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卧室里,亮着一盏璀璨的水晶吊灯,从房顶垂下来的珠帘散发着七彩的眩光。那一簇簇晶莹的光华反射在黑白条纹的壁纸上,挥洒下片片光晕。
卧室中央,摆放着一张巨大的欧式四柱床,床柱上面雕刻着繁复的花纹,处处显示出主人的品味与格调。
黑色的真丝床单上,女子秀发散落,蜿蜒的发丝犹如海藻般缠绕,她全身的每一根神经都绷紧,双手推抵着他的胸膛,可触及到炙热,吓得她缩回了手,不敢再有所动作。
“你放过我,行吗?”
深深吸了口气,莫晚放软语气,她是真的害怕,想起那晚的情形,她整个人都在发抖,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寒意,抑制不住。
双臂支撑在她的身体两侧,冷濯眯起眼睛,看着她眼里闪动的水光,凉薄的唇勾了勾,“夫妻义务,你懂不懂?!”
一句话堵的她心里发慌,夫妻义务,这样的夫妻义务让她胆颤心惊!
见她茫然无措的眼神,冷濯微微一笑,手指缓缓往下,直接将她裙子的拉链解开,几下子便褪去干净,丢在地板上。
袒露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莫晚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她努力深吸一口气,胸腔泛起丝丝的痛楚,密集的汹涌袭来。
光洁饱满的额头,溢出一层细密的汗珠,莫晚紧咬着唇,不自觉的用力。
眼见着她又用贝齿蹂躏那两片柔嫩的唇,冷濯眼底眸色一沉,下意识的低头,将吻落在她的唇瓣上,灵活的舌头顶开她的贝齿,肆意的伸进去,游走舔舐。
唇上的呼吸被他夺走,莫晚徒然大惊,她想要伸手推开,却感觉头顶压下来的黑影逼近,男人已经先她一步,按压住她的双手,将她牢牢的压在身下,动弹不得。
挣扎不开那种亲密,她难受的皱起眉头,舌尖被他吸允的发麻生疼,她不敢擅自乱动,真的害怕他会用力将她的舌头咬下来。
身下的她,馨香软嫩,冷濯不自觉加深了这个吻,甚至勾住她的舌尖,紧紧吸允住。他是个有些微洁癖的男人,对于这种唾液交缠很排斥,但是今晚,他却很想要吻她。
舌尖舔过她细嫩的唇瓣,男人幽深的眼眸深沉,这样的细腻感觉才是他想要的,柔滑软糯,还透着一股香甜,淡淡的萦绕在唇齿间。
身上的内衣裤,都被他一件件褪去,莫晚感觉到最后的阻隔消失,双腿忍不住开始并拢。她五指收紧,用力攥着身下的床单,一张脸苍白如纸。
压在身下的这具身体,僵硬冰冷,冷濯手指轻抚许久,仍然感觉不到他意想中的温热,让他心头不禁涌起几分怒火。
他抬起头,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她,声音冷下去:“你打算一辈子都这样,抗拒到死?”
乌黑的眼眸一片清明,莫晚喘了口气,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会发抖,“你可以不碰我的!”
“呵呵……”男人锐利的双眸闪过一片阴霾,抬手捏着她的下颚,他语气阴沉:“冷太太,你学的很快嘛!”
莫晚平静的看着他,其实很想问问他,为什么一定要做这种事情呢?她就想不明白,明明很痛,为什么非要纠缠在一起?!
想了想,她还是适时的闭上嘴,将疑问压回心底,“我一直就是这个样子的,你可以去找别的女人!”
男人俊美的脸庞霎时凛冽下来,冷濯盯着她的脸,心口的怒火翻滚。
“你想得美,”阴沉着脸逼近,冷濯低下头,薄唇抵着她的鼻尖,厉声道:“享用你是我的权利,虽然你的味道不怎么样,但是夫妻义务你必须履行!”
话落,男人身体一动,健硕的身躯压住娇小的她,不带一丝温柔的占有。
来不及呼吸,莫晚被他的力道撞击,一口气卡在喉咙里,上不来下不去的难受,连带着整个气管都开始疼痛,每呼吸一次,从喉咙口到整个前胸都传来闷疼。
身体里那种撕裂的痛依旧,没过多久,她全身便被冷汗浸湿,整个人好像从冷水里浸泡一遍,每一处骨骼都生疼。
静谧的空间里,刺耳的撞击声致命,莫晚听着那一声声的**,绝望的阖上眼睛,想要隔绝掉这种折磨,可偏偏她的听觉完好,阻隔不掉这份心酸的羞辱。
麻木的身体渐渐泛空,她模糊的视线中,男人那张俊美炫目的脸慢慢迷离,直至消失不见。眼前黑沉沉一片,她终于承受不住,陷入昏迷之中。
幽静的夜里,银色的月光挥洒进来,落在地板上晕染开柔和的月华。男人单手撑着脑袋,俊美的脸透着餍足后的笑意,他微凉的指间轻抚着她的心口,指间辗转反侧的流连。
迎着淡淡的月光,映照出的是一张女子精致的面容,弯如柳丝的眉,乌黑晶亮的眸,翘挺的鼻尖,嫣红细嫩的唇,她的五官姣好,身上的肌肤更是白皙如瓷。
不得不承认,眼前的这个女子,有着一张倾城倾国的脸,她饱满的身材玲珑,全身上下的每一处都好像精雕细刻过,有种浑然天成的诱惑,蛊惑人心。
不过比她漂亮的女人,他见过很多,却都没有让他多看一眼。初次见她,是被她一双乌黑的纯澈眼睛吸引,看到那双满含绝望的眼睛时,他微微惊诧了下,为什么她的人生如此凄凉悲惨,而在她的眼里却找不到一丝恨意?
即使是对待他,她的眼睛里,从来也都是溢满绝望。所以他很不解,一个与他命运何其相似的人,为什么眼底没有恨?
一夜辗转,脑袋里总是闪过很多光怪陆离的梦境,莫晚出了一身大汗,睁开眼睛后,只看到满室光亮。
全身的骨节都好像撒了架,她微微动了动,却感觉身后一片温热,有种紧密的肌肤想贴感。
呆滞几秒种后,她猛然意识到什么,慢慢转过身,果然对上一张沉睡的俊脸。
晨曦微露,明亮的光线都被纱帘阻隔,迎着晨光,面前的这张脸,竟然有种不真实的眩目。莫晚盯着近在咫尺的男人,思绪有片刻的晃神。
他的五官立体雕刻,每一处的棱角分明都恰到好处,俊美的毋庸置疑,只不过沉睡的他,比起平时的狠戾狂狷,多出几分安逸。
腰间压着他的手臂,莫晚整个人都被他禁锢在怀里,这种清醒后的亲密接触,让她不能接受。将他的手臂轻轻抬起,她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忍受着酸疼下床。
走到外间,莫晚忍不住回头看了看,见他并没有苏醒的迹象,她才轻手轻脚的走进浴室,开始清洗。将自己整理干净后,她翻找出一件长裙,穿好后立刻离开卧室。
莫晚暗暗倒吸口气,双腿的酸疼犹在,她不敢迈大步,只能小步慢走。踩着楼梯往楼下走,她刚刚转过拐角,就听到楼下的客厅里,有熟悉的说话声。
“喂,他们怎么还不起床啊?这都几点了!”
“昨晚是人家的新婚夜,你怎么不想想那时候,你是几点爬起来的,嗯?”
“啊呸,臭流氓……”
莫晚往下的步子咻的顿住,她听的出来,说话的人是苏笑笑和冷易。暗暗叹了口气,她伸手拍拍坚硬的脸颊,挤出一抹笑容,迈步往下走。
该来面对的,逃避也不是办法。
苏笑笑撒泼打滚的埋在自己老公怀里,正在低声软语的求他,想要让他上楼去把人叫起来。
冷易憋着笑任由她胡闹,很惬意的享受着她的温顺讨好,他眼神温柔的听着她发牢骚,被她逗弄的实在心痒难耐,便将她按在怀里,狠狠蹂躏。
楼梯间传来脚步声,苏笑笑耳朵一动,扑捉到那轻微的声响,立刻大力推开压在她身上的男人,蹦达起来,喊道:“下来了!”
自从昨晚,冷易一不小心中了她的圈套,说漏了冷家又进门一位女主人,听到这个激动人心的消息,这苏笑笑就卯足力气,吹了一晚上的枕边风,硬是要来见见这位勇气可嘉的“大嫂”。她心里一直在勾画,胆敢嫁给冷家万年不变的大冰山,这女人该有多么强大的内心啊!
磨到最后,苏笑笑被自己腹黑老公吃干抹净,累的说不出话来才算消停下去。可谁知道,天亮以后,她不改初衷,势要见到人才算罢休。冷易被她闹的没有办法,只好清早被她拖过来,陪着她在沙发上,等了两个小时。
苏笑笑蹭的从沙发里站起来,双眼盯着楼梯口,眼里只放光,她心跳加速,满脸期待的表情。她真的对于这位“女勇士”,充满敬仰之情。
冷易依然的坐在沙发里,看着她那副傻兮兮的模样,只感觉好玩,随她闹腾去。他倒是很期待,一会儿苏笑笑看到人后的表情。
顺着楼梯间看过去,苏笑笑满心激动,眼看着走下来的人越来越近,容貌越来越清楚,直到两人面对面的站好,她混沌的大脑才反应过来。
“晚晚,你怎么在这?”苏笑笑一脸不解,看到走来的人后,并没有深想,随口问道。
莫晚抬起头,看着她眼里的笑意后,并没有说话。
眼见着她气定神闲的笑容,苏笑笑猛然醒悟,她怔了怔,忽然炸毛道:“额滴神啊!不会吧,晚晚,怎么是你?”
纵然做好心里准备,但是见到他们,莫晚心里仍旧难受的很,尴尬的说不出话来。
苏笑笑惊讶的嘴巴张开,足能吞下一颗鸡蛋,她尖叫着上前,拉住莫晚的胳膊,“莫晚,你疯啦,怎么能嫁给那个万年……”
原本想要慷慨激扬的苏笑笑,眼角扫到走下来的男人,脑筋快速回转,她将后面的话咽回去,很狗腿的笑道:“大嫂!”
她这一声喊的中气十足,整个大厅都能听到回音。
莫晚对于她忽然转变的态度愣了下,而后感受到背后传来的压迫感后,立刻会意。
冷濯穿着黑色衬衫走下来,俊脸冷峻,脸上惯有的清冷。他视线扫过苏笑笑,眉头只是轻轻皱了下,并没有说话。
看到大哥走下来,冷易从沙发上站起来,伸手拉过自家女人,紧紧护在怀里,不让她再闹。
莫晚缓了口气,方才的尴尬,还真是让她不知道要如何应对。
管家看到家里人都到齐,急忙吩咐厨房准备早餐。佣人们将丰盛的早餐端上桌,而后纷纷退开。
巨大的餐桌上,男人端坐首位,他修长的手指拿着晨报,抿唇不发一言。他虽然没有开口,却自有一股威严,不容忽视的强势感,气场霸道。
早餐桌上,众人俱都沉默,莫晚低头盯着面前的餐盘,薄唇紧抿,她低头脑袋,嘴里的食物如同嚼蜡。
这样沉闷的气氛,竟连苏笑笑都安静下来,她眼神不时的瞥着莫晚,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只有冷易嘴角带着笑,低头津津有味的吃着盘子里的食物,总算可以吃顿安静的早餐,他脸上的表情满足。
短暂的早餐后,冷濯只是喝了杯咖啡,而后将手里的报纸丢下,淡漠的转身往外走。
见他离开,冷易也扯掉餐巾,转头对着苏笑笑道:“我也去上班。”
看着她一脸的不高兴,他笑了笑,柔声道:“你今天可以留在这,等我下班过来接你。”
“好!”闻言,苏笑笑猛点头,笑的很甜。
冷易温柔的摸摸她的头,起身的时候,他眼神扫过莫晚,只微微点了点头,礼貌的示意了下。
莫晚急忙也点点头,很礼貌的回应。
等到男人们离开,苏笑笑再度活跃起来,她伸手拉着莫晚,直接来到花园,开始严刑逼供。
“晚晚,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嫁给他?你爱的人不是霍绍南吗?”苏笑笑将她拉到树荫底下,连环炮一样的轰炸,她心里有很多的疑问,非要知道清楚。
莫晚低垂着脑袋,心头一阵阵收紧,她难受的喘不过气来,眼泪都含在眼眶中。积压太久的辛酸,她确实也需要有个人倾诉,所以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她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哇靠!”苏笑笑忍不住爆粗口,双手叉腰:“老娘最见不得这样的事情,恃强凌弱,算什么好汉?!”
莫晚被她的模样逗笑,只不过嘴角的笑容苦涩至极。
“晚晚,你别怕啊,有我在!”苏笑笑很讲义气挺起胸,脸色严肃:“我们慢慢想办法,实在不行,我帮助你和霍绍南私奔?”
“……”莫晚愣住,不敢置信的瞪着她,哭笑不得。
脖子里闪过一阵寒风,苏笑笑立刻回神,想起那双寒冰一样的脸,吓得缩缩脖子:“哈哈,开玩笑,我开玩笑的,你千万不能告诉大哥啊!”
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苏笑笑方才的大义凛然全数不见,她挑挑眉,抓过莫晚的手不解的问:“你怎么没有结婚戒指?”
看着空空的十指,莫晚反倒松了口气,笑道:“没有不是更好!”
苏笑笑并不能理解她的心情,以为她是故作坚强,便笑着安慰道:“对啊,没有更好,外面还有大把的帅哥等着我们泡呢!”
说完后,苏笑笑立刻黑了脸,她望着自己无名指戴着的硕大钻戒,心头马上燃烧起怒意。这个死冷易,没事给她套个戒指干什么?看人家万年冰山,对待老婆多给私人空间?!
心里的苦闷,都被苏笑笑闹掉,莫晚看着她丰富的表情,也有了笑脸。苏笑笑的性格开朗热忱,和她在一起,很容易被她感染到。
轻轻挽着她的胳膊,莫晚将脑袋枕在她的肩上,嘴角涌起笑来。有她作伴,恐怕是在冷家,唯一让她感觉庆幸的事情!
苏笑笑见她靠在自己肩头,立时将脑袋靠近过去,同她紧挨着。她此时心里极度不平静,满脑袋都在想,人家好好的一对小鸳鸯,被万年冰山给拆散,真是不道德啊!这个忙,她一定要帮,为了朋友两肋插刀,可是她做人的标准!
自从有了苏笑笑的陪伴,莫晚在冷家的日子也算找到一丝欢笑。只要苏笑笑空闲,就会跑来这里找她聊天,两人说说笑笑的,开心不少。
转眼过去一个多月,莫晚渐渐适应这种生活,她麻木的活着,将她所有的情感都冰封住。这段时间,她经常从报纸或者电视新闻中,看到霍绍南的报道。知道他在景氏工作出色,短短时间内便在景氏担任要职,他意气风发的脸孔,亦如从前。
每次看到他的报道,莫晚都会全神贯注,不肯错过任何一个细节,她看到他的右腿恢复很好,看到他神采奕奕的侃侃而谈,紧提着的心,终于放下。
绍南,就这样,好好生活下去吧!
夜色迟暮,落日的余辉挥洒在泛黄的树叶上,晕染开朵朵金色的光华。
灰色阿斯顿马丁驶回别墅,冷濯停好车子,打开车门走进房子。偌大的客厅中,空无一人,他双脚站定,内敛的眼眸眯了眯。
管家见他回来,立时迎上来:“冷少!”
冷濯微微点了下头,视线将客厅扫视一周,并没有看到那抹安静的身影。
察言观色,管家适时的开口:“太太在小型放映室。”
转身的动作顿了下,冷濯挑眉看了看,而后迈步朝着放映室走过去。设备精良的放映厅,有着宽大的银幕,电动按摩座椅宽敞舒适,这里的语音设备,比起影院来,毫不逊色。
幽暗的室内,巨大的荧幕上正在播放着一部电影,宽大的按摩椅中,依稀能够看着蜷缩着一抹身影。
男人好看的剑眉蹙了蹙,犹豫了片刻,他还是迈步走了进去。
莫晚闲在家里无聊的时候,便会来到放映厅看一些英文字幕的电影,她不想扔下专业,生怕等她需要的那一天,一个单词都想不起来!
今天她选择的电影,是一部剧情片,片名叫《Firelight》,中文译名叫,心火。
这部电影讲述的故事:女主人公为了替父还债,卖身三晚给素未蒙面的英国贵族,为其传宗接代。七年之后,当念念不忘的两人再度相遇,而女主人公见到自己魂牵梦绕的亲生女儿后,便引发出情感与道德的对抗……
黑色的真皮按摩椅,舒服的好像一张软塌,莫晚缩在里面,双眼紧紧盯着大屏幕。整部电影,最为震撼人心的时刻,便是那对被迫失散的母女,对面对相认的那一刻。
冷濯走到她的身边坐下,转头望着她呆傻的表情,脸上闪过诧异,他转头望向大荧幕,瞄了几眼剧情,剑眉慢慢蹙了起来。
这种情节,很好看吗?!
看的太过投入,莫晚感觉到身边有人靠近,只是看了看,全部精神都被剧情吸引过去,甚至被他抱起来,搂在怀里,她都没有挣扎。
抬手将她抱起来,放在双腿上,冷濯眼睛一直盯着她的脸看,他满心不解,那部电影究竟哪里吸引她呢?
大荧幕上正在上演,母女相认的戏码,当那个小女孩问妈妈,“你把我卖了多少钱?”剧中的女主人公,潸然泪下。
莫晚听着那声低问,眼里的泪水也簌簌而落。其实她也一直也想问自己的母亲,为什么要把她生下来?生下她,又为什么丢下她?!让她一个人,如此艰难的活下来!
剧中的小女孩哭着跑向母亲,紧紧搂着她的脖子,喊道:“妈妈!”母女俩抱头痛哭的那一幕,深深刺激着莫晚的心灵。
她也好想和妈妈抱在一起大哭一场,可她却没有那个机会,这一声妈妈,她恐怕这辈子都喊不出口!
手背倏然滴下一串冰凉,冷濯将双眼定格在她的脸上,见她哭的泪如雨下,满脸嗤笑。大概弄懂了电影的情节后,他凉薄的唇勾了勾。
哭有什么用?
这个世界从来都不相信眼泪,既然命运是无从选择的,那就只能让自己变的强大。强大到,足以让曾经伤害过自己的那些人,生不如死!
男人猛然低下头,含住她的唇,舌尖窜进去,肆意侵占。
他的动作,让莫晚猝不及防,她呆愣的瞬间,牙关已经被他撬开,任由他灵活的舌游走。眼角一片温热,那些冰凉的泪珠都被他温柔的吸允干净。
双手推抵着他的炙热胸膛,莫晚手指紧握,却没有推开他。夫妻义务,她明白不能拒绝。
在这幽谧的空间里,他和她的衣衫一件件滑落,男人粗重的喘气声响在耳边,她轻轻闭上眼睛,努力承受,可还是抑制不住那种裂痛。
隔绝掉心的交融,有的只是无止无尽的痛。不过莫晚庆幸这种痛,只有这样,她才能麻木自己,暗无天日的活下去。
第二天清早起来,莫晚睁开眼睛,身边的位置早就空空如也。她松了口气,拥着被子坐起来。
窗外的眼光明媚,是个出门的好天气。想着好几天没有看到弟弟,她欢快的洗漱整理好自己,走出别墅,往医院而去。
莫晚并没有让司机接送,她不习惯那种跟随,管家倒是没有难为她,没有坚持让司机接送。
迈出冷家别墅,她仰头深深呼吸一口,霎时觉得外间的空气都是新鲜的。步伐轻快的走到公路边,她拦到出租车,直接赶往医院。
在医院大门外下了车,莫晚含笑往里面走,穿过花园的时候,她微微看了眼,不想就此汀脚步。
花园的长凳上,莫林穿着蓝白条的病号服,他苍白的脸颊透着笑意,此时在他身边的男人,手里拿着特殊工艺的黑色伞,正在给他遮阳。
那对又说又笑的父子,让莫晚停下脚步,不忍走过去打搅他们。很少看到弟弟笑的那样开心,她也跟着抿唇轻笑。
虽然对待父亲的态度,她一直不满,可毕竟在这个世界上,他是自己和弟弟最亲的人,饶是平时在怎么记恨他,心里到底还是惦记他的。如今看着他过得好,莫晚也欣慰。
这样算下来,她的牺牲还是有价值的,只要他们过得好,只有身边的人都过得好,那么她认了吧!
不就是一辈子吗?能有多长?!也许咬牙忍忍,很快就能过去吧!
这样想着,莫晚心里舒服了些,她不想去打搅他们父子相聚,转身离开,走出医院。
外面的天气很好,飒爽的秋风袭人。她独自漫步在街头,看着身边行色匆匆的路人,心头百转千回。
大家脚步匆匆,都奔向属于自己的避风港。在那里,他们都能卸下心房,和家人团聚,共享天伦,可她的欢乐只有那么一点儿,可怜的被她收藏在心底,只有在她心痛到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才舍得拿出来慰藉她孤独的心。
情不自禁走到霍家别墅附近,莫晚定住脚步,举目望过去,眼眶微微湿润。她往前快走几步,却不期然的看着一抹熟悉的身影。
别墅外面种植着一棵槐树,枝叶茂盛,树杆粗壮,年轮长久。大树下,站着一位老人,她花白的鬓发斑驳,双手杵着拐杖,正在呆呆的愣神。
莫晚看到那人,急忙往后退开两步,不想让她看到自己。隔着不远的距离,她能看到霍家奶奶微驼的背,那道瘦弱的背影,让她心疼。
这栋房子,她曾经听霍绍南提起过,是他爷爷亲手设计建造的,自从他奶奶嫁过来,就一直住在这里,看着儿子长大,又看着子孙满堂。如今让这年逾古稀的老人,搬出这栋已经住了五十多年的房子,当真是让她寝食难安。
想到此,莫晚心里又是一阵难过,如果当初不是为了自己,这栋房子也不会被卖掉,霍家也不至于这么凄惨,所有的一切都是因她而起,她时刻都满怀歉疚。
她正想要上前,却见到霍绍晴走过来,将奶奶带上车,很快消失不见。
颓然的叹了口气,莫晚眼瞅着她们离开,却不能多说些什么,心里突增一抹哀戚。
原地杵了很久,她无奈的看着这栋房子,只能感觉无力,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将这栋房子赎回来,还给霍家人。
心情极度低落的往回走,莫晚耷拉着脑袋,经过一家甜品店的时候,她停下脚步。店铺的门面不是很大,不过做出的蛋糕味道却是一流。
想起甜品,她紧蹙的眉头舒展开,兴高采烈的跑过去。
店铺的外卖窗口,有一个透明柜台,莫晚弯腰看着那些玲琅满目的糕点,嘴角轻扬。看到那块色泽诱人的草莓蛋糕,她立刻食指大动,伸手指了指:“老板,我要这块!”
老板笑了笑,夹起最后一块草买蛋糕,就要放进盒子里。
“这块我要了!”
蓦地,身后响起一道低沉磁性的嗓音,走过来的男人穿着宝蓝色的衬衫,带着一副茶色眼睛,颀长的身形俊朗。
莫晚一愣,转头看过去,只看到一张帅气迷人的俊脸。
男人随意的将双手搭在柜台上,眼睛扫了眼,微抬的下颚张扬,他转头看了看身边的女子,慵懒的双眸霎时眯起。
轻佻的视线滑过她玲珑有致的身材,景琛嘴角勾起笑意。36—24—36,是他喜欢的尺寸。
“先生,这块蛋糕,是这位小姐先要的!”老板为难的看着他,小声的解释。
景琛抬手将脸上的茶色墨镜取下,饶有兴味的盯着她的脸,道:“哪又怎么样,我多出十倍的价钱!”
“啊?”老板怔住,眼睛开始打转。
莫晚瞬间皱起眉头,再度将脸转过去,这次看到的是男人一双狭长的桃花眼,勾魂摄魄。
“我出二十倍!”心头涌起一股熊熊的怒火,莫晚狠狠瞪着他,似毫不弱。
眼底映入一张带怒的小脸,景琛笑着凑过来,语气暧昧:“小姐,你给我留个电话,这块蛋糕让给你,嗯?”
莫晚被他那声轻佻的尾音,弄的全身汗毛直立,她厌恶的倒退一步,愤然开口,“你有病吧!”
听着她委婉好听的声音,景琛心里一痒,眼神滑过她稚嫩的肌肤,让他眼里的眸色渐沉。这个小丫头,被他压在身下尝起来的味道,一定不错!
“老板,五十倍!”景琛得意的笑了笑,眼神一直盯在她的身上,双眼沿着她的脸蛋,前后巡视。
“六十倍!”
“一百倍!”
“……”
莫晚狠狠倒吸一口气,不敢置信的望着对面的男人,这男人脑袋真的有病,这么一块蛋糕,要多出一百倍的价钱?!
垂在身侧的双手松了下,莫晚紧绷的脸色缓和下来,她冷笑了声,轻飘飘丢下一句话,“让给你!”
愤然的转身迈步,莫晚头也不回的离开。真是出门不利,遇到这么个神经病!
老板快速将蛋糕包好,笑着递过来:“先生,请您付钱!”
看着她走远,景琛嘴角的笑意犹在,尤其是看到她发怒的那张小脸,啧啧啧,真是嫩的勾人!
老板的声音打断他的臆想,回头才想起来这块蛋糕被她以一百倍的价钱,丢给自己。
靠,他一不留神,竟然被个小丫头摆了一道!
掏出钱付了帐,景琛拿起蛋糕转身,坐上他那辆耀眼的兰博基尼爱玛仕,飙车而去。
白色兰博基尼爱玛仕限量版本,价值不菲,招摇的车子开到一处僻静的别墅前。他熟门熟路的将车子开进去,将车钥匙交给司机,他直接走进客厅。
不多时候,一辆红色的法拉利跑车开回来,景悦打开车门,看到团的那辆车,欢快的跑进屋子里。
景悦走进玄关,迎面就看到沙发上坐着两个人,她笑着跑到爷爷身边,望着对面的男人,“三叔,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景琛眼底带笑,伸手摸摸她的头,一双狭长的桃花眼魅惑:“想三叔了没有?”
“想啊!”景悦一派天真,眼前的景琛只比她大七岁,两人年龄相仿,自然很亲近。
景琛宠溺般的笑了笑,伸手拍拍她的头,道:“真乖,三叔给你买了草莓蛋糕。”
看着桌上摆着的蛋糕,景悦跑过去,拉开椅子低头就吃,双眼笑眯眯的享受着美味。
眼神微微闪了闪,景琛不禁想起买蛋糕时的情形,嘴角的笑意加深。那抹俏丽的身影,刻进他的心头,只让他无限回味。
“阿琛?”景汉年看到他走神,轻轻喊了句。
在景家,只有景汉生与景汉年两兄弟。长子从政,次子从商。如今的景氏集团执掌在景汉年手里,不过眼前的侄子,却不喜欢政界。景琛年纪轻轻就独自开创事业,如今蒂亚集团,在他手里如日中天,风头欲要盖过景氏本家。
景汉年一直很器重自己的这个侄子,虽然他的年纪可以当自己的孙子,但毕竟辈分在那里摆着。外人都知道,景家最小的儿子,在家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他是景老爷子的晚年子,全家人都宝贝一样的养着,娇惯自是无人能敌!
景琛回过神来,转头望着自家叔叔,双眼锐利,方才的痞子之气全无,“依我看,在这里想要动到景家的人,还没有谁敢!”
景汉年精明的双目闪了闪,脸色肃穆:“唐家和霍家都倒了,唇亡齿寒的道理,你肯定明白!”
顿了下,他抬手拿出一摞资料,放在茶几上:“这个冷氏,只用两年的时间便在我们这里站住脚跟,肯定不简单,我们不能不妨!”
“二叔,那您想要帮助霍家?”景琛好看的剑眉蹙了蹙,语气中似有疑惑。
景汉年微微一笑,挑眉朝着正在吃蛋糕的孙女看了看,脸色带笑,未置可否。
见他不语,景琛聪明的也没有多问,他收敛起笑意,拿起那些资料看了看,深邃的眼底闪过一抹精光。
夜晚的别墅幽静祥和,山顶的月色正浓。
莫晚看完电影后,感觉肚子有些饿,这些日子在这里吃饭,她基本都没有吃饱过。来到厨房,她想要自己开火做点吃的。
佣人看到她来,急忙跑来帮忙,不过都被她赶走,那些精致的食物她吃不习惯。找出面粉,她和面,擀面条,想着做碗手擀面充饥。
面条很快弄好,她又找出蔬菜和肉,动作麻利的开火煮面。将蔬菜切丝,混合着肉丝一起下锅,将底料炒好后,她加上水等着开锅,在加入面条即可。
厨房里飘来浓郁的香味,莫晚站在灶台前,看着滚开的水,将面条煮进去。
别墅里亮起一抹亮光,男人停好车子下车,推开别墅的大门,扑鼻而来的是满屋子飘着香喷喷的味道。
锅里的面条煮好,莫晚开心的拿起大碗,把面条盛好,端到桌前。刚刚将热碗放下,对面的椅子就被人拉开,一道黑影压下来。
男人大刺刺的坐在她的对面,莫晚手里捏着筷子,这时看到他坐下,立刻皱起眉头。
“去给我倒杯水。”男人伸手松开领口,想当然的命令口气。
暗暗咬了咬唇,莫晚低头看着面条,生怕耽搁太久,面会难吃。起身,她撇着嘴走进厨房,不情不愿的倒了杯水出来。
倒好水走出来,她放到桌边,却见自己热喷喷的面,进了那个男人的嘴里。
深深的吸了口气,莫晚气急败坏的说道:“那是我的面!”
冷濯挑起面条尝了一口,俊美的脸庞没什么表情,咀嚼的动作优雅,“在我手里的,就是我的!”
一口气憋在心口,莫晚手掌握了握,心想和他生什么气呢?这个男人,一直就是这么不讲理!愤愤的转过身,她气冲冲的跑进厨房,又拿出一个大碗,一股脑将锅里剩下的面条全部倒在碗里,小心翼翼的捧住饭碗,端到桌上去吃。
安静的餐厅里,偶尔响起细微的咀嚼声,冷濯好看的剑眉一蹙,挑眉看向对面的小女人,口气不悦:“闭嘴!吃东西哪那么多声音!”
莫晚抬起头,恶狠狠的瞪着他,心头的怒火翻涌。抢她面条,还嫌弃她吃东西有声音,谁求着你来和我一起吃了吗?
乌黑的眼底闪过一抹捉狭,莫晚抿唇笑了笑,忽然挑起一筷子面条,“吸溜”一声,全数吸进嘴里,“面条是这样吃的,懂不懂?”
对面的男人彻底黑了脸,他放下筷子,蹙着眉头盯着她看。
见他铁青的脸色,莫晚心头暗爽,她丝毫也不理会他的怒意,自顾的低着头吃面。
桌上推过来一张白色的请柬,莫晚诧异的抬起头,望着他问:“什么东西?”
冷濯单手撑着下巴,修长的手指轻轻扣在桌面,语气低沉:“自己看。”撂下这句话,他站起身,转身往楼上而去。
莫晚狐疑的打开请柬,这才发觉竟是一张拍卖行的邀请函。上面写着主要拍卖的物品,她了无兴致的扫了眼,却看到上海路2号的门牌。
她目光沉了沉,回想起来,这个门牌正是霍家别墅的地址。她手指紧了紧,将请柬握在手里,大步跑上二楼。
------题外话------
不许嫌弃肉少,字数很多捏,哇咔咔~~
偶家景琛出场喽,吼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