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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殇和清虚上人拔剑相对,一时惊得众人无言。只有一人,心中快速思量一番,赶紧站了出来。
“二位,请先别动手!”灵梅眼见事态紧急,也顾不得什么合不合礼仪了,“公孙长老和我蜀山一向交好,今日之事必定事出有因,若不问清楚就这样动手,岂不是莫名其妙?”
“哼!我倒是一心与贵门交好,但我没想到,你们竟如此待我!”公孙殇悲愤莫名,“若是对付我,就只管来好了,为何要对我的亲人下手?!”
“公孙长老此话何意?我们怎么可能如此行事?对我蜀山没一点好处啊!”灵梅面色大变,先稳住公孙殇,接着望向了清虚上人,而后者也被公孙殇这番没头没脑的话搞得莫名其妙的。
“好!那我问你们――”公孙殇怒视着广场内众人,开口喝问道,“妞妞是不是来过蜀山?”
“是,前些日子才来过。”不少人都不知道,但灵梅却是很肯定地回应道。
“那好,来的时候有什么异样没有?”公孙殇继续追问。
“没有。至少小女子看不出来。”灵梅摇了摇头。
“很好!”公孙殇突然毫无缘故的大笑,“哈哈,那我再问你,离开的时候又是如何?!”
灵梅的脸色一下变了。但片刻间就恢复了正常。
“公孙长老,你我也算相处不短。现在怎么竟变得如此心胸狭窄?!”灵梅开口了,但语气却是不大客气,“的确,妞妞在蜀山是和门人发生了一点摩擦,但说起来她也有不对的地方,你今天这般无理取闹,可谓不可理喻!”
“好!我不可理喻!那我问你,一点摩擦,就要下此狠手?!”公孙殇勃然大怒,“今日若不交出元凶,别怪我在蜀山内大开杀戒!”
公孙殇的一番话立刻引起千重浪;
。广场上一时间喝骂的,惊呼的,暴怒的不一而足。
“你――”灵梅一时无语了,没想到公孙殇如此护短。牙齿一咬,恨恨道,“那好,当初是我打了她一耳光,公孙道友有恩于我蜀山,今日大闹之事想门主也不会计较,你要泄愤,找我就行了!”
打了一耳光?公孙殇再情绪激愤,也大概听出不对劲了。但他依旧试探着喝问了一句。
“这事你岂能揽得下来?!我要的是元凶!妞妞现在肉身尽毁,我就要他神魂俱灭!”
公孙殇一番话说得杀气腾腾的,的确震慑住了一帮人。但这种震慑,还远远没有他话的内容令人震惊。
公孙殇现在天劫已过,且风传在仙界又高人照应。别说仙界了,就连这一界都有两名身份不明的兽族守护着,谁会去如此激怒他?!除非疯了!
“什么?!公孙道友可否说得明白些?!”一旁一直闷着不吭声的情绪,惊闻此言,还是忍不住问出来了。
“哼,妞妞自蜀山离开,不久便被高手掩杀,肉身毁去,婴魄黯淡。”公孙殇也见对方似乎不是在假装,稍稍冷静了一些,同时大脑快速转动着,思索着所有可能性。
“这――我们绝不知情!”灵梅赶紧回答道。
“她的婴魄是在都江堰被发现的,这附近百里之外,出了你们蜀山,还有什么高手能让她无法逃脱?!”
“这,这绝对不可能!”灵梅依旧不肯相信,“妞妞的手段我非常清楚,能将她成功留下来而且重创的,在我蜀山不出二十人,不会是蜀山同门做的!”
虽然灵梅此话有脱离责任的嫌疑,但公孙殇也不得不承认,妞妞的打斗实力虽不太强,但逃命的本领还颇得自己真传。而且拥有一大堆稀奇古怪的法宝,即便是出窍期的高手,也不见得能将小丫头留下来。
“话虽如此,但事情毕竟是发生在你们的地域内!”公孙殇依旧坚持,语气却也不如刚才强硬。
蜀山的一帮人也发现了这点,便相互却说起来。一部分劝公孙殇先冷静冷静,一部分则劝自己的门主以大局为重。毕竟现在的公孙殇比之最初更值得拉拢,只要对门派有益,受点气算什么?!
一翻计较之后,对峙的双方也软了下来。驱散了一帮惊恐外带看热闹的小辈,就在广场石凳上坐了下来。
“公孙长老,妞妞现在到底如何了?能否详细说一下?”灵梅见无人说话,只得开口打破了双方间的沉默。
公孙殇没有回应,只是翻手取出玉瓶,将妞妞的婴魄释放了出来。
人群中响起了一阵轻微的争议声。
“这――这是怎么回事?”灵梅大惊,“就算元婴受到重创,也不会是如此景象,至少自身应该有所知觉吧?!”
“哼!若不是为了这个缘由,我也不会如此快赶来蜀山!”公孙殇却是没好脸色,“或许在下前来拜山的时日,就得推迟到帮小丫头找到合适的载体之后;
!”
“公孙长老不可!”清虚听闻此言急忙劝解,“我等身为正道人士,这等有伤天和的事,是万万做不得的!”
“什么做不得?!我的至亲都快烟消云散,我还在意这些?!”公孙殇默然拔高音调,“别说牺牲一人,就是坠入魔道我也认了!”
“唉,这真是――”清虚想要反驳一通,却兀自打住了。只余下口中的连连叹息。
“长老,门主,依晚辈所见,还是先商量一下如何解救吧。其他的旁枝末节就先别去想了!”灵梅见两人好不容易才心平气和地坐下来,眼看又发生意见相左的情形,赶紧开口提醒道。
“话虽如此,不过……”人群里响起几声附和,但同时也没能继续下去。
“此事不知公孙长老有何见解?”灵梅自己迷惑,见一帮门人也无什么办法,便索性探一下公孙殇的口风。
“我怎么知道?”公孙殇却是无奈摇头,“现在妞妞这般模样,跟日常的植物人完全没区别。就算我依靠自己的能力,将他人神魂取出,再强行灌入,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公孙殇完全不顾及清虚一干人的脸色,大言不惭地将自己曾经试图的办法道了出来。
“当然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现在就算夺舍,也不过活死人一个!魂都丢了,自然醒不过来喽!”一声略带戏谑的声音从广场上突兀的飘起。紧接着,一声唰唰的轻微声响传进了众人耳中。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白发老头手提着一把扫帚,正慢慢清扫着广场的地界,丝毫没把在座的众人放在心上。
“你是何人?!第几代弟子?!”清虚的眉头一下皱了起来。自己等人刚才讨论之事,虽不是什么重大机密,但毕竟不方便被他人听到。而且此人身为蜀山门人,竟丝毫不顾及自己这些人在议事,竟在一旁偷听!在这之前,所有人等可是全被被遣散了的!
“回门主,此人乃然字辈前辈,当年追随师叔祖入山。但自身无甚修为,所以便安了个清扫庭院的闲职。”一门人赶紧回答道。
“哦,既然是门中前辈,为何如此不知规矩?!”清虚却是打心底看不起门中的这类资历高却吃闲饭的前辈们,不悦道,“罢了,这次的事就不追究你的过错,你先离去,我等还有要事商议!”
说罢,像赶苍蝇般挥了挥手。
“不妨,不妨,小老儿和这位小友颇有缘分。且老夫痴活了不少年岁,说不定还真能提携有用的建议!”白发老头却是丝毫不在意对方的表情,后者脸皮想留下来。
“大胆――”
“好吧!”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清虚是想斥责老头一翻,公孙殇却是答应了对方。
因为这老头不是别人,正是他第一次前来蜀山遇到的那名垂钓老者。原本对其就有一定怀疑,现在对方又如此凑巧的出现,公孙殇便心怀疑惑地将他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