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09-15
针对张宗昌之声明,第二日,南京国民政府便做出了迅速反应,虽然对东北军遭袭一事表示遗憾,但更对山东省政府、军队督办张宗昌在此次事件中处理之果断,判断之准确大为赞扬,而且从各个方面肯定张宗昌在山东所做的一切,对郭玉山所部表示强烈谴责,有如此下场也是罪有应得。
总而言之,张宗昌并未因为是自己的部下就包庇,甚有大义灭亲之明理。乃是各地军阀之楷模。
杜海生看着报纸上的一切,仿佛是在看一处闹剧一般,而且是极为可笑和幼稚的。
这南京蒋某人,在昨天才被张宗昌狠狠打脸,竟然忘的这么快,迫不及待的又开始为了争取对方而替其摇旗呐喊了。
不过,杜海生心中一阵冷笑,无论他们怎么做,怎么闹剧,这一切都是徒劳无功的,他就是要看对方如何表演,最后,再狠狠的打脸。
王福生被杜海生安排在了杜家宅院,不得和其他人独自交往。
果然,三日以后,因为张宗昌的声明和南京国民政府的立场,全国各地示威游行之声音越发稀少,到了第四日,已经消失不见。
即便是上海,也因为张宗昌的声明,反对声音也随之销声匿迹。
而作为此次事件的受害者,杜海生和张学良面对这两方的声明,竟然出奇的没有发表任何看法,选择了沉默,一时之间,让人无法猜透其用意。
南京国民总统府中,蒋中正此时坐在椅子之上,心情极其舒爽,他也万万没有想到,张宗昌这家伙竟然还能想出如此的计谋策略,不简单,不简单啊。
虽然前几日因为双方并没有进行沟通,所以造成乌龙,本来要替张宗昌说话,结果自己摆了乌龙。
还好,张宗昌那边反应极快,从而化解了这场尴尬,而现在,游行之声势已然减弱,对他再次出兵山东乃是绝佳的契机。
“应之,你且说说,张宗昌此人,我也曾见过,不过是一介武夫而已,才大志疏不说,山东之地,本也不是什么穷乡僻壤之地,但由他执政一来,大肆搜刮民脂民膏,苛捐杂税更是种类繁多,数不胜数,据说,他大字不识几个,计谋更是丝毫不通,这一次,倒是办的极其漂亮。”
何应钦随之一笑,道:“此事只怕不是这张宗昌所为,据学生了解,张宗昌身边有一个人,叫林岳君,别人都称他为林伯,乃是清末的知府,此人极善谋略,想来,此等主意应该出自他之手。”
蒋中正点点头,道:“应之之言,莫非觉得,这件事情,并非郭玉山所为?”
何应钦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只是道:“那郭玉山,只怕还没有这样的能力,他的部队,早在张宗昌的监控之中,想要袭击押运队伍,只怕妄想。”
“呵呵,这些话,我可是没有听到,全当你胡说而已。”
蒋中正端起茶杯深深抿了一口,意味深长的笑着道。
何应钦随之也笑着附和道:“是,学生口无遮拦,刚才所说,纯属胡言乱语。”
说罢,两人俱是一愣,随后大笑起来。
“上海和东北那边,有什么动静没有?”
片刻之后,蒋中正再次问道。
他现在所关心的,还是杜海生和张学良二人的反应,而让他失望的是,此二人在张宗昌发表声明以后,仿若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般,都选择了保持沉默,不但没有在报纸上发表任何言论,部队也没有什么动静,不过,倒是张学良东北军负责通化一线防御的第三军进行休整。
这个动作,却也没有什么大碍,也看不出什么。
而上海的杜海生,直接就没有了音讯,即便是部队,也没有任何动静。
越是这样,越是让他感到疑惑,毕竟,以他对杜海生特立独行的性格来讲,现在之形势断然不是他做事的风格。
安静,就显得太不正常了,事出诡异,必有妖,而杜海生和张学良二人到底要整出什么幺蛾子,他可不相信这两人是什么善良之辈。
何应钦摇摇头,道:“这两日,还是没有任何动静,杜海生就如同那海中的乌龟,根本不露头,就连他所居住的地方,到现在我们还没有查实清楚,至于东北的张学良,除了在家以外,就是去部队处理一些军务,没事跳跳舞,更是惬意,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
这两人此时之作风,即便是何应钦也无法猜透两人之意思。
“命戴笠对东北和上海这两只老虎多加监控,有任何动向,立刻向我汇报。”
“还有。”,“责令陈调元所部,明日从徐州进驻山东境内,并沿枣庄、莱芜、济南一线进行布防,协助张宗昌进行协防。”
何应钦点点头,应了一声,随之转了出去。
当陈调元辖部队从徐州赶赴山东境内的时候,阎锡山和石友三不由得大为光火。
两人本是听从了杜海生的建议,暂时和张宗昌达成了停火协议,却不曾想到,蒋某人竟然在这个时候派陈调元所部十万余人进驻山东。
这样一来的话,双方之见的军力对等就发生了倾斜,再则,他们在山东的攻势在济宁本受到顽强抵抗,进展缓慢,现在陈调元的部队也进驻到了山东,跟张宗昌合成一起,对他们的讨伐军来说,将是一个极为不利的形势。
现在,阎锡山和石友三肠子都悔青了,若是知道会有如此局面,当时断然不会答应什么停火协议,造成现在的形势如此之被动。
而杜海生和张学良在这个时刻,竟然也同时选择了沉默,先前的攻势已经当让无存。
阎锡山终于忍不住,将电话打到了杜海生的宅院之中。
“杜先生,当初我答应你停火协议,现如今,蒋某人调陈调元部前去山东,协助张宗昌对付我讨伐军,而你老弟倒是清闲啊。”
杜海生哈哈一笑,道:“此事,阎司令莫要挂在心上,他蒋某人怎么将部队调入山东的,咱就让他怎么撤出来,还有,将你的部队撤出济宁,开往菏泽一带进行休整,修筑防御工事,最晚不过三日,我定让蒋某人自动撤兵。”
电话那头的阎锡山不由得一愣,虽然就凭杜海生一句话就能相信他,但还是试探性的问道:“杜兄弟真能让陈调元部自动撤军?”
“自然。”
杜海生说的很是自信,阎锡山沉默片刻,随即咬牙道:“行,就按照你说的办,不过,兄弟,你可不能再摆我一道啊。要不然,为兄我可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到时候,只怕哭都来不及。”
阎锡山心中此时也是迫不得已,若不是为了杜海生手中的军火武器,他断然不会听这小子胡扯,还差一点害得他赔了夫人又折兵。
“放心,到时候自然会让你看到我杜某人的手段。”
杜海生说着,挂断了电话。
随后将电话打给张子涵,道:“按计划行事,明日我要见到效果。”
“放心吧老大。”
电话那头的张子涵语气中充满了激动和幸灾乐祸,应了声挂断了电话。
杜海生放下电话,想了想,随后又拿起来,打给了东北的张学良,道:“明日,按计划行事,张将军,记得要造势,造势越大,对你我越有利。”
张学良点点头,一副笑呵呵的道:“放心吧杜兄弟,这等事情,不用你说,张某人自然会尽心尽力。不过,这样一来,张宗昌和南京老蒋只怕要坐不住了,还有,我的第三军已经集结完毕,随时可以兵发山东。”
杜海生自然知道张学良话中意思,分明是不太相信自己,杜海生也并不恼怒,他所猜测也是人之常情。随即道:“我会让第六军前去山东和你会合。”
“甚好,甚好!”
电话那头的张学良连连点头,对于杜海生的回答甚是满意。
杜海生之所以派第六军前去山东,自由他的道理,第六军乃是黄金荣军长,杜月笙副和张啸林副军长,也就是说,这支军队本就是上海青帮改编而来,而且,三大亨掌控军队,即便是自己,也很少插手其中。
更何况,第六军的战斗力在整个江南铁血军团中最为薄弱,而且从未经过任何战火的洗涤,一个部队,若从未打过仗,经过战火之洗涤的话,何谈保护上海城之说?而且,第六军的士兵,都是青帮弟子,以前更是毫无纪律性可言,让他们出兵山东,也就是要看看这支部队的真正战斗力。
还有一层意思就是,杜海生要借此出兵山东之际,对第六军进行人数上的削弱,七万人之规模,归来的时候只要留下六万余就算不错。
如此一来,其他军的军长也就不会有任何的意见。
不过,他也知道,只怕黄金荣和杜月笙并非那么好糊弄,但有吴佩孚和他这个副总司令的命令,即便他们不情愿,也必须服从。
一石二鸟,正是他乐意看到的。
在杜海生的想法中,江南铁血军团,乃是铁板一块,断不能因为一个人而跟其他兄弟部队产生隔阂,第六军七万多人,还不包括其他青帮弟子,如此一来,想要掌控将会很是困难,进行一番打压,也是在所难免。