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室蓝的墙壁砖,纯白色的陶瓷卫浴,简约,奢华,大气。
纤细的食指状似无意的撩动着水波,氤氲的热气凝聚成水珠赖着十只晶莹水润的指甲不肯离去,复杂的灯光映衬下,叶安袭的眼睛亮的像星星似的,小脸被雾气蒸的绯红如霞。
冰肌玉肤,滑腻似酥,浓淡适中仅仅只是视线所及,便让人遍体生热。
看着这个想念了月余日夜的女人,宗政贤并没有向前迈步,顺从自己的情绪揽进怀里,而是单肩倚在门边,双腿交叠,修长的手指状似无意的遮住了半张脸。
如果可以,他其实很想过去抱住她……
如果可以,他其实很想吻的她窒息之后,亲口告诉她,他想她……
如果可以,他其实很想抱她起来旋几圈,谢谢她的肚子又带给他新的奇迹……
如果可以,他其实很想不去介怀自己的模样……
如果可以,他其实很想一直装作不知道……
因为他还没有想好怎么以现在的样子去面对她,去面对自己……
可他想装,未必有环境,即便他尽可能的掩饰了,可这个女人的聪明,往往都是出其不意的。
这一晚的慢性折磨,宗政贤当然不蠢,叶安袭绝对是故意的。
“叶安袭,你学坏了。”
粗哑的声音,夹杂着难耐的欲望又撇不去那种难以抗拒的无奈。
星眸微嗔,顾盼流转,似乎从前都不属于叶安袭的表情,此时此刻,她像是一个翘离城堡的小女巫一般,调皮的有点邪恶。
“要不要一起洗?”
不怨,不怒,不嗔,像是往事和堆积的层层恩怨误会全都烟消云散了一般,叶安袭止口不提。
忽闪忽闪的瞳孔和浓密的睫毛看上去就像一只迷人的小狗,召唤着主人的抚摸。
宗政贤几乎就要被迷惑的跨步上前,可才一步,就在镜子里看见了那个恐怖的自己。
面目全非……
眉一上挑,眼里尽是厌恶,对自己的厌恶,这一刻宗政贤后悔冲动的摘下了眼罩,后悔这样面对面的看着她的美好,他的丑陋。
“喂!丑八怪,不洗别站这儿,出去,我要洗澡。”
轻挑淡漠,直接戳上他的痛楚,叶安袭都觉得自己邪恶至极,可就是控制不住这样去说,老夫老妻了,还学人家逃避,什么都赤裸裸的摆在这不是么?
她要是恶心他,早就跑的远远的了!
她要是嫌弃他,现在站在这干什么?
要么说人的面子就是一个奇怪的东西,越给越薄,越戳越厚,其实宗政贤最不想看见的,就是她的同情,她的悲悯,这样的想法,让他鸵鸟的不想两相面对。
看着叶安袭的一条腿都欲迈下了腿,什么面子,里子,尊严神马的,通通都是浮云,眉一挑,中间一皱,遂三步并作两步的夸到浴缸边。
长手一伸,一把把她打横抱了起来,抓起一个浴巾,裹住她的身子,未作停留的抱了出去。
该死!明明知道怀孕不适合泡热水澡,这是他的孩子!
这女的究竟有没有心?
自己什么身体不知道么?
什么五官,什么尊严,都被这循序渐进的层层逼迫毁之殆尽,如果叶安袭没有怀孕,宗政贤现在只想打她的屁股!
而事实上,他虽然没有打,可是他还是下手了。
“啊……”
屁股肉本来就敏感,莫名其妙的被偷袭,虽然那大手并未用尽全力,但掐一下,也是生疼生疼的。
宗政贤说的没错,叶安袭变坏了,女人至高无上的武器,就是眼泪。
其实叶安袭不疼,也不委屈,可那眼泪说来就来,没流出来,却以足够的分量在眼眶上打转。
“宗政贤,你混蛋……”
把叶安袭轻轻放在床上,看着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宗政贤整个人就愣住了,愧疚感全都袭来。
从徐妈的嘴里就知道了大部分的事儿,卫青琴的个性他怎么不知道,要她怀着身孕瞒着所有人和扛着压力来照顾他,这个中的心酸,怎么能没有。
想起刚刚下午看着她每天回给他的email,他就觉得心疼……
看着那纤瘦的身子,就觉得似是蕴含着无穷的生机,宗政贤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说爱,太苍白,说谢谢,又太无力。
“叶安袭……”
欲言又止,男人的圆滑从来就在自己的女人面前全数失效。
这个男人的眼睛真好看,只一眼,就像是撇脱不掉的被旋进去一般,月余未见,叶安袭竟被吸了进去。
如果不是那捏着自己肩膀的大手时刻唤醒着她魂归来兮,叶安袭都几乎忘了自己的怨怒。
神马一哭二闹三上吊那些都是些没有地位的庶妾做的事儿,叶安袭现在则不然,也许是这一胎的关系,她莫名的发现,主宰一些sense,似乎很有趣。
昏黄的灯光打在两个人脸上,对着光的她,照映的似是一滩春水,而背对着光的他,那脸上的斑斓让五官本就精致立体的他毫不减色,反而是充满了异域的邪魅。
“宗政贤,你心里有我么?”
一句话,就戳到宗政贤的心尖儿,她的再次怀孕,他的缺席,是最让他自责的事儿,可如果再来一次,他还是会如此。
就算是现在,没有复查确定生死之前,他总是对完全拥有她的美好而望而却步,这不是胆怯,这是一个男人的责任。
给不了人一生,就不要用短暂的时光去涂抹你爱的人后半生的色彩。
他心里有她么?
怎么能没有,他心里有无数个她,有各种各样的她,甚至满满的都是她……
对着她的眼,瞄着他的心,抓着她的手,触在他的胸前,声音低沉而认真。
“你可以挖开看看。”
咚!咚!咚!
稳健有力的心跳开始加速,两个人的呼吸来回的交替往返于彼此的新陈代谢。
挖开?呵呵……
小手无意识的搔着他,嘴上的口气甚是嘲讽。
“还是算了,万一挖开之后,里面没有我,该有多尴尬~”
“叶、安、袭!”
咬牙切齿……
如果不是这副身子他熟悉至极,他都开始怀疑,这亦妖亦魔的女人是谁?
这个时候,叶安袭却一扫阴霾,伸出小舌头润色了稍稍干涩的纯,滑嫩的小舌,红润的朱唇……
小手触及下的心跳明显的加速,体温升高,呵呵……
就在两个人的温度被暧昧燃至顶点的时候……
早就忘了什么心肝脾胃这些乱七八糟的了,宗政贤情不自禁的俯身,只想饕餮眼前的盛宴。
可就在距离0。01厘米的时候,却有一只手阻挡在他们之间。
“sorry,我不想。”
原地一怔,脸上尚未痊愈的敏感皮肤被她喷出来的呼吸熏的生疼生疼的……
他差点忘了,这样的自己,怎么能让人不抵触……
心一脱臼,大手一松,叶安袭灵巧的抽出了自己手。
就在宗政贤自我鄙视的时候,倾身上前,猛的贴上他的唇,调皮的伸出小舌舔了一下,转瞬即逝的抽离,一个后退至半米以外。
看着那个后知后觉钻出来迎合自己的舌头,叶安袭笑的邪恶。
“等你好起来再说。”
该死!
这样的一进一退,反倒不如彻底的拒绝,那种被点燃的火,根本无处压下去……
看着那女人眼睛里的玩味,宗政贤几乎立时肯定,这个女人再以她的方式报复他!
她在怨他,怒他!
可这折磨的方式真是该死的……
然而飓风起于青萍之末,这一切仅仅只是开端,如果知道今后的日子是这般煎熬,宗政贤绝对不会隐瞒她这一切……
就像现在,他非常后悔了拆掉了眼睛上的纱布。
“宗政贤,往里面点。”
赤身裸体的小女人自顾自的一把掀开他的被子就大方钻了进去,两个身体贴上的时候,宗政贤的某处霎时就起了反应。
“我们还是分开睡吧。”
全身的紧绷,让宗政贤残余的耐力在伦理之间狠狠较量着,他的身体想她想的都疼,可是她怀孕了……
那样的身子,小心护理都有危险,更别说剧烈运动了,所以宗政极力忍住要跟她分开睡。
“不要,我冷。”
可怜兮兮,软软腻腻,谁也拒绝不了自己喜欢的女人示软,所以宗政贤心软了,所以,他中计了……
“不要乱动。”
宗政贤的声音已经暗哑了,喉间燥热的就像是下一秒就能喷出火来~
该死,这女的什么时候开始裸睡了……
软腻的身子似是泥鳅一般有意无意的蠕动,就如星火燎原一般,寸寸点燃他的天然本能机制……
意志都在崩溃中……
感受着手心下的男人全身肌肉的僵硬和灼热的体温,叶安袭没有睡,而是睁着眼睛。
他瘦了,真的瘦了……
可即便瘦了,也是这个身子,抱起来就是比枕头舒服的多,因为枕头真的缺少一种温度。
她怨他不相信他,却又心疼他备受煎熬的身体发肤,女人,矛盾的动物……
眨着眼睛,感受着这样的温度,渐渐的倦怠席卷……
“叶安袭……”
牙缝中挤出来的几个字,她的睫毛刷着他胸前的敏感,这样的撩拨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不要吵,我好累……”
柔柔的呢喃,软软的声音,让宗政贤的心一紧,心尖儿一阵柔软,想着这个女人的坚强,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发,低头轻轻的吻在她的额头。
如叶安袭一般的人,能做到现在这般,该有多难?
可感动于折磨往往交替存在……
他的转身,忽地某处被触碰,那股燥热陡然生疼……
叶安袭,你这磨人的妖精……
怪事就这样发生了,他的心声os像被插了音箱外放一般,怀里的女人居然在梦中稀里糊涂的喃喃自语……
“不是我,是你女儿……”
呃?
……
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让宗政贤整个激灵了一下……
夜,温馨的诡异……
第二天一早,当徐妈看见那两个一起出来的人之后,笑的别提多乐了。
这两个孩子,这别扭劲儿她都受不了了,把她这老太太夹中间实在是太难做人了,瞒来瞒去的,别扭死了。
原以为一家高高兴兴大团圆了,可这一上桌,徐妈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
宗政贤很久没自己吃过饭了,冷不防见到这些色彩鲜明的碗筷,一动不动,就算是脸上的大片红紫都遮盖不住那下眼圈的黑青……
这女的昨晚上竟握着他的…睡了一晚……
如果他要是能睡着,才怪……
这眼睛能看见了,人也就是半个好人了,徐妈知道这少爷爱面子,直接把晾凉的粥推到他眼睛跟前儿,这孩子大小儿就能靠着自己绝不依赖别人。
可也许是太阳打西头出来了,也许是二少爷病糊涂了,这放好的汤匙和粥碗就那么在那晾着,眼睛像镭射灯似的盯着少奶奶看。
叶安袭当然感受得到那道怨灵似的眼神,真麻烦,早知道就给他贴上胶布了。
“生活不能自理。”
也没留情,直接杵到宗政贤的伤口上,可他不觉得疼,要是这懒女人能这么伺候他一辈子,估计他也愿意现在这样。
无奈,翻白眼……
“等我先喂饱你女儿。”
叶安袭本就是个饿不得肚子,再加上她怀了大食怪,要是空着肚子,什么火气都来了。
“你怎么知道是女儿?”
昨天说梦话她就在那嘟囔,宗政贤自然敏感的抓到她的话柄,这孩子这么小还没成型,就算是做彩超都看不着,她怎么这么笃定?
“她告诉我的。”
叶安袭说的轻松,其实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笃定,就真的好像感觉到肚子里是个小丫头,而且十有八九十个小妖孽。
其实儿子和女儿都是一样,外人的眼中都会羡慕这一家四口,有儿有女,可想到容烨那个孩子,宗政贤的心情还是有些沉闷。
那个时候,这件事就像是一个心头刺似的盘在他心尖儿,所以他找容爵问过容烨的事儿,他不是不喜欢容烨,可是寻根究底是他精英的天性。
他是真的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当年叶安袭的孩子去了哪儿?
可那个男人却是玩世不恭的只回了他一句。
‘儿子是你老婆给我生的,所以叫容烨~跟我姓,随她名~’
这话他当然不信,无论从时间到什么上都是对不上的,可这样的一个疑问也让他很低落。
可叶安袭既然当他是自己的儿子,为什么又要让他跟着容爵姓?
感性博弈理性是没用的,因为感性是不讲理的。
也许是病久了脑筋短路,也许是心里那股小火儿一直压着没释放,宗政贤直接问出了口。
“为什么容烨姓容?”
大口吃着海鲜粥的叶安袭一听这问题,眉头一皱,瞳孔一缩,似自嘲似讥讽的道。
“我没户口,孩子没法落户。”
她的籍贯在香港,那样的情况生了孩子,肯定不能让孩子等着她再落户,本来打算落到容添那,可是弟弟又未成年。
这事儿她没跟他说过么?
别提容烨还好,提了她就生气,似乎从昨天到现在,他提都没提这个儿子,怎么?质疑也质疑了,血也验了,还是半信半疑?
“宗政贤,你真是一个成功的商人。”
语言轻松,却暗藏冷箭,叶安袭真的生气了,放下碗筷就端着宗政贤面前的那个碗,舀了一大勺,温柔却没有温度的说着。
“来,张嘴……”
还反映在户口那件事儿的宗政贤没来得及考虑,习惯的张开了嘴,却被突如其来的大量的粥噎的嗓子一下就呛住了。
咳咳……
啪!
放下碗筷,叶安袭直接甩头就走了,眼不见心不烦,她惹不起他,她躲……
咳咳……
刚顺过气儿来的宗政贤胸腔震的发疼,他当然知道这个女人气什么?可蒙她在鼓里就是他必须要做的。
她怀孕了,不是么?
――
画面切到另一端,h市的国际机场人来人往,而从瑞士飞来的航班,一周只有3班,众人都在翘首期盼远途的亲人归来,而郝秋萍的脚尖已经踮起了很久了。
眼神一直望着出站口,像是看着天明的太阳,从那次酒后失态之后,宗政文跟她协议分居,已经很久没回家了。
其实她多想像一般的家庭主妇,闹单位,闹他的社会关系,她知道以他的社会关系和社会地位,面子绝对是no1的要素。
可她也是高傲的,不想用这些手段去挽回家庭,女人在失去家庭之后,往往会有很多误区,会把自己失去的家庭地位归咎于所有的客观条件。
而郝秋萍就是这样认为,她的落寞,全因为大儿子宗政天的入狱,现在的宗政家的第三代,几乎只有一个宗政贤只手遮天。
可这次她要最后一搏,她还有小儿子,这么多年,小儿子虽然喜欢玩笑,可也一直因为大哥的出事而怨过宗政贤。
再加上宗政宇一直都以为宗政贤是他的亲哥哥,而郝秋萍的一番哭诉,让年轻心思单纯的宗政宇立即就怨怒了起来。
办了休学,立即就赶回了国内,他的妈妈受尽了欺负,只有他才能帮她。
“妈!”
和几年前一样,宗政宇的个性就是典型的射手座,天性爱玩而单纯,一身的机车服说明了他回来的匆忙,可宗政家的好基因,却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有种恣意的帅气。
“小…小宇!”
迎着上前,郝秋萍没等抱着宗政宇,眼泪倏地就流下来了,像是这么多天的委屈,终于找到宣泄了。
“妈……你别哭啊……”
宗政宇放下行李袋手忙脚乱的给郝秋萍擦着眼泪,他最见不得妈哭了……
郝秋萍直接把宗政宇接回了家,看着冷清的只剩下妈和仆人的宗政宇,冲动的第一时间丢下了包,没管郝秋萍的阻拦,冲出去就打车奔向了省政府!
爸,你这次太过分了!
背叛家庭,还大言不惭!
儿子回来,郝秋萍心里的石头就落了块地儿,宗政文这次真的太绝情了!
想着宗研现在的状况,郝秋萍就头疼,虽然小儿子回来了,可他毕竟单纯,再加上爷爷早已经是瘫痪在床,连回国都成了问题。
她想让小儿子入住宗研,要怎么做?应该怎么做?
宗政贤那小子从小就攻于心计,既有手段,又有城府,就连大儿子都被他毫无预警的斗倒,这一时半会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来。
郝秋萍早已经习惯大儿子在身边依靠了,出了问题的时候,总要去想宗政天。
想着想着,就决定了要去看看大儿子,他应该会比她更有办法!
几个小时后,郝秋萍就倒了宗政天所在的监狱,见到那个越来越瘦的儿子,心里就疼的一抽一抽的,这更加坚定了她要夺了宗政贤所有的地位的的想法!
“妈……”
宗政天很颓然,眼神也完全的无光,没有未来的日子,除了了无生趣,又还剩下什么?
“儿子,妈今天来找你是要商量个事儿……”
郝秋萍每星期都会来看宗政天,今天的她没有哭,而是单刀直入的说了目的,而这个目的,振奋了她,也燃醒了他。
宗政天不是一个废物,在那么大的企业训练的这么多年,头脑自是比一般人来的精明,而他会栽给宗政贤,全都是因为他被他的表面蒙蔽了,是他的帝王似的嚣张才会让他马前失蹄。
可从小就知道宗政贤并非自己亲弟弟的他,自然是暗地里把他所有的社会关系都调查了个遍,并长期监视。
思索了半天,宗政天才冒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宗政贤跟姓叶的女人感情怎么样?”
“儿子啊,什么时候了,你还惦记那个女人?”
就因为染指姓叶的女人,他才在这里,这还死心不改?郝秋萍为儿子的执念而伤心,可宗政天却摇头否认了一切。
“妈,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想知道他和她怎么样?”
郝秋萍见过几次叶安袭,似乎宗政贤是一直没有忘了她,纠缠的打紧。
“好像宗政贤主动。”
宗政贤主动?
那就ok……
眼底全都盘旋着算计的阴谋,十年磨一剑,宗政天似乎看到了飘渺,宗政贤,如果你知道也有今天,就一定后悔得罪我宗政天。
“妈,你们需要找两个人,一个人叫方圆,是海外港口货运分公司的副总,我会给你一封信,让小宇去找他,至于你,记得去找一个叫连璇颖的女人,我想她会很乐于跟你合作的。”
宗政贤,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看着儿子充满胜利的阴森笑脸,郝秋萍觉得脊背发凉……
其实就连她都不知道,宗政天的报仇计划,是玉石俱焚的,郝秋萍更加不知道,这里必须要牺牲的一个人,就是宗政宇。
而没人知道的一件事,他知道……
小宇是他弟弟,可同母异父的弟弟,是他舍得舍弃的一颗棋子,怪就怪在郝秋萍的冲动上,她完全没有想到儿子已经被仇恨围困的丧心病狂了……
郝秋萍从监狱往回赶的路上就接到了宗政宇的电话,他才一到省政府门口,就被赶了出来,警卫跟他索要出入证,他宗政宇什么时候进省政府需要出入证了?
结果他大吵大闹了一仗,可最后还是被警卫驱逐,从头到尾都没见到宗政文的影子。
这件事让郝秋萍更加愤恨,宗政文,你太过分了!
方圆……
连璇颖……
查一个电话通常很快,郝秋萍毕竟虚名还在,还不到黄昏,就得到了连璇颖全套的生凭。
卫青琴的干女儿,宗政贤过去的情人,这份档案甚至还追溯到了她母亲的死因……
嫉妒和仇恨能让女人变成这个世界上最坚强的蛇蝎。
拿起电话,郝秋萍把电话拨了过去,待那边接起来……
“连小姐,是么?”
“你哪位?”
连璇颖的社交圈狭窄的可以,以为是什么服务公司的,口气也不怎么好。
“郝秋萍。”
直接报上名字,多年的上流贵妇生活,让郝秋萍听上去上十分端庄。
郝秋萍?
连璇颖当然知道她是谁,不过她找她干什么?
“郝阿姨,什么事?”
这一声阿姨,就让郝秋萍心里知道了对方的态度,这事儿有戏,嘴角一挑,声音优雅。
“连小姐,我想跟你谈笔合作。”
――
夜里,市医院的干部病房。
翻来覆去,卫青琴每天都睡不好觉,她也没告诉过叶安袭,儿子那边好不容易有所好转,她不可能再去烦他。
每晚做梦,撞死的那个小孩都血淋淋的找她来索命,在医院这样灵魂磁场强的地方更是让她躲都没有地方躲……
做错事的人,都是要受到惩罚的……
惊悚的睁着眼睛不敢合眼,就连经过的车辆反射到窗子上的一股流光,都能吓得她不敢躺在床上!
可她能跟谁说?能跟谁讲?
她真的不是有意的……真的不是……
这一晚,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凄厉的鬼哭,悲惨的狼嚎,这个噩梦又是充斥着血和惊悚的梦……
直到看见第二天的阳光,卫青琴才敢大口的喘气儿……
所以她的心脏病情况一直不好,做了亏心事,怎么好的起来?
她是穷苦人家长大的,不习惯被伺候,每天早上只当做是锻炼,都会去食堂打个饭,顺便溜达溜达。
今天的食堂,依然是人山人海,不过大家似乎都在说着一个话题。
“哎呀,你说这人多缺德,把人家孩子撞死了就跑了!这人要是抓到了!活该!”
“这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啊!这人生在古代活该千刀万剐!”
“要说这爆料的人,也是挺神秘的,不当天说,还非得要2天以后再爆料,这不是脱裤子放屁么……”
“兴许人家想要拿这消息买点什么好处呢?”
“那警察怎么不找她?”
“这空穴来风的事儿,警察要是都信,得办出多少冤假错案来……”
……
一言一语,一字一句……
当啷!
不锈钢的饭盒子掉到地上,卫青琴都忘了捡起来……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铃铃铃!
从饭堂麻木的回来,卫青琴果然是的接到了一通电话。
“卫青琴,是我。”
是郝秋萍……
“我想你应该知道了,要我放手,我有个条件……”
……
5分钟的电话,对于卫青琴来说却像是讲了一个世纪之久……
麻木僵硬的放下了电话,却在片刻清醒!
不行!儿子还病着!
卫青琴拿起电话,第一时间拨通了叶安袭的电话!
这时候的叶安袭刚刚又折磨了一夜宗政贤,慵懒的起身,准备要去看儿子,回头看看床上那个黑眼圈的男人,下半身晚晚奋力支撑的小帐篷,就觉得很逗趣。
这个游戏她玩上瘾了……
嗡嗡嗡!
床头的手机震动,叶安袭拿起来接起。
这么早,她以为会是儿子等不及了,可一接电话,却没想到会是卫青琴。
“叶安袭,如果小贤在你身边,那你别说话,听我说……”
这怎么了?
卫青琴讲了很久,叶安袭越听心越沉,眉头都皱了起来。
电话没有讲很久,可叶安袭的表情却越发凝重。
等放下电话后,宗政贤也看出了这女人的异样,不禁关心的问道。
“发生了什么事?”
看向那个男人紫红色的脸,叶安袭一扫愁容,嘴角一挑,轻松的道。
“呵呵,没事,儿子给我讲了个故事。”
……
------题外话------
先传,一会我加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