欢,眸光一亮,呵呵笑道:“小娘子,你怎么来了,莫非是想通了,来投奔本将军了?”

忽听得一声惨呼,和紫迷斗在一起的海盗小头目捂着耳朵哭道:“将军,救我!”

马跃哈哈一笑,将颤斗在一起的紫迷和那个小头目分开,笑道:“别打了,一家人,一家人。”

众海盗闻言,顿时惊诧地瞪圆了眼睛。

什么一家人?

马跃冷喝一声道:“日后她便是本将军的娘子了,难道还不是一家人。你们都给我滚,能滚多远滚多远去。”

莫寻欢闻言,眸光冷冷闪了闪。

这个马跃,还当真是脸皮够厚的。

“将军,这个女子手中拿得是铁血箫。”那海盗小头目小声说道。

“是吗!?”马跃轻笑着说道,“你不会见到箫就说是铁血箫吧,哪里有那么多的铁血箫,铁血箫不是在铁玉郎手中吗?”

海盗小头目呐呐地说道:“属下不认识,可能是看错了。马将军!”

马跃眯眼笑着道:“都滚。”

一众海盗顿时散去。

“小娘子,随我来吧。”马跃嬉皮笑脸地冲着莫寻欢笑道,忽而朝着瑟瑟使了一个眼色。

这一瞬,瑟瑟忽然觉得这个马跃,似乎不同于方才那些海盗。当初在海上劫持她们时,纵然他对莫寻欢又是调戏又是劫掠的,但是,神色间却没有丝毫龌龊。

瑟瑟凝眉,觉得马跃绝非外表这样,遂,随了马跃向寨子里而去。

一行人来到一座古朴的木质阁楼前。

室内,烛火摇曳。

关上房门,马跃一脸的嬉皮笑脸瞬间凝重起来。

他扬眉对着瑟瑟打量一番,道:“你的新月弯刀是如何得到的?”

瑟瑟黛眉一凝,想起那日在海上,自己弯刀出鞘时,马跃似乎是极其惊异的说道:你用的可是新月弯刀?

“你是谁?”瑟瑟低声道,很显然,这个马跃那日已经料到了她的身份,因为新月弯刀是娘亲的兵刃。身为水龙岛的海盗,当是知道的。

马跃眨了眨眼,道:“当年骆龙王在海上叱咤风云,她手下有四大龙将,我便是四大龙将中的马腾之子。”

“原来你是马腾的儿子。”瑟瑟低声说道,娘亲和她说起过,马腾是她的忠将,遂低声道:“骆龙王正是我的娘亲。”

马跃闻言,神色一凝,问道:“公子可有信物?”

瑟瑟将脖颈间的金令牌拿下,道:“信物可是指的这个?”

马跃接过金令牌,看了看,又还到瑟瑟手中,沉声道:“正是这个!”他顿了顿,又问道:“只不过,我记得骆龙王的孩子是一位丫头,可不是一位公子啊?”

瑟瑟笑了笑,道:“我确实是一个女子,只不过女扮男装罢了。”

“女扮男装?”马跃摇摇头,颇为失望地说道,“如若你真是男子就好了,或许能凭着这块金令牌收复群盗,可惜……”

言下之意,颇有些失望。

“女子怎么了?你这个淫贼。”青梅在一旁不平地说道,她对马跃的印象相当不好。

马跃扬了扬眉,道:“你又是谁?”

“你管我是谁?”青梅鼻孔朝天哼了一声道。

“马跃,四大龙将何在?”瑟瑟冷声问道。

“被西门楼囚禁在地牢里。”马跃淡淡说道,黑眸中隐隐闪过一丝痛色。

“西门楼?”瑟瑟眯眼道:“西门耀的儿子?”

“不错,他现在就是海盗之王,没想到这小子平日看上去文文弱弱,没想到不禁武艺高强,且如此狠毒,就连他爹都一起关在了地牢里。如今,他倒是逍遥自在地在伊脉国做了王。”马跃恨声道。

海盗之王居然是西门耀的儿子,竟将连同老爹在内的四大龙将全部囚禁了起来。

“你也不是好东西,你为何不去救他们?”青梅凄楚地说道,她的爹娘可都是囚禁在那里的。

“这么说,你是青鸟将军的后人,而你,是铁叔叔的女儿了。”马跃指着青梅和紫迷说道,“你们以为我不想救他们?太难了,如若不是我随波逐流,他们早就连我一起囚禁起来了。”马跃长叹道:“你来了正好,我原以为你真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姐,没想到竟得了骆龙王的真传。这次,除掉该死的西门楼或许可以有一线希望。”

瑟瑟的武功幸亏隐瞒的好,以至于这些海盗都没有将她放在眼里。否则,她怕早就遭受了暗算。

“目前岛上都是谁的势力?”瑟瑟问道。

“自然表面上都是西门楼的势力,包括我,名义上都是他的人。不过,我知道至少有一半是忠于四大龙将的,另有一半是观望的。西门楼的忠实下属大多都随了他去了伊脉国,只有少部分留在这里监视着水龙岛的情况。”

“想办法收复那一半观望的人。”瑟瑟冷声道。

“这个容易,你只要亮出你的金令牌和还有你的武功。”马跃道,“这个我来安排。”

*

这日,日光明丽。

水龙岛最南端的海角上,绿树掩映。

一大片空地上,挤满了千来名海盗,他们都执着短刀长剑,正在望着前方的比武高台。

那比武台子是昨日才搭好的,据岛上的马跃将军说,今日要在此比武。

岛上的海盗,这两年已经很少比武了,以前他们之中的很多头领,都是通过比武得出来的。自从西门楼做了首领,便取消了比武,直接任命。

是以,他们对今日的比武都很期待,每个小队私下先比武,选出了胜利者,来参加今天的比武。

今日,瑟瑟特意恢复了女子妆扮,她要以女子身份来夺取这场比武的胜利。

她站在树荫中,望着那些海盗,他们一个个都赤着上身,露出一身的钢筋铁骨,斗志昂扬。他们抽完签号,便站在台下等着上场。

瑟瑟淡淡凝立在比武台上,她从未想到,有一日,她会站在水龙岛这块土地上,和这些男人们决斗。

海风拂来,带着清凉的海的气息。她手中拿着一个写着号码的签条,她不知对手是谁,但是,不管是谁,她都要赢。

台上经过几轮决斗,终于有人叫到了瑟瑟的签号,她淡淡笑了笑,右足一点,青裙起舞,如蝴蝶一般,飘然落在擂台上。

在比武台对面,有一座陡峭的高山,山上灌木葱郁。

一处峭壁上,有一株枝繁叶茂的花树,此时正是花开的季节,一树的浅粉流红。

树下,站着一抹月白色身影和一袭紫影。

白色身影正是明春水,他淡淡站在花树下,手中拿着“千里眼”,向着比武高台方向观望。看到瑟瑟上场,轩昂的修眉轻扬,唇边带着一抹潋滟的笑意。

“楼主,她能赢吗?”一个紫衣男子凝眉问道。

明春水勾唇浅笑道:“不出意外状况,应当无事,她大约是习练了特殊的内功,进展很快。你只需时刻关注伊脉岛的状况便行。我猜这边的状况已经传到了西门楼耳中,他不日便要出兵。”

紫衣男子点点头,一脸冷峻肃杀之色。

比武台上。

瑟瑟第一场面对的对手,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生的极是健壮,一身的钢筋铁骨。

当瑟瑟站到擂台上时,台底下传出来一阵呼哨声和嘲弄声。

瑟瑟淡若轻烟地一笑,对这些嘲弄声置之不理。

对面的男子对于瑟瑟的出现,极是不屑。也不知从哪里来的一个女子,竟然也来参加比武。他双手握拳,将关节握的嘎嘎作响。他声音粗嘎地说道:“小姑娘,和你比武,不用兵刃。只用拳头,你若是输了,就做我的娘子吧。”

眼下之意,是要让着瑟瑟了。

瑟瑟悠悠一笑,道:“既是你不用兵刃,那么我的兵刃也不用了。”她不需要他让。

那男子放浪一笑,便纵身向瑟瑟扑来。

瑟瑟静立着没动,待得那一抹黑影从头顶压下时,才飘然挪开。

那男子倒没想到瑟瑟身形如此灵活,扑了一个空,伸脚稳住身形,转身再次袭向瑟瑟。那男子的拳头紧握,向着瑟瑟前胸便抓去。

瑟瑟眸光光芒一冷,也不躲闪,宽宽的云袖一拂,袭向男子面门。

她不愿动手去和他厮缠。

衣袖带着冷风,从那男子面门凌厉刮过,好似刀刃一般,男子一惊,缩掌收足,头一仰,避开了脸面,下巴却好似被刀割一般疼痛。

瑟瑟伸足,袭向他下盘,那男子立足不稳,就此从台上摔了下去。

第一场,瑟瑟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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