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天一早,吃过早饭,王姚两人果然没有食言,开着一辆豪华越野车载着林衡和谭英杰往z县奔去。
坐在汽车后排正中间,谭英杰大喇喇的似笑非笑的问道:“怎么样,两位高手,昨天晚上练过之后感想如何?过瘾了没有?不行的话,今天晚上再练练?”
挨着谭英杰坐在后排的王君昊打了个寒颤,一脸余悸的苦笑道:“不练了,不练了!我说谭教官啊,原来你的功夫真的没有退步,反而进步了!你的拳脚还是那么重,把我们俩揍得像孙子似的!现在我的肋骨还疼呢!”
谭英杰闻言哈哈大笑,满脸舒畅的道:“可是我感觉怎么还没有过瘾呢?!立诚,晚上咱们再练练?”
正在开车的姚立诚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不练了,再也不练了!我屁股昨晚被你踹的地方,现在还疼呢!”
谭英杰大马金刀的坐在那里,气势十足,心怀大畅的嘎嘎笑道:“一个不行,你们可以两个一起上嘛!我感觉实在不够劲嘛!
哎,我说你们两个,一点也不干脆,像一个娘们似的!跟昨天下午简直就像是两个人嘛!”
王姚两人狠狠的腹诽道,你是打人,虐人,你当然爽了,当然感觉不过瘾了!我们是被打,被虐,当然不爽了!换做是我虐人,我也感觉不过瘾呢!
一个人上是被虐,两个人上也是被虐,我们又没有受虐狂,干嘛还要跟你打啊?就一起摇头,坚决不同意再对练。
谭英杰不满的道:“我说两位,我当初百般推辞,可是你们百般挑逗,好不容易把我的兴趣给勾引起来了,现在你们说不干了?!这可不行!今天晚上必须接着练!”
王姚两人一起傻眼,有一种自掘坟墓的感觉。妈的,忘了,谭教官是个练功狂!是个虐人狂!啊啊啊,到底该怎么办?!
一转眼,看到林衡,计上心来。王君昊笑道:“谭教官,不如您多跟林衡练练,让我们也开开眼?”
正在开车的姚立诚急忙谄媚的笑道:“对对对!老王说的对!”
谭英杰大手一摆,识破了两人的奸计,满脸正气的拒绝道:“林衡的功夫你们两个昨天晚上已经见识过了!虽然技巧上还很稚嫩,跟我们有很大的差别,比不上身经百战的我们;但是人家力气大,我们进不了身,跟我们打,就好像是智障大人打聪明的小孩子一样,要么是两败俱伤,要么是谁也打不过谁,没有可比性!
还是我们对练的好!过瘾!有劲!很爽!说定了啊,今天晚上咱们再练!”
王姚两人顿时满脸苦涩。原来以为自己两人暗劲大成,想好好的在谭英杰面前露一手,炫耀炫耀,结果没想到谭英杰的功夫更高,把自己两人k的满头包,像如来佛似的。
两人不服气,又厚着脸皮去跟身高、体重都不如自己的林衡对练。
满满的想着谭英杰把这小子吹的那么厉害,但是看起来这个林衡根本就是个小绵羊嘛!自己如果把林衡教训教训,肯定能挽回面子。
他们瞅着林衡,心里盘算道,这小子就是从娘胎里练,也不过是12年的时间,跟自己练功的时间差远了,这下子一定会找回场子!
结果没想到林衡看起来貌不惊人,可是力气大的惊人!虽然功夫还很稚嫩,可是一对一的时候,他们连林衡的身都进不了!
两人不忿,就一齐上前夹击,结果林衡倒是顾此失彼,挨了不少拳脚,让两人心中暗喜;可是很快两人就又郁闷起来,往常可以碎石断碑的拳脚,打在林衡身上,林衡根本就不在乎,好像是给他挠痒痒似的,让两人自信心大受打击。
从此对谭英杰和林衡心服口服。看林衡的目光像是看外星人似的,总是很想不通,为什么这么小的年纪,功夫练的那么厉害?
王君昊眼见谭英杰臭屁的不行,一副天下无敌,吃定了自己两人的情形,眼珠一转,赔笑道:“教官,我晚上还有事,可能陪不了你了!”
姚立诚一听,就知道他是什么主意,是怎么回事,急忙跟着道:“是啊是啊,现在年关将近,维稳局面很重要的,厅里的工作很忙的!
我晚上要去加班,也没有时间!教官,不如明天我们开始联络联络,争取将周围的战友请到一起,大家好好聚聚!”
谭英杰年龄比两人大好几岁,也是老江湖了,怎么不知道两人的小算盘?一摆手,霸气十足的道:“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今天晚上谁也不许走!你们两个不行,可以叫上其他人嘛!人多了才热闹嘛!”
王君昊苦着脸道:“教官啊,您老人家当我们这样的高手是大白菜,满街都是啊?平安城八百万人口,像我们这样的,屈指可数呀!我到哪里去找人来和您对练哪?”
谭英杰一想,也是这么回事,就眼睛一瞪,问道:“那怎么办?”
姚立诚急忙出主意道:“教官,到时候咱们战友聚会,您不可以大展身手嘛!”
谭英杰一想,就嘿嘿笑道:“那好。到时候,林衡跟着一块去!跟这些师兄们见见面,以后好有个照应!”
林衡急忙答应,心里充满了感动,知道教官是为自己着想。
王姚两人见岔开了谭英杰的注意力,心中窃喜。
不料谭英杰跟林衡说完,又对着两人说道:“不过,你们晚上必须给我找个高手切磋切磋!我神功大成,正想找人试试呢!听说你们s省自古以来就是武术大省,高手不计其数,别跟我说什么没有人的屁话!找不到的话,就你们两个!”
汽车在两人凑趣的半真半假的哀嚎声中,往林家庄开去。
通往z县的公路蜿蜒曲折,公路两边高大的白杨树的叶子全都脱落了,只剩下青白色的树干挺立在两边,如同一个个接力欢迎的卫士,将林衡的心一步步的带近故乡。
公路两边全是青青的麦田,十多公分高的麦苗青翠平整,宛若上天铺就的一块块碧绿的地毯,用来欢迎久别的浪子归家。看着熟悉的景色,嗅着空气中熟悉的味道,林衡心神皆醉。
颠簸不平两个多小时后,汽车终于开到了林家庄,缓缓停在了林衡家门口的街道上。阔别三年之久,林家庄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大多数的人家房屋都还是土坯房,街道还是土疙瘩路。
车刚一停稳,林衡就迫不及待的打开车门,顾不上招呼几人,飞奔而出,往家里跑去。
不远处,街道上的人看着这穷乡僻壤难得一见的豪华汽车,好奇的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呀,这么阔气的汽车,咱们村还从来没有见过呢!”
“好像是去村长林宇家,难道是林宇他哥林永华回来了?不对啊,林永华每次回来也不是这么好的车嘛!”
“你们看,车上下来几个人!有穿军服的,有穿警服的,好像还有一个小伙子!哎,林宇家好风光啊!家里有人干洋事就是好啊!走,去看看!”
一群人商量着往林衡家慢慢走来。
走到熟悉的老宅面前,林衡有些发呆,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眼前的情景跟自己走的时候完全是两个地方。
面朝南开的老宅上,原来低矮的土坯围墙早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红砖垒成的围墙,正中间是一个高大的门楼,全部用水泥压光,顶部是平的,门楣处镶嵌着一副黑底金字的瓷砖,上书“厚德载物”四个漂亮的颜体大字。
大字下方,是两扇虚掩着朱红色的大铁门,门柱两边,有两个小型石狮子。
墙外约两米宽的空地上,用水泥垒成两块长方形的菜地,种着三四行蒜苗,大葱。
墙里面,隐约可见三间两层小洋楼,不再是原来低矮灰暗的土坯房。
而周围街道上邻居家的房子,却都没有多大的改变,依旧是土坯房。
林衡想要进去,又有些心怯,暗道,莫非我家搬走了,这是其他人家的屋子?贸然进去,岂不是惹了笑话?
转过身来,目光对着街道上远远围着看热闹的人群中逡巡了一番,对一个看起来有些熟悉的人问道:“四爷爷,这是我家吗?”
此人年约50多岁,一脸老实巴交的农民相,满脸皱纹,胡子吧擦,带着一个林海雪原电视里军人戴的军绿色长耳朵棉帽子,帽子耳朵放了下来,遮住了脸颊和耳朵,穿着臃肿不堪的黑色的棉衣棉裤,脚蹬手工纳成的棉鞋,俗称棉窝窝。两手互相笼在袖子里,正满脸羡慕的打量着汽车。
突然见一个气质非凡的城里孩子,从人群当中独独挑出了自己,温和的满脸笑容的跟自己说话,心中不禁有些自豪。
在周围其他人羡慕的眼神中,他有些受宠若惊的问道:“你,你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