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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山从戒指里取出绳子,将金条五花大绑置于身前,碧貅稳气沉声,三人两剑大大方方的朝着祖魔军阵飞去。
范山刚露了个头,远处祖魔人城主级别的高手便发现了三人行踪。
有不知情者霎时间围了上来,剑拔弩张的要跟三人动手。碧貅眉目阴沉,范山也是浑身紧绷,随时准备应敌。就在此时,接到金甲祖魔人命令的那些城主们赶了过来,碧貅冷冷一哼,合体期强大起气息散开,缓道:“嫌犯已捉住,各位就请放行吧!”
碧貅面上冷峻,手里却不闲着。大块大块的中品上品灵石,不要钱似的散出去几百块。接到金甲祖魔人命令的,诚惶诚恐接过灵石,还以为这胖子是给金甲祖魔人去办的事。不知道的,见有利可图,也没那么多废话,当即将三人放了过去。
这碧貅不亏是有手段的人物,被他这么瞪眼散财一糊弄。那些本来打算盘问的祖魔城主也不吭声了,任由两柄飞剑通过了祖魔大军的空域,朝十方山脉内部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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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十方山脉边缘,金条低头看了一眼昏暗天光下有些幽黑的十方森林。
森林边缘完全没有修真者驻守,内部一些山谷平台,只剩下数千数百的凡人聚集,点着篝火围坐在一起瑟瑟发抖,惊恐至极。
“祖魔人的大军侵入,这些凡人百姓必死无疑,仙宗如何不来抵挡?”金条疑道。
碧貅有些神不在焉的听金条说了两句,感受着前方几百里外宗门的气息,缓道:“昆仑闹事,山脉内九州残余修士都去仙宗脚下了,火炎子师兄想必是抽不出人手来防御。”
金条寻思片刻,将储物戒指取了出来。
传念召唤道:“智蚕前辈,桑老伤势养的如何了?”
“已无大碍,这片茂密林海,正是你这树妖长老召唤族群的大好时机啊!”智蚕笑道。
“我没这时间,只能让桑老几人出来帮我,暂且将这些凡人百姓藏起来。待会祖魔人进攻,不要被它们找到就行。”
智蚕应声,二话不说,从妙幕揽天图中飞出四道绿光。正是牧树人桑老了三位树妖。
桑老一出戒指,便扭着佝偻扭曲的身子,四下看了看这片林海,缓道:“金长老放心去忙便是,有我四位树人在这林海,就算祖魔人有亿万兵马,也可护得那些凡人安全。”
金条想了想,还是叮嘱道:“牧树人大仇未报,可这些祖魔高手极多,桑老不要冲动。”
“这个我自然是懂,一切听由金长老安排便是。”桑老笑道:“长老乃牧树之人,随意寻一草木植物与我传音,我便能听见。”
说罢,四位树妖纵身从高空跃下,投入茫茫林海之中。
之前看见蛟龙,碧貅惊愕的已经够多了,这会居然连传说中的木族圣灵,牧树人也出现了!他实在不敢想象,金条到底经历过了什么,能把这种远古庞大的势力招揽到自己麾下。
要知道修真之人,丹药乃是一支大脉。而炼丹主要依靠的便是草木植物,掌控了木族的领导者,差不多就等于掌控了丹药的原材料来源,也就等于掌握了至少九成的丹道。
而且最重要的,碧貅还听那牧树人管金条叫长老?!
这可不是开玩笑,金条若是做了树族长老,就算让全天下的炼丹师给金条来提鞋都不为过!
碧貅上下打量着金条,这小子修炼天资决定,命中又有大际遇,日后前途绝对不可限量!
碧貅恨不得自己都脱离了丹鼎仙宗去投靠金条了!
金条望着下方林海,牧树人落入其中,陡然一阵清风在林间打着旋凭空生出。这旋风所经之处,林海波涛起伏。
“哗……哗……”
山风席卷叶稍,如同波涛翻滚般的澎湃音浪,以一种奔放无匹的豪迈,席卷整个十方山脉。
碧貅和范山两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但眼见山林之中滚滚风浪席卷,那股豪迈之意直让人起鸡皮疙瘩。恨不得当空狂吼,在风中长啸以抒自己激昂的心情。
不过金条却听得懂这林海波涛的声音。
数亿万的植物,窃窃私语,低声相传。但凡见有凡人之地,结出天然迷阵,将他们护在其中,外人穿越而不知。
这私语之声虽小,可木族族众遍布亿万周天,它们低声传音,其实乃是天底下最大的声音。谁都可以听到,而谁却又都听不倒。
风卷枝叶,寂静无声。溪水潺潺,落石叮咚……
……
碧貅和范山从这股幽远无尽的气息中回过神,再远观那些凡人聚集的山谷平台。再也看不到一丝人烟,连合体期的碧貅都瞧不出一点端倪。
“木族族众之力,平生仅见!”碧貅长长赞叹,旋即说道:“走吧,我来寻你时,昆仑的人已经对山门动手了,不知还能拖多久。”
说罢,两人长剑瞬息破开林间淡雾,朝山门处赶去。
……
此时仙宗的空中,三位渡劫与五位仙宗门主的激斗打的是绚丽之极。
各种流光横飞,绚烂豪光炸亮天空。
双方实力不相上下,缠斗在一起交缠不休。
而唯独空出来的瑶池圣女,此时一袭白衣飘飘,站在被轰平的紫鼎山院门原址上,俏脸淡然的看一眼李苦禅,缓道:“十息之内,去将那一对兄弟给我寻回来。否则下场便与他们一样。”
说罢,圣女修长玉指朝李苦禅身后的元婴修士一勾。
这些元婴修士顿时腹部爆开一团血水,鸡蛋大小的粉嫩婴儿面色惊惧的飞出,径直被圣女抓在手中。
李苦禅愣了愣,他没想到昆仑仙山的前辈高人,下手竟如此狠辣果断。
圣女瞧李苦禅愣了片刻,以为他不愿。于是想也不想,将这几个元婴屈指弹在地上,一只锦绣白绸鞋惦着细脚踩了上去。
在脚底一拧,这些元婴连灵气都爆发不出来,好似被踩死的一只小蚂蚁,连声音都没有,便烟消云散在天地间。
圣女一脸惊讶神色,“呀,我是不是踩到了什么?怎么连个响儿都没有?”
李苦禅吓的血都凉了。
他踉跄两步,二话不说,腾身朝着傅书和德玄跌落之处疾飞而去。飞到空中山风灌体,李苦禅才察觉到,自己裤裆内一片湿冷,双腿虚软,心惊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